牡丹二人並無異議，三人一拍即合，還朝茶樓去了。

到了茶樓木四要了包間，細細查探一番，這才又關了房門。

見兩人均已落座，木四也不客氣，自己便也直接拿凳子坐了。

“牡丹，你以後有何打算？”

既是已經打定主意將牡丹送走，木四便沒打算再墨跡，當即直接開門見山。

“打算？”

牡丹被木四這話問的有點蒙圈。

木四這方一拍額頭，凈顧著把她送走了，卻是忘了她一直被關在牢裏，想必這外邊的事都不清楚才對。

“醉仙樓已封，鴇媽已死，經官府所查，醉仙樓鴇媽當年多用不正當手段逼良為娼，醉仙樓多為苦命女子，今醉仙樓已倒，官府亦給你們消了賤籍，如今，你們已是自由之身了。”

瞧著眼前依舊一臉懵懂的兩人，木四的手指不斷敲打著茶杯的杯沿。

暗暗思忖該如何說服牡丹離開。

“小姐，我們自由了！我們自由了！”

木四的話讓小翠瞬間歡呼起來，熬了這些年，她從未想過還能清白著出去。

“自由了……自由了……”

牡丹小口微張，淚水便珠子一樣地掉下來。

木四還是頭一次見她哭，心道如此大大咧咧的牡丹，哭起來竟也是這般美的。

並非嚎啕大哭，那種苦盡甘來的喜悅和絕處逢生後的短暫迷茫，讓她的心一時無所依傍，淚便吧嗒吧嗒滴在桌子上。

良久，久到木四以為今日的談話就要擱置的時候，牡丹卻是將臉上的淚水一擦，露出原本的豪氣來。

“我要跟你做生意，怎樣？你肯不肯收留我？！”

霸氣又無賴，牡丹一臉痞氣實則小心翼翼地看著木四。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木四甚為頭疼。

“難道你就不想隱姓埋名，找個不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嗎？”

“小姐，我怎麽說來著？！她根本就靠不住，人家不願意被咱們拖累，咱們何苦這樣為難人家？！”

剛剛失言的愧疚瞬間被木四的話沖的蕩然無存，小翠頃刻拍案而起，一臉憤憤不平。

“小翠！”

牡丹沒有再多加指責，主要她也看出來了，木四是真的不想讓她一起做生意。

雖然也知是人之常情，到底心裏還是失望極了。

“我們身份原本有差，如今就算脫了賤籍，也改不了曾經墮入娼門的事實。既是木四姑娘多有不便，我們，也不便打擾了。”

這話說得倒是比小翠更加客氣，卻也更加疏離。

“呸！什麽人？！還不如青樓裏的姐兒！青樓裏的姐兒起碼不會來這些個虛的，她可倒好，欺騙小姐的感情。咱們好的時候把好話都給說盡了，天天姐妹長姐妹短的，這一轉眼，咱們落魄了，竟是要趕咱們背井離鄉！小姐，咱們走，就是餓死也不跟這種白眼兒狼來往！靠著她，指不定以後她缺了銀子，把咱們賣了呢！”

小翠兒當即對著木四啐了一口，那樣子竟是把木四當成負心漢了。

牡丹這次卻沒言語，只抓起自己那薄薄的包袱，立起身來，儼然一副要走的姿勢。

想來這話也是默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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