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四，醒醒，醒醒……”

頭一次喚木四的名字，穆偉晨竟覺有幾分拗口。

便是這叫人的活兒他也是頭一次幹。

迷迷糊糊睜開眼，便是穆偉晨那張放大的俊臉。

“夫子……”

慵懶地喊了一聲，睡了沒睡夠的結果就是渾身酸疼。

小貓一般的木四，帶著些許依戀是穆偉晨不曾見過的風景。

“到了，不是有事要辦？趕緊進去吧。”

不自覺地穆偉晨的聲音了帶了幾分溫柔。

“你呢？你不跟我去嗎？”

木四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顯然是還沒有醒好，軟糯的聲音還摻雜的一絲鼻音，有種奇妙的感覺。

“自是要跟去的，你一個人我怎麽能放心。”

許是木四這難得的安靜觸及了大王爺的少女心，說話也是甜絲絲的。

“牛車呢？牛車怎麽辦？”

木四楞了楞終於想到哪裏不對了。

“你忘了我還有‘隨從’嗎？”

穆偉晨修長的手指在木四的額頭上一點，有些好笑。

“額，你那隨從不是回去了嗎？莫非是什麽超人，隨叫隨到？”

“不是隨從嗎？走了還是要回來的，不然算什麽隨從？”

“好像也是喔……”

“一飛！”

薄一飛頓時悲催了，他雖然很清楚自己的使命，然而爺能不能不要偏心地這麽明顯。

為嘛到木姑娘那裏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到他這兒就成了‘一飛’了……

不理會薄一飛的怨念，兩人便進了醉仙樓。

早上的醉仙樓最是冷清，恩客們顧忌自己的頭臉，大都在天不過蒙蒙亮的時候便離開了，木四這個時候來，除了出來的時候臉上不好看之外，倒也不會有什麽不便。

看門人那裏牡丹已經打點過了，木四一進後門兒，老頭兒便格外熱情。

“大爺……我們這會兒過去會不會有什麽不方便……？”

這麽大早的上門兒，木四也略略有點兒尷尬，怎麽說牡丹也是這樓裏的姑娘不是？

“不打緊，牡丹姑娘交代了，只要您來就讓您進去，怎麽說還有小翠兒守著呢。”

不知是好處拿得多，還是本就心地不差，見木四發問，老頭兒答地倒也熱切。

“謝謝大爺。”

忙不疊道了聲謝，木四這才和穆偉晨一道兒進了醉仙樓。

路上難免碰見依舊留在青樓的，屋兒裏偶爾傳出那麽幾聲靡靡之音，木四偷眼瞧了穆偉晨一眼，果見他的臉已是黑如鍋底了。

木四連忙將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穆偉晨眉毛微挑，“你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就說我對這事兒不感興趣……便是身處這環境之中，也能獨善其身……”

木四目光四處游移，心中暗忖，她得多麽機智才能立馬編出這等瞎話呀！只希望這頑固的夫子能放她一馬。

“喔？是這樣？且不說你這不感興趣之人當初一個照面兒便扒了我的褲子，單說現在，你既是不為這環境所汙，又幹嘛滿面紅雲呢？”

穆偉晨顯然沒打算這麽輕易饒過她。

木四不料竟在這上邊兒出了岔子，忙將手捂上自己的臉，頗有幾分惱意。

“切，害羞怎麽了？！怎麽說……怎麽說我也是個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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