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胡小七躺在葉行舟的懷裏，腰酸背痛的，渾身像被馬車碾過。

“醒了？”

胡小七擡頭，葉行舟正低頭看他，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胡小七撅著嘴，把他的臉推開，“你弄的我好累！你騙我，一點都不舒服！”

明明是他看上去更舒服！

胡小七咬咬牙，昨晚做了好幾次，他都累的沒力氣說話了，葉行舟卻還拉著他岸上來了一次，回了屋又來了一次。

葉行舟悶笑了一聲，用手暧昧的揉了揉他的腰間，“真的一點都不舒服？”

胡小七想起昨晚自己還是蠻投入的，眨眨眼，“還行吧...湊合...”

“只是湊合啊？”葉行舟皺起眉頭，用力啵唧了一口胡小七的嘴唇，“那我下次再努力！”

葉行舟下山去了，讓胡小七乖乖在山上等他。

“你好好待著，沒事別老往外跑，”葉行舟叮囑著漫不經心的小狐貍，“還有，不許老是去找懷清。”

“啊？為什麽啊？”胡小七撅撅嘴，“再說了，神仙哥哥這幾日都在閉關，我想找他也沒辦法。”

“那你就乖乖待著，別亂跑。”

“哦。”胡小七撅撅嘴。

葉行舟摸摸胡小七的頭發，“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懷清這幾日都在閉關，他發現隨著十年時間的接近，夢境有隱隱崩潰的跡象。

懷清下山探過，隨著時間接近，夢境的範圍在一點點的縮小，有幾次，他甚至看到了行人直接在他眼前消失。

不大對勁。

懷清思索著，在屋裏推演了幾天也沒頭緒，於是打算出門看看，換換思路。

初春的楊柳風，吹散了清晨的薄霧，林間，紅衣少年正跟在白衣僧人的後面。

懷清要去做早課，胡小七正好遇見他，於是便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兩人走到了正盛的桃林間，胡小七終於忍不住揪住了懷清的衣擺，怯怯的喊他。

“神仙哥哥...”

懷清轉過身笑著看他，“小七，怎麽了？”

胡小七揪著他的衣擺，低頭支支吾吾。

“是不是又和行舟吵架了？”懷清問他。

“不是！”胡小七使勁的搖搖頭，“他還挺好的...不像之前那樣愛生氣了。”

兩人年紀相仿，早年間一起時總是吵吵鬧鬧的，葉行舟愛粘著胡小七，但又愛和他生氣，氣過了又跑來找他道歉，兩人這些年都不知道吵架又和好多少回了。

懷清摸摸他的頭，“那就好，你們都快長大了。”

胡小七乖巧的點點頭，“嗯！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

“對了神仙哥哥...”胡小七抓著懷清衣擺的手又緊了緊，小聲的問他：“我想問你個事...”

“什麽事？”懷清牽著胡小七坐在桃花樹下，落英繽紛而下。

“就是...”胡小七咬著唇，支吾了好久才開了口，“阿舟哥哥，他...他說他喜歡我，”說完又擡頭瞧了瞧懷清的臉色，“就是那種喜歡，男子喜歡女子的那種...他、他說，男子和男子也可以....”

初春和風拂過，透明的粉色花瓣紛紛揚揚的灑在新綠的草地上，層層疊疊，不動聲色。

胡小七見懷清不說話，咬咬牙，直接撲進了懷清的懷中，兩手環在懷清的腰間，“那、那和尚也可以喜歡男人嗎...”

懷清只是坐著，手指動了動，卻沒有回應。

半晌，胡小七從懷清的懷裏擡起頭，一張精致的小臉已經哭花了，“神仙哥哥...你不喜歡我嗎...”

懷清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終於伸手將哭泣的小狐貍抱進懷裏。

可這一切都只是場夢啊...

若是夢外...

若是夢外...

胡小七在懷清的懷裏哭了好久，懷清的衣襟都被他的眼淚浸濕了。

懷清一直輕柔的給胡小七順著背。

胡小七哭夠了，又擡起臉，看著懷清，“神仙哥哥...我眼睛是不是腫了...嗚嗚...肯定好醜...”

懷清看著哭唧唧的小狐貍，兩只好看的狐貍眼都腫成了小桃子，心裏更是軟了一片，拉下他遮著眼的手，輕聲哄他，“不醜不醜，小七最漂亮了。”說罷，溫柔的給胡小七的眼睛吹著氣。

胡小七瞇著眼睛，哼唧了兩聲，趴在懷清的胸前，悶悶的問他：“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懷清微不可察的嘆了聲氣，抱著懷裏哭的身子發軟的小狐貍，低頭親了親他紅腫的眼角，“我喜歡你呀...”

“神仙哥哥...”

胡小七被懷清壓在草地上，身後鋪著懷清的外裳。

潔白的僧衣鋪在柔軟的草地上，胡小七衣衫微敞，白膩的身子在紅衫間若隱若現。

懷清俯身吻住少年柔軟的雙唇，輕輕解開了包裹著蜜糖的糖衣。

“神仙哥哥...怎麽了嗎...”胡小七看著懷清解開他的裏衣後就不再動作，只是盯著他。

懷清伸手撫過胡小七身上未消的紅痕，半晌才問他：“你和他...做了？”

“啊？”

胡小七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懷清的意思，沖他點點頭，“對呀，阿舟哥哥說只要喜歡的人就可以做，這種事情很舒服的，”說完又看了看懷清明顯冷下來的臉色，猶豫的問他：“神仙哥哥不想和小七做嗎？我很喜歡神仙哥哥的，神仙哥哥不是也喜歡我嗎...“

懷清嘆了口氣，將胡小七的衣襟合上，抱著一臉懵懂的小狐貍，“小七，你也喜歡行舟是嗎？”

“嗯...”胡小七點點頭，看著懷清，“他對我挺好的...”

懷清吻了吻他的臉頰，將他從草地上拉起來，“你還小，有些事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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