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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2.儀仗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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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五日。品書

長沙城內熱鬧紛紛。

皇儀仗要出城。這聲勢自是不。

除去儀仗隊、禁軍共計兩千之數外,再有趙大率領五千飛龍軍相隨。

太監、宮女等等同樣是不計其數。

說起來,趙洞庭好似還並未這般聲勢浩蕩地出過宮。

他的儀仗尚且還未離開皇宮,已是有飛龍軍將士出城數十裏開外開道。生怕有什麽蟊賊驚擾皇聖駕。

等趙洞庭儀仗出宮時,那隨行儀仗撐著的旗幟、大傘等等,不知道蔓延出多遠去。

皇城禁軍和飛龍軍將士個個騎在馬,威風凜凜。

趙洞庭的龍攆以及諸女鳳攆等等,都被團團護衛在央,緩緩向著長沙城外而去。

街道兩人都有士卒林立,百姓們遠遠觀望。

見龍攆,便是跪倒叩拜。

如此過數十分鐘,隊伍竟是都還沒有完全出長沙城去。

可想而知這陣仗有多麽浩大。

而這其實並非是趙洞庭的本意。

他要帶諸女往濠鏡島,本來也只是打算帶幾個武鼎堂供奉,再讓趙大率領兩千飛龍軍相隨而已。卻沒想,事情後面漸漸不是他能掌控。

楊淑妃也不知是從哪裏聽及他要往濠鏡島之事,本是靜心吃齋念佛的她竟是找到趙洞庭,說也要同去。

趙洞庭又能有什麽辦法?

總不能拒絕自己的母後。

然後便不可收拾了。

謝道清,再有現在沒有實權,也不敢參政的些許皇親國戚都是有靜極思動的心思。

這回濠鏡島之行,便眼瞧著愈發像是大宋皇室的集體出游。

而隨著這消息越傳越廣,找到趙洞庭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已然退休的張玨、副監察令孫石川等人怕都是在皇城呆得閑了,都想跟著前往。

張玨是皇親,孫石川也是老臣,趙洞庭又怎的好意思阻止?

再是洪無天、許夫人、谷主這些人,自然也都是要去的。

現在大宋歌舞升平,他們都過得清閑。遇到這樣的機會,都是爭先恐後。

趙洞庭沒轍,只能不斷地增補隨行兵員和儀仗。於是乎,到最後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差不多算是大宋皇室和退休老臣們的集體出游,也算是趙洞庭給他們的福利了。

只在外人看來,皇這般儀仗出行,自是又別有用心的。

誰都以為趙洞庭這是去視察民情,天子巡授。

自這消息從長沙傳往各地,不知有多少官吏嚴陣以待,準備迎接皇的視察。

這日傍晚時分,趙洞庭的儀仗尚且離著湘潭還有數裏遠時。在官道已是有數十湘潭官吏站在路間迎候。

有先行的飛龍軍已是將整個官道的清理出來。

“臣等恭迎皇聖駕,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剛見著趙洞庭的龍攆,眾官員便是齊齊跪倒在地山呼。

只可惜,他們這些人都沒能見到趙洞庭。

雖在趙洞庭身側的劉公公見到大軍止步,到前面詢問過後,回到趙洞庭車輦旁稟道:“皇,是湘潭府眾官員再迎您大駕。”

“嗯!”

車輦內傳出來趙洞庭有些懶洋洋的聲音,“朕便不去見他們了,讓孫石川孫大人待朕去城內赴宴便是。朕此番出行不想太過擾民,你也傳話給這些官員們,讓他們無需太過緊張。朕只是出來散散心,路過此處而已,他們該忙什麽忙什麽去。朕今夜在湘潭城外紮營過夜,明日便離去了。”

“是……”

劉公公在車輦外輕聲答應。

然後便又向著軍前走去。

到軍前,他對著那些湘潭的官員們捏著嗓子說道:“皇有旨,他只是出來散散心的。諸位大人不必緊張,該忙什麽便忙什麽去吧!皇知道你們都是好意,會讓孫石川孫大人代他去城內飲宴。若有什麽要稟的事情,你們只需得和孫大人說便是。”

在他面前的眾官吏都是微怔,然後臉露出些許失望之色來。

其實他們哪裏有什麽事要稟報,湘潭在長沙旁側,真有什麽事,也早呈遞奏折往宮去了。他們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瞻仰天顏而已。

這年頭,見皇帝可不是容易的事。哪怕是坐鎮在湘潭府內的潭州知州,怕也都未曾見過趙洞庭的模樣。

而若能見,無疑是件幸事。以他們的官階來說,那還真能說是往臉貼金了。

但可惜,皇卻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只眾官卻也不敢多說什麽,連連點頭答應,並向劉公公道謝。

“那你們先在這候著吧!”

劉公公在趙洞庭面前似個老奴才,但在這些官吏們面前,卻是頗有些威嚴。

他清清淡淡擺手,又往行伍去。

待他將趙洞庭的意思知會孫石川,便見得孫石川帶著幾個同樣退休的老臣下車攆走到軍前來。

然後,眾湘潭官吏如眾星拱月般帶著他們往湘潭城內去。

趙洞庭儀仗停在官道。

有飛龍軍士卒前往周圍觀察,尋找紮營之地。

李狗蛋也隨在趙洞庭的車輦內,此時終是忍不住問趙洞庭,“皇,您怎的不見他們?”

趙洞庭輕笑著解釋道:“做官要恩威並施,太過親和未必是好事。譬如朕,說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也不錯吧,總不能誰都去見,若是如此,那朕便無需去做別的事,每日裏只是接見這個接見那個便足夠忙活的了。朝官員有品有階,越級覲見並非是什麽好事。你說若是朕接見這些湘潭府官員,他們馬屁又拍得好,朕誇讚他們幾句,他們的官會如何想?”

李狗蛋楞楞道:“會如何想?”

趙洞庭道:“會想著他們受皇青睞,以後面對他們,便難免再保持以往的威嚴和公允。”

“噢……”

李狗蛋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狗蛋明白了。這好似父親是個節度使、兒子卻是個縣令,若是讓知州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那知州怕是得對那縣令客客氣氣了。”

“正是如此。”

趙洞庭笑著摸了摸李狗蛋的腦袋,“你這顆腦袋還真是夠靈光的。”

他對李狗蛋的確是頗為喜愛。

這子腦袋靈光,往往能一點即通。要不然,趙洞庭剛剛也不會和他說這些。

他這也是在培養李狗蛋,若是以後李狗蛋真做了大官,那這番話,或許會對他有些影響。

鼠有鼠道、貓有貓路。其實這世大大的圈子,都是分等級、分層次的。

這不是趙洞庭能夠去改變的,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去改變。

這夜,他真的沒有進湘潭城,儀仗只是在城外紮營住下。

而孫石川帶著幾個退休老臣進湘潭城後,也並沒有呆多長的時間便回來。

縱是這湘潭城內最大的官兒,那潭州知州,其實也是不夠資格和他們打交道的。說得太多,相談過密,未必是什麽好事。

孫石川這些個老臣都知道趙洞庭的性格,當然不會在城內多呆。

翌日。

尚且才是黎明時分,儀仗在城外造飯以後,便直穿湘潭城,繼續向著南邊而去。

湘潭城內眾官這回不敢再求見,從儀仗隊進城,到穿城而過,都沒有再出現。

趙洞庭昨天讓劉公公傳的那句話裏有些許警醒之意在裏面,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自是聽得明白。

不管忠與佞,能在官場混的,顯然都不會是太簡單的角色。

元都。

圖蘭朵在皇宮內已是住過月餘。

她原本是住在真金的太子宮,只如今,真金卻是在皇宮之內給她安排單獨的宮殿。

不論是他,還是皇後娘娘,乃至朝眾臣,誰都沒想過圖蘭朵還會回去大宋。

只這日,圖蘭朵在早去給皇後娘娘請安時,卻是說道:“母後,女兒在宮已住月餘,準備回大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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