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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元軍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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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伯顏這樣的主帥,自然更只會是將勝利擺在第一位。

他沒有招募眾將商議這事,選擇沈默以對。想來,他麾下的將領也會很快意會到他心是個什麽想法。

如此,過兩天。

原本在黃葦蕩駐紮的剩餘六千多天閑軍帶著糧草、器械全部趕到端溪。

趙洞庭自然還留在端溪城內。

但是從封川那邊傳來消息,元軍始終沒有什麽動靜。很顯然,伯顏並沒有奪回端溪的打算。

這讓得趙洞庭稍微覺得可惜。

夜取端溪,還是沒能暫解梧州之圍。

他看得出來伯顏決心之大。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趙洞庭便立刻將秦寒宣來,說道:“封川城內元軍沒有動靜,伯顏看樣子是打算至城內這些降卒於不顧了,說不得會在這幾日攻梧州,你覺得該如何才好?”

秦寒沈吟著道:“只能靜待其變,若是梧州吃緊,咱們再想辦法馳援梧州。”

趙洞庭微微皺眉,“大理那邊還沒有傳回來消息麽?”

南宋的兵力太少,如果大理不出兵相助,縱是有火器,這場戰役怕也是勝負難料。

趙洞庭心裏沒有底氣。

秦寒搖頭,“暫時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趙洞庭幽幽道:“時間可以已經足足過去三個月了。”

他是四月初從蜀回到平南,那個時候,秦寒所說的那位縱橫之才已經前往大理,而現在,已經是七月初。

秦寒聞言,臉色並未有什麽變化,只道:“大理路途遙遠,需要時日。”

他仍是顯得胸有成竹。

趙洞庭心裏卻是不禁嘀咕,不知道秦寒是否打著什麽鬼主意。

他是鬼谷學宮之人,應該是代表著蜀那股神秘勢力。他們到底是否真心助宋,現在還很難說。

趙洞庭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心道:“看樣子不能對大理抱有太大希望。”

可是,張玨在梧州城能夠擋得住也速兒和伯顏的合攻麽?

梧州雖險,可元軍畢竟有足足近四十萬人啊!

若是元軍大軍攻城,陣仗必然不是當初孔元攻梧州時可的,數十萬人攻城,五萬人很難守得住。

但是,他眼下也並沒有什麽良策。

正如秦寒所說,他們現在只能夠靜觀其變,等待戰局變化。

天閑軍駐紮端溪,起碼行動是自由的。若去梧州城側,那可等於是框進戰爭牢籠了。

而在這日的傍晚,又從封川傳來消息,元軍伯顏終是向著梧州進軍了。

趙洞庭的心情瞬間凝重起來。

大理可能是靠不住了,現在,看梧州城能夠擋住元軍多長時間。若是能夠在元軍糧絕之前始終堅守住梧州城,那這場戰役便是勝利的。只是,這種可能性現在看來並不高而已。

他仍是留在端溪城內,靜靜等著梧州那邊傳來戰報。

翌日黎明時分。

梧州城外忽然接連響起轟天雷的炸響聲。

元軍接近梧州城了,已經到得雷陣。

這聲聲的炸響,表明著元軍離梧州城越來越近。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以什麽法子趟的雷陣。

只約莫過去十餘分鐘,元軍大軍便已壓到梧州城外。

放眼望去,城外盡是元軍士卒。旌旗飄揚,漫山遍野,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

張玨立在梧州城頭,用望遠鏡看著元軍大陣。

在那如同黑雲的元軍陣營裏,他可以看到伯顏的也速兒的軍所在。

伯顏大軍在梧州城們東側,全軍出動,大軍十五萬。也速兒則在北城墻外,兵力和伯顏相仿。

作為老將,張玨從軍陣的數量能夠大致估算得出來元軍有多少人。

也速兒還有兵馬呢?

他也得到情報,他的老對手也速兒從夔州揮軍二十餘萬趕來梧州,可現在,也速兒還有數萬士卒呢?

作為南宋最為善守的將軍,雖元軍大軍壓城,但他有自信能夠擋住元軍些許時日。只是,也速兒的那並不見蹤影的數萬士卒卻讓得他心有種淡淡的不詳感覺。

戰爭是這樣,對不在掌握內的東西,總是讓人心生忐忑。

那些軍卒是躲在他處想要阻擊平南和鐔津的軍隊麽?

張玨心裏這樣想著。

這是最大的可能。

隨即,他偏頭往旁邊看去。

在梧州城墻,已是架滿投石車和弩車,還有擲彈筒。

不過這些投石車較之原來的投石車要得多,只有一米多高。這是專門用來投放轟天雷的投石車。

有轟天雷以後,自然沒有誰會傻乎乎再用那些石頭來守城。

而炮彈,則是大多被放在城墻下面。城頭只有少數。

這是張玨特意而為。

他也知道元軍有轟天雷,是以不敢將全部炮彈都放在城墻。

要是被元軍的轟天雷引爆可怎麽辦?

梧州城的宋軍沒有被元軍殺死,反而被己方的轟天雷給炸死。

那可真成為笑話了。

看著在投石車、擲彈筒旁站著的臉色凝重的士卒們,張玨心裏想,“我的任務,守住梧州城足以吧!”

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想也速兒那些不見的士卒到底駐紮在哪裏。

丞相,應該有辦法應對那些士卒吧?

他又重新看向城外。

雙方士卒,宋軍在城頭,元軍在城下,僅僅離著千米距離,對峙著。

好似有股極為凝重的戰意在空氣緩緩滾蕩著。

數十萬大軍的氣勢,真的是極為攝人的。

張玨好似又回到元軍揮軍攻重慶府的那個時候。

重慶府,他沒能夠守得住。如今,他絕不容許自己在梧州又被元軍破城。

時間以極慢的速度緩緩流逝著。

元軍軍陣沒有動靜。

他們好似在刻意威壓宋軍,想要等到宋軍心生怯意的時候再行攻城。

張玨對此很了解,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如此直過去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元軍,才突然有鼓響。

“準備!”

張玨連忙大喊。

宋軍號角昂揚。

他連忙又舉起望遠鏡往東、北兩側的元軍軍大陣看去。

果然,在也速兒和伯顏的軍大陣,擂鼓軍都在用力地敲打著戰鼓。

咚咚咚的響聲,在整個梧州城外回響著。

他們真的是同時攻城,這顯然是有一鼓作氣拿下梧州的打算。

張玨面色凝重,對旁邊的令旗兵吩咐道:“下令飛龍軍,待元軍接近城墻五百米時,再以擲彈筒迎敵!”

傳令兵接令,連忙向著不遠處的趙大、趙虎跑去。

他們率著的飛龍軍這時候也都早已進入到梧州城內。

趙大、趙虎兩人很快呼喝起來。

元軍攻城的陣仗太過嚇人了,這讓每個人心裏都有股極為凝重的感覺。

元軍現在也學乖了,軍已經再也見不到攻城車的影子。

有轟天雷這種火器以後,攻城車這種器械很快被淘汰出軍伍。

甚至,元軍原本最為倚重的回回炮也不見蹤影了。

他們也全部將投石車換成了的投石車,很顯然,這種投石車也是專門為拋擲轟天雷而準備的。

雙方都打算倚重火器。

元軍步卒踏地的轟隆聲整齊有序地響著。百個軍陣同時蔓延向梧州城墻。

這是足足十萬人。

約莫離著梧州城頭還有八百米左右距離,只聽得他們軍的鼓點突然密集起來,極為急促。

元軍步卒緊跟著突然喊殺起來,向著梧州城頭突然發起沖鋒。

近了。

更近了。

待得元軍沖鋒到城外五百米左右,趙大和趙虎兩人臉色通紅,同時大喊:“放!”

梧州城東、北城墻,各兩百擲彈筒,開始向城外宣洩火力。

炸彈很快在元軍陣炸開。

無數的元軍步卒瞬間被炸得血肉橫飛。

但是,即便是以炮彈的威力造成的損失,對於這麽多元軍來說也幾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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