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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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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用過早膳後就有仆人過來請雲天他們到藥老爺的院子。踏進內室,兩位長老、二老爺藥沖以及藥衡已經守在那裏。藥衡此時眉眼間堆滿愁容,雙眼郁郁地看著床上的人,看樣子藥老爺真的病得很重。

雲天和喜樂走上前去,分別跟三位老者略略施了個禮,便轉頭去看藥老爺。藥老爺此時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眉心的黑氣比昨日更重,就連呼吸都弱不可聞。雲天的臉色不由凝重了幾分,這藥老爺的傷比之當初藥衡明顯嚴重很多,也不知道紫尾貂這次有沒有把握。

“藥大哥,你們能否先出去,讓喜樂仔細檢查一下?”雲天想要支開藥衡他們,好等紫尾貂認真看看再大家商量商量。

“不行!你們要是想要對家主做些什麽,家主不就很危險!”大長老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藥二爺也是一臉拒絕。藥衡無奈地看看長老們又看看雲天,不是他不相信喜樂,只是大長老他們本來就對喜樂的醫術存疑,讓他們出去肯定是不答應。但藥衡也覺得大長老的反應過於激動難免讓雲天他們感到難堪,正左右為難,唯有向二長老投去救助的眼神。

二長老沈吟了片刻,出來解圍道:“雲公子莫要見怪,我大哥性子急了點說話多有得罪。但是家主受傷昏迷,我們大家都很擔心。如果有需要幫忙我們在場也方便點。不如這樣,我們往後退點,好讓喜樂姑娘方便察看。”

“對,對,我們就去桌子那邊先坐坐,喜樂你慢慢看。”藥衡拉過大長老和藥二爺到內室的圓桌坐下,然後吩咐下人上一壺好茶好讓他們邊喝茶邊等。

雲天知道想讓他們都出去很難,只好拉過喜樂悄悄地對她說:“你跟紫尾貂好好商量,看這藥老爺的傷能不能治。不能治就算,不要勉強。”

喜樂點了點頭,紫尾貂也會意攀上她的肩頭,他們看似在為藥老爺檢查身體,實際在意識海裏通過意念溝通。

“團子,你能醫好藥伯父嗎?我答應過藥大哥,一定要幫他的。”

“你自己什麽都不會就輕易答應別人,要是我治不好那怎麽辦?那幾個人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個大長老,一對眼睛生在額頭上老看不起人。要是知道你沒真本事還不抓著你不放!”紫尾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

“這不有你嘛!我知道你最厲害了!”面對紫尾貂的吐槽,喜樂唯有用甜糯的聲音不停撒嬌。偏偏這貂吃軟不吃硬,對她的恭維尤其受用。

“你就想著每次都依靠我,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麽辦?!之後我得想法讓你去學習一下真正的醫術,免得以後穿幫!”

“好,好!我學,我學!眼下你先把藥老爺的傷治好啊。”

“他身體的死靈氣我可以逼出來,但這次我發功可是沒辦法再隱藏身形。如果他們都留在這一定會發現的。”紫尾貂瞥了眼坐在桌子那頭的人,為難道。

“那怎麽辦?”

“你讓雲天想辦法把他們轟出去,只要一刻鐘我就能把他的死靈氣清除掉。但這一刻鐘內,他們所有人都必須在屋外五丈之外。”

喜樂把紫尾貂的要求低聲跟雲天說了。雲天皺了皺眉,這貂還真會給他找事!

“藥大哥,喜樂需要單獨運功把藥老爺身上的死靈氣逼出來,我們必須退到屋子外面的五丈。”雲天走過來對著藥衡他們朗聲說道。

“這怎麽行!我們得留在這裏守著家住!”大長老「唰」地一下站起來,滿臉不信任。“我說你們就別在那裝神弄鬼的,要是不會治就趕快出去,別浪費我們時間!”

“大長老……”藥衡拉下他,“您別急,你先讓雲天把話說完再行判斷。”

“死靈氣最喜歡生人氣血,喜樂把藥老爺的死靈氣逼出來後,它必定會到處再找新的宿主,這烏壓壓的一屋子人隨便沖撞一個都能中招,難不成還讓喜樂又重新治一次?!”

“那你們醫治藥衡的時候,阿布不也是在身邊,那時候為什麽就不用隔離?”

“藥大哥當時身上的死靈氣不多,而且剛進入身體吸食的血氣不多,相對比較容易除掉。但藥老爺的精血基本都被死靈氣吸得差不多,這兩者能比嗎?!”雲天嗤笑一聲,“我跟你們一起守在門外,要是有什麽事你們直接殺了我便是。”

雖然這話雖有故意誇大,但也並非毫無根據。雲天主動提出做人質,陪著藥衡他們一起出屋外等,就是為了能讓他們信服安心。

二長老看了看雲天,又看了看床邊的喜樂,略一沈吟說道:“好,既然衡兒說你們是朋友,我們也姑姐相信你們一次。大哥我們出去吧。”

“這……”大長老面帶猶豫,最終還是被藥衡和二長老拖走。畢竟藥老爺身上的死靈氣盤桓日久,三個靈尊境聯手發功都沒法逼出來,如今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雲天關門的時候深深地看了紫尾貂一眼:記得保護好喜樂!紫尾貂自然明了他的意思,傲嬌地搖了搖尾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後,紫尾貂從喜樂的肩頭跳到藥老爺的身上,用它肥嘟嘟的爪子按在他的心口上感受死靈氣的力量。

“怎麽樣團子?”

“喜樂你退後一點,別靠太近,如果死靈氣出來記得避開點。”

“好。”

等喜樂退到屋子中間後,紫尾貂開始展開它漂亮的尾巴,一束紫光向藥老爺心臟位置直射而去。

紫光源源不斷註入藥老爺的身體,漸漸在他身上泛起一陣光暈。他眉心那一點黑氣越來越濃,如同一顆豆大的黑痣,「咻」得一下變成烏黑的利劍破額而出,劍尖帶著淩厲的殺氣直劈向紫尾貂。紫尾貂側頭避過,一個旋身用尾巴掃向黑劍。黑劍在空中轉了一圈,接著又俯沖而下,重新沒入藥老爺的眉心。

“居然還藏了個死靈在裏面,怪不得這藥老爺能一直吊著一口氣撐了這麽久。但是為什麽要重傷又不讓他死呢?”紫尾貂喃喃道。

“死靈?”喜樂茫然地問道。

“這死靈氣原本是一股無魂死氣,就靠吸食新鮮血氣維持。一旦宿主的精血被吸食幹凈,一般來說就會跟著宿主的身體一起幹枯殆盡。除非它能沖破宿主身體或是被人逼了出來,就會自動尋找下一個宿主。但死靈氣因為是死物大多都直接隨著宿主死亡而消散。要是同時寄住了一個死靈在裏面,那死氣便有了意識,它為了不讓自己消散就會控制住吸食的量,不會輕易讓宿主死去。家人為了救宿主都會想盡辦法為他續命增強血氣,這樣死靈就能源源不斷吸食。可是讓死靈一起寄主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

“這麽說,是有人刻意要讓藥伯父吊著一口氣,為的是什麽?”

“說不定是跟藥衡那天被追殺有關系。”紫尾貂眼中寒光一閃,這夜冥殿費在藥家費盡心思是想要幹什麽?眼下管不了這麽多,還是先把人救了再說。

紫尾貂凝神,再次發功企圖把這死靈逼出來,可是這次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這死靈蟄伏在藥老爺的心臟上,弄得它也不敢貿然出手,就怕稍有不慎直接就把藥老爺的心臟給弄爆了。到時候可是救人不成反而變成殺人了。

紫尾貂急躁地在地上踱來踱去,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就看見喜樂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向著藥老爺的額頭滴下一滴血。

“喜樂你幹嘛?”紫尾貂疑惑地問道。

“你不是說死靈喜歡新鮮血氣嗎?我試試用自己的血來引它出來。”喜樂答道。

“這死靈有一定意識,它感知到我的存在不敢輕易出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股黑氣猛然從藥老爺的心口竄起,像條靈蛇一樣瞬間纏繞住喜樂的手指。

紫尾貂大驚,伸出爪子一把拍散了黑氣,然後迅速在喜樂四周設置了一個紫色光罩。它怎麽就忘了喜樂身上流的可是上古紫凰聖血!普通人的血氣也許還不夠吸引,但喜樂絕對可以,只需一滴足以讓這死靈瘋狂。

那死靈再次化身黑劍,不管不顧地向喜樂沖過去。它無數次被紫色光罩彈開,又無數次沖過去,直到影子越來越淡。最後紫尾貂躍起用尾巴掃了兩下,「蹡蹡」兩聲,黑劍掉落在地,似是十分痛苦地掙紮了兩下,最後化作一灘黑水,隱隱之中有個人形一樣的虛影飄起遇見陽光又瞬間消散無形。

同一時間,門外的人心急如焚,大長老暴躁地走來走去全靠藥衡安撫。雲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他知道二長老一直在觀察自己。要是他表現出一丁點的猶豫或擔心,就會引起他的懷疑。

一刻鐘的時間快到,大家都在焦急地等著結果。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最旁邊的藥二爺突然大喝一聲:“什麽人?!”然後飛身沖向房間,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

“發生什麽事?”大長老跟著也跑了進去,其他人緊跟隨後。

“我好像看到了個黑影躥進房裏,心裏一急就跟著進來了。”藥二爺解釋道,眼睛不住地往床那邊瞄。

“二爺你太魯莽了,要是影響了家主的治療怎麽辦?”二長老責備道,心裏隱約覺得有什麽不對。

“我爹怎樣了?”藥衡焦急地上前察看,希望剛剛藥二爺沒影響到喜樂。

“藥伯父已經沒事了。”喜樂笑著說,幸好大家沖進來的前一刻紫尾貂剛好打敗了黑劍。如今它正乖乖地窩在自己肩頭上,地上隱約還能看到一灘未幹的水漬。

“真的?!太好了,謝謝你喜樂。”藥衡情不自已地拉起了喜樂的手,雲天上前不著痕跡地隔開了他們,紫尾貂也忍不住擡起頭惡狠狠地刮了藥衡一眼。

藥衡知道自己逾矩了,臉上不由帶了抹尷尬的紅暈。剛剛握著喜樂柔若無骨的小手,那種滑膩溫潤的感覺依舊停留在掌心,讓他心中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大長老、二長老聽說藥老爺沒事都紛紛上前來看,只見藥老爺眉心的黑氣已經不見蹤影,臉頰也肉眼可見地恢覆了不少血色。看樣子這喜樂姑娘真的把家主給治好了。

“幸好家主沒事,不然二爺你可罪過大了。”大長老現在終於相信喜樂的能力,轉頭笑著說:“小姑娘是有幾分本事啊,不錯不錯。”喜樂靦腆地笑了笑,臉上沒有一絲驕矜,大長老越看越喜歡。他這人性格是暴躁了點自大了點,但也非那種端著架子完全目中無人之輩。

“是我過於心急了,對不起。”藥二爺垂頭道歉,聲音裏卻有種不自然的緊張。“家主沒事就好了。”大長老不以為然地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對於藥二爺的奇怪神情絲毫沒留意。

二長老銳利的目光掃向藥二爺,臉上露出了所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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