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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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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拿了金熊獎女配,安笑笑的通告倍漲,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回到家還不消停。

曉雯扒開窗簾,回頭皺眉道:“笑笑姐,秦少的車又在那停著,他到底想幹嘛啊?”

能幹嘛,變態還能幹嘛!就是想折騰她,往死裏折騰,不安生!

安笑笑正在敷面膜,擺手含糊道:“別管他,神經病來的。”

秦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守在別墅外,有時候還會帶著女伴陪著。如果他繼續跟蹤她倒也有理由去找他要個說法,偏偏他混不吝的擠走了隔壁一棟的房主,買下來說自己也住在這裏。

好嘛,這下成了鄰居,安笑笑不跟他計較,那一到晚上就把車停在她的別墅門口,有事沒事靠在車邊看她家又是什麽怪癖?

過了一周,安笑笑實在看不下去,裹緊了外套沖出院門。

秦猙正在抽煙,見她來順帶吐了吐煙霧。

安笑笑不知他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卻從骨子裏厭惡他。

“你能離開嗎?”安笑笑壓制住自己的憤怒,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誠懇。

秦猙就不同了,依舊吊兒郎當的挑眉,“告訴我一個理由。”

嘔……他真的自我感覺太良好,還找她要理由,他本身就是個讓人厭惡的大毒瘤!

“那就是沒得聊。”安笑笑收起假笑,一個多餘的表情都不願意給,她現在是視他如大便,怎麽看怎麽不爽。

秦猙倒是上前攔住她,“你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

安笑笑冷哼一聲,“秦猙,你到底要給我挖多少坑才滿意?你就這麽想毀掉我嗎?看不得我好對嗎?”

“……”秦猙丟了煙頭狠狠踩了一腳。

“我安笑笑上輩子是不是對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來報應了,你非得這麽玩我?看我不痛快了你就爽了,是吧!”

秦猙面色凝重,眼神裏的訝異稍縱即逝,“你不想知道顧景淮打壓你的原因嗎?跟我走,我告訴你真相。”

“呵呵,不光是他,還有你吧。”

“可他跟你的關系比跟我的關系要深多了,你後腰上有黑色紋身吧。”

安笑笑可沒想到這一茬,她感覺腰後的紋身有些發燙,下意識的想去撫摸,動作到一半又立馬回過神來,“我憑什麽要跟你走?你說的就是真的?”

秦猙打量她好一會,又恢覆成了先前的浪蕩樣,“安笑笑,你的演技真不錯。”

“想說什麽別拐彎抹角。”

“顧景淮身上也有同款黑色紋身,嗯,你們倆紋的可是情侶紋身。”

腦海裏一根弦就這樣斷了,安笑笑死也沒想到會是這個走向!情侶紋身!她怎麽會和顧景淮紋情侶紋身?她在很久前就認識顧景淮嗎?

“你這什麽表情,難道假裝不認識,其實是在醞釀什麽覆仇大計?”

秦猙的調侃讓她頭皮發麻,他不知道她是穿書者,而安笑笑本人也根本不記得過去發生了什麽,原主的記憶被鎖上了,只有當她感受到原主的特別高漲的情緒時才會想起來一星半點,比如關於薩雅老師,關於演員夢想之類的。

秦猙打開車門邀請她上去,“走吧,有些事我不管你是故意裝不記得,還是有意,今天都得做個了斷,你不做我幫你做。”

這句話明顯帶著命令的語氣,夾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安笑笑往後猛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秦猙的眸色瞬間變得銳利,安笑笑搶先道:“去就去,我還會怕你不成?”

“……”秦猙被她整笑了,一掃剛才的肅殺感,眉間的狠戾也松懈了,“上車吧,我又不會害你。”

“難說!”安笑笑嘀咕著,“你車裏有味,太臭了我不坐。”

有什麽臭味?秦猙聞了幾下沒發覺。

“女人的香水味,也不怕熏死你!”

“哦,那換車。”

秦猙打了個電話,保鏢就開著另一輛新車過來了,“你先聞聞味?”秦猙是把她當狗了是吧,變態!

安笑笑也毫不顧忌的當著他面翻個白眼,“我不能一個人去,我得讓我的助理陪著我。”

秦猙咬著後槽牙笑了,“我不吃人。”

“啊對對對。”他不吃人,但是喝血剝皮咧!

秦猙只能隨她,“叫你助理出來陪你。”

曉雯與安笑笑坐在車後座,副駕駛的秦猙面色不太好看,跟黑面閻羅一樣,整個車裏的氣壓都特別低,曉雯不敢說話,一個勁的拿眼神看安笑笑。

安笑笑撫摸她手背,示意她放輕松點。

最後車開到了一家大半夜還在營業的紋身店。

老板是個長發美女,表情冷酷耳朵上戴著類似耳麥的東西。

秦猙瞥了一眼說:“助聽器,老板有一只耳朵聽不見聲,另一只聽覺也很微弱,需要站在她那邊說話才能感覺到聲響。”

難怪從他們進來就背對著,直到秦猙繞到她跟前,老板才轉身看安笑笑,一見到她兩眼不自覺地縮緊,再放開,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秦猙拿著紋身照片給老板,並指了指安笑笑。

美女老板始終冷著臉,她在照片上點了點,轉身走進了工具房,看得安笑笑一楞一楞。

“她記得你。”秦猙說,“這對情侶紋身是根據你們當年的要求設計的模樣,也是她親自紋上去的。”

“這麽久了還記得?”

“很多紋了情侶紋身的情侶通常不超過一年就會來洗掉,像你們這種隔了三年多才來的,她是該詫異。”

紋身是當時愛情的見證,可激情過去後紋身就成了燙手山芋,像是催債符讓他們陷入對彼此的厭倦漩渦。

秦猙拿出幾張照片給她,“當年顧氏大亂,顧景淮遭遇對家陷害下落不明,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沒想到是被你救了。你把他這位落魄少爺當普通人,他也因為失憶當自己是個普通人,你與他相識相戀,是過了一段快樂的日子。”

秦猙說起這段回憶,沒經歷過的安笑笑看著兩人親昵的照片開始頭疼,她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相遇,原主做了好事幫了顧景淮,到頭來得到了什麽?

“只可惜顧氏不能沒有顧景淮,他被找回那天記憶再次出現偏差,他被送進了霍家的醫院救助,醒過來後仿佛變了個人。”秦猙盯著安笑笑,差點把她緊盯到後背生冷汗,“你就是因為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才去天星娛樂等他吧,不然你為什麽要踏進演藝圈,因為只有進了這個圈子才能離他更近一點,笑笑,就連你那個不知所謂的前男友也是你想要接近顧景淮的借口吧,沈奕北……顧景淮當年的名字就叫弋北啊!”

秦猙自以為是的拆穿她所有偽裝,卻不知安笑笑是真的不知道而已。

她捂著愈來愈疼的頭,死勁按上太陽穴的位置,“別說了。”

“如果你要報覆顧景淮,我可以幫你的,這筆交易非常劃算。”

正好,老板拿著工具箱出來,攤開雙手看向安笑笑。

“她什麽意思?”

“給你洗紋身打五折的意思。”秦猙笑道,“所以你洗紋身麽?”

安笑笑感覺心口發悶,一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老板那時還不是長發,留著利落的短發,耳邊也沒有助聽器,她咬著煙頭露出一整個大花臂,抖了抖左手上拿著的畫稿。

“餵,根據你們的要求我畫了個初稿,黑色劍身倒是新奇,我還挺喜歡。要不這樣吧,我這店新開的,你們又是我第一位客人,紋身打五折,怎樣?”

美女老板酷酷的伸出五指,對著他倆得意的挑眉。

思緒返回,安笑笑慌不擇路的逃了。

這晚,安笑笑一直在做夢,翻來覆去都是三年多前的過去。

她在下雨的夜晚遇見了躺在地上的顧景淮,他被車撞了,沒有人敢送他去醫院,周圍人冷冰冰的繞過他無視他,唯有安笑笑踩上了混入雨中的血,撥打了120。

地上的他陷入了昏迷。

安笑笑為他撐傘,他睜開沈重的眼將她看成了好幾個□□,“顧……顧……”

“你姓顧嗎?你還好嗎?別睡,千萬別睡,醫生快到了!”

她不敢動他,也與他一樣無助。

她救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醫院裏他只認她,後來他跟她回家,他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好像還變得有些癡傻,但是他有力氣,會幫她搬重東西,會給她揉肩,會收拾屋子給她做飯。

他到底傻不傻誰知道呢。

“你不能沒有名字啊。要不叫你弋北吧!”

“弋北?”

“我們相遇的地方叫弋北路,所以你就叫弋北。”

可她私底下還是喜歡叫他,“小顧,你長得真好看,小顧,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我也喜歡你。”小顧吧唧親到她臉上,她心花怒放忘了所有辛苦。

可她不止一個小顧要養,她的家庭隨時找她要錢,她的工作也不穩定,何姐知道她交了男友卻沒見過他本人,何姐總是勸她,“不要養男人,軟飯男不會給你真愛。”

她更加不願意把小顧帶到人前,她小心翼翼保護他,走到一處紋身店打算去紋屬於他倆的印記。

“這把黑色的劍象征著彼此,小顧,你知道嗎,遇到你那天我買了很多安眠藥,我想這一生應該走到了盡頭了吧,我活不下去了,但是遇到你,遇到那麽慘的你,我突然就不想死了。”

“你常說會保護我,我也會保護你啊。”她低落的嘆氣,“可你看起來像個王子,原本應該手拿寶劍保護公主。”

而不是她這樣對生活沒有任何希望的落魄者。

小顧反握住她的手,搖頭,露出誠摯熾熱的笑,“你是我的公主,我也不是王子,我是你的騎士,我會拿寶劍保護你,保護我的公主。”

所以這就是黑劍紋身的由來。

他是落魄騎士,她是狼狽公主,騎士拿著劍保護公主,在命中註定的緣分下相遇,又在命中註定的緣分下分離。

“小顧,你說你不會離開我。”

她找不到他了,所有他來過的痕跡全部消失,當何姐問起她的軟飯男男友,安笑笑哭出了聲。

仿佛弋北的出現只是她的臆想,夢醒了,她的騎士也消失了。

正如秦猙猜的那樣,原主開始對沈奕北好只是因為他們的名字相似,又因為追逐沈奕北而遇見了小顧。

落魄騎士不是真的落魄,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是顧氏的繼承人顧景淮。

一聲嘆息伴隨著一滴眼淚消散在夜空。

安笑笑問系統,“原主的家庭真的很慘嗎?”

“那是一個無底洞。”用錢維系的感情,一旦沒有金錢牽扯,感情就會薄如蟬翼,不用風吹立馬就散。

第二天,壞消息也來了。

何姐面色凝重告訴她,“笑笑,《落日》在國內沒有過審,電影上不了,而且後續的資源連不上,一些資方聽到了消息覺得啟用你壓力比較大。”

“什麽壓力?”曉雯忿忿不平插上一句,“不就是覺得笑笑姐戲路窄,沒有流量號召力唄。他們也不想想,那些流水的偶像有演技嗎?狗都不看好不好!”

何姐沈聲說:“這就是現實!有演技沒有粉絲號召力就是會被卡掉,加上大環境下資方為賺錢迎合粉絲,插手劇本,本就原創本子稀缺的圈子,誰去看你的故事?快餐社會,快餐電影,連愛情也是快餐的,就別提其他了。”

這道理安笑笑也懂。

何姐勸她,“笑笑,本來《落日》劇組都把慶功宴提上了日程,現在嘛……算了算了,反正手頭上還有一些通告,有些規格不是那麽高的劇本,咱退而求其次先演了再說。”

安笑笑倒也不是擔心這個,“那薩雅老師不會把我換了吧!”

“你把薩雅老師當什麽啦!昨天就把合同發過來了,過完年就進組拍攝。”

“那就好那就好。”安笑笑就怕薩雅老師不要她,至於其他能不能演倒是無所謂了,手上有幾個小代言,綜藝也有幾個,多少能存點錢。

今年的春節格外暖和,二月份的天氣白天連外套都穿不上了。

曉雯已經回家過春節,何姐也買了下午的飛機飛回老家,整個別墅只有安笑笑孤零零的看電影。

何姐走之前還問她:“今年又不打算回去?”

“再說吧。”

“你拿獎那天,你媽媽給我發消息了,說祝賀你,我忘了跟你說。”

“哦。”

“你是不是把她拉黑了?”何姐勸她,“你一個人在這,還不如跟我一起飛老家,人多熱鬧好吃的也多。”

“再說吧。”

安笑笑興致不高,懶懶散散的回話,何姐不再勸她,只說有問題及時聯系她。

房間安靜下來,安笑笑關了電視窩在沙發上聽歌發呆。

蕭聿已經簽到何姐公司旗下,沒幾天就被何姐送到了武術院集訓,何姐為了他的轉型煞費苦心,接了一部武打戲特地送他去閉關,到了春節也回不來。

蕭聿忙歸忙,還會抽空給她發消息,又把她的微信當成了日記本,吐槽個不停。安笑笑來了興趣就回他幾句,再多就是純純的敷衍。

霍傾珩跟她的聯系不多,好像也沒什麽可聊的,自從淩晨的故事說完後兩人就再沒說過話,偶爾□□一下朋友圈的紅心,好證明各自都沒被刪除。

至於秦猙出國比賽了,聽說他賽車時受了傷,哎呀媽呀這不天大的喜事麽,反正不來騷擾她就行。

翻了這麽多的消息,所有社交平臺都快刷完了。

連沈奕北的消息都看過,渣男過得一般,不過有小道消息說他跟直播時的榜一富婆搞上了,就等某天爆個大瓜。

“沒意思。”安笑笑自言自語吐槽,“瓜是一點都不香。”

“要不翻翻宮玖的微博看看?”

系統當了回人,知道出來了。

“看過了,他最近在培育雛菊,有意思。”

“什麽意思?”

安笑笑忽略了他的故意提問,反問他,“你不是說我演一部拿一部獎嗎?現在《落日》沒過審,我的第一部 大熒幕作品沒戲了,去年拍的偶像劇今年暑假才會播,手頭上也沒正經拍攝的劇,青黃不接搞得我很尷尬!”

“去年的年終盛典不是推遲到今年三月了麽,到那時你還能拿最佳新人獎,你不高興啊!”

“度日如年。”

“你還有綜藝,反正我給你劇透唄,拍啥都會得獎。”

“希望如此。”

安笑笑對著空氣做禱告動作,系統提起顧景淮,“你基本上看完了有關聯的人的社交平臺消息,怎麽就漏了他?”

“……”

“按理說,他目前的攻略值還未突破100%,你應該繼續努力才對。”

“哦。”

安笑笑受不了委屈,拿起包打算出去。

“幹嘛去啊?”

“去攻略他唄!”

半小時後,安笑笑出現在美女老板的紋身店。

“老板,你說打五折還算數嗎?”她笑嘻嘻的指著後腰,今天她特地穿了短款抹胸上衣,搭配低腰牛仔褲,露出曼妙的腰線,黑色利劍紋身就更清楚了。

安笑笑在紋身店裏聽著激光機器的低鳴,每次洗了一部分,老板就讓她看一下,安笑笑看著鏡中慢慢擦去的紋身,什麽騎士什麽公主什麽海誓山盟都被甩在了腦後,愛情就是沖動的代名詞,她拒絕代言。

黑色劍身被抹去,記憶也會重新上鎖。

同一片天空下,有人歡喜有人愁。

顧景淮合住文件夾,手中的鋼筆筆尖刺進了指腹裏,他感受著指尖的刺痛,如針紮一般,痛感一晃而逝,但留下了純黑色印記。

腦袋發暈,尤其是太陽穴脹得疼。

顧景淮給安插在安笑笑身邊的保鏢撥去電話,自從他知道秦猙守在她別墅外,他就這樣做了,連何月都不知情。

“她今天怎麽樣?”

“安小姐今天出門了,來了紋身店。”紋身店外的保鏢已經呆了二十多分鐘,盡職盡責不敢怠慢。

“紋身店?”

“是弋北路那一家。”

顧景淮的後腰仿佛被刺中,他感覺紋身處在發燙,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爆發,直到沖破那層屏障,他的記憶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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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顧總,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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