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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 會很愛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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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似乎覺得被冷落了, 越發地亂動了起來,在她的懷裏蹭來蹭去。

相雪露的臉色越發鮮艷,漲紅。

她最後還是妥協了,不過不忘與慕容曜說一句:“那陛下待會切莫回頭。”

聽到她如臨大敵的叮囑, 慕容曜只是輕輕地笑了一聲:“朕保證, 你且放心吧, 孩子都快餓壞了。”

相雪露低頭, 懷裏的孩子半扯著她的衣襟,不時發出委委屈屈的哼唧聲,確實一副快被餓壞了的樣子。

她一邊解著衣衫,一邊略有些頭疼地道:“難道沒有奶娘,或者牛乳給她喝麽,怎麽餓成了這樣子。”

“朕也是無辦法。”背對著她的他輕嘆了一口氣, “這孩子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倔性子,無論是乳娘也好,牛乳也罷, 都不肯喝一口。”

“你若是再不醒來, 朕都不知道怎辦了。事先準備的一切到這個時候, 卻是落了空。”

相雪露將孩子抱得貼自己更近了些,直到她終於喝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食糧,才終於安靜下來。

她忍不住氣笑道:“還真是個喜歡挑挑揀揀的金貴人兒。這時候倒不抗拒了。”

那邊傳來慕容曜的悶笑聲,似乎怕惹得她惱意上來, 他很快收了聲, 輕咳了一聲道:“作為嘉朝唯一的公主, 嬌貴些也無什麽,再者,她這是親近你, 喜歡你。”

相雪露看著孩子乖乖巧巧地窩在她的懷中,一臉滿足的樣子,便是有再多的心煩,此刻也盡數平息了下來。

能怎麽辦呢,對待懷裏這個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要看到她安謐甜美的小臉,她的心就軟得不成樣子。

似乎感受到了娘親的目光,孩子喝到一半,忽然停住,將小臉側過來,對著相雪露,綻放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她的心在一瞬間再次化作了水,也就是在這時,她發現孩子的眉眼,看上去真的很像慕容曜。

尤其那雙眼眸。慕容曜因身居高位多年,心思縝密難測,眼睛總是難以窺探的深淵,但是不得不說,的確是一雙極好看的眼睛,仿佛時間最頂級的黑曜石經造物主親手打造細磨而成。

剛出生的這個小團子,有著一雙和她父親一模一樣的眼睛。

卻因初出於世,尚且稚嫩,眼睛裏澄澈而透亮,仿佛有水波盈盈,又仿佛珍貴的寶石一般閃著光。

小團子的眼睛很大,眼尾如同她的父親一般,微微地上挑,雖然現在還不太看得出來,但是已經可以預測到,她日後的眼角定然是狹長而微翹的,美人鳳眸,魅惑多情,不知道會迷住多少人的眼。

所幸,以她的身份,只有她挑選別人的份,沒有別人來覬覦她的份。相雪露突然感受到,做慕容曜的女兒,的確很有安全感。

似乎聽到她那邊忽然沒有動靜了,慕容曜微暗的聲音從旁側傳來:“怎麽了?”

相雪露輕聲道:“她在看我。”

“陛下,她的眼睛真的好像你。”她忍不住道。

只見帝王的背影突然頓了頓,片刻後才道:“是嗎?”

“其實朕覺得,像你才好。”

“不不不,”相雪露說,“陛下恐怕不常攬鏡,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多少人艷羨的。您的眼睛,放在您身上,與面容互襯,便已經是時間絕麗了。”

“若是放在女子身上,更是驚艷無雙。”

她說完後,便聽得他那邊沈默了片刻,仿佛聽到他低聲在口齒間碾磨著一些聽不太清楚的字詞。

“這句話你從前也說過。”他忽然道,“不過時間太久遠,你恐怕記不得了。”

相雪露腦中一轉,確實沒有想起來與這相關的任何記憶,她下意識以為不是什麽重要的,便沒再多想了。

她輕咳一聲,突然意識道方才的自己語氣太激動了:“是臣婦多話了,現在才記起來,這麽小的孩子,太遠的景物是看不清的。”

“以後便會的。”慕容曜帶著微微笑意的聲音傳來,“記得最深的會是你,第一個喚的,也會是你。”

聽他這語氣,仿佛有一種莫名篤定的口氣。相雪露也沒閑暇去繼續問他,只因為懷裏的小團子,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她一手拖著孩子毛絨絨的頭,一手抱著她的小身子,她此時又閉上了眼睛,小睫毛便看上去更翹了。

此時室內空寂,只有他們三人。難免會發出一些聲音,哪怕聲音原來便不是很大,但是因為環境的寂靜,就顯得被無限放大了。

她的面色越發紅了起來,額間似有細密的汗意滲出,她想拿帕子去擦,但是手裏抱著孩子,並不能夠到。

相雪露努力想讓聲音變小些,但是孩子卻並不配合,越發用力,仿佛真被餓壞了一般。

於是她便只能顫巍巍地維持著這個姿勢,僵硬著雙臂抱著孩子,只能祈求慕容曜沒有仔細聽。

時間過得很是漫長,有些稱得上是度日如年,所幸,最後的最後,終於結束了。

她輕籲出一口氣,將衣襟掩好,將孩子放下,慢慢地重新系著系帶。

“是好了麽?”慕容曜適時地問道。

相雪露此時正在系著衣裙上的最後一顆扣子,聞言,指尖微顫了顫:“快了,再稍等等。”她用細弱的聲音說道。

這時,她方想起,慕容曜從方才到現在,倒是一直秉持著君子之道,背對著她,並未轉身,無論欲做什麽,都會事先詢問她的意見。

雖然,仍還是……很難為情罷了。

終於,當她最後理了理衣衫,才松了一口氣道:“好了。”

慕容曜重新側身過來,第一句話便是:“孩子也不輕,你初初生產,方才抱她也累了吧,接下來就讓朕來罷。”

他主動上前分擔,相雪露自然沒有不允的道理,只是,才剛把孩子遞給他,她就想起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她趕緊將目光投過去,可惜這時已經遲了。

慕容曜剛好低眸向孩子的臉蛋上看去,一眼便看到了她唇角殘留著的,未擦拭幹凈的奶痕。

相雪露瞬間臉頰爆紅。

“陛下……”她訥訥道,想說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什麽,最後只好幹脆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慕容曜卻好似並沒有以此為意,他從懷中取出一方帕子,輕柔地將孩子嘴角的濕潤奶痕擦去了,動作細心又妥帖。

相雪露見他擦完以後,自然而然地將帕子疊好,收入懷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羞意傳遍了全身,讓她恨不得立即逃離現場。

慕容曜料理完了孩子,順其自然地偏首過來看她,見她面容紅得嚇人,俊眉一鎖:“這是怎麽了,是發熱了?”

不少女子產後都會有發熱之癥,若是處理不好,留下病根是一回事,更是有可能危及生命。

沒等她出聲,他的手就搭上了她的額頭。

慕容曜的手相比她的臉上的溫度來說,有些微涼,因此他搭上的地方,溫差的觸感便格外的清晰。

相雪露的身子不由得在那一瞬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他的那只手,方才是疊過那張帕子的,指尖劃過了帕面……他現在隔她這般近,近到她好似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就是不知道是從何處沾染上的。

他的眉微蹙了起來,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體溫有些不對勁:“有些偏高了,朕去喚太醫過來仔細問診一番。”

說罷,他就將手拿下來,好似有些起身去傳太醫的趨勢。

她在最後一刻抓住了他的手腕,在碰觸到他的那一瞬間,她自己都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急中如此。

“不用了,陛下。”相雪露的嗓子有些幹澀,“臣婦沒有大礙。”

“您若是實在不相信,放不下心來,可以問一下脈,便知曉了。”

她知道慕容曜略通醫術,於是便主動提出來,讓他親自確定,好過去傳了太醫大老遠過來,虛驚一場,鬧一番動靜。

慕容曜聞言,半信半疑地摸上了她的手腕。相雪露感覺到他微涼的指尖,搭在了她腕間的脈搏之上。

她的脈搏有活力地跳動著,散發著滾燙的熱意,他的指尖略粘著涼意,沈靜地放在她的手腕上。

半晌之後,他收回了手:“確實沒有什麽大礙。”

慕容曜覆又將目光逡巡在她的臉上,最終凝在了她的眉心,語重心長地說:“雖然身體沒問題,但是皇嫂月子期間,同時也應註意心裏的情緒變化,不易有過於激烈的變動。”

相雪露微低著頭,細不可聞地回了聲:“嗯。”

被衾之下的手,卻幾乎要將床墊摳爛了,她亦不想有什麽過於激烈的情緒變化,只是……卻由不得她。

慕容曜將孩子重新放回了旁邊的小床之上,替她掩好被角,然後轉身回來,對相雪露正色道。

“雖然孩子甫才出生,時日不多,但許多事朕已經考慮好了。”

“朕打算封她為榮昌公主,先前的那些封邑另算,賜她食邑萬戶,位同親王,至於金銀綢緞,亦一並列了單子,待會與你看。”

他的眉眼在此時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威肅,但天生的俊美讓此等氣質仿佛落入眉間的一縷流光,熠熠軒然霞舉。

“朕的考量或許多有遺漏,因此這只是個初步的計量,你若是有哪裏覺得應當改動的,直言便罷。”他擡手,微按了按眉心。

相雪露聽完後,沈寂了好久,才終於出口,她深吸了一口氣道:“陛下,請恕我不敬,您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

在她的印象中,史書千載,也沒有哪個公主在一出生便得到如此高的待遇的。

前朝參攝國政,宰相有十,五出其門的攝政公主,也只是在其權力巔峰之際,才累封到了萬戶的食邑。

更別說封號。本朝以來,公主的封號皆是在成年以後,出閣之際才會賜予,封號的內容名稱也大多在,淑,柔,貞,嘉,婉,樂,安這種諭女子的美好德行的字眼上。

還從未聽說,有名為“榮昌”或者類似寓意的封號。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它的意義太過惹眼,太過軒昂闊大了。

退一步講,本朝即便是皇子,若非嫡長子,也是在成年之後才會封王,賜予王爵。現在,一個剛出生的皇女,便直接在禮儀形制上位同親王了——還不包括她那些明顯嚴重超格的規制。

“陛下。”她似有些頭疼地用手半掩住了臉,“這樣明顯超格的封賞,傳出去了,還不知道世人會怎麽看呢,朝臣或許也會諫言彈劾。”

“再者,孩子畢竟剛出生,臣婦怕她福薄擔不起。”

“這有何。”他淡淡道,“先前便是那些朝臣,天天催促著朕綿延子嗣。如今朕有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女兒,他們誰敢妄言。”

“孩子是他們催促要的,真有了,朕便是多厚待,疼愛偏寵幾分,又有何不可。前朝的例子是前朝的事,朕立志要做千古帝王,朕的孩子,便是做了那千百年來的第一例,又能如何。”

“該是她的,便終究都是她的,誰也奪不走。至於福氣?榮昌二字,便是庇佑她如這蒸蒸日上的嘉朝一般,永遠永遠的繁榮昌盛,華光無人能及。”他的聲音富有力量,一聲一聲地敲擊在相雪露的心上,她有些被震住了。

“朕乃真龍命格,天生壓制一切邪祟,朕的女兒的命格,還怕擔不起這些福氣?”他嗤笑了一聲,眉宇間盡是傲然之色。

相雪露這時忽然才想起,天生的自信傲然,睥睨天下的眼界,視萬物為螻蟻的張狂,或許才是慕容曜掩藏在深處的底色之一。

只是長久以來,被他過分成熟,過分穩重深藏不露的氣質給迷惑,很多人總是忘了,那個九重宮闕之上的帝王,如今也不過十九而已。

放在尋常人身上,未及弱冠,真是少年氣盛之時。偏慕容曜具備了這樣的一切資本。

他為太子之時,與國朝太傅談古論今,在獵場上紫衣烈烈,墨發飛揚,眉眼之中,也曾盡顯不羈張狂,將萬千河山月色籠於眸中的氣度。

相雪露如今回想起來,也許,做出這些事情,卻正正好是符合了慕容曜的性子,是他會做出來的舉動。

見她似乎眸間有些微微的眩暈,他放低了聲音,收斂了威壓氣息,在她的身旁,柔聲道:“朕覺得頗對不起她,讓她背負著生母不明的背景出生,雖然以榮昌的身份,誰也不敢妄言,但朕還是覺對她有幾分虧欠。”

他緩了緩,繼續道:“朕更覺對不住你。讓你們母女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世人面前想認,你辛辛苦苦生下了孩子,受盡了十月懷胎的苦楚,卻不能聽她在明面上,喚你一聲娘。朕每每想起,都覺刀割般地痛心。”

“但若是將她作為王府郡主,難免夜長夢多,有人覬覦晉王府,她無能繼承爵位的兄弟撐腰,反而日後處境不力,你亦要額外分出精力去保護她,顧及她。”

“不過你亦不用太擔心,目前朕之所行,只是暫且的計劃,總有一日,朕會找出一個能令我們都各得喜樂的法子。”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相信朕,那一天不會太遠。”

“而在此之前,請允許朕彌補你們母女。這些,只是朕短時間想出來的略微心意,並不能使朕安心,皇嫂若是僅這些都不願受,朕日後可如何是好。”

“她現在年歲還小,距離成年亦久,在此期間,封邑各項皆有你來掌管。”

“收下吧。”他說道。

聽見慕容曜的聲音裏,滿是肺腑真摯之言,甚至染上了一絲懇求之意,相雪露的心亦跟著有些動容。

都到了這份上,她也不好再行推拒,喉嚨啞了啞,終還是道:“那臣婦便代替榮昌謝過陛下了。”

見相雪露答應了,慕容曜的俊顏上亦露出久違的笑容,他的視線在她和孩子之間轉了轉,忽道:“朕忽覺得,這樣稱孩子的封號,未免太疏遠了些。”

“不如皇嫂來替她取個名字吧。”

“你是她的母親,總不好事事都讓朕做主。”

聞言,相雪露一怔,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懷孕的時候,她不知男女,更是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孩子順利地生下來,旁的倒沒有多想。

此時慕容曜陡然談起此事,真讓她楞住了。

她思索了片刻,有些為難地道:“孩子取名不是小事,尤其她將來的名字還是要上玉牒的,臣婦學識淺薄,實在想不出什麽合適的名字。”

以前,她曾養過寵物,取名字的時候也硬是成了一個選擇困難癥狀嚴重的人,最後隨便用路邊看到的景物取了名字。孩子的名字當然不能如此隨意,她搜腸刮肚也沒有想到聽得過去的名字。

“不如這樣,大名還是由陛下來取,您懂得多些,取的名字也適合些,臣婦來取她的小名。”她想了半晌,還是決定將取名大事交給慕容曜來代勞。

慕容曜見她確實是一副為難得不得了的樣子,倒也沒有再推拒,應承了下來。

他的眸光微微一轉,似乎是早有一些想法,沈吟片刻後道:“不如便叫“珺”,珺者,美玉也,公主玉質華光,璞玉初開,正是襯這個名。”

言罷後,他略微偏首,微笑看著她道:“皇嫂以為如何?”

慕容珺,聽起來便是一個很美好的名字,這個字確實很襯她的身份,也適合女孩子。

不過,“可是陛下,若是照此說,如那琬,璐,琳豈不是亦可。”她問道。

誰知慕容曜微搖頭道:“這些字或許有些俗氣,或許已經被前代人用爛了,女子叫這些名字的,為數不少,再者,朕之所以取此名,也是……”

他話說到一半,便驟然頓住了,只是用帶著淡淡寵溺之色的目光,在她們身上輕輕飄過:“日後你便知道了。”

他這邊剛說完,相雪露也想好了女兒的小名,她的齒尖輕輕碰了碰唇珠,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臣婦想叫她綿綿,您覺得如何?”

“綿綿。”慕容曜將這個詞在唇齒之間輾轉了一番,眉目間溢出盛大的華光艷色,他笑得很真心開懷:“此名十分好。”

“綿綿。”他又喚了一聲,不過說這聲的時候,是看著小床上的孩子說的。

綿綿此刻睡得正是香甜,小嘴在微微咂吧著,不知道夢裏是夢見了什麽好吃的,她渾然不覺,自己的名字已經被父母決定了下來。

慕容曜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撫了一下她的小臉,看著這張與她有些相似的臉蛋,他的眉目間更是溫柔了幾分。

相雪露亦是低下了頭,一同看向孩子,她輕聲解釋道:“這孩子抱起來,就像是抱著綿綿軟軟的雲朵一般,溫溫軟軟的,臣婦剛才,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這個名字。”

她很喜歡這個名字,見慕容曜亦是很喜歡,心裏頭越發有些雀躍起來:“只希望孩子長大以後,也能喜歡我們為她取的名字。”

“她會喜歡的。”慕容曜溫聲道,“她也一定會很愛很愛你這個娘親。”

“陛下為何這樣篤定。”相雪露失笑道,雖說他說的話很是動聽,她聽起來亦是歡喜,但她還是不知道,慕容曜篤定的底氣從何而來。

慕容曜不言,只是看著她,微微地笑了起來。

世人皆言女肖父,若此言當真,她該是會喜愛她所給予她的一切,不論好壞。

他這般直接地望過來,時間久了,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微微地側開了一點目光,先前被暫時放在腦後的事此時卻是想了起來。

她回想起自己生產時唇齒之間蔓延的淺淡血腥味,她那時雖然意識不完全清醒,卻隱有所覺。

相雪露朝慕容曜身上看去,在他的上下掃了一遍,試探性地問道:“陛下,臣婦昏迷之時,您是不是做了什麽。”

“臣婦依稀記得,那時候口齒之間,仿佛有一股血腥之氣。陛下是不是……”

她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又不能完全確定,畢竟以他帝王之尊,貴重龍體,行此事怕是太醫都要暈厥過去了。

慕容曜只是清清淡淡地說道:“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比起你所受的疼,不過爾爾。”

果然如此,不知為什麽,她心裏沒有緣由地突然一緊。他這般說,她卻越是有些不信。

以他向來大事化小,對自己經歷的事輕描淡寫的風格,說不定,比她想象的嚴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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