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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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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詡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他有個朋友就要結婚了, 大家約著來這家酒吧慶祝一下,畢竟有些事結婚後再做就不合適了,大家都是利益聯姻, 至少面子要做足了, 不好讓聯姻的家族臉上難看, 以後就是玩也要轉入地下了,這地方容易被拍到。

他還沒進包廂,就看到了沈辭舟。

孟詡覺得沒人會眼瞎到看不見他。

沈辭舟最開始是坐在吧臺前的,他腿長, 坐在高腳椅上腿也能輕輕松松的支在地上,他穿著件黑底白條紋的七分袖, 寬松的袖口在他擡手時滑到了肘部,手腕的皮膚在吧臺暖調燈光下, 幾乎泛著溫潤的光。

他身後不遠處的卡座裏,好像是一群大學新生,桌子上還散落著游戲卡牌,孟詡聽到有人說, 好想請那個小哥哥來玩兩把啊。

有個男生站起來,端著酒杯,自信滿滿的說:“放心吧沒問題,他很好說話的!”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考來N市的齊冬青。

他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 就是覺得自己和沈辭舟也認識一場, 請他一起玩個游戲,應該不會被拒絕……吧?

但他告白那天,樓層太高導致孟詡並沒看清他的長相,在孟詡眼裏, 這就是有個大言不慚的毛頭小子,說沈辭舟很“隨便”。

他冷眼看著,等那小子碰釘子,可沈辭舟和他說了兩句話,竟然真的放下酒杯和這人往卡座走。

那一瞬間,不知道何處來的妒火一下子熔斷了名為理智的弦。

沈辭舟正側著頭和齊冬青說話,神色懨懨的,眼睫始終垂著,“就玩兩局,我一會兒想看看酒吧的表演,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齊冬青頭點的像只聽話的小狗狗,然後就看見一個男人滿臉怒氣的叫住了沈辭舟。

“你剛和我解除婚約多久?就出來約男人了嗎?”孟詡怒氣沖沖的質問:“沈辭舟,你還有沒有廉恥心?”

沈辭舟神色淡漠,“怎麽?我還要給孟少守節嗎?”

傾慕的人被這麽侮辱,齊冬青臉都氣紅了,又一聽孟少,立刻想到了那個瘋子沈迎之說的……

“孟詡?”齊冬青上前一步,把沈辭舟擋在身後,又想起沈哥看人後背就想打的習慣,訕訕的側過身請示,“哥,你來還是我來?”

沈辭舟怔楞一下,半晌笑的有點無奈。

“我今天沒帶外掛。”

齊冬青擼袖子,“對對,我忘了沈哥你剛出院,你一邊休息,我替你教訓他!”

那邊孟詡一楞,“出院?你……”

他沒問完,齊冬青已經撲上去了。

兩人扭打間,齊冬青已經罵罵咧咧的把沈辭舟車禍的前因後果說完了,包括沈迎之在野賽道上說的那些話,孟詡聽完神色怔忪,沒留神又挨了一拳。

吧臺前的椅子被撞倒了一片,沈辭舟沒再坐回去,找了個卡座,拿出手機隨手拍了兩張孟詡被按在桌子上的窘狀。

孟詡來這家酒吧的消息,是他們那個圈裏的人傳到沈辭舟耳朵裏的。

齊冬青會來酒吧,是沈辭舟建議的。

他知道自己說出那天的事,孟詡還會有疑慮,借齊冬青的嘴說出去可就不一樣了。

利用了小齊是他不對,回頭和沈青鋒提提老齊好了。

目的已經達到,他無意讓齊冬青因為他的事把孟詡得罪徹底,在酒吧保安趕過來之前,叫住了還要再打的齊冬青。

兩夥人就此分開,孟詡蹭了一下破了的唇角,眼神覆雜的看了一眼沈辭舟,一言不發的往訂好的包廂走。

李乘風跑過來,嚇得直拍胸口,這會兒舞臺上已經調好了燈光,他不好大聲說話,坐在沈辭舟旁邊,小聲問:“我就去了個洗手間,怎麽打起來了?”

沈辭舟:“有人販劍。”

李乘風:……

好吧,他知道是誰。

燈光一暗,一號男選手在聚光燈下登臺表演。

李乘風看那人穿的實在涼快,就一條小褲褲,一時有些坐立不安,他咳了一聲,湊過去問沈辭舟,“我一個直男,看這個合適嗎?”

但沈辭舟沒理他,看著舞臺,又好像沒看,楞楞的出神。

李乘風只好硬著頭皮看下去,畢竟這票還是他搞來的,是他提出請沈辭舟散散心的,沒道理他先臨陣脫逃吧。

其實鋼管舞舞者之所以大多穿著性.感,是因為這種舞蹈要求人在鋼管上做出各種動作,裸.露大片皮膚是為了增加摩擦力,要知道當他們在那根金屬上旋轉、攀升或下墜時,巨大的摩擦力也伴隨著巨大的痛感。

好在這家酒吧常來的都是附近工作的白領和大學生,大家基本素質好在,即便後面有兩位性.感可愛的女舞者,臺下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口哨聲。

沈辭舟托著下巴,試圖想象季臨戈跳這種舞的樣子,他其實還沒見過真正的季臨戈,總覺得有點難以想象。

一邊坐著的李乘風在看見還有女孩子的時候,終於不困了,巴掌拍的很賣力,這都第十位選手了,這場小型比賽就要結束了,沈辭舟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間。

他酒量不錯,但威士忌是畢竟是烈酒,度數高,不適合直接飲用,他還記得自己點單時,服務生有些錯愕的眼神,再三和他確認。

沈辭舟是想喝醉的,反正明天是周末,這裏離他的公寓很近,回去就可以睡覺。

他剛站起來,燈光又暗了下去,音樂竟然沒停,應該還有一位舞者沒有登臺。

沈辭舟在原地沒動,他頭有點暈,怕黑暗裏有電線之類障礙的把他絆倒,同時還有點詫異……

剛才那個女孩子,應該是最後一個了啊,是他算錯了嗎?

下一秒,燈光亮起,音樂驟然幽邃,是一首冷僻的民謠,很小眾,有一段時候沈辭舟很喜歡,現在還是他的來電鈴聲。

他腳步一頓,下意識的看向舞臺。

一束冷調的光裏,籠著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比起其他舞者,這位男選手穿著太過整齊了,白底黑紋的休閑襯衫,下身是簡單的黑色長褲,就好像是酒吧老板隨機從客人中抽取的幸運觀眾。

但他身材確實好,寬肩窄腰,隔著單薄的布料,也能看到背部肌肉線條隨著他挽袖口的動作微微起伏,像只蟄伏著的豹。

沈辭舟呼吸一滯。

他目光疑惑的看著臺上神秘的十一號選手,垂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蜷起來。

他覺得這個背影……

下一秒,臺上的人轉過身,他臉上帶著酒吧做活動贈送的半張塑料面具,那東西明明看著廉價,但這人臉部輪廓優秀,挺直的鼻梁恰好與鏤空噴漆的面具契合,五塊一張的東西帶出了真金白銀的氣場。

舞者看的是沈辭舟的方向,兩人目光相觸,沈辭舟看見他玩味的勾起唇角,他微微揚起下頜,喉結一動,單手一粒、一粒的解開了襯衫的扣子。

這個動作徹底點燃了全場,有些震耳的歡呼聲裏,他只解了三顆扣子,襯衫大敞的領口處,鎖骨下的飛鳥一掠而過,他轉身,那麽高的身量,又迅捷輕靈的像只翺翔的鷹,一手攀附著那根金屬桿,合著音樂借力躍起。

和別的舞者不同,他身上衣服多,腰腹和腿部的摩擦力變小,基本上全靠手臂支撐著完成了整套動作。

所以保持平衡時緊繃的腰腹線條就格外明顯,有時候隱而不露比直觀視覺來的更加瑟晴,而且這人還一直看著一個方向,目光深邃又放肆……

是放在明面上的挑.逗和邀請。

李乘風已經傻了,總覺得這人看的是他哥們,擡頭一看沈辭舟還楞楞的站著,眼睛裏好像有細碎的星光,耳朵紅的像落了層草莓糖霜。

曲調漸近尾聲,觀眾如潮的掌聲中,那男人懶懶的打了個響指,一支純雅明麗山茶花憑空出現在他指間,這附加的魔術把氣氛又推向了頂點。

眾人矚目中,那個神秘的十一號從舞臺上邁步下來,一歪頭痞氣的咬住山茶花莖,一路快步走向沈辭舟。

任誰都能看出十一號腳步急切。

沈辭舟還抱著那只娃娃,看著有些懵懵的,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竟然有幾分可憐。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剩兩步時,十一號好像還嫌不夠似的,又向前一步,沈辭舟擡頭看著這張臉,連呼吸都放的很輕。

巨大的、失而覆得的喜悅在看到那雙眼睛時終於塵埃落定,沈辭舟兇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唇,以確認這不是夢境,他指尖顫抖著,捏住了山茶的花莖。

“咬自己幹什麽?”十一號聲音低啞,擡手去碰沈辭舟的唇,拇指碾過那個有些發白的牙印,他低低的笑出聲,“原來……真的這麽軟啊……”

誰都會以為這場面是一見鐘情的表白,旁觀者們起著哄,只有沈辭舟知道,對他而言這是久別重逢。

李乘風還等著看他兄弟冷面拒絕這位十一號呢,下一秒就看見沈辭舟擡手主動把人給抱住了,連面具都沒摘!

李乘風:?!!!

身材好到臉都不用看了嗎?!

手臂間是不同於棉花娃娃的結實有力,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這人略高的體溫,一點點把不真實感熨燙妥帖,沈辭舟努力把眼底的潮濕忍了回去,有點不好意思的放開季臨戈。

朋友之間,久別重逢抱一下沒什麽的,他為自己辯解。

可他還沒站穩,季臨戈就隨手摘了面具扔掉了,又擡手把他拉了回來。

這是個很親密的擁抱,急促的心跳因貼近變得不分彼此了。

季臨戈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他現在就想把人揉搓碎了,一口吞進去才解癮,他的小船比他想象中更好抱,圈在懷裏很舒服,低頭就能吻到熱乎乎的耳朵。

他忍不住,用唇蹭了一下粉粉的耳廓,“長能耐了船兒,看別的野男人不穿衣服跳舞?”

沈辭舟腦袋更暈了,剛才喝的酒在這一刻徹底上頭,讓他整個人飄忽忽的,他手指下意識的抓著季臨戈的襯衫,隱約覺得對方的指責很沒道理,一邊又有點心虛。

於是他用額頭蹭了蹭對方的肩窩。

“我困了,季哥……”他軟綿綿的說,“我們回家吧。”

他都不知道自己看起來又多好欺負。

作者有話要說:  噫!還是今天!最後幾分鐘哈哈哈哈哈!趕上了!

晚安,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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