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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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意思？”
孟嘹壓低聲音詢問。
“你沒聽她自己說的什麽嗎？她反水對親兒子下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謝常寬回想當年, 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遺憾道：“你或許不知道，鄭苑這女人既無家世，又無能力, 當年能嫁你父親, 靠的是‘真愛’。不過看你父親十多個私生子就知道，他恐怕未必這麽想, 更多只是想找個沒有背景的女人, 以免妨礙他玩樂。但鄭苑嘛……嘿，她還真是真愛你父親。”
說到這裏, 他也壓低嗓音，有幾分故弄玄虛之感道：“當年你父親還在時, 謝清淮雖然是光明正大的婚生子，實際過得卻不如幾個得寵的私生子, 常常被那幾個小子欺負陷害，被你父親責罰。”
“同樣的，他都這樣了，鄭苑就更是受盡屈辱，據我所知啊, 當然我也沒親眼看到，只是聽說當時最囂張的那個情人, 還曾當著鄭苑的面虐待謝清淮，逼他辱罵鄭苑，鄭苑屁都不敢放一個，又不敢救他，又有恨沒處發, 最後不敢怨別人, 怨上了自己兒子, 我看啊，他們兩人那時候關系就不如普通母子了。”
“嘶……”
孟嘹聽得咋舌，只感覺那時的謝家太亂，還好自己那時沒被認回去，否則還沒有系統的他可難以在那樣的謝家混下去。
“那為什麽說她對謝清淮下手？謝清淮又是怎麽翻身的？”
說到這個，謝常寬再次露出幾分忌憚，道：“要說那小子也真是心性極佳，還沒成年時韜光養晦，那幾年對幾個私生子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看起來實在沒用極了，慢慢的就沒誰再將他放在眼裏，當然，我們這些人也是一樣，但誰知道……”
“誰知道他一成年，有了民事行為能力，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了似的，手段狠辣，雷厲風行地除掉那些私生子，其中甚至有已當做繼承人花費極大心力培養的優秀者，在他手下也不過二三月就跑去國外，銷聲匿跡……”
謝常寬想到當時謝清淮展露出來的瘋狂，猶有些噤若寒蟬。
“你父親當然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他想挽回局面，但謝清淮翅膀已然硬了，在公司中慢慢布局，連他都只能勉力抗衡，於是你父親就找上了鄭苑。”
說到這裏，他緩和神色，有些慶幸道：“幸好鄭苑是個蠢貨，她對你父親簡直是言聽計從，甚至沒有尊嚴。”
“往日被那麽多情人羞辱她都忍了過去，如今眼看我大哥‘回心轉意’，她二話不說便同意了請求。謝清淮心狠手辣，但唯獨對她這個母親還有一片拳拳之心，他一門心思救鄭苑‘出苦海’，讓她做有尊嚴的人，結果鄭苑反手捅了他一刀，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鄭苑會這樣對他，當時幾個私生子反撲的情況下，他差點沒了命……哈，不過要我說，還好有鄭苑的反水，否則以他當時的勢頭，董事會裏恐怕都沒有我的名字了。”
“原來如此……”
孟嘹聽他講述謝清淮曾經的聲勢，不由有些膽寒，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不差，於是又信心滿滿：“可是二叔，僅是這樣不能保證她會再次捅謝清淮一刀啊，現在父親已經過世，謝清淮就是她的依靠了。”
“哼。”
謝常寬聞言，不屑地搖頭道：“她們母子本就有些小罅隙，又出了這事兒，謝清淮後來幾乎和鄭苑斷絕關系，幾年了，一直讓她在這邊郊小別墅呆著，不聞不問，就是這次遇上咱們聯手他也沒做任何布置。”
“而鄭苑呢？是，她要是夠聰明，就該努力修補和謝清淮的關系，可惜她向來愚蠢，我大哥走後她就渾渾噩噩，哪有心思想這些，這幾年的不聞不問，想來她對謝清淮也心中有怨。”
“當然，說這些也不代表她就完全值得信任，咱們還是要提防著，能利用的時候當然不能放過，她手上的股權在關鍵時刻可是能起大作用的。”
“啪嗒！”
一邊說著話，大門打開，謝常寬和孟嘹走出別墅。
孟嘹消化著他剛才說的這些話，自覺把握了謝清淮不為人知的過去，把握了他的弱點，不由得有些得意，點頭回道：“我知道了，二叔放心。”
“嗯。”
謝常寬隨意看了眼旁邊停著的商務型賓利，沒放在心上，上了自己的車，孟嘹跟上去，也沒註意看。
今天走這一趟算是收獲頗豐，不管謝清淮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判，他們都多了一個籌碼，就算會被化解也能消耗謝清淮不少力氣。
孟嘹心情頗好，正當此時，似乎是雙喜臨門，他手機響起來，聯系人赫然是安凝。
想起安凝上次陰郁的模樣孟嘹還心有餘悸，看到這兩個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接起電話後，安凝的來意卻和他想象不同，像是終於耐不住這一兩個月的分開，終於想通了似的，語氣重回原先的軟糯，還多有愧疚和膽怯。
聽到她軟軟的聲音，孟嘹的心理陰影一下子就沒了！
上次她一時激動，做出偏激行為也情有可原，她一向是性格最柔和的那一個，這不就想通了嗎？她還是離不開自己！
孟嘹向來自詡懂得憐香惜玉，是個多情男兒，如今聽安凝服軟，一下子就開始心癢癢了。
說起來，上次她冷笑咬牙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沒問題！”
孟嘹有些自得更有些自我陶醉：“凝凝，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咱們找個時間見一面。”
……
謝清淮閉了閉眼，收斂神色，做出一如往常的溫和模樣，才打開別墅大門，走回車旁。
面對他的話語，鄭苑不發一言，只是用覆雜的目光怔怔望他，謝清淮也就懶得多說了，轉身便走，心中有些後悔半推半就地讓孟撫漣帶來了這裏。
他自認為已經修煉到位，但看來他不如自己想象的強大，或許在心中某個地方，他還是有著微不可察的一絲期望。
謝清淮想到這些，心情不由得變差。
他再次告誡自己必須要摒除這種沒用的弱點，才打開車門坐進去。
後座上的孟撫漣沒玩手機，她仰頭望著車頂，以往機靈的靈動眸子此時有些茫茫，看起來在發呆，但雙手卻微微握緊。
“孟小姐。”
謝清淮低聲問詢：“等久了？”
“啊？”
孟撫漣好像這才驚醒，轉頭一看他，嚇了一跳的樣子：“你……你回來啦？趕跑他們了吧，沒事了？”
“嗯。”
謝清淮頷首，有些疑惑怎麽剛才開門的聲音都沒能讓她察覺，不過她向來奇怪，他也沒在意：“多謝孟小姐幫忙，奔波這麽久，要不要先送你回去？我接下來還要去度假區，恐怕耽擱不少時間。”
孟撫漣看著他的臉聽他說話，但眼神卻時不時飄忽，好像總是走神，頓了兩秒才道：“啊，不用不用，我跟著你過去吧，趁還沒有游客的時候，讓我也享受享受高規格的度假區。”
“好。”
謝清淮心情慢慢放松，聽她說話，還有些失笑：“等下給你安排一套溫泉房體驗。”
“嗯嗯。”
孟撫漣張了張口。
謝清淮疑惑問：“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
她雖然想說什麽的樣子，但最後還是沒說，只是看著他。
孟撫漣長相本就秀致，精巧的鵝蛋臉配一雙潤潤的大眼睛，不說話的時候很是賞心悅目，現在靜靜地望著他，眼神明亮濕潤，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情緒，謝清淮被看得很是不自在，必須得刻意去控制心跳。
“咳。”
他面上還是一如往常，平和而紳士地問：“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找個地方吃飯，孟小姐有什麽想吃的菜系嗎？”
孟撫漣搖搖頭：“沒有，看你想吃什麽，都可以，不用太麻煩。”
“……那就由謝某來選了。”
“嗯嗯。”
孟撫漣撐著下巴，他說什麽都道好。
“……”
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更強了。
謝清淮頗覺她奇怪，但又想不出她是怎麽了，怎麽忽然這麽乖覺？
有奇奇怪怪的孟撫漣在身邊，他被分走了註意力，不知不覺便消去了剛才的郁氣，不再去想過去的事。
……
吃完飯，兩人奔波一圈，終於又回了度假區。
謝清淮與負責人談事，如約給孟撫漣找了個溫泉小築，任她體驗享受。
雖然還有許多設施和服務尚未入駐，但確實是豪華配置，按理說孟撫漣該樂不思蜀，但她一邊享受卻又一邊嘆氣。
怎麽說呢，孟撫漣出身孤兒院，多少有一些情緒內收，難以袒露心扉的毛病，為了不讓自己傷心，為了不對各路過客產生太深的感情，她一向都沒心沒肺。
可是她從事的燈光設計是個很需要情緒的職業，她要把握舞臺上每一個情節的感情，從而設計出最能襯托效果的燈光，所以她其實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
習慣性的自我保護讓她不敢在現實生活中袒露自己過剩的共情能力，她就只有選擇在二次元裏為二次元人物瘋狂流淚。
孟撫漣回想起曾經自己為之哭過的紙片人們，現在其中又多了一員……
她面露憐惜，恨不得變出一方手帕咬住。
本來只是讓她欣賞外貌的謝先生，多了美強慘屬性後，怎麽會看起來如此惹人憐愛？簡直魅力值大增！
她一邊想著謝清淮的事，一邊在溫泉小築裏等著謝清淮談完事。
雖然謝清淮談得比較久，不過按理說他們今晚是來得及反回市內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孟撫漣的倒黴再次作祟，等他們打算回去，司機張叔才發現車子出了故障。
現在已經晚了，再從市內叫車過來然後回去那就是深夜了，索性兩人就在這邊住一晚，反正基本生活用品齊全。
孟撫漣對此沒什麽反對，還找了酒和零食，頗有點小時候和小夥伴自由自在的感覺，拉謝清淮一起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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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聽她自己說的什麽嗎？她反水對親兒子下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謝常寬回想當年, 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遺憾道：“你或許不知道，鄭苑這女人既無家世，又無能力, 當年能嫁你父親, 靠的是‘真愛’。不過看你父親十多個私生子就知道，他恐怕未必這麽想, 更多只是想找個沒有背景的女人, 以免妨礙他玩樂。但鄭苑嘛……嘿，她還真是真愛你父親。”
說到這裏, 他也壓低嗓音，有幾分故弄玄虛之感道：“當年你父親還在時, 謝清淮雖然是光明正大的婚生子，實際過得卻不如幾個得寵的私生子, 常常被那幾個小子欺負陷害，被你父親責罰。”
“同樣的，他都這樣了，鄭苑就更是受盡屈辱，據我所知啊, 當然我也沒親眼看到，只是聽說當時最囂張的那個情人, 還曾當著鄭苑的面虐待謝清淮，逼他辱罵鄭苑，鄭苑屁都不敢放一個，又不敢救他，又有恨沒處發, 最後不敢怨別人, 怨上了自己兒子, 我看啊，他們兩人那時候關系就不如普通母子了。”
“嘶……”
孟嘹聽得咋舌，只感覺那時的謝家太亂，還好自己那時沒被認回去，否則還沒有系統的他可難以在那樣的謝家混下去。
“那為什麽說她對謝清淮下手？謝清淮又是怎麽翻身的？”
說到這個，謝常寬再次露出幾分忌憚，道：“要說那小子也真是心性極佳，還沒成年時韜光養晦，那幾年對幾個私生子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看起來實在沒用極了，慢慢的就沒誰再將他放在眼裏，當然，我們這些人也是一樣，但誰知道……”
“誰知道他一成年，有了民事行為能力，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了似的，手段狠辣，雷厲風行地除掉那些私生子，其中甚至有已當做繼承人花費極大心力培養的優秀者，在他手下也不過二三月就跑去國外，銷聲匿跡……”
謝常寬想到當時謝清淮展露出來的瘋狂，猶有些噤若寒蟬。
“你父親當然看不得這種事情發生，他想挽回局面，但謝清淮翅膀已然硬了，在公司中慢慢布局，連他都只能勉力抗衡，於是你父親就找上了鄭苑。”
說到這裏，他緩和神色，有些慶幸道：“幸好鄭苑是個蠢貨，她對你父親簡直是言聽計從，甚至沒有尊嚴。”
“往日被那麽多情人羞辱她都忍了過去，如今眼看我大哥‘回心轉意’，她二話不說便同意了請求。謝清淮心狠手辣，但唯獨對她這個母親還有一片拳拳之心，他一門心思救鄭苑‘出苦海’，讓她做有尊嚴的人，結果鄭苑反手捅了他一刀，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鄭苑會這樣對他，當時幾個私生子反撲的情況下，他差點沒了命……哈，不過要我說，還好有鄭苑的反水，否則以他當時的勢頭，董事會裏恐怕都沒有我的名字了。”
“原來如此……”
孟嘹聽他講述謝清淮曾經的聲勢，不由有些膽寒，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也不差，於是又信心滿滿：“可是二叔，僅是這樣不能保證她會再次捅謝清淮一刀啊，現在父親已經過世，謝清淮就是她的依靠了。”
“哼。”
謝常寬聞言，不屑地搖頭道：“她們母子本就有些小罅隙，又出了這事兒，謝清淮後來幾乎和鄭苑斷絕關系，幾年了，一直讓她在這邊郊小別墅呆著，不聞不問，就是這次遇上咱們聯手他也沒做任何布置。”
“而鄭苑呢？是，她要是夠聰明，就該努力修補和謝清淮的關系，可惜她向來愚蠢，我大哥走後她就渾渾噩噩，哪有心思想這些，這幾年的不聞不問，想來她對謝清淮也心中有怨。”
“當然，說這些也不代表她就完全值得信任，咱們還是要提防著，能利用的時候當然不能放過，她手上的股權在關鍵時刻可是能起大作用的。”
“啪嗒！”
一邊說著話，大門打開，謝常寬和孟嘹走出別墅。
孟嘹消化著他剛才說的這些話，自覺把握了謝清淮不為人知的過去，把握了他的弱點，不由得有些得意，點頭回道：“我知道了，二叔放心。”
“嗯。”
謝常寬隨意看了眼旁邊停著的商務型賓利，沒放在心上，上了自己的車，孟嘹跟上去，也沒註意看。
今天走這一趟算是收獲頗豐，不管謝清淮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談判，他們都多了一個籌碼，就算會被化解也能消耗謝清淮不少力氣。
孟嘹心情頗好，正當此時，似乎是雙喜臨門，他手機響起來，聯系人赫然是安凝。
想起安凝上次陰郁的模樣孟嘹還心有餘悸，看到這兩個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接起電話後，安凝的來意卻和他想象不同，像是終於耐不住這一兩個月的分開，終於想通了似的，語氣重回原先的軟糯，還多有愧疚和膽怯。
聽到她軟軟的聲音，孟嘹的心理陰影一下子就沒了！
上次她一時激動，做出偏激行為也情有可原，她一向是性格最柔和的那一個，這不就想通了嗎？她還是離不開自己！
孟嘹向來自詡懂得憐香惜玉，是個多情男兒，如今聽安凝服軟，一下子就開始心癢癢了。
說起來，上次她冷笑咬牙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
“沒問題！”
孟嘹有些自得更有些自我陶醉：“凝凝，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咱們找個時間見一面。”
……
謝清淮閉了閉眼，收斂神色，做出一如往常的溫和模樣，才打開別墅大門，走回車旁。
面對他的話語，鄭苑不發一言，只是用覆雜的目光怔怔望他，謝清淮也就懶得多說了，轉身便走，心中有些後悔半推半就地讓孟撫漣帶來了這裏。
他自認為已經修煉到位，但看來他不如自己想象的強大，或許在心中某個地方，他還是有著微不可察的一絲期望。
謝清淮想到這些，心情不由得變差。
他再次告誡自己必須要摒除這種沒用的弱點，才打開車門坐進去。
後座上的孟撫漣沒玩手機，她仰頭望著車頂，以往機靈的靈動眸子此時有些茫茫，看起來在發呆，但雙手卻微微握緊。
“孟小姐。”
謝清淮低聲問詢：“等久了？”
“啊？”
孟撫漣好像這才驚醒，轉頭一看他，嚇了一跳的樣子：“你……你回來啦？趕跑他們了吧，沒事了？”
“嗯。”
謝清淮頷首，有些疑惑怎麽剛才開門的聲音都沒能讓她察覺，不過她向來奇怪，他也沒在意：“多謝孟小姐幫忙，奔波這麽久，要不要先送你回去？我接下來還要去度假區，恐怕耽擱不少時間。”
孟撫漣看著他的臉聽他說話，但眼神卻時不時飄忽，好像總是走神，頓了兩秒才道：“啊，不用不用，我跟著你過去吧，趁還沒有游客的時候，讓我也享受享受高規格的度假區。”
“好。”
謝清淮心情慢慢放松，聽她說話，還有些失笑：“等下給你安排一套溫泉房體驗。”
“嗯嗯。”
孟撫漣張了張口。
謝清淮疑惑問：“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
她雖然想說什麽的樣子，但最後還是沒說，只是看著他。
孟撫漣長相本就秀致，精巧的鵝蛋臉配一雙潤潤的大眼睛，不說話的時候很是賞心悅目，現在靜靜地望著他，眼神明亮濕潤，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情緒，謝清淮被看得很是不自在，必須得刻意去控制心跳。
“咳。”
他面上還是一如往常，平和而紳士地問：“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先找個地方吃飯，孟小姐有什麽想吃的菜系嗎？”
孟撫漣搖搖頭：“沒有，看你想吃什麽，都可以，不用太麻煩。”
“……那就由謝某來選了。”
“嗯嗯。”
孟撫漣撐著下巴，他說什麽都道好。
“……”
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更強了。
謝清淮頗覺她奇怪，但又想不出她是怎麽了，怎麽忽然這麽乖覺？
有奇奇怪怪的孟撫漣在身邊，他被分走了註意力，不知不覺便消去了剛才的郁氣，不再去想過去的事。
……
吃完飯，兩人奔波一圈，終於又回了度假區。
謝清淮與負責人談事，如約給孟撫漣找了個溫泉小築，任她體驗享受。
雖然還有許多設施和服務尚未入駐，但確實是豪華配置，按理說孟撫漣該樂不思蜀，但她一邊享受卻又一邊嘆氣。
怎麽說呢，孟撫漣出身孤兒院，多少有一些情緒內收，難以袒露心扉的毛病，為了不讓自己傷心，為了不對各路過客產生太深的感情，她一向都沒心沒肺。
可是她從事的燈光設計是個很需要情緒的職業，她要把握舞臺上每一個情節的感情，從而設計出最能襯托效果的燈光，所以她其實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
習慣性的自我保護讓她不敢在現實生活中袒露自己過剩的共情能力，她就只有選擇在二次元裏為二次元人物瘋狂流淚。
孟撫漣回想起曾經自己為之哭過的紙片人們，現在其中又多了一員……
她面露憐惜，恨不得變出一方手帕咬住。
本來只是讓她欣賞外貌的謝先生，多了美強慘屬性後，怎麽會看起來如此惹人憐愛？簡直魅力值大增！
她一邊想著謝清淮的事，一邊在溫泉小築裏等著謝清淮談完事。
雖然謝清淮談得比較久，不過按理說他們今晚是來得及反回市內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孟撫漣的倒黴再次作祟，等他們打算回去，司機張叔才發現車子出了故障。
現在已經晚了，再從市內叫車過來然後回去那就是深夜了，索性兩人就在這邊住一晚，反正基本生活用品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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