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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苦肉計玩兒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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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喬這還是第一次到李鳴飛家裏,雖說李鳴飛早就把家裏的地址給他了,讓他有事兒說話,但他那兒來那麽大臉麻煩人家,這次是沒辦法了。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李鳴飛所住的小區,徐喬有點兒吃驚,陽城最高檔的住宅小區,小高層,帶電梯,一梯就只有兩戶。

從李鳴飛平時穿的鞋,徐喬知道他家裏條件應該不錯,但萬萬沒想到不錯到這種程度,站在對方家門口,徐喬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拎的東西,按門鈴的手指就有點兒下不了手。

他正跟這兒躊躇著要不要買點兒夠檔次的東西下次再來拜訪,門兒忽然被從裏面拉開了。

李鳴飛看見徐喬跟門口兒杵著,楞了下,隨後樂了,”你小子,來就來唄還帶什麽東西。”

徐喬:“哥,我沒拎東西,就拎了兩桶油,一點兒水果。”

李鳴飛瞅了瞅他手裏兩桶6.18升的實惠裝花生油,哭笑不得,手指頭都快勒斷了,也不嫌沈。

從他手裏把東西接過來,”快進來吧。”

徐喬:“哥,我看你剛才要出門兒,是不是有事兒要辦。”

李鳴飛擺擺手,“沒事兒,正準備去倒垃圾,這不你就過來了。”

李鳴飛把他讓進屋裏,請他坐沙發上,轉身去去給泡茶。

徐喬現在也算見過世面了,李鳴飛家裏雖然出乎他意料的——嗯,有檔次,但也不至於讓他有多好奇,他好奇的是這麽大個屋子,怎麽就李鳴飛一個人?

“別跟那兒看了,這屋裏藏不住人。”

李鳴飛瞅他東張西望那樣兒,好笑。

徐喬幹巴巴地笑了笑,“哥,嫂子不在家呀?”

李鳴飛倒了杯茶遞給他,視線落在他因為拎油桶勒得通紅的手指上,緩慢開口:

“離了,跑米國禍害洋鬼子去了。”

徐喬微微吃驚,他沒想到李鳴飛會毫不避諱地跟自己講他這麽隱私的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明顯是在跟他釋放一個信號:

老子沒把你當外人,

今天來這兒幹啥,有屁快放!

徐喬腦子裏卻莫名閃過另外一個念頭:薛坤心有所屬,是沒戲了,可眼前這不還有一個鉆石王老五嘛?

李鳴飛制服那麽一穿,簡直安全感爆棚呀,就不知道周雅女士喜歡這一款不。

想起自己老媽形單影只,一個人孤零零在那麽大一房子裏,徐喬就替周雅心疼,可他要搬去跟她一塊兒住吧,又各種不方便,還要擔心婆媳成天膩在一起會不會有矛盾。

徐喬這頻道一下子串得有點兒遠了,手裏的茶水不小心灑到手背上,才收回神來,喃喃接了句,“挺好的。”

李鳴飛:“??”

徐喬趕忙往回使勁兒找補,“哥,我的意思是其實單身也挺好的,沒人管著,自由。”

李鳴飛擡眼皮撩他,那意思大概是:你在質疑哥的智商,還是哥的職業?

徐喬只好用傻笑搪塞過去,快速進入正題,“哥,您不把我當外人,那也我也不跟您兜圈子瞎客氣了,我今天來,想請哥幫我個忙。”

徐喬把自己跟劉大少那點兒爛事兒,前前後後大概跟李鳴飛講述了一遍。

李鳴飛靜靜地聽他說完,拇指摩挲著杯沿兒,嗤笑一聲,“徐喬你挺厲害呀,回回都是一打多,有這身手你可以來警隊呀,為人民群眾服務不比你在街頭打架光榮,撒野的時候怎麽沒想著後果?”

徐喬解釋:“哥,你不知道當時他說那話有多難聽,我都說不出口,那種情況是個人就不能忍,忍了我得半個月吃不下飯去。”

李鳴飛:“人人都是你這種想法,動不動就想武力解決問題,這社會不亂套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解決問題的正當途徑有的是,你偏偏選擇去觸犯法規。”

徐喬沒頂嘴,但滿臉都寫滿了“呵呵。”眼裏的意思很明顯:您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侮辱你是吧。

李鳴飛目光很深地盯住他,一字一句道:“法律不容踐踏,無論是誰。”他把“無論是誰”幾個字咬得很重。

徐喬睫毛眨了眨,聽出話外音兒來了,操!不虧是混機關的人,說什麽都含而不露,模棱兩可,你說是也行,你說不是也行,毫無破綻。

李鳴飛這話其實明裏暗裏是給了他一個承諾,徐喬知道他有點兒背景,但是劉大少家顯然也不是好惹的,真把李鳴飛牽扯進來太深,他過意不去,忍不住開口:

“哥,你只要幫我查一下他家到底什麽來頭,讓我心裏有個數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李鳴飛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義正詞嚴:“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我作為人民警察,維護法律的正義和尊嚴是職責所在,今天就算不是你,換成任何一個人身和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人民群眾,我都會這麽做。”

徐喬竟然無言以對,他有點兒不放心道:“哥,你行不行啊,你可別為了我逞能,那我可過意不去。”

李鳴飛:“行了,少跟那兒自作多情,還有事兒嗎,沒事兒就趕緊滾蛋。”

李鳴飛今天晚上有任務在身,沒功夫跟他扯閑篇兒。

徐喬看出他有事兒,忙起身告辭,順手幫他把門口的垃圾帶上了。

懂事兒得很。

李鳴飛一向不愛多管閑事,只作分內的工作,對付劉家父子顯然是把份外的工作做到了份內,沒辦法,小孩兒忒會辦事兒,感覺像欠了他似的,不幫他就是犯罪一樣。

特意買了最大桶的花生油,還一拎倆桶,本來手就白,手指頭上勒得那紫紅印子誇張得很了,觸目驚心的,這小苦肉計唱得挺到位。

跟李鳴飛極強的原則性不同,薛坤為人亦正亦邪,為達目的,不拘於形式。

吃飯的時候,徐喬提了一言半語高中時候那點兒事兒,輕描淡寫的。薛坤多精一人呀,能讓徐喬這樣心軟的孩子記住這麽多年,能是簡單的欺負嗎,必然是欺負得狠了。

他無兒無女,現在真是拿徐喬當親兒子看,只不過人家還有媽呢,他總不能占人家便宜,讓徐喬認他做爸爸。

薛坤打了幾個電話了解完姓劉的一些情況,心裏有了數,這麽個肥差,多少人盯著呢,你不讓位,別人怎麽坐上去?

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嘛,何況還有一個隱形強助攻,那位劉大少可是黑料多得數不清了,找個報社給曝光一下,先把對方陣腳攪亂了再說。

起風了,初冬的夜晚,很是有些冷意,徐喬緊了緊衣領,打了輛出租車,每次都讓清越不要等他,但清越每次都等他,不想讓她等太久。

下了車,正要進小區,卻瞧見有位賣糖葫蘆的大爺還在推著車沿街兜賣,徐喬想了想,沖他招手,“大爺,你這糖葫蘆我都買了。”

大爺簡直喜出望外,枯萎的臉上顯出激動來,“小夥子,你要都買了,我算你便宜點兒,給我八塊錢就行。”

徐喬掏出十塊錢遞過去,“這都幾點了,街上那還有人那,這麽大歲數了,凍感冒了,得不償失,還不夠您看病的錢。”

老頭兒嘿嘿笑,把糖葫蘆一個個摘下來,裝進紙袋裏,遞給他,口氣裏不無得意,“小兒子今年考上大學了,能多賺一點兒錢,孩子在學校不就能吃得好點兒嘛,這不就遇到您這財神爺了嘛。”

徐喬被他這份深沈的父愛震住了,如果當年能有人幫自己一把,他現在也是正正經經的大學生呢。

徐喬把錢包裏的現金全都掏了出來,約莫三百多塊,笑道,“既然你說我是財神爺,不能白擔了這名兒,這錢你都拿去,給兒子寄去改善改善夥食吧。”

老頭兒睜大了渾濁的眼珠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徐喬,感覺自己在做夢。

徐喬把錢塞到他手裏,裏面夾著自己的名片兒,“如果孩子學費有問題,就來找我吧,我可以免費資助他。”

老頭兒手哆哆嗦嗦拿著錢,就要給徐喬下跪。

徐喬忙把他扶住,“別別別,您這是折我的壽呢。”

老頭兒老淚縱橫,“我這是積了幾輩子德遇見您這大好人了,家裏老婆子長年有病,給孩子上大學的錢都是跟親戚朋友借的,孩子懂事兒從來不伸手跟家裏要錢,正長身體呢,國慶節回來的時候瘦得跟什麽似的,您這錢我收下了,就算借您的,等孩子大學畢業了,一定還。”

徐喬笑笑沒說話,拎著糖葫蘆往小區走,想起今天晚上李鳴飛那義正詞嚴的勁兒,忍不住回頭兒,學著李鳴飛那口氣,沖老頭喊了一嗓子,“報答我就不必了,讓他好好學習,報效祖國吧。”

徐喬知道今天晚上李鳴飛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並非全是套話,他確實是一個好警察,他曾經見過他右肩膀上的槍傷,李鳴飛說是做特種兵執行任務時受得,是男人的光榮。

進了屋,蘇清越果然沒睡,在沙發上看電視呢。

徐喬脫掉西裝外套,長褲,坐過出租車的東西,他是不會坐自家沙發的。

蘇清越瞅他上邊兒一本正經的襯衫領帶,下邊兒秋褲拖鞋,就很滑稽。

徐喬坐她旁邊兒,“清越,你偷著笑什麽呢?是覺得老公這一身兒太帥氣了嗎?”

蘇清越:“你還是趕緊去把睡衣換上吧。”

徐喬眼睛眨了眨,抓起蘇清越的手,“清越,我就有點兒好奇,在你們那裏是妻子侍奉丈夫寬衣呢,還是丈夫侍奉妻子寬衣,嗯?你看著老公的眼睛,不準對我說謊。你要說謊我就像你對待我那樣對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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