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孟萱的介紹下，叢歆等人對這列名為三途號的列車終於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是一列火車，不知始發站是那裏，但是，途徑的每一站，都是一個單獨的、與眾不同的世界。“如果你們玩游戲的話，可以將每一站都理解為‘副本’。”程孟萱說。

“那麽我們上車的世界，也是一個副本嗎？”章可盈皺著眉頭問。

“對你們來說不是，但是對我們這些已經呆在車上的乘客來說——是的，你們的世界就是一個副本。”程孟萱不徐不疾，“烈車上也是有時間流逝的，每七天為一個周期，就像是現實世界中的‘星期’的概念，每星期五晚上都會在系統上公開下一星期會到達的站臺名稱，以及難度星級。”她環視幾人，“你們都拿到屬於自己的手機了吧？這是列車提供的專門的手機，裏面的軟件你們都看了沒有？”

“剛看了一下。”叢歆拿出自己的手機，“裏面的軟件還沒研究明白呢。”

具體說是還沒開始研究，但是叢歆當然不會那麽實在，她好歹剛看過一眼，記住了那幾個奇怪的軟件名稱。

“玄鳥軟件是做什麽用的？鴻雁呢？麒麟呢？”

“玄鳥是任務系統，每周五晚上開始的副本報名就是在玄鳥裏完成的。鴻雁是聊天軟件，和微信功能類似。信鴿是郵箱——你們應該都已經收到了系統給你們發的新乘客須知郵件了，等下可以看一下，能幫助你們在這列車上活得更好。”

叢歆幾人邊聽邊點頭，程孟萱每介紹一個軟件，她們就隨著她的介紹將註意力集中在對應的軟件上，叢歆更是每一個都點開看了一下，玄鳥和鴻雁暫時還沒看出什麽名堂，但是信鴿裏，確實看到一封待讀郵件靜靜地躺在收件箱裏，看收到郵件的時間，正是她從暈厥中醒來，發現手機的時候。

“麒麟相當於游戲中的‘包裹’，你們的列車專用金幣，還有獎勵物品，都會放在麒麟之中。金幣是虛擬貨幣，可以掃二維碼支付或轉賬，其他物品在你選擇‘具現’後，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明顯已經超出了現實世界中‘科學’的範疇，但是——這兩天的經歷，無論哪一件似乎都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在見到喪屍、進入神秘的車站、登上這列三途號列車後，叢歆等人的接受能力也提高了不少，這樣“不可學”的事，也就十分雲淡風輕地接受了。

新人不亂問東問西，程孟萱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有些失落，她還記得她第一天登上列車的時候，給她介紹列車情況的前輩每說一句話，她都要緊跟著提出好幾個問題，問到後來，那位好脾氣的前輩都被她煩得不行。

“白澤相當於圖書館，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去‘白澤’上搜索。”程孟萱介紹完手機上現成的幾個軟件，又眨了眨眼，“如果你們想的話，還可以下載‘八哥’，不過這個軟件不是列車上手機系統自帶的，是車上的一位乘客，據說上車之前是一名軟件工程師，他設計出來的，算是一個娛樂軟件，有論壇、休閑專區什麽的。你們要是對這個軟件感興趣，可以去三層前臺，和那邊的列車員說，掃碼下載，就是要支付1金幣才行。”

叢歆打開‘麒麟’，就看到在“金幣數量”這幾個字後，掛著一個大大的“0”——也就是說，就算她對這個名叫“八哥”對軟件感興趣，想要支付下載，也沒有足夠的列車幣。

“怎麽才能獲得金幣呢？”錢多多問。

“獲得金幣的方式有許多種。”程孟萱也沒有藏私，盡心地介紹了自己知道的幾種方式，“最直接的方式，也就是大部分乘客都會采用的方式，就是在列車到站之後進副本做任務。”她看叢歆張了一下嘴，忙說：“你是不是想問任務時間的問題？這個你們不用擔心，三途號列車上的時間流逝和副本內的時間流逝不同，只要你是通過列車上的門下車進入副本的，無論在副本中呆了多長時間，只要還能出來，那麽按照列車上的時間，你就只下車了5分鐘。”

叢歆默默記下這一點，只聽程孟萱繼續說道：“新乘客剛上車的5天是不用下車的，但是5天後，必須在下一個一星難度的站臺下車，進入新手副本——這個副本是一定要去的，這關系到你們能領到什麽技能，能不能繼續在這列車上活下去。”

程孟萱著重強調了一下第一個新手副本，“第一個月是你們的新手保護期，在這一個月裏，你們的麒麟軟件內會顯示出一個特殊的‘新乘客’的標志，有了這個標志，你們在這列車上的一切食宿都是免費的。在第一個副本過後，你們會從系統中領取一個專屬技能，這技能會一直伴隨著你們，直到你們——死亡。”

聽到“死亡”這兩個字，錢多多立時就露出了驚嚇的樣子，馮媛雖然已經聽過一遍這些話了，卻依舊立時變了臉色。

“每星期低難度——也就是一星、二星副本的數量都是固定的，不可能無止境地刷低級副本積累金幣——當然，如果你只敢刷低級副本，那也不是不行，只是低級副本給的獎勵金幣，只夠維持在列車上的基本生活，想要擁有一點生活樂趣，那是不可能了。”

“在這列車上，還有什麽生活樂趣可言嗎？”錢多多諷刺地說。

程孟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當然有了。你們剛上車不知道——這列車可不是一般的火車，論起豪華程度和設施完善程度來，比起東方快車都是只好不差，只是你們剛上車，只能住在列車一層簡陋的四人間，等到列車幣積累到一定程度了，你們就可以申請升級住所，只要有空房，就能住到列車二層的單人間——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單人間也可以住兩個人甚至變成標間，這就要看你們怎麽和列車員商量了。”

她停下來喘了口氣，接著說道：“一層的四人間在新手期的一個月內免費供乘客居住，其後每個月需支付10金幣用來租賃床位——不租的結果是什麽我就不用說了吧？總之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就是了。二層的單人間，每個月的租賃費倒是不貴，只要20金幣就夠了，但是想要從一層的四人間換到二層的單人間，卻要一次性支付100金幣。車上還有更高級的VIP間，不過這個咱們一時半會兒都達不到要求，我就不多說了。”

“這車一共有幾層啊？”叢歆問。

“一共有五層。一層、二層分別是四人間和單人間，三層可就熱鬧了，那裏是各種餐廳、娛樂場所、咱們5車廂的三層還有一個小小的集市——這就涉及到幾個其他的獲得列車幣的方法了。”程孟萱說得正在興頭上，叢歆怕她口渴，主動拿著公用櫃上的一次性杯子，去衛生間接了杯水，遞給程孟萱。

程孟萱道了聲謝，“這車上最方便的一點就是衛生間的水是直飲水——剛才說到哪兒了？哦，三層車廂……如果你們的技能對口，或是有相關工作經驗的話，在經過列車員考核後，就可以到三層的餐廳，或是別的店裏打工，每天收入不等，但是最少也有一金幣，還有員工餐可以吃，保證溫飽是沒有問題的。還有5車廂三層的集市，名叫尾羽集，就是個大市場，乘客可以去那邊，租一個攤位，售賣自己的物品，如果有人買，就能賺得金幣。”

“那裏都賣些什麽啊？”莫筱彤好奇地問。

“什麽都有。”程孟萱回答，“大部分都是玩家從副本——也就是各站下車觀光後帶回來的紀念品，這些東西對於住在四人間的你們來說暫時還沒什麽用，但是這車上有些大佬，觀光得多了，有錢有閑，還養出了收集的愛好，這些東西大多都是賣給他們。不過也有些人會經常去市場的攤位上，看看能不能撿漏兒，買到什麽副本裏的任務相關物品。”

“如果人人都去那裏賣東西，攤位豈不是不夠用？”錢多多顯然對這個市場很感興趣，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大部分人雖然有東西想要出手，但是每天去市場盯攤兒也是件麻煩事，因此就衍生出了一種新的職業——交易師，就和房屋中介似的……”

聽到“交易師”這三個字的瞬間，叢歆就發現對面錢多多的眼神瞬間亮了一下，顯然是已經找到了自己在這列車上的生存之道。叢歆忍不住打心底升起一點羨慕，她要是能這麽快就找到目標和方向就好了。

“列車四層是豪華套間，住的全都是起碼在車上呆了半年往上的大佬級人物，至於列車五層，沒有人上去過，因此也就沒有人知道五層到底是做什麽用的。”三途號列車的四層和五層，顯然對於剛上車一個多月的程孟萱來說，也是未知領域，她飛速地一語帶過對這兩層的介紹，問：“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叢歆舉手，“這列車的終點站是哪裏呢？”

程孟萱猶豫了一下，“有人說這列車的終點站叫‘伊甸園’，也有人說這列車的終點站叫‘酆都’，沒有人到過那裏，因此一直沒有定論。”

她故作高深地說完，問答環節就這樣草率地結束了，不等別人再問出新的問題，程孟萱就飛速地點了兩下自己的手機，調出‘玄鳥’裏的一個界面，伸到四人面前，“好了，車上的情況已經介紹給你們了，你們能不能掃下我的二維碼，給我點個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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