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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了因解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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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管!”石羈還是這樣說著,話語中充滿了冷漠與淡然。

就像石羈第一次見到司馬炎琛一樣。

“你來了慧劍門,所以你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司馬炎琛仍自顧自的說道。

“可我現在不需要朋友!”石羈道。

“那他們呢?不是你找來的朋友嗎?”司馬炎琛臉上已經浮現了冷笑,他知道石羈並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

“他們比你簡單得多!”石羈的口氣還是那般的冷,冷得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但覆雜的人,總有覆雜的好處。”司馬炎琛也不管在一旁兇神惡煞的三人,直接坐了下來。

三兄弟都是老江湖了,這察言觀色的功夫還是很到家的。

石羈的臉色之要還沒有起變化,他們就不會驅趕司馬炎琛。

相同,只要石羈的臉色稍有不對勁,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司馬炎琛扔下酒樓。

石羈沒有說話,他的臉色很平靜。也正是這種平靜他才能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在心中。

“覆雜的人消息往往要比簡單的人靈通。”司馬炎琛繼續說著,他的手很自然地從石羈的手裏拿下酒壺,隨意的將杯子拿來,直接將酒倒滿。

他仿佛很了解石羈,了解他不會反對,也不會動怒。

因為當他在酒樓上看見石羈之時,他就已經是了解石羈的人了。

一個四處立仇的人,還能為了朋友,出現在這江湖的風口浪尖,他就一個不平凡的人。

“而卻我打探到的消息,也是你最想知道的。我知道她被關在何處。”司馬炎琛有些自豪地說道。

這樣絕密的事情,也足夠他驕傲地了。

這讓的消息,石羈不會拒絕,他也不能拒絕。

司馬炎琛沒有開口,仿佛在等待石羈求他。

這模樣是最令人討厭的,不管是多麽親近的人,這樣一副模樣總會讓人產生抗拒。

“我不會陪你玩這樣的游戲!”石羈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已經後悔了。

生怕司馬炎琛會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裏。

不過司馬炎琛已經不會那樣對石羈了,但是他的驕傲還是在的。

司馬炎琛嘆氣起身,對石羈道:“三日之後!慧劍演武場見!如果你還想知道的話!”

他起身,猶如一個勝者,驕傲地昂著頭,已經走出了門去。

石羈也沒有再呆在這裏的必要了,因為他想知道的,三日之後總會知道。

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你特意去打探消息時,消息總是躲著你。當你不想知道時,它們就像蒼蠅一般總圍著你。

“你們聽說了嗎?慧劍門二門主要開門招婿了!”

“什麽叫開門招婿?人家那是比武招親!”

“慧劍門二門主?莫非就是那絕代美人——丁若靈?”

“除了她還有誰能引來這麽多江湖俠客?”

“是啊!這次比武招親可是百年難遇的盛會,江湖中稍有名望的英雄豪傑基本上都來了。”

“……”

有這樣的美女比武招親,這慧劍山莊想不熱鬧都難。

慧劍門的姑娘沒有練那種不能破身的功夫,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門規。

嫁娶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慧劍門的女子如此,也並不奇怪。

而卻這種地位的女人嫁娶,絕對是慧劍門的頭等大事。更何況,這要嫁娶的女子還是江湖上難得的絕色美人。

江湖中共有四大美人能稱得上是絕色美人。而這慧劍門的二門主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想象,若是有那個男子有幸得到丁二門主的青睞,那將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

石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的消息真不知道對他是好是壞。

若有渾水摸魚之能,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就怕這人多眼雜,難以行事。

三天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三兄弟可以去風月之地,花千斤而買消愁。但是石羈卻不能,他的心,本就純凈得像個處子,更何況他本就是個處子。

他唯一的法子,就是到這酒樓來消磨時光。

男人若不會喝酒,就會被人笑話。就像女人不會繡花一樣,難免會落人口舌。

所以石羈經常喝酒,他是要成為行俠仗義的俠客,他怎麽可以不會喝酒?

每個人喝酒都有不同的原因。但愁苦之時,來一杯酒,他的心就會得到很多寄慰。

石羈的煩惱很多,但今天卻沒有那麽多煩惱,因為他的煩惱早就融入了他的體內。他這一生都是這樣的人,不管他做完了什麽,他都是有煩惱的。

石羈已經淡然,但他也絕不是麻木的人。

所以他還是一個人坐在角落,坐在哪裏一動不動,竟好像癡傻了一般。

這樣的模樣雖最難引人註目,但是終有一些人喜歡來探究怪人的秘密。看一看他到底為什麽這麽怪。

“兄臺,不知可否同桌共飲?”一個眉目清秀的男子彬彬有禮地對石羈道。

石羈挪開了身子,用動作告訴了他,可以自便。但石羈還是沒有說話。

石羈已不是從前的石羈,現在的他學會不要與陌生人說話。

因為這個江湖中,處處都隱藏著殺機。這或許也就是所謂的江湖經驗。

“兄臺,也是來參加這千年難遇的比武招親?”男子仿佛是來跟石羈說話的,所以他的話會非常的多。直到他聽到他想要的東西,或許說完他想說的話。

“看熱鬧的而已!”石羈淡淡的回答道。

他說話了,心底的防備告訴他一定要好好看一看這個男子,就算看不出名堂,也要看出他是不是要害自己。

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在他臉上,找不出一點稚嫩之氣來。

他的手指很長,也很白皙,看起來就不是個習武的人。因為這樣的手拿不起任何武器來。

他的眉目很清秀,像是孤山中的山泉,明晰而帶著清涼。

男子的笑容很甜醉,像一個女子一般。

這樣的容貌,已經可以得到很多東西了。

但是男子的衣服顯得很破舊,跟他的臉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看起來是個行為不拘小節,穿衣從不考究的人。

男子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但絕不是那種平常就喜歡掛在臉上的笑容,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

“看熱鬧的人不去演武場,卻來酒樓喝酒還真是稀奇。”男子笑道。

石羈不禁皺起了眉頭,看到酒樓中稀稀落落的人,這才明白過來。

那場盛會已經開始了。

“不過這兩天的熱鬧也沒什麽看的!”男子又道。

石羈真不知道怎麽接話,所以學著司馬炎琛冷酷的模樣,一句話也不說。

不過這並不影響男子繼續說下去。

“聽說,兩天之後,將會出現真正的對決。那才是最有看頭的地方。很多武林俠客都會到場,甚至連最近在江湖中名聲突起的一代新秀也會到場。”男子說著,眼睛一直在盯著石羈的臉。

男子突然一笑,恍然道:“看到你,還真有點讓我想起他來。傳言中那個人的描述,跟你很像。”

石羈的一咯,突然道:“誰?”

“殺了洞陽、天龍、武夷三派三大高手的人,一劍擊穿天魔傑防禦的人,一次殺了二十二大門派,二十九個高手的人!風塵劍俠多的弟子,他的名字叫石!羈!”年輕人的臉上還是笑意,但這種笑意卻是難以讓人琢磨的。

石羈也死死的盯著他,眼睛微瞇著,放在桌上的劍似乎都已經顫抖了起來。

但最終,石羈還是沒有起身。

江湖教會了他鎮定,任何沖動,都會成為一大禍害。

石羈淡淡道:“為什麽?這又關我什麽事?我不認識一個叫石羈的人,也不認得你!”

“可是你和他簡直太像了,一樣的年紀,一樣的劍,甚至一樣的白衣。”男子也很驚訝,但是卻不知道是真的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世上有很多我這般歲數的人,也有很多這樣漆黑的劍,更多的是穿白衣的人。”石羈表現得很冷靜,但他藏在桌下的手,已經開始了顫抖。

只要一個有任何的不對勁,他就會拿出那把劍。

“說來也是!”男子微微地點了點頭,似乎很讚成石羈說的話。

“可是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你就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男子繼續道。

“我為什麽要知道?”

“因為你來到了慧劍門啊!他也會來!所以錯過了什麽,也千萬不要錯過這樣一個少俠的風采!”

“你也認為他是俠聖嗎?”石羈的手已經輕松了很多,這句話問出來,隱隱間竟然還有些期待。

“他是不是俠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劍很快,快得像他師父一樣。他的仇敵也很多,多得像他師父一樣。”男子有些感嘆地說道。

“所以,這場好戲,你並不是什麽比武招親,而是他的恩仇大會!”男子似乎已經預見了什麽,說出了這驚訝的話。

“所以他一定不會再出現,會逃到很遠的地方。”石羈道。

“不,你錯了!你不了解他,他不會逃,而且就算他知道了這些他也一定會來。因為他也在尋找這些人!”男子道。說完,男子便起身離開了。他的笑容很輕松,但石羈的笑容變得很苦澀起來。

石羈的模樣,就像小孩子被揭穿了謊言,全身各處都充滿了緊張。

‘他是誰?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石羈的冷汗在慢慢流下來,他不斷的問自己,卻始終沒有尋到答案。

石羈的確不會逃,他也的確在找那些人。因為他除了他父親的仇,還有他師父的仇。

江湖中,那些人這麽想石羈死,絕不會只因為一本秘籍。更多的還是,他的身份,風塵劍俠弟子的身份。

所有人都知道風塵劍俠,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弟子會來為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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