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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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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給曹成右錄歌,介於之前的合作經驗,趙樂菱本以為這次的錄歌也會出一堆麻煩,讓她意外的是這次錄的很順,曹歌手特別乖巧,讓幹嘛幹嘛。

為此,迅速搞定錄音的趙樂菱,在歌手出了錄音間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午飯時,很是直白的問他,這次怎麽這麽“聽話”。

“非得用聽話去形容我配合度高?”曹成右失笑道,“雖然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但有必要再解釋一遍,我之前不是不..聽話?我那只是為項目考慮而已。”

趙樂菱跟著笑,“這次不為項目考慮了?”

“這次我不是演員啊,只是歌手,歌手配合制作人的工作就是為項目考慮。”很為項目考慮的歌手問制作人,“午飯要一起吃嗎?”

看了眼錄音師的趙樂菱算了算後期的時間,“大概一點多結束,你要是餓了就先吃。”

比劃了個“OK”的曹成右表示明白,這意思是同意一起吃,但她要先工作。

工作比預計時間晚了些許,臨近下午兩點趙樂菱才從錄音室出來,從地下室去樓上餐廳還以為曹成右已經走了呢,沒想到他還在,對方倒是提前吃過了飯,但沒走。

既然沒走,也沒有特地把人趕走的必要,這哥買了生魚片過來,趙樂菱吃人嘴短,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主要話題就是彼此最近有什麽安排。

趙樂菱最近主要的工作就是發片,但其實這也不用她忙,主要是公司運作。曹成右是即將開啟新的音樂劇巡演,這個就得他自己上。

“十一個城市,大概三個多月,八月底,九月左右結束。”曹成右把一盒粉嫩粉嫩的魚片往她面前推,“要忙起來了,可能就不怎麽方便回首爾,到時候給你發短信,你回嗎?”

夾著魚片的趙樂菱剛準備說,我不回你就不發什麽的,魚片含進嘴裏時眼睛一亮,立刻忘記自己本來要說什麽,變成,“這是什麽肉?”鮮滑可口,居然還有回甘,口感好獨特啊。

“好吃嗎?”曹成右沖她笑,“魚肉啊——”

趙樂菱當然知道這是魚肉,生魚片啊。覺得他神神秘秘的,又夾起一筷子,晶瑩剔透的粉色肉片,片的很薄,都能透光,丟進嘴裏,又好看又好吃。

“什麽魚?”

“好吃的魚——”

“切,不說拉倒——”

好吃的魚肉下去半盒,趙樂菱也忘了什麽回不回短信的事,聽他說起新的音樂劇劇情跟誰搭檔如何如何。

她也跟他吐槽,鄭在日一出去浪就不打算回來,她發新專他都不回來,也是無語。

飯從兩點吃到三點,吃完趙樂菱要出門,曹成右表示也要走。兩人都是去首爾,卻沒有坐一輛車,曹成右得回劇團開會,趙樂菱是去找尹美萊聊他們的專輯發售。

工作室門口兩人分開,沒有任何特殊的道別方式,就互相道別。

要趙樂菱講,如果曹成右一直能維持這樣的‘追求’,那她是不反對的,對她沒困擾啊。

反正她能說的都說過了,該表達的態度也表達過了,對方要持續‘追求’那是他的事。

跟尹美萊一家見面主要是商量雙方專輯發售時間要怎麽安排,兩邊理論上都是一發片別人都會閃躲的龐然大物,兩者也沒有互相撞車的必要,他們的專輯主制作人還是趙樂菱,就更沒必要撞車了。

現在是五月底,趙樂菱的想法是她的專輯是“盛夏”,放在八月左右發就很合適,問尹美萊他們要不要七月發。對方倒是沒什麽意見,一個月的專輯宣傳期也夠了。

尹美萊也就調侃了一句,“七月我們發你是制作人,八月你自己發,你的專輯,要是九月你再出一張,這個夏天就都是你的了。”

“你想累死她嗎?”經紀人在邊上笑,“一個月一張,你們女人的友誼還真可怕。”

趙樂菱倒是覺得,“這麽玩好像蠻有趣的。”

隨口一說的尹美萊也以為她就是隨口一回,邊上的經紀人也沒在意,誰承想當晚圈內就有消息傳出來說趙樂菱最近在歌手合作。

才跟尹美萊分開不到兩小時的趙樂菱接到了她的電話,問說有消息講你要找歌手合作?

“怎麽,你有推薦?”趙樂菱表示晚了,“我找到人了,要不等十月?”

微楞片刻的尹美萊問,“十月怎麽了?”

“九月有人了,十月還沒人啊。”趙樂菱告訴她自己的打算,“我準備每個月發一張,跟各路歌手合作,多找找新鮮感。”

“每個月?!”尹美萊聲音陡然拔高,“你也不怕累死自己!”

趙樂菱沒覺得有多累,“尹鐘信前輩也出月刊啊。”

“他那是每個月一首,你是每個月一張!就算是迷你輯也至少五首歌吧,整張專輯至少十首?”尹美萊怎麽算都覺得太可怕了,“你真要每個月出一張?一整張專輯?都不用說宣發打版要多久,光是出曲加錄制就很累了,你忙得過來嗎?”

“試試看啊,不行再說麽。”趙樂菱很看得開。

非常看得開的趙PD要效仿尹鐘信出月刊的消息在圈內引起了一場小風暴,起初大家都以為是假消息純屬胡扯的那種,就算是當真的人也只以為是尹鐘信那樣一個月出一首的操作。

誰知她的工作室正式對外邀約合作歌手,對歌手的要求和要制作專輯而非單曲的消息準確的傳出來,小風暴就變成了大風暴。

趙樂菱的手機就開始不停的響,各路歌手、經紀公司都來談合作不說,從崔成範到李善姬,前輩們也都打電話過來,詢問後輩受了什麽刺激,難道是最近缺錢了嗎?我可以暫時借你周轉啊,沒必要走極端!

之所以前輩們會勸後輩別走極端,是因為市面上一直有個說法,創作是有極限的。

如果把音樂人一生能得到的創作靈感比喻為一口井,井水不停的被人汲水,很快就會幹枯。哪怕有人的井是深水井,儲備量足,也沒有這麽壓榨的。

再說創作即需要靈光乍現也需要日積月累。哪怕是尹鐘信這種每個月都出一首單曲的制作人,也是更純粹當制作人,不止是自己作曲寫歌,更多是邀請別的音樂人合作。

哪像趙樂菱,只邀歌手,擺明曲子一定是她出,制作也肯定是她,頂多是找別人寫詞,這個工作量,誰扛得住?

就連遠在南非的鄭在日都特地打電話回來,問趙樂菱,我們難道是要破產了嗎?你才拼命想撈金?

“我要是說從我工作以來,我都沒有遇到讓我覺得疲憊的項目,就是純粹因為靈感不足,出不了歌的那種疲憊,你信嗎?”

“..你信不信我現在買機票飛回去打爆你的狗頭!”鄭在日很不爽,炫耀個屁啊,“我跟你說認真的呢。”

趙樂菱說的也是認真的,“我想試試看我的極限在哪,到現在我都是游刃有餘,總覺得我的能力還沒有被最大限度的開發,你當是天賦也行。我想逼自己一把,摸摸看屬於我的天花板在什麽地方。”

有聽沒懂的鄭在日還是不明白,“你以前也沒這麽瘋啊,為什麽突然發病?”

“心血來潮麽。”趙樂菱笑道,“也可能是因為河豚意外的好吃。”

“跟河豚有什麽關系?”

“就那麽回事。”

“你真的要幹?”

“不是很有趣麽——”

“有趣個屁!你有病我跟你講,趙樂菱,你有大病!看看醫生吧你!你個工作狂!”

鄭在日完全不能理解工作狂的思路,掛了電話就跟樸哮信吐槽工作狂有多變態。

聽完全程的樸哮信倒是想著,“要不我們回去?”

“我才不要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個時候回去一定會被趙樂菱那個工作狂壓著加班。”鄭在日全身心拒絕,“我可不是她,說出曲就能出,她是變態你知道嗎,毛毛蟲變蝴蝶的那種變態,我是正常人!很正常!”

絕大多數正常人都不能理解的操作就這麽開始了,六月初,趙樂菱為自己的‘月刊’找到的第一個合作歌手是白智英。

兩邊是‘老搭檔’了,這姐姐又一直說是想合作,趙樂菱只是給她發了條短信說是我想弄張專輯你有沒有興趣,那邊秒回有,雙方就正式組隊。

新隊伍不止組建迅速,推進起來也跟開了加速器一樣。因為趙樂菱的要求是九月發片,相當於三個月內就要從無到有完成一張專輯。

這個速度在九十年代娛樂業的時期出現過,近些年非常少了。因為實體專輯市場確實蕭條,大家出實體專輯都很謹慎。

但趙樂菱一人包攬了十二首歌的曲,詞還不是找其他人寫,這位制作人非常“瘋狂”的問歌手有沒有喜歡的詩人,準備直接拿詩人的詩當詞,再譜曲,操作那叫一個騷。

騷的白智英首次為跟趙樂菱合作擔憂,“早年的詩歌雖然沒有版權糾紛,但那些傳世的名篇沒有唱好的話,我跟你都會倒黴的。”會被罵到死的!

趙樂菱即沒有跟她說沒關系相信我,也沒有說那我們現在換人寫詞,她就只有一句,“姐姐想退出也沒關系。”

“我也不是想退出。”白智英連忙擺手,怕她誤會,“那..我們用大家都用過的詞行嗎?”

這個趙樂菱無所謂,“行啊。”

把詩變歌是全世界的音樂人都幹過的事,南韓當然也有。比較出名傳唱度高也被很多音樂人改編過的一首詩是《金達萊花》,詩人本身就寫了“詩歌”變成傳統歌謠,有獨特的唱法,很多音樂人也都自己改編過。

這首詩不長,全篇是..

【如果君已如此厭我想離我而去,我會靜靜地讓君離去,默默目送你離開。

在寧邊的藥山

我會采一大把金達萊花

鋪在君離開的路上。

離開的腳步

請君輕輕地踩

腳下的那朵朵金達萊花。如果君已如此厭我欲棄我而去之時,就算死去,也不會流淚。】

白智英最先給趙樂菱的就是這首詩,它差不多已經被改編過各種風格。

趙樂菱作為一個開放性非常高的音樂,做了三個風格給白智英選她喜歡的。

一首是最正統的抒情曲,鋼琴又柔又軟,淡淡的離別之傷,不到悲戚更多是流連。

第二首是慢搖,輕搖滾,比起挽留戀人更有一種你走了帶走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不準備去追尋你,寧願那一部分跟你一起遠走。

第三首比較特別,是古風曲,用了伽倻琴,不太符合現代音樂的審美,但更符合詩歌的調性。

不過這首純粹是趙樂菱根據詩本身創作的,比起讓歌手演唱,更是個作為詩朗誦的配樂。

這首歌趙樂菱準備當‘花絮’就像拍電影有花絮一樣,她在準備專輯的時候也會有不準備收納進專輯裏的花絮,這樣的花絮會被她放在自己的‘海妖’賬號上當開源曲。

白智英在抒情和慢搖之間無法抉擇,哪個她都覺得好,哪個她都不想放棄。

“為什麽不能兩個都要。”歌手可郁悶了,把兩張曲譜都按在胸口,眼巴巴的看著作曲家,“你怎麽能讓我在雙胞胎裏選擇殺死一個那麽殘忍,我做不到啊——”

趙樂菱就很無辜,她什麽時候那麽殘忍了,“不然我們兩首都錄?”

“那也不能兩首都放在一張專輯裏啊。”白智英欲哭無淚,“那像什麽樣子!”

“剛剛你還說我殘忍。”趙樂菱吐槽了一句又想起來,“不然我們不出實體專,出音源?”這話一出把自己的興趣撩撥起來了,“我們出十二首《金達萊花》怎麽樣?不,我要出一張證明詞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永遠是曲的《金達萊花》!”

“哈?”

歌手很懵,音樂人已經改計劃了,或者說在本來就很繁忙的日程計劃裏又加入了一條分支。

在音樂的世界裏,曲永遠是最重要的,這點沒得辯駁。但在歌謠的世界裏,詞能決定一首歌的傳唱度有多廣,這點也是無可辯駁的。

所謂一首歌到底是曲重要還是詞重要,很難講,但趙樂菱想要證明曲更重要。

六月,趙PD除了以工作室的名義告訴眾人,她準備每個月出一張專輯之外,幹的第二件讓圈內震動的事,就是她準備在這個月月末就出一張電子專輯。就從六月二十號開始,每天上新一首歌。

六月十五日,白智英的公司宣傳女歌手即將在二十號,也就是五天後發一首純音源的單曲。

制作人,曲作者,混音,壓制全是趙樂菱。整首歌的制作列表,除了演唱者和詞作者,寫滿了趙樂菱的名字,這首歌也廣受期待。

期待到白智英和趙樂菱的兩個官方站都置頂了倒計時貼,還有不少人叫著為什麽非得五天後,就今天發不行嗎?現在能宣傳就代表今天已經做出來了啊,今天發唄!

今天是不可能是今天的,但六月十六日,尹美萊的公司也做了宣發,一是為七月的專輯,全家登場,制作人也是趙樂菱;

二是為一模一樣的五天後也就是六月二十一日,尹美萊即將出音源單曲,同樣是《金達萊花》,同樣除了歌手和詞作者,其餘所有都是趙樂菱制作的歌宣傳。

專輯那個先不管,單曲宣傳的格式跟前一天白智英發的幾乎沒區別,讓不少人都懷疑是不是尹美萊想幫白智英宣傳,弄錯了宣傳語也弄錯了日期。

官方出來澄清,他們沒搞錯也沒有在給白智英宣傳。當然他們也祝願白智英xi發歌順利。

但這首歌確實是尹美萊演唱,趙樂菱制作,並且遲一天發。公司讓粉絲別搞錯,制作人一樣,歌手是不一樣的!

同一個制作人,制作的“同一首歌”跟不同的歌手合作,在六月十六日,也就是尹美萊宣傳新歌的隔天,李善姬和李勝基這兩位師徒也攜手同行,各自宣布發一首單曲,都是由趙樂菱制作的《金達萊花》。

作為目前公布的四位歌手裏唯一的男歌手,也是唯一經常出現在各大綜藝節目上的男藝人,李勝基被記者包圍了。

白智英宣傳單曲的時候還沒那麽熱鬧,尹美萊再度出現熱度就增加了,如今是第三波,李善姬這位大神出站,李勝基這個被捆綁銷售的自然就逃不開被記者圍堵的命運,其他幾個不好采訪啊。

尹美萊不出現,白智英被堵到就是笑,頂多說一句,“四天後or三天後你們就知道了”什麽的。

趙樂菱壓根不接受采訪,記者光堵在工作室門口連人都見不到,李善姬這尊大神記者也不敢放肆,就欺負最弱小的。

弱小又無助的李勝基更記者們的關系倒是好,他提前問過趙樂菱能不能公開一些信息,制作人表示隨便講,他就把能講的都講了。

“為什麽同一首《金達萊花》要找四位歌手演唱?”

“四首歌的詞源自於金素月詩人的《金達萊花》,都是一樣的詞,但曲是不同的。白智英和尹美萊前輩的歌我沒有聽過不太好說具體是什麽情況。但我跟老師是一起錄音的,我們錄的是兩首完全不一樣的歌。”

到電視臺來錄節目的李勝基被堵在大廳,自掏腰包帶著一幫記者去了咖啡廳,別堵著出入口。

這幫人看人數像是個小型記者會,看氣氛更像是茶話會。他跟記者們的關系是真的維護的不錯,也是南韓罕見的零差評藝人,媒體對他的觀感都很好。

坐在他斜對面的記者就問,“完全不一樣的歌是什麽意思?”

“老師唱的偏古典樂,能上音樂廳表演的那種,我就很接地氣,是能去歌謠舞臺打歌的流行曲。”李勝基絲毫不在意自黑,“本來沒有這首曲的,我只是陪老師去PD的工作室錄歌,錄完一起吃飯,我媽媽給老師做了很多小菜,我就放在車上,吃飯的時候拿出來給大家分。”

“PD特別喜歡釀茄子,吃了好多。老師開玩笑說,這可是我母親感謝她的照顧專門弄的,都給你吃完了,不照顧一下人家的兒子。就這麽著,吃完了飯,我就成了歌手之一。”

李勝基邊說邊嘆氣,“說到底,我還不如一道釀茄子——”

自黑的小故事逗的記者們哈哈大笑的同時,李勝基還不忘補充一句,“就這首歌,我還欠PD一份釀茄子,你們寫報道的時候可得把這一段寫進去。要不然我媽總以為我偷吃了她給老師做的小菜,我多冤枉啊——”

再度響起笑聲的記者會更像是茶話會了,記者們提問的語氣就跟拉家常一樣,問說,“圈內一直有傳言說趙樂菱出歌非常快,是真的嗎?”

“那不是非常,那是光速!”李勝基給記者算,“我們吃了飯,我助理去買了個咖啡的工夫,他開車回來,PD的曲就出來了,樂隊跟我們一起吃的飯,曲現場錄,歌也是當場就錄。”

“您算算,六點多吃的飯,我跟老師十點告辭的,算吃飯一小時,錄歌起碼兩、三個小時吧,您說PD花了多長時間作曲,充其量半小時,這速度能用快去形容嗎?”

提問的記者加問一句,“很多制作人半小時也能出曲啊,有些號稱靈感來了,五分鐘就能寫一首曲子。”

“靈感來了寫什麽都很快,但從寫到編再到錄,這一整個環節走完,極少有那麽快的。”李勝基給記者解釋,“就像您靈感來了,也能洋洋灑灑寫一篇稿件。但稿子總要改,改到您滿意了才會發對不對?PD就是一氣呵成,寫完就編,編完就錄,那是很需要功底的。”

李勝基面對記者們是非常推崇趙樂菱的,“我跟PD雖然只合作了這麽一首歌,但她真的是我合作過的音樂人裏專業素養最高的之一。

那天吃飯就真的是吃飯,出曲是話趕話趕上了,PD此前沒有任何準備,我敢保證,她之前都不知道我回去。所以也不可能有什麽提前給我做好歌這回事,純粹是臨場發揮能那麽棒,極其有才華!”

極其有才華的音樂人上了新聞,各大門戶網站包括紙媒都有報道,素材來源都是李勝基的那段采訪。

有些媒體的側重點放在趙樂菱即將聯合十位歌手。從六月二十日起,每天出一首不一樣的《金達萊花》;

另一些媒體的側重點放在,年輕氣盛的天才即將開始炫技。

同一首詞,十種曲風,十一位歌手,這不是制作人在炫技,還能是什麽呢?

六月十七日李勝基被堵住采訪,六月十八日采訪出街,新歌手也公布也是一位男歌手,邊鎮燮,號稱歌謠界抒情皇帝。

同樣是國民歌手,同樣的《金達萊花》,同樣的音源單曲,同樣的制作人趙樂菱。

這次#金達萊花#沖上了熱搜,無數人好奇,那到底會是怎麽樣的炫技,也好奇下一位是誰。

【我賭樸哮信,輪也輪到我們了!我們才是跟PD合作多年的歌手啊,這種事肯定要參與啊!】

【沒有人跟我賭一把曹成右嗎?我們家也是歌手啊,不能因為我們是音樂劇演員就不當我們是歌手,我們也發過唱片的好不好!】

【IU有人入股嗎?PD好像更喜歡跟女歌手合作,她這麽多年只給一個男歌手發過專輯,樸哮信也不太可能,他貌似不在國內吧?IU是年輕一代有名的唱作人啊,這麽大的事,沒她參與?】

【說李智恩的還如說泰妍呢,我們家才是新一代公認的接班人,不管是演唱會舉辦數量還是專輯銷量,我們家都穩穩壓李智恩一頭啊,趙PD選李智恩幹嘛,肯定是我們啊!】

【怎麽感覺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為什麽有人會把愛豆拉入賭局啊?趙樂菱唯一一次跟愛豆合作就是跟Bigbang,還只是合作了一首單曲就沒有再合作過。怎麽看都是音樂人不想跟愛豆圈玩啊,不明顯嗎?】

【音樂人本來就不怎麽跟愛豆圈玩,不是歧視啊,就算不談趙樂菱,你們能講出幾個願意跟愛豆合作的制作人?除了那些專門寫口水歌的,主攻電影配樂的制作人就沒有跟愛豆玩的。】

【說到趙樂菱合作過的愛豆,有個小道消息,不保真,你們隨便聽聽我隨便說說。表智勳都知道吧,趙樂菱的高中同學,據說讓他們團翻身的那首歌就是趙樂菱寫的,署名“塞壬”的制作人就是趙樂菱的小號,塞壬和海妖,不覺得很像嗎?】

【塞壬和海妖是一個人不是眾所周知的嗎?這玩意兒還有人不知道?不可能吧!】

【塞壬和海妖是一個人?臥槽,吃瓜吃到自己家,真的假的?我是那首歌入坑的啊,可我們家隊長被問到塞壬是誰的時候,都是說圈外人啊?你們瞎扯也有點譜吧,不能什麽歌都往趙樂菱身上拽,有必要嗎?】

【業內的來科普一波,塞壬和海妖絕對是一個人,版權分成都知道吧?作為某音源網站的從業者告訴你們,“塞壬”的版權費打款賬戶就是趙樂菱工作室的賬戶。

請註意,不是現在她和鄭在日合開的那個工作室,是當初她自己的工作室,現在每年還有版權費打款呢,不是一個人還能是幾個人?】

【吃瓜吃到自己家+1,可我們隊長一直說塞壬是圈外人啊,這種謊沒必要說吧?】

【想當初以那個團黑的跟鍋底一樣的名聲,趙樂菱得多想不開才會用大名寫歌?都不用提她會不會被拖下水,就說以團隊當時的地位也不適合公開制作人是誰。

他們當時需要的可不是關註,關註度越少越好,才能讓大眾遺忘他們犯下的罪名。

悄悄的發歌,悄悄的靠音樂翻身,這比什麽都靠譜。事實也證明,互聯網就是健忘啊,當年的事沒人提起了,他們不就起來了麽。禹智皓會說塞壬是圈外人也是一個托詞,說圈內的話後續會很麻煩的。】

【吃瓜吃到自己家+2,如果‘塞壬’和‘海妖’是一個人,都是趙樂菱的話,那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我們再跟PD合作一次?】

【拒絕愛豆!拒絕愛豆!重要的事說三遍!我們家PD難得炫技,還是一次性發十首歌,為什麽要讓愛豆加入!血書拒絕!】

【這樓都歪成什麽樣子了!說什麽不靠譜的愛豆!我要曹成右!曹!成!右!】

【樸!哮!信!一人血書求樸哮信!大神!發歌!!】

樸哮信是不可能了,他還在南非呢,飛不回來,趙樂菱也沒打算帶他一起,倒是曹成右值得聊一下。雖然他也在巡演,但好歹在國內麽!

因為一條“我想找你唱首歌”的短信,從濟州島飛過來的曹成右,趕到工作室時臉上帶著明顯的疲倦。

他是演出結束直接過來的,一場演出耗了大量的體力,進門直接攤在沙發上先聽曲,再看譜,灌了兩大杯咖啡提神。

曹成右清了清嗓子,還有點啞,不太確定的問趙樂菱,“這樣行嗎?”

“行,要的就是你現在的狀態,其他我用修音調。”制作人表示沒問題,同時讓助理給他上第三杯咖啡,等他跟喝藥一樣一口悶掉,招手示意他跟上,準備錄。

這是曹成右出道至今錄的最心累的一首歌,心累到他難得質疑自己的專業性。

因為他嗓子使用過度,本來應該是休息後再錄的。但就這麽錄,趙樂菱的要求又高,就直接讓他一句一句的錄,一個字一個字給他修。

這種面對“垃圾”的錄法,錄到曹成右從棚內出來的時候,忍不住跟趙樂菱講,要不等我睡一覺,明天一早再錄一遍?

“我明天九點的飛機,我定個五點的鬧鐘。”曹成右看了眼表,十二點零五,“我睡到四點半起來開嗓,開不了就算了,能開我們再試試?”他還得回去,明天還有一場,今天要排練。

趙樂菱揚眉,沖錄音間的沙發擡了擡下巴,“先睡,睡醒再說。”

伴隨著制作人和調音師的小聲交流睡著的曹成右原以為,自己累成這樣能閉上眼就昏睡過去,可他睡的很不安穩。

迷迷糊糊的一直處於似夢非夢的狀態,能聽到影影綽綽的話語聲,也能聞到似有若無的香氣。

那是香薰的味道,鄭在日喜歡的香薰,清淡的木香。

趙樂菱身上很少出現香味,她沒有什麽少女的體香那種玩意兒,也不怎麽碰香水,倒是經常沾染上鄭在日的香水味,小夥伴買了新香水會給她分一瓶,偶爾也會給她挑一瓶據說適合她的香味,但她也基本不怎麽用。

這個香味導致曹成右做了個無敵詭異的夢,夢裏趙樂菱和鄭在日手牽手在一片花海裏轉圈圈。

哪怕這就是是個夢,夢裏的曹成右也覺得要不是自己瞎了,要不然就是世界末日了。

趙樂菱和鄭在日?怎麽可能?!

更恐怖的是,夢裏轉圈圈的“妖怪們”還用他的《要一起吃飯嗎?》當BGM,整個給他嚇醒了!

嚇醒之後,BGM還在響,響的他人都是懵的,呢喃出聲,“這是..”我還在做夢?

按著太陽穴爬起來的曹成右坐在沙發上,他正前方就是背對著他坐在操作臺前的趙樂菱,什麽BGM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屋內別說沒有BGM了,連光源都只有操作臺顯示屏那一點,大燈都關了。

身後的動靜讓趙樂菱回頭,看他坐起來了,問他,“醒了?”

“幾點了?”曹成右感覺自己剛躺下就起來了,“我睡了多久?”

趙樂菱看了眼時間,三點不到,“兩個多小時,要繼續睡嗎?”

用力晃了下腦袋的想讓自己清醒過來的曹成右想說不用,開口講了個“不”字,聽到聲音還是啞的,還比沒睡之前更啞了,心累,轉而問,“你修完了嗎?”

“想聽嗎?”

“好啊。”

一個字一個字的錄,一句一句的唱,一節一節的修。所謂修音師能分分鐘月薪百萬的傳說就在於強大的修音師能逆天改命。

趙樂菱也算個強大的修音師,修出來的效果非常傳奇,以至於曹成右聽懵逼了。

“這不是我..”寫的歌嗎?

“噓——”

食指搭在唇邊的趙樂菱讓他仔細聽,聽歌,聽曲,也要聽詞。

這是趙樂菱給想強撈水中月的曹成右做出的答覆,這是她寫給他的歌,用他的曲做主旋律的歌,是那個疲憊不堪的人,在勞累時沒有聽出來的,屬於海妖的溫柔。

【如果君已如此厭我,欲棄我而去之時,就算死去,也不會流淚。】

這是《金達萊花》,這是趙樂菱想跟曹成右說的,強撈水中月多半沒什麽好下場。

一首歌放完,趙樂菱也開了燈,驟然亮起的燈光刺的曹成右瞇起眼睛,也藏住了眼底的晦澀。

“想不想吃東西?”趙樂菱指著桌子上的包裝袋。

曹成右沈默片刻起身走到桌邊,拆了塑料袋打開餐盒,裏面鋪了一層粉粉嫩嫩的生魚片,又好看又好吃的..

帶毒的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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