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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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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間裏,趙樂菱跟樸哮信頭靠頭看著鄭在日新寫的譜,寫譜的人剛好掛了電話推門進來,兩人一起回頭。

樸哮信看他表情不對,就問,“誰的電話你那個臉?”

臉就是大寫囧字的鄭在日沒回答他,望著趙樂菱“曹承佑電話,他為什麽打電話給我問你的事?”

趙樂菱冷笑一聲,“因為我拉黑了他。”

“我知道,他說了。”鄭在日走過去重覆問題,“我問的是,他幹什麽了讓你要把他拉黑,以至於他得打電話給我?”他們都不熟的,頂多算認識。

也很好奇的樸哮信扭頭看過去,被兩人盯著的趙樂菱白眼一翻,“他腦殘!”

這個回答把兩人都弄楞了,鄭在日用眼神讓她解釋一下,“為什麽腦殘?”

那原因可就多了,趙樂菱如是這般的跟兩人講完,把手虛放在鄭在日的腦袋,給他演示那個神經病幹了什麽,並且總結,“這都不是腦殘的問題了,我懷疑他變態!”莫名其妙的摸她腦袋,不是變態是什麽?變態必須拉黑!

男人們面面相覷,再一起轉向趙樂菱,眼神都很微妙,看得趙樂菱縮了下肩膀,“幹嘛?”

樸哮信欲言又止,拿手肘懟兄弟,讓他講。

鄭在日有點遲疑,到底還是說了,“會不會是你誤會了,他沒惡意的。”變態什麽的..有點過吧?

“他有沒有惡意都不能突然摸我啊。”趙樂菱也知道他沒惡意,但行為本身就很古怪,“你別看我們合作過不少次,私下沒怎麽見過,壓根都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系,頂天了是當過同事,男同事還是前同事對女同事動手動腳的,就是變態!”

下巴沖樸哮信點了下的趙樂菱讓鄭在日了解一下,“就算是哮信哥突然摸我腦袋我也會覺得很奇怪,他還不只是摸一下..”掌心放在轉椅的扶手上揉了揉,“是這樣,摸完還說什麽我可愛,像貓!他覺得他那樣挺風趣?那是神經病!”

“啊..這..”鄭在日用眼神求助隊友,隊友默默擡頭看向天花板,拒絕接收求助信號。

趙樂菱看他們兩的態度不對,不爽了,“幹嘛!我說的不對嗎?”

“對啊!對對對對,對!”鄭在日連聲回道,“別生氣,絕對是你對!他是人渣!你做的非常好!”

“別來這套!”趙樂菱才不信呢,“你剛才想說什麽?說。”

剛才不管想說什麽現在都不想說的鄭在日訕笑試圖混過去,趙樂菱用腳尖踢他小腿,讓他有話趕緊講,幹嘛呢這是!

並不想講的鄭在日用膝蓋撞樸哮信,後者幹脆起身,“我去洗手間。”

鄭在日怒視兄弟,“呀,你..”

“別你呀我的,說,什麽情況?”趙樂菱一把扣住樸哮信,把人拉坐下,“你也不準走!”

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男人再度對視,用眼神交流著到底誰說,趙樂菱幫他們選,一人說一句。

“你先!”趙樂菱先盯想要尿遁的樸哮信,“說。”

樸哮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小心憋出一句,“他應該真的就是覺得你可愛..吧?”

“所以呢?”趙樂菱轉向鄭在日,“那又怎麽樣?他覺得我可愛,我就要覺得他可愛?”

“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鄭在日嘆了口氣,為什麽要聊這個?

他哪想不開,“你沒談過戀愛也看過純愛劇吧?你換個角度想,他又是說什麽想推你一把,又是講你像貓一樣可愛,會不會是他想..”

“追我?”趙樂菱順著他的思路接話的同時又翻了個白眼,“如果我的想法是他變態的話,你的說法就是他弱智。哪個智障會這麽追人?這年頭初中生都幹不出我扯你辮子是喜歡你才那麽幹的傻逼操作了,小學生都會鄙視他!”

幹巴巴笑了一聲的樸哮信試圖為那哥挽尊,“不是有句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麽。”

“呵-少年-少年要是他那樣的,早在初中就被妹子組團打夭折了!”趙樂菱抓著咖啡杯起身,“別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要是能用這種弱智招數追到姑娘,我就去跳海!”憤而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門一關,鄭在日就給了樸哮信一下,“男人至死是少年?虧你講得出來!”

揉著後腦勺的樸哮信也很郁悶,“你幹嘛提這件事!”

“那哥打電話過來問趙樂菱在不在,我沒想太多直接說了在,他就說他要過來。誰知道他們之間那麽覆雜。”鄭在日還無辜呢,“我不能等人來了,再把他關外面吧?好歹是哥,可不就得跟趙樂菱說一聲麽。”

勾唇假笑的樸哮信看了眼門口,對兄弟說,“那你完了,她好像真的很生氣。”

一聲長嘆的鄭在日捂臉糾結,“那哪是好像,就是很生氣。說嚴重點,她搞不好當曹成右是騷擾她,變態都說出來了。”說完放下手,盯著樸哮信,“朋友,放棄吧!”

樸哮信有點心虛,“我什麽都沒幹好不好!”

“保持住,以後也不要幹!”鄭在日懷疑,擺手用拇指朝著門口,“我們家那個腦回路不太正常,說不定都沒開竅,你就是想追也等我們專輯都弄好的。不然她要是也把你當變態,我們錄音都錄不成。”

有心想說哪有那麽誇張的樸哮信有覺得確實可能那麽誇張,但他還是想說一句,“我覺得她對我不是完全沒感覺。”

“你哪來的自信啊?退役後腦子留在部隊了嗎?”

“想死啊!”

鄭在日就是不想死,不想破壞現在和諧的合作關系才想勸他清醒一點,“趙樂菱絕對不喜歡你,哪個姑娘會在喜歡的人面前說追她的男人是變態?”

“她沒有發現曹成右追她。”樸哮信不認,“要不是你說了,她搞不好一直都不會發現。”

“不是,你認真的嗎?”鄭在日微微挺直腰,皺眉望向他,“你認真的覺得她對你有想法,你們是有可能的?有證據嗎?什麽苗頭?你不會純靠想象吧?”

樸哮信還真的有證據,看了眼錄音棚,遲疑半秒跟他講,“我錄《花開》的時候..”抿唇壓下笑意,帶著點竊喜的小表情,“我錄那首歌的時候,她害羞了哦——”

“所以?”

“什麽所以?”

“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

鄭在日的臉皺巴的比濟州島特產醜橘還扭曲,一巴掌拍在兄弟的肩膀上,“哥,我叫你一聲哥,你可不能再沈迷下去了,聽我的,趁早放棄,對我們都好!”

“呀!”樸哮信一肘子擋開他的手,“我沒說謊,也不是瞎猜的,她真的害羞了!耳朵都紅了!”

“她就是全身上下都..”鄭在日輕拍了下臉,這話不合適,放下手讓兄弟清醒一點,“趙樂菱不是因為對你有興趣才會害羞,是因為你在唱‘花開’。”

“那不就是因為我害羞嗎?”

“不是!”

鄭在日看他那樣,都不想打擊他了,可話該講還得講,“前幾天我帶趙樂菱去幫雄山(知名女歌手)前輩錄歌,前輩唱完趙樂菱都不是耳朵紅,她是整個人都紅了。你也就是不在,你要是在是不是要說趙樂菱喜歡前輩?”

“你什麽意思?”樸哮信沈下臉。

又想嘆氣的鄭在日對兄弟說的很直白,“你跟前輩,或者說歌唱的好的歌手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情感傳達能力非常棒。‘花開’本來就是首情歌,還是她寫的曲,詞是你自己填的,你在演唱的時候就是會代入自己,情感傳達會更..”

“OK,不談。”被兄弟眼神逼視的鄭在日換個說法,“前輩主攻爵士你是知道的,她開嗓對我們這些音樂人,至少對我和趙樂菱都是享受,是比真正喝了窖藏的紅酒還能醉人的享受。”

“我們去給前輩錄的是她新專輯的主打曲,非常暧昧的一首爵士。我聽了都嘴角上揚,腦子裏放小電影,趙樂菱整個紅成個大螃蟹,給前輩逗的笑的都直不起腰。那不是她喜歡前輩,那是她的音樂感知能力強,她很容易就會被音樂帶進去。”

“樸哮信xi,《花開》是她的曲,靈感還來自於一個跟她告白的男孩子,詞是你這個喜歡她的人寫的,唱的也是你。”鄭在日擡手頭頂畫圈,“你們可是在棚裏,好好看看這個環境,密閉空間,她整個被自己的音樂和你的歌聲包圍了。”

“你要是相信我說的,那我告訴你,她害羞也不是沖著你害羞,是你的歌聲,她的音樂讓她害羞。你要是不相信..那我等下可以證明給你看。”

怎麽證明?原場面還原一次啊。

樸哮信不信,哪怕他已經動搖了,他也不想相信。鄭在日決定把三人未來會因為感情問題拆夥的危機扼殺在搖籃裏,等趙樂菱回來,以還沒聽過樸哮信唱《花開》的理由,讓他再唱一遍。

“突然間為什麽要聽這個?”趙樂菱有點小尷尬,起身想走,“那你們聽,我..”

“你剛進來又出去?”鄭在日拽著她不讓她走,沖樸哮信扭頭示意他進棚。

趙樂菱感覺不太對,等人進去了,看了眼棚內棚外溝通的喇叭,先把麥克關了,再跟鄭在日講,“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別搞事啊,我聽這首歌很蛋疼的。”

“我知道什麽?”鄭在日裝傻,“你聽自己的歌蛋疼什麽?”

“裝毛毛裝,我不信你聽不出來。”趙樂菱白了他一眼,“他每次唱這首歌都是在跟我告白,我又沒辦法回應他,你不知道這首歌我錄的多蛋疼!”

裝都裝了就裝到底的鄭在日詳裝疑惑,“就算他是借歌表白,你蛋疼什麽?害羞啊?”

趙樂菱懷疑他是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害羞個毛毛啊害羞,就算是害羞好了,那也是因為沒辦法回應人家的告白害羞的!

操作臺和棚內聯絡的麥克是關掉了,但鄭在日和樸哮信偷偷打通的電話沒掛。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樸哮信哪怕不想承認也得認下鄭在日說的,他在自作多情。

同樣跟這個詞擦邊的還有跑過來按門鈴的曹成右。

音樂人們的新工作室目前還只是施工工地,兩位音樂人的辦公地主要在趙樂菱的工作室。

她這邊的錄音設備是全新的,鄭在日那邊是老款,兩人就到這裏來工作。

一直到門鈴響起鄭在日才磕磕絆絆的告訴趙樂菱,曹成右說要來。趙樂菱也是無語,那個變態又來幹嘛?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當成變態的曹成右,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認為,趙樂菱拉黑他不過就是小貓咪又一次炸毛,他是過來給貓咪梳毛的,想著毛梳順了,貓咪就會變乖巧。

換句話說就是,曹成右認為趙樂菱只是在鬧小脾氣,來哄她的。

人已經到門口了,門鈴都按了,對方還特地打電話過來確定過屋裏有人。

那即便屋主再怎麽不想讓他進來還是得把人放進來,曹先生即是前輩又是年長者,真關門外不禮貌的人就成趙樂菱了。

人進來了,趙樂菱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態度,只在一開始出於禮貌跟客人打了個照面,接著就把客人甩給惹事的鄭在日和幫兄弟的樸哮信去接待,她自己回了錄音間,懶得搭理他。

在錄音間窩了半小時,也抱著尤克裏裏彈了半小時的趙樂菱,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給哄開心了,那個讓她不爽的家夥自己推門進來了,剛花費半小時彈琴消下去的氣又重新聚集起來。

這家夥門都不敲!我跟你有那麽熟嗎!

門都不敲的曹成右覺得他們挺熟的,關鍵是他之前進錄音間也沒怎麽敲過門啊。

男人倚著門框抱臂,以一種自覺姿態很低的語氣“哄”小朋友,“你就算生氣,也沒必要拉黑我吧,摸你一下頭,不然..我給你摸回來?”

【神經病!腦殘!弱智!大變態!】

趙樂菱垂首掩去眼底的煩躁,也不看他,就說,“不好意思我在寫歌,您有事可以去找在日哥。”

“您?敬語都回來了?”曹成右有些詫異,被拉黑雖然看著很嚴重但沒見到面感覺也就那樣,見到面聽到了敬語,這是真的生氣了?為什麽?只是因為摸頭?這值得氣那麽久?

放下手臂的曹成右進屋,反手想要關門,想了想沒關,反倒把門完全打開,拉了把轉移坐在她對面,語氣認真了些,“我其實沒搞明白你為什麽生氣,但..”

“您不會又想說我無理取鬧吧?”趙樂菱齜牙假笑,“前輩,如果我一直無理取鬧,您還上桿子湊過去,是不是..”賤得慌?

突然被懟的曹成右楞怔片刻,再開口語氣更認真,“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搞清楚你生氣的原因就道歉怕你覺得我在敷衍你,想要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方便說嗎?”

趙樂菱特別想回一句不方便,但更懶得跟他糾纏,還不如早說早結束。她拿手機出來,搜了只狗的圖片,再把手機沖著他。

“你看,它可愛吧-你好像它,好可愛的——”趙樂菱不陰不陽的說完,還摸他腦袋,順帶揉了揉,“超可愛的哦——”

講完手也沒收回來,就按在他腦袋上等他發火,想著他要是敢發火,她就徹底把他趕出門!

曹成右..並沒有發火,他更多是疑惑,腦袋沒動,也沒有要伸手拿掉她手的意思,帶著些遲疑的開口,“你難道..討厭小動物?”

【我討厭你大爺!】

“曹成右。”趙樂菱別說沒敬語了,前輩都不叫了,手按著他腦袋用力揉了一下,“我這樣對你說可愛,你不會覺得你就是條狗嗎?”

擡眼看了眼頭頂的曹成右隱約明白她氣什麽了,有些堂皇,“我沒有那個意思,這真的是誤會。”

在他沒有生氣時趙樂菱就知道自己誤會了。但這不妨礙她更用力的按了下他的腦袋,按的毫無防備的曹成右差點栽倒,抓著椅背直起身看過去時,趙樂菱已經收回手。

收回去的手掌變成拳頭懟回來,曹成右反射性躲了一下以為自己會挨揍,趙樂菱倒是被他那個閃躲的動作弄笑了,火也消了點。

“第一,我們不熟,你突然碰我腦袋很奇怪!”趙樂菱懟過去的拳頭豎起食指,“奇怪的像個變態!”

“變..態?!”

“閉嘴!沒說完呢!”

趙樂菱再度沖他揮拳,同時豎起中指,“第二,不管你是出於好意還是無意,哪怕你就是喝醉了,也不能跟一個半生不熟的姑娘說你像我的寵物貓,那一點都不可愛,那更變態了!”

“不是,我..”

“閉嘴!你有沒有禮貌,我沒說完呢!”

無名指豎起來的趙樂菱說第三,“我們真的不熟,我們除了工作真的沒有任何接觸,大家頂天了是同事,按照正常的排位,我是PD你是演員,你見到我不說遵守基本的禮儀,也得保持基礎的分寸感吧?”

曹成右整個人都懵了,趙樂菱還有第四,“你對我真的有誤會,不管你腦補了多少東西,我再說一遍,這都不知道第幾遍了,我跟你真不是一類人!你不會生氣的事不代表我不會生氣,你喜歡的東西也不代表我喜歡!”

“我不討厭任何小動物,但我也不會因為被人誇什麽像貓,像狗,像一切小動物開心,我會覺得你有病!搞清楚,我不是你養的寵物貓,我自己都不養貓!”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趙樂菱讓他聽清楚了,“我們絕對是兩種人,至少我絕對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喜歡的東西別人就一定喜歡!就像你喜歡表,我對表一毛錢興趣都沒有!聽懂了嗎?前同事!”

前同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趙樂菱同樣板著臉,這智障要是還聽不懂,她就把人丟出去!

曹成右沈默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絨的表盒,送到趙樂菱面前,用眼神示意她打開。

碰都不想碰的趙樂菱不理他,他自己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塊卡西歐的女表。

表本身沒什麽太特別的地方,特別的點在於,“這是1993年出的設計師紀念款,它..”

“我不想聽,也不想收。”趙樂菱感覺雙方沒有溝通的必要了,這家夥根本沒在聽她說話,手對著門口,“請。”

“既然你覺得我打斷你說話是不禮貌,那你也不應該打斷我。”曹成右把該說的說完,說那塊表很有紀念意義,說它的價值並沒有多昂貴,說他挑了好久才準備用這塊表當道歉禮物。

說..

“在你以為我們頂天了是同事的時候,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朋友。”曹成右把表盒蓋上,放在了操作臺,轉向趙樂菱,“我很抱歉我這個前同事越線了,我也很抱歉,我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喜歡貓就誇你可愛的像貓是誇獎,我更抱歉我自作多情的認為我們關系還不錯。所以我這個前輩自認有義務幫你一把。”

“既然都是我的自以為是和自作多情,那麽..”男人起身,沖女人微微鞠躬,“今天多有打擾,趙PD,抱歉,冒犯了您。”

道歉的人走了,坐在原地沒動的人胸中憋了口無名火,上不去下不來。

這次的道歉確實比隨口一句“對不起”要正式,比送個熱帶水果切塊果盒就更正式了。正式的趙樂菱感覺自己真變成了無理取鬧的家夥,作過了頭。

可她明明啥都沒做!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鄭在日靠近錄音間就聽到硬生生把尤克裏裏彈成了電吉他的憤怒。為此,他本來想跟趙樂菱說要不要一起吃飯都憋回去了,還拽著要上前的樸哮信重回琴房,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他們進去,搞不好會被遷怒。

音樂能緩和情緒也能發洩情緒,差點把琴弦彈斷了的趙樂菱火發出來一半,沖進琴房,抓著貝斯給鄭在日重新演奏了一遍剛才她無敵暴躁時彈出來的曲子。

鄭在日在她演奏完第一小節後做在架子鼓邊,有些生疏的給她加鼓聲,聽得趙樂菱皺眉瞪他。鄭在日就很無奈,他不是想安撫她麽。

塞了把古典吉他到鄭在日手裏的趙樂菱又坐在了鋼琴邊,琴聲重重的砸在空氣中,吉他聲都被淹沒了,樸哮信默默拿起之前的貝斯,插電連上音響,加入琴聲。

鄭在日?他去給趙樂菱拿筆記本了,需要作曲軟件啊。

專業工具登場,一首死亡搖滾出現的一氣呵成,一點磕巴都沒打!這首歌還是趙樂菱自己錄的,沒有歌詞,全程就是女高音一路隨著樂譜飈上去,給她錄完,棚外的鄭在日整個人都縮在椅子上,話都不敢個趙樂菱講。

這首歌被發布在許久沒有更新過的“海妖”賬號裏,不開源,但有配文字。

【我原諒你了。】

樸哮信墊著腳尖小心翼翼湊到傳好歌的趙樂菱邊上,在鄭在日看勇士的眼神下,膽戰心驚的勸說,“這不是太有..”指向性?

“什麽?”趙樂菱平靜的望著他。

看的樸哮信倒退三步,慌亂的擺手,“沒什麽沒什麽,挺好!”

好到完全不像是趙樂菱會作曲的歌就這麽發上了網,也以最快的速度,二十分鐘都不到就登頂了熱搜。熱搜的關鍵詞不是‘我原諒你了’而是‘我要殺了你’!

至於評價麽..

【臥槽,大晚上的點開這首歌差點給我嚇尿了!音樂就夠恐怖了,歌手更恐怖啊!這誰唱的?

還有歌名叫我原諒你?怎麽聽都不像啊!提刀準備去砍人比較像吧?要是在現場有樂隊演奏,樂手一定會在彈完之後砸貝斯的!絕對!】

【大晚上出來殺人+1,太恐怖了,我頭皮都炸開了!我用耳機聽的啊孩子們,女高音一出來我直接裂開!

太兇殘!趙樂菱怎麽了?這不像她的風格啊,“馬醫”多溫暖啊,一下子就變成暗黑系嗎?】

【尹道賢轉發叻-你們會不會欣賞,超嗨的好不好!重金屬搖滾就是要這麽嗨!歌手無敵!開腔就直接從C拉到E,我都不敢喘氣,差點憋過去!歌手誰啊!血書求出道!發專我買爆她!】

【說風格的那個,趙樂菱的風格挺多變的,她最特別的就是長版特別長的同時沒有短板,搖滾只是沒碰過,這曲一出,小姐姐無敵了!

歌手應該就是她本人,不然不會不標記歌手的。除了歌名什麽都沒發,應該就是整首歌都是她做的,包括歌手也是她,所以沒有其他說明。】

【單說歌名沒問題,曲也確實夠嗨,可歌名跟歌不搭吧?還是說所謂的我原諒你,是我先弄死你,對著你的屍體,給你上墳的時候就原諒你了?這麽饒的嗎?】

【盲猜一波,趙樂菱是不是失戀了?還是抓到男朋友劈腿所以爆發?這樣我原諒你和我想弄死你就完美匹配。要是我男朋友劈腿,我也會先把他第三條腿打斷,再跟他說,我原諒你了。】

【你們格局都太小了,這明明是黑幫血拼後,大佬背對滿地屍體拿著白手絹擦手上的血,再把手絹往後一拋,風帶起手絹飄揚,大佬擡腳走人時,以從不回頭看爆炸的小醜氣場,輕聲說出的,我原諒你們了。帥炸天——479樓】

【都閃開!給479遞麥!能說你就會說點!順便,趙樂菱的臉會有人劈腿?男人是個盲人嗎?】

【面對趙樂菱的臉會不會有男人瞎了選擇劈腿還真不好講,大美人被男人渣了又不少見,隨便搜一搜新聞一大把!

但聽過趙樂菱唱歌的人類如果劈腿,那一定是聾了!這姑娘如果錄音就這麽嗨,現場一定無敵!】

【只聽錄音說什麽現場,說不定人家修音了呢?錄音唱得好不代表現場唱的好,多少歌手在專輯是王者,在現場連青銅都不如。】

【說修音的怕不是個傻子,誰家修音這麽修?修音修的是更好不是非人類,趙樂菱的音階跨度根本不是能修出來,就算能修,她也沒必要那麽幹啊,這首歌都不在音源榜,她發在“海妖”賬號沒特地說明就代表是開源的歌,完全不賺錢的,她幹嘛要修音?】

【不賺錢怎麽就不能修音了,你在現場看她錄歌的?藝人又不是只能靠音源賺錢,人家有了名氣來錢的渠道多呢!】

【某些人不要為黑而黑,幹嘛,趙樂菱擋你愛豆路啦?這幾天有愛豆回歸嗎?熱度被壓下去了?

搞搞清楚,趙樂菱是音樂人不是藝人,她哪怕就是被分到歌手裏也是藝術家,講什麽藝人搞笑呢?】

開源不賺錢的歌上了熱搜,被網名自動默認歌名為《我原諒你了》的歌,所有認識趙樂菱的人差不多都聽過了,唯獨讓趙樂菱產生了靈感的那位沒聽過。

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首歌有人想買,尹道賢專門打電話給趙樂菱,想要買這首歌做他新專的主打曲之一。

趙樂菱不賣,可以送,本來就是開源的歌,隨便拿去,只有一個要求。

“什麽?”

“歌名不是‘我原諒你了’。”

“那是?”

“曹成右你去死吧!”

尹道賢囧了一下,“曹成右是我認識的那個曹成右嗎?”

“就是他。”趙樂菱聽他問“曹成右怎麽你了?”回他,“沒怎麽樣,我就是想叫這個名字。”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尹道賢就樂,“要不要見面聊聊,我給你寫個搭配這個名字的詞,怎麽樣?”

“見!”

作為南韓搖滾圈的OG,尹道賢是沒在怕什麽影帝的,倒是覺得這件事很好玩。

他早就想跟趙樂菱合作,不過之前是想找趙樂菱開嗓對唱,這姑娘沒出過搖滾曲,輕搖滾都沒出過,就沒想過要合作曲什麽的。

如今既然能合作還是那麽好玩的事,那必須要摻和一腳啊。

為了協助作詞人填詞,趙樂菱非常詳細的跟尹道賢描述曹成右有多傻逼,尹道賢的整個樂隊都來趙樂菱的工作室裏,一幫大男人聽故事跟聽段子一樣,笑的東倒西歪的。

搞搖滾的老哥哥們極其嗨,也不管什麽大家都沒見過幾面,抱著一起做歌就是兄弟的想法,幫趙樂菱同仇敵愾,那寫出來的詞,曹成右都不是王八蛋,簡直禽獸不如。

什麽你當我是貓貓狗狗,老子也不把你當人;

還有啥祝你養的寵物全部離家出走,你一個都找不到,孤獨至死!都是這種類型,給趙樂菱也逗的一直笑。但還是說太誇張了,收著點,好歹是影帝呢。

搖滾區那邊嗨爆了,笑聲連綿不絕,有人笑的比尖叫雞都誇張。觀眾區安靜圍觀的樸哮信和鄭在日小聲咬耳朵。

“她該不會真的打算發一首《曹成右去死吧!》?”樸哮信有點擔心,“這麽玩會惹麻煩的。”

鄭在日其實也有點擔心,畢竟指名道姓什麽的,不太合適,但,“你不覺得她那首‘去死吧’整個人都放開了麽,仿佛本來就很薄的瓶頸一下就被沖擊波擊碎,她的音樂整個都舒展開了。”

“我跟你說歌名,你跟我說這個?”

“我們聊的是音樂啊。”

比起歌名會不會惹麻煩,鄭在日更開心趙樂菱能突破自己,“我給你講,被瓶頸卡住的人倒黴的卡一輩子的也不是沒有,心魔知道嗎?有時候即便我們自己知道問題在哪,我們也過不去,她能過去是大好事!”

說道歌名,搖滾曲的哥哥們問妹妹,歌名用曹成右去死吧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不能用本名?”趙樂菱有點不樂意,她也知道用這個名字有點麻煩,但她就是想用!麻煩就麻煩!怕什麽!

尹道賢說問題不在名字,他尖著嗓子學女生,“你去死吧!”再回歸正常聲音,“你不覺得這話要是語氣不對,很容易變成一種撒嬌?”

“就是。”隊友搭腔,“去死吧太可愛了,碎屍萬段怎麽樣?多帥——”

趙樂菱沒覺得帥,只覺得,“不押韻啊。”

“前面都有人名了還管什麽押韻。”尹道賢表示歌名不用管押韻,“碎屍萬段不合適就死無全屍吧,不?”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觀眾舉手了,鄭在日覺得..

“不如..曹成右,你個傻逼!”音樂人表示,“你們考慮一下過審的問題,這首肯定當單曲發,盡快出來,上音源,這樣所有聽到這首歌的人都會看到這個名字。有一個人默念,就有無數人跟上,碎屍萬段那種詞過不了審核,傻逼就很合適。”

搖滾樂手們互相看看,組團望向曲作者,等對方決定。

趙樂菱迅速做出決定,“就這麽定!”

一幫頂尖的音樂人的合作單曲,迅速登頂音源榜,為了能過審,歌詞裏沒有一句臟話。

但就算這樣也讓《曹成右,你個傻逼!》沖頂熱搜,變成超熱門話題。

曹成右?曹成右被經紀人勸解,別得罪音樂人,他們能出一整張專輯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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