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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大家都有新式武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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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山區之中,一群將領圍住了來護兒,憤怒的看著他。

“將軍!”某個將領厲聲道,這段時間太憋屈了,明明順順利利的進入了隴西,然後在大散關前耀武揚威,沒想到忽然來護兒就腦抽了,帶了大軍向西遁入深山當中,還特賊頭賊腦,根本不敢正正經經的設立營帳,只把大軍安排在樹林之中搭個小帳篷,晚上更是篝火都沒有,別說是官兵了,就是強盜山賊都沒有如此窩囊的。

“根本沒有被敵人追趕,為何我等要如此狼狽?”某個將領質問道,大軍撤退,無非只有兩種情況,打敗了要逃跑,或者假裝撤退,設下埋伏等著追兵跳入陷阱。但大散關上的大越軍隊烏龜一般堅決不出動,隨軍既沒有打敗,也沒有什麽陷阱等著追兵跳,這撤退的如此狼狽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來護兒看著手下的將領們,個個年輕的很,臉上滿是朝氣,以及稚嫩,跟隨他遠征高句麗,又輾轉殺到黨項、吐谷渾、拉其普特的左禦衛老將們已經盡數不見,或死於亂軍之中,或被楊広和楊暕抽調走。他微微有些淒苦,將軍百戰死,那是當兵的宿命,但帶著這麽一群菜鳥打仗,死得真是不心甘。哦,這些人不能算菜鳥,這些隨人征戰數年,也是老鳥了,只是都是從底層的士卒提拔起來的,沒有讀過兵書,也沒有指揮作戰的經驗,平時訓練蠻夷士卒的時候看不出問題,在這真正的戰鬥當中的判斷力立刻就差了許多,尤其是在冷靜方面,那一顆顆想要立功,想要體現自己的能力和價值的年輕的心,真是讓他莫名的憤怒。

“你丫的蠢貨!不知道沖動的將領活不過三場戰鬥嗎?”來護兒很想這麽破口大罵,但話到了嘴邊,他卻沈默了。這些年輕的人有什麽錯?把他們安插在不合適的位置上的人才有錯。

來護兒道:“把所有將領都召集過來……”他的聲音很輕,有氣無力,周圍的將領皺眉,這來護兒真是老了。來護兒努力提高嗓門:“……老夫要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麽事。”

某個帳篷前,有人催著:“動作快點,來將軍要解釋為什麽撤兵。”帳篷中的將領慢悠悠的出來,對來護兒的解釋一點都不抱希望,鄙夷的道:“有什麽好解釋的,不管他說什麽都是借口。”數萬大軍縱橫隴西,隴西所有的城池或閉門不出,或棄城而走,大散關更是無論怎麽叫罵都不敢出兵一戰,大隨士氣如此衰弱,城中又沒有名將鎮守,左禦衛只要大軍攻城,分分鐘就能把大散關打下來,然後輕易取了關中,奠定攻占中原的基礎。

“此刻取關中之易,古之罕見,來將軍竟然不戰而逃!”那人冷笑三聲,畏戰不前!還特麽的是沒有見血就畏戰不前,這也配叫將軍?廉頗老矣,只想安安穩穩享清福吧。

“且聽他怎麽說。”其餘人道。

等幾百個將領聚集到了來護兒的帳篷前,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來護兒嘿嘿的冷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但他終究要帶領他們活著獲回去。

“諸位,叛賊胡雪亭已經掉入了聖上的陷阱,老夫奉命牽制逆賊的關中大軍,但老夫失敗了。”來護兒道。一群年輕的將領看來護兒,好些人嘴角露出了不屑,來護兒終於承認指揮失利了?

“若是來將軍能夠對我等多信任幾分,任由我等進攻大散關,此刻聖上已經在長安了。”某個年輕的將領淡淡的道。其餘年輕將領怒視那人,搶了我們要說的話。

來護兒失笑,一群年輕人真是什麽都不懂:“老夫……”

“將軍竟然還有臉笑?”某個將領冷冷的道。

來護兒一怔,看左右親衛,左右親衛已經站了出來抓人,小小的將領敢當眾羞辱主將,不拖出去打幾十大板,那還叫軍法森嚴?

“怎麽,想要動手?”那將領絲毫不懼,厲聲喝道。

“嘩啦!”所有年輕將領都抽出了刀劍,對著來護兒和親衛。

“早就防著你玩一手鴻門宴,真以為你那昏庸的腦袋可以瞞過我們?”某個年輕的將領冷笑著。帳篷外,號角聲四起,不少士卒圍了過來,拔出刀劍,與帳篷外的左禦衛親衛軍對峙。

來護兒心裏拔涼,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兵變。一群年輕將領卻淡定的看著他,一將無能累及三軍,明明可以打破大散關,進入關中,建立封侯的功業,卻被這個老朽昏庸的糟老頭子破壞,誰能不怒,誰能沒有怨氣?

來護兒嘆氣,低估了年輕人們建功立業的心,他不想追究或者鎮壓兵變,只是年輕人心中有怒氣而已,何必計較,重要的是把事情說清楚,讓他們平平安安的活著回去。

“都安靜,且聽老夫把話說完。”來護兒道。一群年輕的將領冷笑著,任由來護兒說話,且看他還能說什麽。

“大散關是雄關,正面強攻大散關太過艱難,傷亡必重,左禦衛只有三萬餘人,又盡數是高句麗和黨項吐谷渾人,言語不通,指揮艱難,若是稍有不慎,定然會有巨大的折損,反而讓賊人有機會從關中出兵進入蜀地,破壞了聖上的大計。”來護兒先解釋著他為什麽沒有順應眾人的意思進攻大散關。

一群年輕的將領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而看著來護兒。

來護兒繼續道:“大散關的守將三狗子雖然年輕,但其用兵謹慎,老夫數次想要引誘她出關決戰,都沒有成功,這堅守大散關的心思如此堅定,我左禦衛是無法拿下大散關了。”

一群年輕的將領繼續冷笑,來護兒果然是無膽鼠輩啊,真是奇怪他怎麽能夠成為左禦衛大將軍的,但反過來想,左禦衛一直是皇帝的親衛軍,只要能夠保護皇帝就夠了,用不著能夠在亂戰中發現機會,破敵殺賊。

“若僅僅如此,老夫當在大散關外繼續駐紮,牽制住關中的兵馬,掩護聖上誅殺逆賊胡雪亭。但是……”來護兒看幾百個年輕將領,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但是,大越朝數百飛艇向西而去,老夫忽然發覺,這飛艇才是真正的利器,有飛艇在,我左禦衛只是魚腩而已。”

一群年輕的將領又是鄙夷,又是恍然大悟。有人同情的道:“原來來將軍被飛艇嚇住了。”忽然看到天空數百艘飛艇經過,雖然不是找自己麻煩的,但是見了之後心神動蕩那也很正常,左禦衛麾下的那些黨項人,吐谷渾人見到了頭頂上的幾百首飛艇之後,還不是有嚇得跪在地上發抖的?

“來將軍對我大隨是多麽的不用心啊。”有人鄙夷的看來護兒,幾百艘飛艇而已,大隨也有!來護兒連這最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這心思真是不知道花在了哪裏。

來護兒不理睬這些年輕人的冷嘲熱諷,作為大隨的老將軍,他有義務和責任培養新人,尤其是此刻大隨極有可能徹底走向覆滅的關鍵時刻。

“諸位,這飛艇才是以後的軍國利器,只要飛艇一出,所有騎兵步兵都再也沒有資格爭奪戰場的勝利。”來護兒認真的道,他見一群年輕的將領依然帶著冷笑和不屑,知道他們沒有理解飛艇的重要性,耐心的解釋道:“飛艇上只要從天空投擲下引火物,這地面的騎兵和步兵哪裏能夠戰鬥?”

年輕的將領中好些人重重的嘆氣,還以為來護兒看到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原來不過是才知道飛艇空投的厲害。一個年輕的將領盡量客觀的道:“所以,將軍唯恐被飛艇空頭擊殺,所以主動領軍撤退,又唯恐被飛艇發現了痕跡,所以不敢紮營,不敢點火,只想灰溜溜的逃回蜀地與聖上匯合?”

一群將領帶著鄙夷和憐憫看著來護兒,聖上會打仗,會寫詩,能文能武,一代人傑,就是缺乏用人之明,竟然派了一個膽小如鼠的來護兒做左禦衛的大將軍。

“我們只要奪取了大散關,還怕飛艇?”有人冷笑著,飛艇上扔下來再多的火把,還能把一個雄關燒了不成?胡雪亭來再多的飛艇,己方只要一人端著一盆水,就能讓胡雪亭的火把全部熄滅。

“來將軍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又是一個年輕的將領嘲笑著,飛艇的恐嚇作用大過了作戰效果,怎麽都不可能燒毀關卡的。

來護兒苦笑,一群菜鳥啊!竟然以為飛艇只能扔火把,就算飛艇只能扔火把,若是飛艇載著幾萬人飛過了雄關,這雄關還有個P用?

他正要教小後生們做人,某個年輕的將領轉身對著幾百個同僚,道:“諸位,來將軍身體不適,需要靜養,以後的戰事該如何做,我等當盡量自己決斷,莫要打攪了來將軍。”眾人看了一眼來護兒,一齊點頭,這個廢物就讓他老老實實的待著做吉祥物好了,聽從他的命令決定大軍的行動真是太愚蠢了。

來護兒怔怔的看著一群年輕的將領,怒從心起,老夫一直在考慮你們是大隨的未來,百般容忍你們的無禮,向你們傳授戰爭的知識,但是你們卻把老夫當做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

一群來護兒的親衛死死地握住了刀劍,只等來護兒一聲令下就殺光了這些反賊。來護兒笑了,微微的搖頭,殺了這些反賊容易,被帳篷外的三萬反賊殺也容易,他為什麽要與一群蠢貨白癡同歸於盡?

“來人,讓來將軍好好休息。”某個年輕的將領道。眾人看都沒看來護兒,不管來護兒是怒發沖冠,還是意興闌珊,一夜白頭,廢物就該待在垃圾堆中,留著就是害人害己。

“且慢!”來護兒厲聲道。一群將領驚愕又不屑的看著來護兒,這是不甘心和平下臺,想要激起血腥的屠殺了?那也無妨,為了大隨能夠奪取關中,就讓來護兒求仁得仁好了。

“老夫確實已經無力率領左禦衛了,這左禦衛交給你們,老夫也放心。”來護兒淒涼的道。一群將領笑了,原來不是垂死掙紮啊,最後的面子總是要給來護兒的。

“來將軍為國操勞幾十年,一生戎馬,也是到了安養的時候了。”“來將軍有大功與社稷,聖上定然不會忘記來將軍的功勞。”“我等是聽著來將軍的故事長大的,來將軍一直是我們的人生導師。”幾百個將領情真意切的道。

來護兒眼角帶著淚水,道:“老夫留在這裏,只會誤了諸位的前程,欲回蜀地見聖上,這牽制賊人關中大軍的任務就交給了你們。諸位一定要用心用心再用心,為國效力,為江山社稷謀福利。”

一群年輕的將領懂了,來護兒這是要回蜀地告狀啊。但這沒什麽關系,聖上若是知道來護兒傻乎乎的沒有進攻關中,反而準備退回蜀地,說不定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哪裏會給來護兒撐腰。至於他們(奪)權,只要能夠取得了關中,聖上如此英明神武又豈會在乎。

“是,來將軍路上小心身體。”一群將領微笑著,老不死走了更好,留在這裏始終提心吊膽,擔憂他做出了什麽事情。

“今日別過,諸位多保重。”來護兒淚水長流,出了帳篷,幹脆的帶著兩千餘親衛離開了大隊,身後,是無數士卒的歡呼:“攻打關中,奪取長安!”

“將軍,為何要如此!”親衛將領憤憤不平,一群造反的將領人人得而誅之,他幾次想要誅殺這些逆賊,卻被來護兒止住。

“嘿嘿,老夫本來猶豫不決,有他們替老夫決斷了,有何不好。”來護兒燦爛的笑著。他主動從大散關前撤退,隱蔽在深山之中,只是為了躲避飛艇?這也把他看得太簡單了。

“聖上只怕是敗了。”來護兒的臉上帶著不忍和悲傷,楊広不聽他的勸解,執意要在蜀地決戰實在是太過理想化了,胡雪亭只要不死,楊広就算殺光了蜀地的所有大越軍民又有何用?大越已經取得了天下,要兵馬有兵馬,要糧食有糧食,再也不是楊広可以抗衡的了,但楊広不聽他的勸解,還把他打發到了隴西,提拔堅決支持蜀地決戰的李靖。

“蜀地之戰,其實不在於拖延圍困,而在於速戰,聖上從一開始就錯了。”來護兒冷笑著,在敵人的地盤上玩對峙,真是腦子有病。

“此刻已經過去了數月,聖上若是勝了,早已派人召喚與我等,關中更是早已大亂,正是因為聖上敗了,關中才能如此安穩。”來護兒久經沙場,對守關卡的大將的心態掌握的甚準,若是胡雪亭遇難,大散關的三狗子哪裏會如此鎮定,早已把關中所有能拿著刀的人都趕上戰場,拼死也要殺入蜀地了,三狗子敢淡定的練烏龜神功,就是局面在胡雪亭控制中的明證。

來護兒待在深山之中,反覆思索的其實是何去何從。

楊広敗亡,但不代表拉其普特就會敗亡,那地方太遠了,道路艱難,艱難到來護兒都不認為三萬左禦衛軍能夠沿著來路活著回去,如此遙遠的地方哪怕是大越只怕也力有未逮。

向胡雪亭投降?看著倒是不錯,投降勝利者終究是個不錯的主意,但是,來護兒論輩分論年紀都是楊恕一輩的,都能做胡雪亭的爺爺了,要他向胡雪亭投降,他實在是拉不下臉。

“以前見面的時候用長輩的眼神看胡雪亭,以後要用看君主的眼神跪在地上了?”來護兒做不出來,也不太服氣,輸在有個豬一般的隊友上,要是按照他的計劃老實待在拉其普特統一南面的蠻夷,雖然十年內殺回中原的可能性是零,五十年內還是有機會的,至少有一塊基業。

投靠義成公主?來護兒苦笑,他很是佩服義成公主,但不代表他看好義成公主的決斷,把東突厥人拉出來攻打草原的主意太蠢了,而且東突厥人除了是人之外,還有什麽優點?種地是零,極度缺乏鐵器,只怕也沒有文字,又是蠻夷心性,不服王化,東突厥人哪裏會有前途?

左也不行,右也不願,難道在黨項吐谷渾當土匪?來護兒不在乎土匪的蔑稱,只要他能建立一個國家,那就不是土匪而是官兵,可是黨項和吐谷渾距離中原太近,胡雪亭絕不會坐視不理的,吞並這兩塊地方只是時間問題。

“嘿嘿,如今沒了三萬大軍,只有兩千人,很多選擇都沒有資格了,這剩下的反倒容易了。”來護兒冷笑著。

一群親衛將領聽著來護兒的言語,只確定了一件事情:“將軍另有打算?”

“是。”來護兒道,轉頭看向左禦衛的軍營,除了掛著左禦衛的名字,從士卒到將領,哪裏還有左禦衛的人。他默默的想著,你們不把老夫放在眼中,老夫又何必攔著你們去死。

……

草原之中,十幾艘飛艇緩緩的降落在義成公主的營寨中,當先一人跳下了飛艇,青衫飄飄,左顧右盼,甚為得意。

“許大師,公主和裴侍郎在帳篷中等候。”某個突厥人迎了上去,恭敬的道。許無機仔細想了想,才聽懂這古怪的帶著突厥口音的洛陽話是什麽意思。“帶路。”他傲然道,身後數千人卻守著飛艇,並不離開,哪怕是吃飯喝水也從飛艇中取用,絕不讓任何人接近飛艇。

營帳中,義成公主皺眉看著地圖,雖然早已下了決定,但前途的艱難終究讓人咋舌。

“公主能夠分清利弊,甚是不容易。”裴矩給義成公主鼓勁,南下的魄力真是非同小可。

“公主,許大師到了。”侍從們稟告著。

“宣!”義成公主道。

許無機微笑著進了營帳,恭敬的行禮:“微臣許無機見過義成公主殿下。”

義成公主這才笑道:“許愛卿何以多禮?”又讚嘆的看著許無機半天,對裴矩道:“我大隨有此人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華出眾,大隨卻沒有早早的發現,是我大隨之過也。”裴矩點頭:“明珠蒙塵,實乃大隨的恥辱。”

許無機微笑著,這種裝模作樣的場面話誰不知道是假的,不必當真。

義成公主和裴矩看了一眼微笑著的許無機,這個家夥竟然沒有跪地叩謝,口稱不敢,實在是有些狂妄啊。

“我軍南下,胡雪亭的飛艇定然會攔截,我軍若無許大師相助,只怕唯有任人宰割。”裴矩道。許無機微笑著,裴矩還要繼續拍他的馬屁?不妨聽聽,他絕不會當真。不過,這些話是真話,沒有他,幾十萬突厥人也就是飛艇下的亡魂而已。

義成公主卻聽了出來,裴矩這是提醒她許無機的重要性。她笑著,她當然知道。“許大師可有對付胡雪亭的手段?”

許無機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得意,拱手道:“當然有。”他挺直了身體,負手而立,道:“胡雪亭的飛艇只有向地面攻擊的手段,卻沒有對付空中的手段,唯有靠□□而已,射程不過二三十丈,何足道哉?”

許無機眼中光芒四射,楊広將他擄到了拉其普特,直到他老老實實的研究出了千絲,這才允許他外出自由行動,他看到外頭到處是蠻夷和異國風光的時候,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更明白了這所謂的允許他外出行動的權力不過是一次警告,在中原還有機會逃走,甚至投靠胡雪亭,到了拉其普特就只有投靠大隨一條路,別想其他有的沒的。

“聖上太過心急,微臣只研究出了千絲和對空□□,聖上就急著去平叛了。”許無機道。義成公主和裴矩都聽出了語氣中的憎恨和不屑,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

“若是再等一等,微臣就有更好的東西了。”許無機笑了,外人或者以為他故意控制新武器的研發進度,讓楊広死於非命,其實不是的,新武器的研發是爆發式的,一旦打破了某個瓶頸,後續的更好的研究就會猛然冒出幾十幾百個。

“微臣這次帶來的十六艘飛艇中,都安裝了最新式的千絲,對空射程有四十五丈,平射有六十丈。”許無機笑著,不論胡雪亭的飛艇有多少,只要他的新式千絲一出,立馬就是一群菜雞。

義成公主與裴矩對視了一眼,這許無機為人狂妄,對大隨也沒有忠心,但是能力還是有的。

“大隨衰敗,許大師如此人才,若是在胡雪亭的手中只怕更能大放光彩。”義成公主關切的看著許無機,一臉的委屈了能人。許無機淡淡的看了一眼義成公主,道:“微臣在大隨是一等一的格物大師,在大越又算的了什麽?格物道出自胡雪亭之手,許某天縱奇才,青出於藍,但胡雪亭斷斷不會允許許某超過了她。許某若是去大越,只怕身首異處只在旦夕之間,豈能如義成公主殿下的雅量。”

裴矩笑了,許無機再怎麽狂妄,再怎麽對大隨不忠心,也不是傻瓜啊。

“來人,送許大師去休息,我等明日就出發南下。”義成公主道。

許無機傲然拱手告退,營帳內只有裴矩和義成公主以及幾個侍從。

“這許無機敢親自來,對這新式千絲還是有把握的。”裴矩沈吟許久道。許無機是聰明人,所以知道在義成公主面前說一些不敢去大越的言語,但是又不夠聰明,言語中帶著太多的虛假的味道。

義成公主點頭:“來人,安排許無機與我們同一條飛艇。”刀劍無眼,許無機若是敢勾結胡雪亭,陰謀背叛大隨,一樣會被胡雪亭的飛艇擊落。

“飛艇上的人都是大隨的人,許無機造不出反的。”裴矩微笑,心中想的是楊軒感,李子通,麥鐵杖究竟有沒有看出他們的圖謀。

……

草原棱堡之中,楊軒感,李子通,麥鐵杖端著茶水,臉上滿滿的疑問。

歐羅巴的蠻夷毛動靜都沒有,阿拉伯人撤退的速度緩慢無比,楊積善都已經無聊死了,好幾次懷疑是不是被阿拉伯人看破了有人跟蹤,故意遠離家園,舍生取義。

“積善終究不通軍事。”李子通笑,一天只走五裏路的大軍才是最正常的大軍,此刻慢悠悠的郊游一般的前進的阿拉伯人才是他見慣了的軍隊。想要跟蹤到阿拉伯人的老巢,只怕要花幾個月到半年的時間。

“阿拉伯人不用擔心,但這義成公主究竟想幹什麽?”楊軒感問道。

麥鐵杖和李子通同樣不解。

義成公主率領東突厥人偷襲草原的時候,他們以為義成公主無非是想要配合楊広的動作,或者想要奪回草原。但義成公主並不進攻,只是遠遠地對峙,拼命的奪取糧草,他們又以為義成公主只怕是想要學高穎玩一手金蟬脫殼,萬裏搬家什麽的。但若是義成公主想要拋棄東西突厥的傳統地盤,又該去哪裏呢?

“怎麽都不該向南。”麥鐵杖就是想不通這點。義成公主有幾十萬東突厥人,怎麽可能向南?東突厥人是草原游牧民族,誇張點說就是生在馬背,長在馬背,死在馬背,騎兵才是東突厥人最強大甚至是唯一的兵種,沒有了戰馬的東突厥人攻打城池或者步站就是一顆蔥。

“走路都是馬步馬步的,有個P用。”李子通也看不起東突厥人,騎在馬上可能還要花驍騎衛一點力氣,沒有馬的東突厥人那真是不值一提,隨便一個驍騎衛的夥頭兵就能打一百個東突厥人步兵。

只有草原才是東突厥人最適合的地盤,雖然驍騎衛的騎兵同樣分分鐘秒了東突厥騎兵,但東突厥人還能去哪裏?

“南邊都是山。”李子通的手指在地圖上滑動,喀布爾以南全部都是山區,而且山地崎嶇,時不時就必須在幾座山地之中的縫隙蜿蜒而行,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東突厥人若是去了波斯人的地盤那就是自廢武功,成為了人見人虐的菜雞。

“再往南,是拉其普特了。”李子通對胡雪亭的機密世界地圖真是太喜歡了,雖然粗糙的完全不能當做行軍地圖用,但是看大勢卻足夠了。

“拉其普特也不適合騎兵。”麥鐵杖對拉其普特不了解,但對交趾多少有些知道,那塊地方都是連綿的原始森林,好些地方幾千裏之內沒有人煙,野獸縱橫還是小事,野草長得比人高,各種毒蟲四處亂爬,進去了就是十死無生。拉其普特應該與交趾差不多,雖然能夠住人,但是到處都是山林吧,義成公主若是想要去拉其普特與楊暕匯合再建大隨朝,這幾十萬東突厥士兵哪怕到了拉其普特也沒什麽效果。

楊軒感與兩人對視,雖然拉其普特到底是什麽情況,適不適合騎兵縱橫不太清楚,但義成公主想要當著他們的面,大局向南遠行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我等只需要在後面追殺,這數十萬東突厥人能有幾人活著到達拉其普特?”楊軒感道,楊広在遼東被高句麗人銜尾追殺,死傷無數,義成公主想要重蹈覆轍?

幾人都搖頭,義成公主有可能是軍盲,但裴矩卻是經歷了遼東慘敗的聰明人,就算以前是軍盲,現在多半也是半吊子軍事家了。

“聲東擊西?”楊軒感看著地圖,忽然毛骨悚然。怎麽看烏克蘭地區才是最適合騎兵縱橫的,而且沒有什麽強敵。

“張須駝只有幾千人。”李子通也是臉色不太好,若是義成公主明著大軍南下,其實帶著真正的精銳改道向北進入烏克蘭地區,張須駝只怕要死在烏克蘭了。

三人細細的思索,又覺得不太像,義成公主沒道理帶領幾十萬人跑到遠離烏克蘭的草原棱堡聲東擊西。

“到底她想要幹什麽?”三人都有些不解,卻也不驚慌。

“我們只管在這裏拖延時間對峙好了,義成公主不急,我們急什麽。一旦義成公主有所動靜,幾百艘飛艇分分鐘滅了她。”楊軒感道,石油燃燒包產量很低,但只要知道了義成公主的目的地,隨時可以出動大軍滅了他們,何須擔心。

“各地的叛亂基本都平定了。”麥鐵杖道,想要跟隨義成公主的西突厥人極其少,真是分分鐘就平定了,但是損失不是一般的大。

“鐵路都沒了。”麥鐵杖臉色慘白,鐵軌都被東突厥人搶走做了兵刃了。

“這都是錢啊!”麥鐵杖捶胸頓足,為了打腫臉裝胖子已經白菜價給西突厥人提供了不少鐵塊了,如今所有的鐵軌都報銷,這是要花多少銀子重新鋪設鐵路啊。“老夫必殺義成公主!”麥鐵杖紅著眼睛怒吼。

楊軒感勸:“身為朝廷大佬,豈能盯著銀錢?東突厥人有了鐵塊,骨箭要變成鐵箭,破爛彎刀要變成精鋼劍了。”這才是重中之重。

麥鐵杖冷眼看楊軒感,你丫個紈絝,懂個P的經濟?一群東突厥人有了鐵制的刀劍有毛個關系,菜鳥就是菜鳥,照殺不誤,但這銀錢可是要人命的。

……

三艘飛艇掠過長安,很快就到了大散關。

“來護兒這麽不識趣?”胡雪亭看著下方的隨軍真是驚訝極了,還以為來護兒老實了這麽久是打算向她投降了,看在以前在大隨洛陽還算見過面說過話的份上,怎麽都會給來護兒一個臺階下,大老遠親自趕了過來受降,沒想到來護兒竟然動手開打了。

“咦,沒有看到來護兒的旗幟。”胡雪嵐拿著望遠鏡,背後卻被王奶媽死死的抱住,決不許她更靠近窗口。

“小小姐和二小姐也該規矩些了。”王奶媽每天要說十遍,這兩個人真不讓人省心。

三狗子在城墻上看著胡雪亭的飛艇駕到,只覺臉都丟盡了,來護兒的左禦衛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聖上來的時候,這是打她的臉啊,虧她以為隴西戰事已經結束了。

“殺光那些賊子!”三狗子大叫,只有一舉擊潰了那些隨軍才能顯得她不是那麽的菜。

關卡下,無數的隨軍前赴後繼的攻城,卻被箭矢一輪輪的射倒。

“架雲梯!”某個隨軍將領大叫,他也看到了頭頂的飛艇,但是那飛艇顯然只能觀看,拿他們毫無辦法。

“我就說了,飛艇只是嚇唬人的。”他大笑著,扔幾個火把有個P用。

“兒郎們,我等要當著大越賊首的面,一舉攻克大散關!”另一個隨軍將領大叫,雖然不知道那飛艇之上的人是誰,但有資格坐著飛艇跑來大散關觀戰的人定然是大越的大官,正好殺殺大越人的士氣。

十幾架雲梯緩緩的靠近大散關,大散關上箭矢如雨,不時有推動雲梯的隨軍士卒中箭倒地,但更多的隨軍士卒沖上去推動雲梯,雲梯依然堅定地向城墻靠近。

“姐姐,用新式武器!”胡雪嵐跳腳,胡雪亭能夠被“釋放”出來是因為新武器威力不錯,怎麽看都不會遇到危險。隨著胡雪嵐的動作,飛艇微微的晃動,王奶媽死死地抱住胡雪嵐,又竭力伸出手扯住了胡雪亭的胳膊,生怕這兩個不安生的人掉下了飛艇。

“二小姐,照顧好小小姐!別讓她掉下去。”王奶媽急中生智,在胡雪嵐的耳邊低聲道。胡雪嵐安靜了,瞅瞅胡雪亭,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姐姐,外面風大,我們到裏面去。”

胡雪亭歪著腦袋看胡雪嵐,以為我是笨蛋啊?

胡雪嵐用力點頭:“就怕姐姐一時沖動,跳下去大砍大殺,然後啪嘰就摔死了。”反正說什麽都不放手。

關卡之上,三狗子看著雲梯越來越近,真是氣得想哭,想打出一場精彩的攻防戰就這麽難嗎?“垃圾,廢物,白癡!”她怒視著下方的隨軍將領,竟然想得出用雲梯攻打大越的關卡?

“準備。”三狗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氣無力,贏了一群白癡有什麽好高興地。

城墻的大越士卒猛然向城下傾倒著各種東西,城下的隨軍士卒摸著砸在身上頭上的東西一看,立馬驚慌了:“是木屑!”“不好,是火油!”“快逃啊!”

隨軍將領卻淡定無比,這麽點木屑火油能引燃多大的火?這三狗子真是愚蠢啊。

“大散關,關中,長安,中原,馬上就是我們的了。”隨軍將領們大笑。

“放火箭!”三狗子道。

幾百支火矢從城頭射下,有的就射在城墻之下,有的卻射到了幾十丈外。

“這是幹什麽?”一群隨軍將領笑了,三狗子真的不懂兵法,以為火矢不要錢啊。

“轟!”巨大的火焰猛然從城墻下躥了起來,而幾十丈外的火箭同樣引燃了什麽,火焰慢慢的燃燒,向四周飛快的擴大範圍,將攻打大散關的隨軍隊伍盡數包圍了進去。

“轟!”火焰猛然一躥,火光沖天。

火焰之中數千隨軍慘然嚎叫,而雲梯更是化為了火柱。

“是煤炭!地上都是煤炭!”火焰包圍之中,某個隨軍將領用腳抹著地面,很快發現了異樣。

“我們完了。”那隨軍將領臉色慘白,大火之中甚至沒有機會投降。

遠處的隨軍隊伍看著火焰之中數千人被活活燒死,鴉雀無聲,人人都感受到了從腳底升起的寒意。

“這大散關……真的能夠打下來……”第一天就戰死了數千人,還死得如此淒慘,誰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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