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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諸神的黃昏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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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亭使用石灰是無可奈何,石油這東西在目前的華夏絕對搞不到,她倒是知道大慶油田在黑龍江,問題是大慶到底在大越朝的地圖上的哪一個點,總不能在黑龍江全省開挖吧,順便問一句黑龍江省肯定在大越的境內,又到底是白山黑水之間的哪一塊?再說大慶油田需要挖多深才有石油,要是挖到五百米以下才有石油,那麽她一百年之內是不用考慮了。

其他容易燃燒的倒是有,比如黑火(藥),配方倒是簡單,不管是一硝二硫三木炭,還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反正就這麽三個東西,反覆實驗總能找到最好的配比,但是,這黑火(藥)燃燒倒是很不錯,火光很大,可惜既不會爆炸,也沒有什麽火球煙霧,就那麽燒一下而已,在戰場上的效果也就只有嚇唬嚇唬戰馬了。硝(化)甘油的配方倒是極其明確,可惜太危險了,搞不好運輸途中一個顛簸把自己炸死了。

胡雪亭想來想去,倉促之間只能用了最廉價最沒用的石灰。

“也就是今天有用,明天毛作用都沒了。”胡雪亭很有自知之明,從六十丈的高空撒下來的石灰能有多少大的密度?除了極個別倒黴蛋會被迷了眼睛,大多數拉其普特人也就是呼吸了稀薄的石灰,咳嗽幾聲眼紅一下而已,能夠讓那些蠻夷驚恐的倒下的重要原因是“精神恐懼”。頭一天見過飛艇降下數裏火海,今天見到不明物體飄落,喉嚨發疼,眼睛火辣,以為是“含笑半步癲”的人的數量無窮的大,但搞明白不過是石灰之後,就沒什麽人會當回事。

一群將領嘆息,格物盛行的大越朝竟然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碾壓敵人的武器,實在是有些丟人。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胡雪亭嚴肅無比,打仗就要靠真刀真槍,別指望胡某給你們用歪點子,大越朝養兵多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來人,建造發石車,沖車,朕要大破楊広的連發箭矢。”胡雪亭想起來了,以前玩《帝國時代》的時候用發石車打過移動速度緩慢的目標,有沖車出馬也不怕什麽箭矢。

“朕要大破楊広十萬精銳!”胡雪亭仰天大笑。一群將領看著胡雪亭,看來還有各種不堪入目的小花招。

“從明日起,高掛免戰牌,堅決不進攻!”胡雪亭大聲道。

……

一連數日大越和大隨保持對峙,大越士卒忙著建造發石車,大隨士卒忙著把蜀地百姓往拉其普特轉移。

“鄉親們,路上不要停留,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若是被胡雪亭追上,雞犬不留啊。”隨軍士卒們喊著,蜀地的百姓深信不疑,加快了腳步。

董純等將領問胡雪提,要不要去攔截一下?有飛艇在,什麽戰線都是假的,飛艇往大隨軍的後方一飛,然後攔住那些百姓是輕而易舉的。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胡雪亭淡淡的道。

董純點頭,心裏其實也沒把蜀地百姓遷移當做一回事。換成個儒家官員說不定要跪地痛苦了,世上最寶貴的就是百姓,任由百姓離開就是不仁不義什麽的,但胡雪亭不講究儒家這一套,大越朝將領帶兵打仗就很是簡單了。

“還是要多拉攏一些民心。”董純想了想,終於還是說道,當皇帝的不看重百姓終究不太好。

隨軍的泥土高墻上,數百個拉其普特人大步的走出了高墻。大越軍隊嚴陣以待,這還是要開始新一輪的大戰了?

胡雪亭看看那些拉其普特人,個個空著雙手,瞬間就懂了:“該死的,要開掛!”

那數百拉其普特人就站在自家的高墻之下,整整齊齊的列成一隊,有人開始敲響了歡快的鼓點,那數百拉其普特人歡快的舞蹈。

更多的萊普特人站在泥土高墻之上手舞足蹈,開心無比,是不是挑釁的對著大越軍隊做手勢。大越軍中嘩聲四起,不少士卒臉色憤慨,懟回去!

胡雪亭鐵青著臉,這些阿三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啊,戰場上竟然跳舞跳上癮了。

“陛下,不要和蠻夷一般見識!”董純等人扯住胡雪亭衣角,要是大越軍也玩跳舞什麽的,這裏哪還像個戰場,幹脆放幾百只豬出來擡豬決戰好了。

胡雪亭沈默半晌,和阿三一般見識確實有些丟人,但是不懟回去心裏有口氣難以平衡。

“大不了,讓飛艇每天去扔屎好了。”有將領建議,把幾萬人的糞便都傾倒在蠻夷的地盤,臭都臭死了他們。一群將領點頭,留在自家軍營也是個處理麻煩的東西,倒在敵人頭上最合適了,說不定激怒了楊広,帶隊進攻大越的堅固防線呢。

胡雪亭堅決反對,飛艇裝過了屎尿之後,她還怎麽乘坐?而且飛艇起飛一次的成本太高,為了出口氣亂來很容易虧得破產的,不然她早就命令飛艇每天去扔幾十次石頭了,就算每次砸死了一兩個也是白撿的。

眾人勸著,隨軍這麽明顯的激將計,萬萬不能上當。

“來人!開始烹飪肉羹!”胡雪亭想好了,肉羹多放各種香料,煮的香香的,然後拿扇子扇味過去,保證饞死人。楊広遠道出征蜀地,絕不可能帶著無數的雞鴨牛羊。

“以為跳舞很牛逼是吧,朕用香氣也能殺人!”胡雪亭兇殘的笑。一群將領看胡雪亭,這種幼稚的行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成年人。

董純微笑著看著胡雪亭,胡雪亭經常要腦殘,見多了就習慣了。

李靖看看亂七八糟的戰場,有些擔憂,拉其普特蠻夷個個腦子有病,什麽時候都要跳舞,剛才差點以為那幾百個士卒嘩變了。

“愛卿且寬些心。有異國情調的歌舞看,跳跳舞,殺殺人,也是一件雅事。”楊広毫不在意,看著遠處跳舞的拉其普特人,手指還打著節拍。

李靖急忙擠出了笑,楊広都不在意,他有什麽在意的,雖然拉其普特人肆意妄為,本該斬了以正軍紀,但這陣前舞蹈多少有些嘲笑和鄙夷胡雪亭的味道,說不定能起到激將的作用,姑且看看也無妨。

看著遠處大越的將士忙碌著,卻顯然沒有出擊的意思,李靖有些憂色,胡雪亭擺明了想用糧草拖死隨軍,這有些難辦了,進攻會傷亡摻重,對峙會彈盡糧絕,難道要退兵?沒有重創胡雪亭,胡雪亭未必會像預料中一樣追殺過來的。

“愛卿休要驚慌,朕有的是糧食。”楊広笑著,李靖急忙微笑,心裏是堅決不信的,萬裏作戰,有個P的糧食。

“朕重回華夏,為何要首選蜀地?”楊広問道。

李靖恍然大悟,道:“原來聖上已經取了蜀地的糧倉!”蜀地歷來是天府之國,糧食充足,糧倉就有好幾個,原來都控制在了楊広的手中。

“胡雪亭以為朕缺糧,卻不知道朕其實是不怕對峙的。”楊広笑著,胡雪亭想要用拖延時間拖垮他的糧道,哪裏知道他手中控制的蜀地糧倉的存糧足夠十幾萬大軍吃個幾十年的,反倒是胡雪亭為了運輸糧食進蜀地,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影響整個大越的農業和經濟。

“蜀地百姓被胡雪亭殺了一批,被朕遷移走了一批,能有多少人留著?這蜀地明年起定然荒地萬裏,賊軍糧草供應唯有才能夠中原運輸,這萬裏運糧的艱辛不在我大隨軍,而是大越軍。”楊広冷笑,胡雪亭想要對峙拖延時間,無所謂啊,看她以後怎麽笑得出來。

李靖躬身道:“聖上神機妙算,微臣不如也。”

“而且……”楊広微笑,到了此刻,其餘各個環節都應該已經到位了,大計若成,胡雪亭還有什麽反抗之力。他看著李靖,笑而不語,李靖現在也學會裝糊塗,拍馬屁了,比以前可知情識趣多了。

……

“報!”有人沖進了大越軍營。“隴西急報!隨軍來護兒部數萬人進攻隴西。”

軍營中一眾將領盡數臉色大變,楊広這是要攻打關中?

“果然如此啊。”胡雪亭笑了,轉頭看一群將領,道:“楊広稍微變得聰明了些。”

……

巴黎。海岸邊。

蘇威傲然負手而立,望著大海,身上的華麗衣衫在風中飄動,雪白的長須晃動,仙風道骨之意飄到了九霄雲外。幾個金發綠眼睛的牧師站在他的附近,感受著海風吹拂。不遠處幾千個士兵緊緊的握著手裏的刀劍,驚慌的看著從天而降的東方人。

蘇威的心中如大海一般波濤洶湧,當年趁著房玄齡等人掀起了隴西的內訌,快手快腳逃出了隴西,不想落到了楊広的手中。

“貴使的意思,是想和神聖法蘭西神國聯盟?”某個牧師用並不熟練的洛陽話說道,如今洛陽話是國際通用語言,不會說洛陽話就會被OUT,找十個貴族會有三個能說幾句洛陽話。

“聯盟?”蘇威收回思緒,冷笑著轉頭看幾個牧師。“爾等蠻夷之輩,蠢如豬狗,也配和我上國聯盟?”

一群牧師臉上立刻冒出了憤怒的神情,有牧師惡狠狠的舉起了手,附近的千餘士兵立刻舉著武器逼近了幾十步,大聲的呵斥著。友好和諧的談判立刻變得刀光劍影,幾乎兵戎相見。

蘇威絲毫不懼,冷冷的道:“怎麽?想要對我動手?”他不屑的笑著:“想要殺了老夫那是很容易的,可是,你們想好怎麽面對我大隨的怒火嗎?”蘇威一揮手,指著漂浮在頭頂的飛艇,道:“我大隨有飛艇萬艘,精兵百萬,誰敢擋在我大隨面前,立刻成為齏粉。”

一群牧師深呼吸,飛艇萬艘,哪怕打個折扣也有五千艘吧,如此龐大的數量若是在神聖法蘭西神國放火,新建立的神國就會變成廢墟。

蘇威冷冷的看著幾個牧師,手指幾乎碰到了他們的鼻子:“胡雪亭不過是我大隨兵敗而逃的逆賊,就能打的你們滅國割地,餓殍遍野,你們竟然敢對我大隨上國不敬?”

“小小的蠻夷而已,老夫只需這一艘飛艇,每日點火百處,百日點火萬處,眼前的房屋田舍盡數化為灰燼!”蘇威鄙夷的看遠處的巴黎城,真是醜陋了,放到中原也就是十八線小鄉村。

一群牧師怔怔的看著蘇威,蘇威說得正是教廷對胡雪亭擔憂的,有會飛的房子在,東方人真的可以燒毀所有歐羅巴的城池。

蘇威仰天長笑:“聯盟?你們有什麽資格與我大隨聯盟?你們不過是一群蠻夷小國,我大隨一個手指就能滅了你們!老夫替天子出使蠻夷之地,是命令你們服從我大隨天子的聖旨,若有違抗,立刻滅國滅族!”

幾個牧師汗水涔涔,打死沒想到這大隨的使者比胡雪亭還要囂張一萬倍,是立刻翻臉,為了神靈而與大隨開戰,還是在敷衍一下,聽聽他到底想幹什麽?

事情太大,靠眼神是沒法解決了,一群牧師欺負蘇威不會歐羅巴語,用法蘭西語飛快的交談著:“他會不會是胡說八道?”這一萬艘飛艇就算了,懂得制作之後,就和馬車一個道理,做一萬個也不過如此。可是這打得兔魔逃竄,就有些不可思議了,兔魔的厲害他們領教的不能再領教了。

“東方有個強大的國家叫大隨,地上鋪著絲綢,樹上掛著絲綢,用精美的瓷器吃飯喝水,茶葉的香氣讓天使都會為之微笑,使者只要恭敬的面對大隨的皇帝,就會得到一輩子都用不光的財富。”某個牧師淡淡的說著,這一段話在歐羅巴還是很有名的,是某個去過東方的商人說的。

“是啊,強大的大隨。”另一個牧師道,擁有無限的財富和強大兵力的大隨怎麽會滅亡,胡雪亭又怎麽可能打敗了大隨,真相就是胡雪亭只是被大隨打敗的喪家犬,逃到了西方,然後用從東方學來的法術作威作福,欺壓良善。

“不管真假,不妨聽聽。”有牧師很是慎重,利益面前所謂的面子一文不值。侮辱神靈也能原諒?不不不,這個大隨的使者可沒有說過一句神靈的壞話,只是在說眼前這個小國家還稚嫩無比,這完全是真話,何來侮辱?神靈難道不是說要說真話嗎?

一群牧師點頭,新生的神聖法蘭西神國實在太脆弱了,經受不起劇烈的折騰。

“是,偉大的大隨的使者,你有資格鄙視我們。”某個牧師謙卑的道,等老子強大了一定砍死全部東方人。

蘇威臉上不動聲色,心中終於松了口氣,過了這一關,以後就容易了。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盯著一群牧師,卻不言語,直到一群牧師開始逃避他的眼神,他才慢慢的道:“胡雪亭是被我大隨皇帝陛下驅逐的妖怪,她神通廣大,能夠移山倒海,妄圖謀朝篡位,奪取我大隨的花花江山,卻被我大隨的護國法師擊敗,不得不逃到了西邊。”一群牧師裝著點頭,心裏飛快的估算合理性。

蘇威繼續說道:“胡雪亭戰敗而逃,我大隨天子寬宏大量,本也不欲斬盡殺絕,兔子孱弱,沒有鋒利的爪子,沒有尖銳的牙齒,胡雪亭以小小的兔子真身而能夠修煉成精,其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大隨天子豈能斷了兔子一脈的希望?只要胡雪亭老老實實的離開了大隨天下,不論去了天涯海角,只要能夠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終究是一場功德。”

一群牧師茫然的聽著,只覺蘇威的聲音好聽極了,可惜沒幾個詞語能夠明白意思,但所幸幾個關鍵字都聽懂了,胡雪亭是兔子精!怪不得能夠控制兔子!

“但胡雪亭不但沒有體恤聖意,反而以為我大隨軟弱可欺,屢次率領兔族冒犯我大隨國土,勝則殺戮我大隨子民,敗則逃遁遠方,數載之內元氣恢覆就卷土重來。”蘇威的眼神中滿滿的憤怒和不屑,世上竟然有如此忘恩負義之人。

“胡雪亭逆天行事,殘害百姓,天意也容她不得。”蘇威厲聲道,身上的衣衫在海風中瑟瑟的響著。

“我大隨定要斬了那個兔妖,為蒼生請命,為天地立心!”蘇威須發皆張,不識好歹的兔子精必須死。一群牧師點頭,你們肯殺了胡雪亭那是最好了,我們一定雙手讚成,點320個讚都行。

“我大隨已經起百萬大軍追擊胡雪亭,不殺了胡雪亭誓不罷休!”蘇威冷笑著。一群牧師倒抽一口冷氣,東方就是人多和有糧食啊,動不動起百萬大軍,需要耗費多少糧食和武器啊,倉庫裏的糧食是不是都堆不下了?

“我大隨命令你們!召集所有的人,拿起所有的武器,斬殺胡雪亭的將士,圍剿胡雪亭的部落,殺光胡雪亭的信徒,斬妖除魔,畢全功於最後一役!”蘇威大聲的怒吼,盯著一群牧師的眼睛都要發光了。

召集所有人?這不是又一次十字軍東征嗎?一群牧師皺眉,要是大隨想要金子銀子什麽的還好說,再開打可有些難度。

蘇威冷笑著道:“實話與你們說,你們這巴黎距離我們最遠,是老夫到的最後一個西方蠻夷之國,波斯,阿拉伯人,拜占庭,都已經接受我大隨皇帝陛下的調遣,發動所有人進攻胡雪亭,你們若是敢違抗我大隨的皇帝陛下的命令,不用我大隨動手,周圍的國家分分鐘就滅了你們!”

一群牧師微笑著:“是,我神聖法蘭西神國決定聽從大隨皇帝陛下的命令,進攻胡雪亭。”東方人的法術吊打整個西方,在教廷能夠召喚出神靈之前,只能任由東方人的魔鬼肆意囂張。

蘇威冷笑幾聲,約定了出兵時間,便上了飛艇離去。

大量的牧師慢慢的聚集,這神聖法蘭西神國與東方大國大隨的第一次外交意義重大不重大無所謂,但這忽然就給自己找了個爹實在有些憤怒。

“什麽大隨消滅我們之類的狂言根本不用理會,我們距離大隨太遠了,大隨可以摧毀我們的城池,卻不能消滅我們的人民。”牧師甲第一個說道,在大隨的使者面前被迫壓力卑躬屈膝,自己人之間可以開誠布公,不得罪大隨不代表就要真的按照大隨的意志做事,敷衍了事是很容易的。

一些神父點頭,胡雪亭是魔鬼,東方的人都是魔鬼,教廷怎麽可能與魔鬼合作?為了神聖法蘭西神國的強大,忍辱負重當然是應該的,在對方的外交使者上適當的裝孫子不代表懦弱,那是教廷的人有禮貌懂禮儀,不與東方猴子計較,實際行動中就沒必要為了東方人白白的犧牲自己的子民了。

“白白的犧牲?胡雪亭停留在君士坦丁堡地區只是因為兵力不夠,只要給她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她就會反過來吞並整個歐羅巴。”牧師乙強烈反對白白犧牲之說,利用東方人幹掉胡雪亭才是最佳的策略。君士坦丁堡是楚國的地盤,與胡雪亭無關?別逗了,欺負我們歐羅巴人沒見識嗎?什麽楚國越國,不就是一個國家嗎,楊軒感的楚國也就是越國下面的一個小領主而已,歐羅巴這種小領主國都得是,隨便走到一個地方就能看到七八個國王十七八個王子二十七八個公主,楊軒感的楚國不過是地盤大了些而已,本質依然是越國的下屬國,統稱胡雪亭的地盤沒什麽問題。

“我也支持借機幹掉胡雪亭。”牧師丙說道,僅僅懸浮在君士坦丁堡上空的那一艘飛艇就讓所有人的膽戰心驚,總擔心天上會落下無數的火球,燒掉辛苦種植的莊稼和整個城市,這種壓力太大,不消滅了胡雪亭只怕無法好好建設法蘭西。

其他牧師反對,建設法蘭西不代表要為了東方猴子去打東方猩猩,大隨的威脅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呢,何必犧牲自己原本就有限的人力物力。

眾說紛紜中個,紅衣主教厲聲道:“吵什麽?這事情不是非常簡單的嗎?”

一群牧師看紅衣主教。

紅衣主教一字一句道:“大隨的使者說波斯人,阿拉伯人,拜占庭人都參與了,他們若是參與了,我們還有拒絕的機會嗎?我們必須參加!”一群牧師聽懂了紅衣主教的意思,拜占庭、波斯、阿拉伯人與胡雪亭的地盤接壤,要打也是他們先開打,神聖法蘭西神國距離胡雪亭遠著呢,大可以等他們開打了在慢慢的調動兵馬,慢慢的行軍,若是前面打贏了就加快速度成為參戰國,前面打輸了就立馬攻擊拜占庭的後背成為胡雪亭的盟友。

……

拜占庭的皇宮。

蘇威站在飛艇之上,冷冷的盯著下方的拜占庭貴族們:“……老夫只說一遍,我大隨現在命令你們,立即召集所有的人,拿起所有的武器,向胡雪亭進攻!若有不從,立馬將你們從世界上抹去!”

幾百個拜占庭貴族幾千個拜占庭勇士渾身顫抖,不是怕的,是激動地。

“我們一定遵命!”一群拜占庭貴族都跪下了,誰不知道東方人在君士坦丁堡沒安好心,遲早打要過來,這不是內憂外患,實在沒有辦法嘛,有強大的大隨挑頭那就太好了。

蘇威瞅瞅地上跪著的一群拜占庭貴胄,只覺拜占庭比神聖法蘭西神國強大不是沒有道理的,知道向中原上國跪拜就是一大進步。

“神聖法蘭西神國,波斯,阿拉伯都已經答應了,拜占庭是最後一個加入圍攻胡雪亭的聯軍的,你們距離胡雪亭的大軍最近,要好自為之。”蘇威冷冷的道。

一群拜占庭貴族點頭更加賣力了,其餘國家都參與了,神聖法蘭西神國能不參與嗎?

“打死也要參加啊!”蘇威離去後,拜占庭議會再次開會,所有拜占庭貴族歡喜的像是吃了紅燒肉一樣。

“偉大的拜占庭在兔魔的進攻之下,丟失了大片的國土,實力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在五年內是沒有辦法出擊奪回國土的,能夠借助其他鄰國的力量奪回我們的國土,我們當然要參加。”某個議員大聲的道,其他議員點頭,什麽五年之內沒有辦法出擊的言語那是標準的政治言語,聽著像是五年之後就能出擊了,其實十五年後都未必有膽量和兵力出擊,能夠在大隨的帶頭下白撿回自己的領土實在是走了大運了。

“我反對。”某個中年議員高高舉手,眾人驚訝的看他,腦子有病?

那中年議員用你們才是腦子有病的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會場,問道:“假如我們按照大隨的命令起兵進攻胡雪亭,會是什麽結果?”什麽拜占庭被大隨像孫子一樣的指揮的面子言語就不提了,只說實際的,拜占庭,法蘭西,波斯,阿拉伯,或者其他小國家在大隨的領導之下向胡雪亭進攻,結果又會是什麽呢?

“當然是胡雪亭被擊斃!哈哈哈哈,你個蠢貨,這都不懂!”某個年輕的議員大聲的笑著,然後發覺周圍沒有一個人附和他,好些議員甚至鄙夷的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只青蛙。

“胡雪亭被擊斃?”那中年議員冷笑了,“胡雪亭是魔鬼,凡人怎麽可能殺得了!偉大的拜占庭為了殺死胡雪亭,死得人還少嗎?兩個皇帝都死在了胡雪亭的刀下,十幾萬精銳幾十萬農奴都死了,胡雪亭有少了一根頭發嗎?”

那年輕的議員目瞪口呆,無地自容。

“大隨皇帝的計劃很不錯,有大隨的法師參與,有其他諸國聯合,消滅君士坦丁堡和小亞細亞半島上的東方人的幾率很大,可是,偉大的拜占庭又會怎麽樣?被胡雪亭奪走的小亞細亞半島就一定會回到拜占庭的手中?波斯人,阿拉伯人就是我們的拜占庭人的朋友了?被波斯奪去的土地就會還給我們了?神聖法蘭西神國在我們的背後,他們就真的只是路過去打君士坦丁堡?路上的糧食誰出?他們與胡雪亭根本不接壤,為什麽要得罪胡雪亭?”那中年議員一個個問題拋出來,議會之中鴉雀無聲。看似熱血沸騰的聯合計劃其實漏洞百出,很有些無法操作的味道。

“但是,我們不能同時對抗東方的兩個超級大國。”某個議員無力的道。大越不好惹,大隨也不好惹!大越可以用會飛的房子燒掉了君士坦丁堡和拜占庭的數個城池,大隨可以燒掉拜占庭剩下的所有城池。

“是,所以這件事必須好好的商議,決不能輕易的做出決定。”那中年議員長嘆,他能看出裏面的問題,但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

波斯的某個城池中。

蘇威盯著一群儒家子弟,眼神覆雜無比。打死沒想到隨便找個城池降落,出來迎接的竟然會是一群儒家子弟。

“是蘇大將軍!聖上呢,聖上呢?我大隨的天子呢,為何不見我大隨的天子?”一群儒家子弟大哭,好些人用力的捶胸,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大隨的親人,終於可以結束在蠻夷之地流亡的日子了。

“結束?早著呢,天下就要大亂了。”蘇威飛快的琢磨著,淡淡的道,一群儒家子弟和波斯貴族驚訝的看著蘇威。

“你們都是我儒家一脈,”蘇威看著周圍的人,哪怕是波斯人都穿著儒家的衣衫,他心裏更加堅定了,“老夫就與你們說實話吧。”

蘇威長長的嘆息,兩行熱淚從老臉上滑落。

“盤古開天劈地以來,天下有無數的神靈。”蘇威緩緩的道,心裏飛快的想著該怎麽說。

一群儒家子弟驚愕的看傻逼,講故事呢?

“你們說,為什麽天上有如此多的神仙,卻從來看不到一個呢?”蘇威問道。這種傻瓜一樣的問題,理會他都是自取其辱,其餘人唯有默不作聲,看他傻逼到了什麽程度。

“那是因為無量劫啊。”蘇威長嘆,深情的道:“每過八萬四千年,就會有一個無量劫,第一個無量劫,龍鳳化為齏粉;第二個無量劫,伏羲,女媧,東皇歸於塵土。每一次無量劫,世上的神仙就會大批的隕落,而新的神靈就會崛起。”

一群儒家子弟看蘇威的眼神已經不是看傻逼了,是看神經病了。一群波斯人卻聽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拿一盤瓜子出來。

“到了如今,又是一個無量劫,胡雪亭就是應劫而生的神靈?”某個儒家子弟沒忍住,嘲笑著道。

“錯。”蘇威冷冷的看著那個儒家子弟,混蛋啊,你竟然把我想說的先說出來了,我怎麽編啊!

“一次次的無量劫之下,剩下的神靈已經從神力天生,變成了吸收信仰之力,需要凡間百姓的供奉。”蘇威道。

不論是儒家子弟還是波斯人都點頭,這點很容易理解,不管是拜佛還是拜祖先,都是要供奉的,自古如此。

“供奉只是一種形式,神靈需要的是信仰之力,那是唯有真心相信才會有的超凡力量,神靈吸收的越多,他的神力就越強,法術就越厲害,反之,若是失去了信仰,神靈就會衰弱,直到消亡。”蘇威慢慢的道。

一群儒家子弟和波斯人秒懂,信仰之力就是神靈的米飯,三天不吃就餓死了。

“可是,天下的信仰之力是有限的,有幾多人,就有幾多信仰之力,絕不會多出一分。”蘇威厲聲道,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一群儒家子弟和波斯人用力點頭,蘇威臉上依然肅穆,心中大罵,你們點毛個頭啊,老夫自己都沒懂!但事到如今,若是稍有差池,任務失敗,楊広絕不會給他好下場。

“胡雪亭是天上的星君下凡,此事千真萬確。”蘇威的神情嚴肅到了極點,一群儒家子弟信,格物道雖然可以解釋部分東西,比如熱氣球什麽的,但是那劍氣劍光絕對超出了格物的範圍,而且胡雪亭就是一個文盲,文盲能寫出《格物道》這類傳世之作要說沒有妖魔鬼怪的背景都沒人信。

蘇威雙目如赤,厲聲道:“胡雪亭就是格物星君,掌管天下格物之力,她不惜餘力的推動格物道,就是為了讓天下的百姓都信仰格物道,供奉信仰之力,使用格物道的人越多,她的力量就越大。”

一群儒家子弟又一次瘋狂點頭,香火越旺盛,菩薩就越靈。

“所以,胡雪亭要分裂大隨,奪取天下,滅儒滅佛?”某個儒家子弟反應很快,渾身顫抖,怪不得胡雪亭莫名其妙的要推動格物道,要滅儒,原來背後竟然是如此詭異又深刻的原因啊。

蘇威重重的點頭,你能腦補就好,老夫就省力了。

“難怪胡雪亭要進攻極西之地!”又是一個儒家子弟恍然大悟,極西之地是蠻夷之中的蠻夷,關中原百姓P事,至於花這麽大的力氣征服極西之地嗎?到如今為止消耗的錢糧補得回來嗎?哪個白癡會花費大力氣做無用之事?胡雪亭攻打極西之地的目的就是為了爭奪信仰。

“是,就是為了爭奪信仰之力!”蘇威幾乎要哭了,真是一些好孩子啊,把我胡說八道的東西都補齊了。“胡雪亭得了一分信仰之力,就代表其他神靈少了一分信仰之力,此消彼長,其餘神靈就會隕落,胡雪亭將會成為世上唯一的神靈。”

一群儒家子弟和波斯人激動無比,真是沒有想到這看似兩國征戰之中包含了如此可怕的真相。

“胡雪亭甚至要剝奪我們對祖宗的供奉!”某個儒家子弟淚水長流,滅儒,推翻家天下,凡是家中有祭祀的人全部發配邊疆……以前想不通的地方此刻在眼前全部連成了一條線,胡雪亭從頭到尾都在奪取華夏百姓的信仰。

“沒了對祖宗的祭祀,沒了陰曹地府的閻王,沒了天上的神仙,我們死後怎麽輪回?難道就要魂飛魄散嗎?”有儒家弟子慘然道,胡雪亭太惡毒了,連死人都不放過。

“怪不得胡雪亭以前很弱小,到了丹陽之後卻越來越強。”又是一個儒家子弟喃喃的道,那是丹陽人瘋狂的信仰胡雪亭啊,給了她珍貴的信仰之力。

“聽說,有一個叫回涼的天災騎士帶著不老不死的天災軍團也到了喀布爾。”某個波斯人顫抖著,吃兔子的回涼在波斯乃至小亞細亞半島上大名鼎鼎。

蘇威用力點頭:“就是天災軍團!那是胡雪亭吸收了大量的信仰之力之後召喚來的爪牙!”天災軍團是什麽東西?楊広給他的極西之地的介紹當中沒有天災軍團啊,管它呢,先應了再說。

“想要消滅胡雪亭唯有摧毀她的信仰源泉。”蘇威看著天空,身上的悲壯之意感染著身邊所有的人。“發動天下所有人,殺光所有大越人,殺光所有信仰胡雪亭的人,殺光使用格物道的人!這格物道不存在了,不用我們動手,胡雪亭就會煙消雲散,隕落人間。”

一群人看著蘇威,用力的點頭。

“我們不是為了中原而戰,不是為了大隨而戰,更不是為了聖上而戰,我們是為了神靈,為了自己的祖先,為了自己的魂魄,為了能夠轉世輪回而戰。”蘇威厲聲叫著。

“為了神靈而戰!”一群儒家子弟大聲的叫著,說什麽都要幹掉胡雪亭。

“為了神靈而戰!”波斯人大聲的叫著,不少波斯人顧不得大喊,飛快的跑向了其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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