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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神戰!兔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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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雨神

草原上,號角悠揚的響著,無數的兵將正在搭建營地,不時有數千騎兵在附近掠過,警惕的搜索著周圍,提防無恥的大越人的偷襲。

數千精銳重甲步兵圍成了一個松散的圓圈,圓圈內,是一張張豪華到足夠普通波斯人一輩子吃穿的地毯,薩珊王朝一半的王公大臣坐在上面,帶著泥土和汙漬的腳肆意的踩在豪華的地毯上,認真的聽著沙赫爾巴拉茲講述他的噩夢。是啊,這幾天對波斯名將沙赫爾巴拉茲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

“想不到兔魔竟然可以把紙張變成比鐵甲更加堅硬的鎧甲。”某個大胡子大臣輕輕的摸著手中的紙,怎麽看怎麽柔軟無比,用手指一戳就破,但竟然在魔法的加持之下,擋住了犀利的刀劍。

“魔鬼,魔鬼!”某個小胡子大臣驚慌的低聲叫著,對參與征討西突厥草原的舉動後悔極了,不在家裏與美女跳肚皮舞廣場舞,千辛萬苦跑到了草原之上,是因為看好了這場戰爭的前進,搶奪突厥野蠻人的麥子有什麽難度,與只能操縱兔子的兔魔作戰有什麽難度,來多少兔子殺多少兔子。但兔魔忽然從一個只能控制兔子的小醜變成了一個可以讓柔軟的紙張變成甲胄、可以召喚沙暴的超級魔鬼,事情的性質立刻發生了顛覆,東征的風險大的難以估計。

“我真不該親自參與的啊。”某個紅頭巾貴族臉色慘白,用力的捶胸,早知道風險這麽大,就是把家裏的所有騎兵步兵甲胄刀劍全部奉獻給了庫思老二世,也比親自跑來送死好。

一群膽小的貴胄互相看了一眼,打定了主意堅決不親自上戰場,十五萬人滅兔魔是必然的,但會有無數人被兔魔幹掉也是必然的,躲在後面拿參與獎就好,何必拼命。

沒有一個人懷疑沙赫爾巴拉茲的言語,沙赫爾巴拉茲是大名鼎鼎的大將,曾經戰勝過無數對手,打得拜占庭叫娘,要不是對手是強大的兔魔,沙赫爾巴拉茲至於輸得內褲都沒了?

一群大官看庫思老二世,庫思老二世的嘴張的大大的,足以塞進一只雞蛋。其餘人很是理解,誰聽到強大的兔魔不懼怕呢?但庫思老二世明知道有兔魔在,依舊毅然帶領大軍圍剿兔魔,其中的勇氣和智慧讓人敬佩。

庫思老二世死死地盯著沙赫爾巴拉茲,老子遇到你就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竟然真的遇到兔魔了!老子不就隨便那麽一說嘛。

“我有十五萬大軍,難道還滅不了兔魔?”庫思老二世緩緩的道,事到如今,已經分不清這是幸運還是倒黴了,幹掉兔魔,成為當之無愧的波斯得勝王,或者被兔魔幹掉,威望盡失,被沙赫爾巴拉茲篡位。他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十五萬大軍搭建個營寨都足以把森林變成荒地了,螞蟻一般多得人數面前,魔鬼也會懼怕吧?

一群官員很想拍馬屁說幾句一定能滅了兔魔什麽的,但看看沙赫爾巴拉茲六萬大軍分分鐘灰飛煙滅,誰都沒好意思吹牛。

“沙赫爾巴拉茲,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能打贏兔魔嗎?”大胡子大臣盯著沙赫爾巴拉茲道,沙赫爾巴拉茲雖然輸了第一仗,但是依然是波斯第一大將,用他打兔魔更加放心。

沙赫爾巴拉茲瞅瞅大胡子大臣,回頭看看身後的將領們,那些將領們深情的看著他,深邃的眼神中只有一個含義:“千萬不要答應啊!”

沙赫爾巴拉茲不蠢,隨便瞅一眼庫思老二世的臉色,就知道萬萬不能搶了庫思老二世的功勞。他老老實實的搖頭,道:“我已經輸了,我不是兔魔的對手,只有偉大的王才能夠殺了兔魔。”一群大臣微笑著點頭,沙赫爾巴拉茲也算是學聰明了。

庫思老二世冷冷的笑著,心裏飛快的盤算,怎麽想都覺得十五萬人沒理由幹不掉不到兩萬人的兔魔。

“等我的大軍都到位了,休息三天,我就向兔魔宣戰。”庫思老二世道,只要一排排的火箭射過去,就不信幹不掉兔魔。

天色已經開始昏黃,波斯的軍營中喧鬧無比,不斷的有大軍緩緩的趕到。十五萬人的大軍頭尾長的很,這匯聚只怕就要兩三天的時間。

晚霞之下,每一片牧草都散發著金黃的光芒,猶如胭脂凝成,濃艷得近似紫色。清風卷動著旗幟,一只只的軍隊抵達營地,低沈的鼓聲在風中飄散。

“這是波斯的主力大軍?”胡雪亭計算著波斯人的數量,怎麽看都有十幾萬,波斯人竟然要在這個無名的小城打一場大會戰?

薛舉望著波斯的軍陣,中規中矩,毫無破綻,想要偷襲遠道而來的大軍只怕是不可能的。

“放棄第一道和第二道方向,退到第三道泥土高墻。”胡雪亭下令道,十幾萬人圍攻的範圍太廣大了,大越人力不夠,守不住寬廣的範圍,不如適當的收縮。王世充帶著人拼命的修築泥土高墻,原本一兩丈高的泥土高墻實在是太低了,說什麽都要修築到四五丈高。

“這麽高的墻壁,看一眼就怕了吧?”他看著泥土高墻,只覺四五丈高的墻壁真心像一座小山丘,應該沒人會以為可以打得下來。

“只怕還要再退一層。”薛舉搖頭,第三道泥土高墻還是太長了,區區不到兩萬人守不住的。

“防守?朕要進攻!”胡雪亭厲聲道。“來人!”

薛舉大驚失色,剛說波斯人的防守很嚴密,沒便宜可以撿,怎麽就要傻乎乎的進攻呢?

“聖上,千萬不要魯莽!”薛舉扯住胡雪亭的衣角,偷襲敵營這種事情真心不太可能成功,搞不好就是送人頭了。

“你這麽單純,怎麽做大將?”胡雪亭斜眼看薛舉。

“啊?”薛舉莫名其妙。

……

夜色漸漸深沈,急行軍數日的波斯士卒早已陷入了沈睡,每個營地的墻壁上燈火通明,哨兵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不用擔心,他們怎麽敢來偷襲。”巡邏的隊伍中,某個波斯老兵看著新兵握著拳頭,一臉的緊張,笑著道。做了幾年的士卒了,攻打了不少城池,卻從來沒有見到敵人敢於晚上進攻的。

“浪費力氣而已。”那波斯老兵笑著,空曠的原野之上不存在躲藏的地方,隨便一眼就能看到偷襲的人,鑼鼓聲中,全營就會驚起,分分鐘滅了小股偷襲者。

“若是大越人主力進攻呢?”新兵不服,要是大越的主力到了,營地中熟睡的士兵們怎麽來得及反應。

“若是大軍出動,在他們還沒有出營地之前,我們就知道了。”老兵笑,幾萬人的調動怎麽可能無聲無息,分分鐘就被這邊的哨探知道了。聽著老兵的信誓旦旦,新兵松了口氣,活動著胳膊和腰腿:“我的腿酸得不行,好想睡一覺啊。”老兵笑著:“明天就有的你好好的……”

“嗚~”蒼涼的號角聲劃破長空。

老兵一怔,楞楞的看著新兵。新兵死命的催老兵:“那是什麽聲音?”老兵猛然轉頭,看向大越的城池方向,只見一片火光,顯然有大軍正在集結。他慘叫著:“敵人夜襲啊!”拼命的敲打手中的鑼鼓。

警訊聲中,十幾萬波斯士卒紛紛驚醒。“快起來!敵人殺過來了!”波斯將領們沖進每一座營帳,用腳,用拳頭,用皮鞭,催促著士兵們趕緊起來。

“啊!”某個波斯士兵迷迷糊糊之中,被人在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腳,疼得卷成了蝦米。

“什麽?大越人打過來了?”另一個波斯士兵挨了一皮鞭而驚醒,憤怒的睜開眼睛,正要和波斯將領理論,卻聽見了這個震驚的消息。他茫然的看著周圍,同營帳的士兵們都在驚慌的拿武器,什麽衣衫不整,誰有空管這個。

“啪!”那波斯士兵又挨了一鞭子。

“不要發楞!快拿武器,出去列陣!”波斯將領怒罵,必須在敵人的大軍到來之前完成陣列的整頓,否則大家都完蛋。那波斯士兵甚至來不及摸一下被皮鞭抽打的地方,飛快的搶了一把彎刀,猛然沖出了營帳。

十幾萬波斯士卒的營地盡數亂糟糟的鬧著,哪怕是庫思老二世也是驚慌的起床,唯一的區別在於他有侍從給他穿戴整齊。

“大越人竟然偷襲?嘿嘿,有勇氣啊。”庫思老二世獰笑著,區區兩萬人,其中只有三千騎兵,竟然也敢偷襲十五萬人的營地?

“這是看不起波斯,看不起我得勝王嗎?”庫思老二世露出憤怒的神情盯著一群侍從們,侍從們唯唯諾諾,最討厭這種問答了,叫人怎麽回答。

波斯的數十個軍營盡數燈火通明,刀劍出鞘,弓箭上弦,哪怕是熟睡的戰馬和戰象都被驚醒,手忙腳亂的披上馬鞍和甲胄。

“快給我穿盔甲!”紅頭巾貴胄催促著侍從,侍從驚訝的看著紅頭巾貴胄,這是要為了波斯與敵人血戰?

“蠢貨!”紅頭巾貴胄沒空和小侍從解釋,馬上就會是深夜亂戰,不把全套快加穿上,不拿著騎士長矛,怎麽保證自己在亂軍之中的安全。

“保衛領主!”紅頭巾貴胄的手下們飛快的護住了他。

紅頭巾貴胄一邊在侍從的幫助下穿盔甲,一邊下令:“等會你們跟在我的身邊,一步都不準離開。”什麽得勝王在哪裏,這個時候誰在乎他。

亂哄哄之中,沙赫爾巴拉茲沒有穿甲胄,只提了一把短劍,就帶著幾個將領上了營寨的圍墻,極目遠望,大越的城池中果然有燈光和鼓號聲,但等了許久,就是沒看見有人從城墻後面出來。

“為什麽這麽急著決戰?”沙赫爾巴拉茲到現在還是不理解,若是易地而處,處於絕對人數劣勢的是他,他要麽早就跑了,要麽就老老實實的守住城池,絕不出門。

“將軍,發生了什麽事?”有大臣看到了沙赫爾巴拉茲,匆忙趕了過來,驚慌的問著。

“大越人要決戰了。”沙赫爾巴拉茲嘆氣,大越人或者是想利用今夜波斯人勞師遠征,全員疲憊,決一死戰了。

有這個想法的將領或者大臣不是一個兩個,波斯人的號角不斷地吹響著,一支支的隊伍飛快的聚集,將領們的怒吼聲不斷:“狗屎!動作快點!”“你的劍呢?你的劍呢!混賬!”“火箭!誰有火箭?趕緊制作火箭!”

庫思老二世穿戴整齊,在一大群將領和士卒的護衛之下,上了圍墻,站在衣衫不整,幾乎只有一條內褲的沙赫爾巴拉茲身邊,同樣極目遠眺:“大越人敢挑戰我得勝王,今夜,我就把兔魔的人頭掛在圍墻上!”

身邊的將領和大臣們都感受到了庫思老二世的憤怒,用力點頭,兩萬人竟然敢正面硬杠十幾萬人,兔魔也不過如此而已。

沙赫爾巴拉茲沈默不語。

庫思老二世看了半天的大越人城池方向,只看見一片燈火,卻沒看見大軍出動,不禁冷笑一聲,夜襲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情,瞧,己方已經嚴陣以待,敵人卻還沒有整頓好陣列,打起來沒有絲毫的奇襲偷襲效果,不過是一場黑夜中的攻城戰而已。

“我波斯軍隊天下無敵!”庫思老二世轉頭看雖然還有些鬧哄哄,但已經有模有樣的開始列陣的波斯軍隊,心中一陣驕傲,有如此精兵,狗屎的大越人突厥人怎麽可能打得贏他們?

沙赫爾巴拉茲依然沈默不語,悄悄後退。庫思老二世瞅他,雖然你衣衫不整,但是好歹說句話啊,怎麽好像想要溜走呢?

“這個……我敢睡醒,衣服還沒穿呢。”沙赫爾巴拉茲有些尷尬的道。

庫思老二世瞪他,誰管你有沒有穿衣服!

“我猜……這兔魔只怕不會來了……”沙赫爾巴拉茲咬牙道。庫思老二世和一群大臣將領士兵死死地盯著沙赫爾巴拉茲,再說一遍?

“我們可能上當了。”萬事開頭難,既然開了口,沙赫爾巴拉茲也不管不顧了,左右不是他吹響的警訊號角,更不是他下令全軍戒備的。“我與兔魔交手幾次,兔魔行動力非常的強大,說進攻就進攻,絕不會拖延……”

庫思老二世和一群大臣看沙赫爾巴拉茲,完全沒懂是什麽意思。

沙赫爾巴拉茲只能繼續往下說:“可是,你看從發現大越人吹響號角,點亮燈火,到現在多久了?”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雖然沒有人計算過時間,但十五萬人能夠飛快的集合,列陣,這時間怎麽說都不是個小數字。

“是啊,已經很久了,時間久的足夠從大越人的營地到這裏走兩個來回了。”沙赫爾巴拉茲攤手,“可是,他們的人呢?”

庫思老二世和大臣們冷冷的看沙赫爾巴拉茲,深刻的領會了人要衣裝,穿著甲胄或貴族服飾的沙赫爾巴拉茲做這個攤手動作的時候很有高手氣度,但是只穿了一條內褲的沙赫爾巴拉茲攤手的樣子簡直辣眼睛。馬蛋,肌肉松松垮垮,挺著大肚子的油膩中年男的裸(體)已經夠瞎了狗眼的了,你丫竟然還想這副德行裝逼耍帥?

“也就是說,這只是兔魔虛張聲勢?”某個將領看氣氛有些不太對,急忙打圓場。

“是啊,兔魔根本沒有想要進攻。”沙赫爾巴拉茲微笑著再次攤手。庫思老二世和大臣們眼睛都要瞎了。

“那麽,我們是不是該回去繼續睡覺?”那個將領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不等沙赫爾巴拉茲回答,紅頭巾貴胄怒道:“你傻逼啊!”要是沙赫爾巴拉茲猜錯了呢?大越軍隊長久沒出現,只是因為組織力太差,浪費了無數時間呢?等波斯軍隊都去睡覺了,大越軍隊卻出現在營寨之外,波斯軍隊還來得及列隊嗎?

這個問題太容易回答,真以為一群巡邏的哨兵是死人啊,分分鐘就能看到敵人聚集。

“要是我們去睡覺了,大越的軍營再次響起號角呢?”紅頭發貴族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太深刻了,帶著“狼來了”的深刻哲理,以及除了傻乎乎的在這裏熬到天亮的傻逼解決方案。

但誰也不能反駁。兔魔可以撒謊一次,誰能保證不會撒謊一晚上?總不能以為次次都是假的,然後被真的進攻全滅吧?

“只有留一部分人老老實實的等在這裏了。”某個將領道,要是大越一晚上屢屢吹響進攻的號角,波斯士兵多折騰幾回,甲胄說不定都破了,留下兩三萬人值夜,足夠抵擋大越人的偷襲了。

這個簡單又有效的方案遭到了無數士兵熱切的眼神,以及無數的將領冰涼的殺氣。

“你說,誰留下來值夜呢?”某個大臣不知深淺,問道。

那個將領打死不吭聲了。

只留下部分士卒值夜,大部分士卒都可以回去睡覺,是個好主意吧?好個P!被抽到值夜的將領就倒了大黴了。

庫思老二世和沙赫爾巴拉茲不願意兔魔的魔法嚇住了波斯士卒,封鎖了兔魔能夠召喚沙暴的消息,只有高層大將大臣才知道真相,而大量的中下層將領根本不知道兔魔的兇殘,哪怕知道那是兔魔,也會認為十五萬大軍圍攻兩萬人,哪怕那是兔魔,也可以輕易的屠神了。消滅兔魔只怕就在一次大規模的交戰之中。如此,今夜值夜的將領和士卒是肯定沒有機會上陣斬殺兔魔了,到手的功勞就要飛了,誰會樂意?

那個將領咬牙:“我願意帶人留下守夜。”眾人微笑,誰提議讓人倒黴的決定,誰就要負責承擔責任,公平合理。

“好,就你們幾個了。”庫思老二世哪裏會在乎中低層將領的福利,笑著點頭。

……

“哇哈哈哈!”胡雪亭叉腰大笑,“朕不動用一兵一卒,就能讓波斯十幾萬人睡不好覺!朕半個時辰之後再次吹響號角,一晚上吹個十幾次,看波斯人怎麽辦?”要是明天人人都是熊貓眼,立馬打他丫的。

王世充猛拍馬屁,薛舉卻眼睛看地面,這種爛招數怎麽可能得逞呢?說書先生都不好意思吹噓這種爛計策的,波斯人只要隨便派萬把人守夜,能夠擋住胡雪亭的第一波偷襲,其餘人大可以開開心心的睡覺。但忠言逆耳,只要有腦子,就不會傻乎乎打胡雪亭的臉。

胡雪亭笑了半天,瞅著遠處燈火通明,卻顯然只有兩三萬人守夜的波斯營地,憤怒了,別人到了古代都是隨便用個垃圾計策就能笑傲天下成為軍神的,為毛她就不行?

薛舉和王世充默默地站在一邊,小心的看胡雪亭,“狼來了”好像被破了,還要不要一夜吹十幾次號角?

“當然要吹!”胡雪亭惡狠狠的道,今夜吹,明夜吹,夜夜吹,每晚折騰兩三萬敵人失眠也是好的。

“瞧,朕不調用一兵一卒,就牽制了波斯兩三萬人!”胡雪亭道。

“聖上果然是神機妙算啊。”薛舉大聲的道,眼神中充滿了崇敬。王世充鄙夷的看他,還以為薛舉多麽清高,還不是一路貨色。

夜色之中,波斯營地燈火通明,兩三萬士兵全身鎧甲,靜靜的等待大越人的偷襲。

一夜的工夫,大越人果然又吹響了好幾次號角,但有兩三萬士兵值夜,十幾萬波斯士兵安安穩穩的睡大覺。狼來了的計謀還是很容易對付的。

“唉,我還以為可以立下大功,成為騎士。”值夜的軍隊當中,某個中低層將領垂頭喪氣,明天的大會戰肯定沒有他的份了。其餘將領也是一片淒然,人人都有功勞,就他們空手而回,神靈都會嘲笑他們的。

“都怪將軍啊。”眾人看向那個大將的眼神就不這麽友善了。

那個大將看眾人眼角都有淚水了,考慮到人心若是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悄悄招呼一群中低層將領靠近。

“我和你們說,不要以為吃了大虧,說不定是神靈的意志!”他低聲道。一群中低層將領莫名其妙。

“你們知道嗎,沙赫爾巴拉茲是怎麽輸的?”大將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們不要告訴別人,兔魔是真正的魔鬼啊!”

一群中低層將領聽著兔魔各種炫酷的魔法幹掉了大名鼎鼎的沙赫爾巴拉茲的六萬精銳,臉色精彩極了。

“這麽說,我們未必會打贏?”某個中低層將領道。

大將搖頭,打贏是必然的,十五萬人的超級大軍之下,別說是兔魔了,兔神馬神牛神都照樣幹掉了。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最早進攻的人只怕是九死一生。

“沙暴啊!你以為幾個人頂得住?”大將冷笑,沙暴屬於大面積無差別打擊魔法,一招之下十五萬人都要面臨山一般高大的沙土的沖擊和掩埋,留在營地中的人說不定還有活路,待在野外的人小命玩完的可能性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軍功雖好,哪有小命好。”大將冷冷的提醒。一群中低級軍官用力點頭,死了的軍功有個P用:“原來我們是撿了大便宜了。”大將微笑,為了讓你們安穩,老子什麽謊話都敢說:“正是如此。這是絕密的消息,我只告訴了你們,你們不要告訴別人。”一群中低級將領用力點頭,轉身就告訴了親信:“我有一個絕密的消息,只告訴你一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某個營帳中,某個士兵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床尿尿,聽見附近有巡邏的士兵說話,只聽了幾句,立刻嚇醒了,悄悄地跑回了營帳,用力的提醒同帳篷的士兵。“我有一個絕密的消息,只告訴你們,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一夜之間,十五萬波斯士卒盡數聽說了兔魔的恐怖魔法的消息。

“原來沙赫爾巴拉茲的六萬士兵是被沙□□掉的。”有波斯士兵哆嗦著,一個沙□□掉了六萬人,實在太兇狠了。

“我聽說六萬還不止。”某個波斯士兵低聲道,“沙赫爾巴拉茲為了立功,悄悄帶了他領地中的全部百姓,總人數至少有三十萬。”也就說一個沙□□掉了三十萬人?想想己方只有恰好一半人數,這沙暴滅殺竟然還有富餘啊。

“人怎麽可能和魔鬼打?”某個波斯士兵眼睛紅腫,昨晚聽說了這個恐怖的真相之後,一晚上沒有能夠睡著。

“突厥人多麽的兇殘啊,拿著骨箭就敢和我們波斯勇士對打,就這麽勇敢的突厥人都被兔魔征服和驅趕了,兔魔怎麽可能沒有大招?”某個波斯士兵憤怒無比,那些貴胄大將們說兔魔只會操縱兔子,果然是瞎說,可恨的是他差點信了。

“真不該打東方啊。”有波斯士兵把腦袋埋在手臂之中。拜占庭多麽容易欺負啊,竟然打神秘的東方,簡直是送死啊。

“都機靈些,家裏還有妻子兒女等著你們回去呢。”有波斯士兵嘶啞著嗓子道,波斯勇士勇猛無比,敢於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但那是與人類作戰,不是與魔鬼作戰,只聽說過屠龍勇士,什麽時候聽說過屠魔鬼勇士了?人類永遠不可能打贏魔鬼。

天色大亮。

庫思老二世喝著甘美的奶茶,把玩著手中的碎花陶瓷茶壺,這件茶壺是從大隨遠道而來的珍品,價值不菲,但用起來就是比水囊高級。“進攻,打下那座城池。”他淡淡的道,搶光東方人的絲綢,陶瓷,麥子,女人。

號角聲中,十幾萬大軍緩緩的出了營地列陣。

泥土高墻之上,胡雪亭細細的琢磨著,要不要帶領三千騎兵沖殺一次。

“朕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糧草,這場仗就贏了。”胡雪亭自忖劍氣在手,遇墻破墻,劍氣失靈,翻墻而入的身手還是有的。王世充和薛舉奮力勸阻:“聖上,萬萬不能冒險。”

十幾萬人的糧草怎麽可能沒有大軍防守,胡雪亭敢去偷襲糧草,百分之一百被波斯人射成了火烤刺猬。

“聖上是萬金之軀,何以處處以身犯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天子乎?”王世充眼睛含著淚水。

胡雪亭用力點頭,有道理,怎麽能處處都是老大親自沖鋒陷陣呢。“你王愛卿替朕偷襲波斯人的糧倉吧。”

王世充用力點頭:“是,聖上。”然後猛然倒在地上抽搐。“不好,微臣的羊癲瘋犯了,只怕不能帶兵打仗了。”

薛舉下巴都要掉了,這也能混過去嗎?

胡雪亭哈哈大笑,也沒追究,王世充怎麽可能有能力攻打波斯人的糧草庫呢,說笑話而已。薛仁杲瞅瞅薛舉,老頭子你能在地上打滾耍賴嗎?薛舉的嘴巴嗖的合上了,認真的思索,有難度,非常的有難度,看來做奸臣弄臣是不成了,以後只能靠武力撈功勞了。

波斯大軍緩緩的前進,十幾萬人的腳步之下,大地都在顫抖。

“波斯!波斯!”某個大將舉起了劍,大聲的叫。

“波斯!波斯!”十幾萬人一齊怒吼,天上的雲彩都在飛快的移動,仿佛被喊聲說震動。

“來得好!”胡雪亭冷笑著。

幾十個方陣逼近泥土圍墻,長矛兵,弓箭兵,刀盾兵,重甲步兵,大象兵,每一個方陣都整齊無比,殺氣直透雲霄。數萬騎兵在兩翼押陣,戰馬偶爾嘶鳴,陣型卻一絲都沒有混亂。

“好一支精兵啊。”王世充倒抽一口涼氣,又將是一場苦戰。

“若有退縮,後排殺前排!”大越的士卒和百姓們厲聲的叫著,死死的握著手裏的武器,好些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胡雪亭,胡雪亭站在高墻之上,雙手負在背後,意甚悠閑,黑色的旗幟就在她的身邊隨風招展。

“只要有聖上在,我們就什麽都不用怕。”大越的士卒和百姓們笑著,尊貴的皇帝都不怕死,他們怕什麽?

“我們不需要主動出擊,只要守住泥土高墻,拖延時間就行。”胡雪亭叮囑著,她有半年以上的糧草,怕個P的圍攻,時間越久對她越是有利,援軍肯定會趕來的。

鼓號聲中,波斯人的方陣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到無人防守的第一層泥土高墻了。

庫思老二世冷冷的掃了一眼沙赫爾巴拉茲,要是今天幹掉了兔魔,就讓沙赫爾巴拉茲去皇宮看大門。沙赫爾巴拉茲緊張的看著泥土高墻,心裏飛快的盤算著胡雪亭可能的應對辦法。

第一個方陣的波斯士兵已經上了泥土高墻的頂端,不少波斯將領仔細的看著下方和周圍,確認沒有火油陷阱什麽的,松了口氣,笑道:“發信號。”

一個波斯士兵用力的揮動旗幟,示意毫無危險。

“波斯!波斯!”所有的波斯士兵歡聲雷動,士氣爆棚。

“小心,一定要小心。”沙赫爾巴拉茲自言自語。

庫思老二世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卒進入泥土高墻第一層,不屑的看了一眼沙赫爾巴拉茲,還以為沙赫爾巴拉茲是個正直的人,原來也會因為戰敗而推卸責任,誇大兔魔的力量,擡高自己的失敗啊。

“那就更好了,我殺你的時候都不會有大臣反對。”庫思老二世凝視著遠方的士卒們,殺一個滿口謊言的敗將,哪個大臣會反對,哪支軍隊會不服?

鼓號聲中,數萬波斯士兵又踏上了第二層泥土高墻,將領們再次仔細的檢查環境。

距離有些遠了,高度也不對,第一層泥土高墻擋住了視線,庫思老二世看不到第二層泥土高墻上的士兵,但卻能看到第三層足有五六丈高的泥土高墻上的大越士卒拔出了刀劍,一猜就知道己方的士卒已經快到了。

“很好,馬上讓你們知道我得勝王的厲害。”庫思老二世淡淡的道。

沙赫爾巴拉茲聽清了庫思老二世的言語,想著這個“你們”是不是包括他?心裏就寒了幾分。

“準備戰鬥!”胡雪亭站在第三層的泥土高墻之上,拔出劍,厲聲道。

“那就是兔魔嗎?”庫思老二世只能看到胡雪亭的大致輪廓,看不清臉,猜測著問道。

沙赫爾巴拉茲極力睜大了眼睛,同樣看不清,只能道:“有可能。”

“馬上就要屠神了。”庫思老二世笑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沙赫爾巴拉茲。

第三層泥土高墻前一箭之地,數萬波斯將士們踩著松軟的土地,再次整理隊列,馬上就要見血了。

“準備戰鬥!”波斯將領們下著號令,不斷地調整著陣列,弓箭手急急忙忙的點燃了火箭。

“餵,不要擋著光。”某個弓箭手打著火石點火箭,幾次都沒有點燃,他有些焦急,是不是沒有敲準位置?他想變化一下角度,可身後的人傻乎乎的擋住了光亮,他更加看不清手中的火石了。

身後的傻逼沒有吭聲,那個弓箭手火大了,搞毛啊。一擡頭想要罵人,卻看見身邊根本沒有人。他驚愕的看向周圍,所有人都挑擡頭看著天空。

“不是吧?”附近有波斯士卒慘然的道。

“怎麽了?”那個弓箭手莫名其妙,擡頭看天,下一秒,他張大了嘴巴慘叫:“啊啊啊啊啊!”

原本晴朗的天空中,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片黑色的雲彩,不斷地翻滾著,越來越大,越來越黑,黑壓壓的雲彩遮蔽了半個天空,轉眼之間天色已經猶如深夜,狂風吹拂著所有人的身體,衣衫充滿了風,鼓得像是藏了一頭牛。

“沙暴!”有波斯士兵終於喊出了這個人人心中盤旋卻不敢喊出口的詞語。

“沙暴啊!快逃啊!”有波斯士兵慘叫著,扔下了手中的刀劍,轉身就逃。數萬波斯士兵分分鐘崩潰,哭喊著轉身就逃,將領們也毫不例外,能夠一口氣埋葬六萬波斯勇士的沙暴魔法實在太恐怖了。

“兔魔!兔魔!原諒我吧!”有波斯士卒跪在了地上,渾身發抖,根本不敢跑。

“不要擋住我的路!”有波斯士兵憤怒的推搡前面的士卒,卻不見那人讓開道路,惡狠狠的一刀砍了過去。

“沙暴!”第一層泥土高墻外的波斯士兵同樣在大喊,轉身就逃。兩翼的騎兵的戰馬人立嘶鳴著,狂風呼嘯,沙塵和草葉漫天。

“撤退!”不等庫思老二世下令,一個個將領紛紛下令,人怎麽可能和魔法鬥,必須立即回營地,有高大的營寨圍墻擋著,怎麽都比在曠野中要好。

“動作快點!”將領們怒吼。

庫思老二世看著波斯士兵還沒有開打就潰敗,一點點計較的心情都沒有,他只是看著黑暗的天空,嘴中滿滿的苦澀,這就是兔魔的魔法?

沙赫爾巴拉茲臉色慘白,假如之前還懷疑沙暴是巧合還是魔法,現在已經毫無疑問了。

“難道又是沙暴?”王世充也在看著天空,驚慌不已。一群突厥族士兵驚慌的看著天空,又來?

胡雪亭看看下面潰逃的波斯士兵,下令道:“立刻回到房間去!”反正敵人都跑了,管它是不是沙暴,先躲起來再說。

大越百姓和士卒飛快的撤離第三層泥土高墻,瘋狂的向城池跑。薛舉勸道:“聖上,你也快進去吧。”第三層圍墻距離城池的位置還遠著呢。

“你先走,我再看看。”胡雪亭冷冷的看著天空,三天兩天的沙暴,難道是天意想要用這種惡心的方式對付她?

天色越來越暗,眨眼間已經伸手不見五指。

胡雪亭大笑著,舉劍直指天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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