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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隔行如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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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亭的大名,以前就很牛逼了,洛陽“官員弟子”,敢做出收錢打人,開高價酒樓的,也就這麽獨一個。但這名聲總歸是頑童名聲,官員們總是笑笑,“哦,那個打人的胡什麽”。稍微有些家教的,都對女孩子動手打人,而且還是收錢做打手,萬分的不屑,自家的兒子雖然調皮搗蛋,也有欺負其他小朋友,但是收錢打人那是萬萬沒有的。

但這次胡雪亭的行為刷新了眾人的觀念。

“那個胡……”賀若弼遲疑的道。

手下急忙補充:“胡雪亭。”

“對,胡雪亭!看來很厲害啊。”賀若弼道。

宋國公府中一大群人認真點頭,上次“談笑有鴻儒”,這次“登聞鼓案腦殘瑪麗蘇”,一次表現突出,可能是瞎貓碰到死老鼠,兩次都很很突出,那就是真實的實力了。

“不知道我家的幾個兒孫,誰有胡雪亭這番定力和應變。”賀若弼道。

一群手下不太好搭腔,總不能附和著說,宋國公的兒孫都是廢物吧?有人急忙道:“國公的兒孫懷有大才,豈是這種機巧應變的事情可比?”“是啊,隨機應變,也需要機會的,國公的兒孫運籌帷幄,萬事近在謀劃當中,以泰山壓頂之勢處事,何需隨機應變。”

好聽的話不斷地翻新的說,賀若弼笑笑,完全不當真。身為從戰場中殺出來的猛將,他自然知道戰略和戰役,完全是兩回事,但要是以為戰略上強大,就能打好一場仗,那就是瞎扯淡。

“會不會是楊恕預先教了對策,胡雪亭只需要背誦就行?”有手下提出新的設想,敲鑼打鼓搞臭他人的名譽,這種婦人惡毒手段,其實沒什麽分量,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登聞鼓案”上,若是胡雪亭在“登聞鼓案”中的表現,都是事先反覆了練習了幾百次的,那就和隨機應變的能力無關,也就是記性好而已。

賀若弼搖頭,五年模擬,一天高考,在“登聞鼓案”上,不太可能。

從敲登聞鼓,到案件開審,其實也就是半天的時間而已,楊恕和胡雪亭斷斷來不及詳詳細細的策劃應答,而且“登聞鼓案”是人與人之間的控辯,語言千變萬化,死板背要點,肯定是不行的。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就是說,胡雪亭的作為,不僅僅全部是臨場應變,還是自行判斷的?”要是用“腦殘瑪麗蘇”,不斷地逼迫幕後之人現身的方針,是胡雪亭自己想的,就不僅僅是隨機應變的評價了,還得再上升一個檔次。

“只怕是。”賀若弼道,在議事廳中,他事不關己,心中淡定,刻意的觀察了楊恕的神色,從楊恕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楊恕對胡雪亭的讚賞和意外。

“沒想到,楊老頭的手下中,又出了這種人才啊。”賀若弼道,就算胡雪亭是個女子,入朝為官和入軍為將都有些艱難,但做個謀士,已經綽綽有餘,這是第三代人才也培養出來了。

“胡雪亭這是一戰成名了。”有手下感嘆道,自此以後,滿朝文武,誰不知道胡雪亭。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楊老頭會怎麽做呢?”賀若弼微笑著,一般人都會選擇讓新人老老實實安分幾年,等待機會,但楊恕和胡雪亭的情況覆雜一點,不能用一般情況看待。

……

“老老實實安分幾年?”楊恕失笑。

一群手下點頭,胡雪亭是個值得重點培養的人才,運氣好還能成為天才,但性格輕佻,不,輕佻已經不足以形容胡雪亭的放肆,必須用“個性狂妄”才行,要是放任她繼續胡鬧,東晉那些被砍頭的狂士,就是胡雪亭的榜樣。

楊恕斜眼看手下們,老夫都要自汙以自保了,還不知道有沒有用,有個能幹的後輩,早點鍛煉成才,為楊家血脈的延續,增加一點機會,才是最重要的。

“胡雪亭對張家還有些故舊之情,對司徒……”有手下提醒,楊恕和胡雪亭沒交情,胡雪亭不一定要為楊恕賣命的。

“你的意思是?”楊恕有些明白了。

“聯姻!”那手下重重的道,轉頭看了一眼楊軒感。“司徒若有此佳媳,當為天下慶。”

楊軒感毛骨悚然,看我幹嘛?毫不猶豫的道:“吾弟楊積善,與胡雪亭年齡相當。”用力摸了一把臉,老了,老了,都能做胡雪亭他爹了。

一群手下看楊軒感,別說楊軒感也就三十歲,就算八十歲,為了權利和地位,娶個十幾歲的妻妾,自古以來多得是。有這麽個有節操的少主,真是又驚又喜啊。

楊恕看了一眼楊軒感,搖頭。

楊軒感大驚,難道非他不可?

楊恕道:“胡雪亭不是能夠用婚姻束縛的人。”雖然當日宴席中與胡雪亭見面,胡雪亭那一心為了權利的話不能全信,但不為愛情和美男所動,已經很明顯了。

“再考驗她一兩年,若是她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老夫就保舉她為官。”楊恕慢慢的道,單純和無所畏懼,是少年人的標志。人類歷史上就沒缺過為了成功,不顧一切的熱血中二,但熱血中二是極其不穩定的,今天為了人類可以殺了數萬敵人,明天也可以為了人類殺了自己人。更糟糕的是,少年人喊口號喊久了,很容易把為了人民和為了自己搞混,黑化的特別的快,又受不得挫折,遇到危機就叛變的比例高得嚇人。不多從個個角度考驗,實在是不敢托以重任。

一群手下看楊恕,這是要賭一把大的了?

五胡亂華太慘烈,漢人都要被吃光了,漢人女子也是敢拿刀砍蠻夷的,大隨朝從上到下並不排斥女子為官,皇帝楊広甚至建立了管理宮廷內部的女官體系,朝廷的律法當中,也允許女子在朝為官,理論上,出個女刺史,女尚書,都是可行的。但各個門閥,乃至朝中大佬,卻極少保舉女子當官,歷年來數量少得可憐。

“過一兩年,胡雪亭也才十六,只怕小了些。”有手下道。

“小?甘羅十二歲為相,胡雪亭已經老了。”楊恕道。

手下們還是擔憂,會不會拔苗助長?沒有合適的空間,合適的經歷,天才也會變成蠢材。

楊恕沈吟,非常的對,過分的看重,最後毀了天才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可是,他沒有時間了,大隨也沒有時間了。

“老夫只怕得為了私心,自私一回了。”楊恕道。

手下們看楊恕的臉上,隱隱有些愧疚,道:“也不算自私,胡雪亭不是也想要獲得權力嗎?”

“休要安慰老夫,老夫知道自己作惡,終究是要下地獄的。”

……

胡宅。

胡雪亭一邊扯著小雪嵐的背心,阻止她爬到桌子上去,一邊認真的盯著秦窮。

秦窮認真的道:“你有技術,我們有人手,有實力,有拳頭,只要我們聯手,我們就能稱霸洛陽城的餐飲!”

張須駝和程夭金用力的點頭,和胡雪亭說話,不用恥於言利,直接說明白誰賺多少,交談更方便。

胡雪亭搖頭。

秦窮微笑,對此早在預計當中,連鎖酒樓的方式,必然會導致胡雪亭的烹飪秘法流散開去,對她不利,而且,開創大隨朝連鎖酒樓的主意,實在太前衛了些,有點猶豫是非常正常的。

“你只有一個人,只能開一家天下第一味,一個月只能賺375兩銀子,和我們聯手,看似利潤分了一半給我們,只有187.5兩銀子,但是,只要我們開兩家酒樓,你就一分沒有少賺,依然是375兩銀子,開三家酒樓,你就賺到了562.5兩銀子,我們在洛陽,乃至整個大隨朝,開200家酒樓,你一個月就能賺37500兩銀子!”

盡管這個數字,張須駝和程夭金早已聽秦窮說過,還是忍不住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一個月37500兩銀子啊!當真是富可敵國了!

胡雪亭真心佩服,萬萬不能小看了古人啊,這麽先進的連鎖酒樓,竟然也想到了,真是了不起啊。

“不用擔心胡家的烹飪秘技外傳,有我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在,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秦窮道,他會找最信得過的人當廚師,保證不會洩露烹飪秘技,確保這是天下第一味的獨門秘方。

胡雪亭還是搖頭。

秦窮道:“也不用擔心有人敢惹天下第一味,有我們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在,天下誰人會為了銀錢,得罪了楊司徒。”

張須駝和程夭金用力的點頭,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的老兄們,能不能過上頓頓有羊肉吃,身上帶著羊騷味的高檔幸福生活,全靠這裏了。

胡雪亭伸出一個手指,輕輕的搖晃:“一個月37500兩銀子,別說楊司徒,就是皇帝,也絕對沒有辦法保得住天下第一樓。”一年都有四五十萬兩銀子的收入了,國庫有多少銀子?保證什麽宇文閥獨孤閥李閥高閥楊閥自來水閥全部殺過來,真的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秦窮有些尷尬,這個數字確實大了一點,習慣了用誇張的“陳兵百萬”,“投鞭斷水”等等詞語,增加氣勢,忽悠對方,忘記胡雪亭不吃這一套。

“我們不需要開200家酒樓的。”秦窮道,二十家,一個月3750兩,一年4萬餘兩,這個金額雖然還是很大,但為了一年4萬兩,和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玩命,就不是那麽的值得了。

胡雪亭豎起第二根手指:“普天之下,有多少人吃得起108文錢一碗的紅燒肉?”洛陽是國都,有錢人多,大官多,自然有人吃得起,但是,放在整個大隨朝,還真不會有多少人敢吃天下第一樓的菜。張須駝身為正四品,也就一年不到200兩銀子的俸祿,敢到天下第一樓吃幾餐?更何況其他人。

“天下第一樓,其實沒有多少客源的。”胡雪亭道。

張須駝和程夭金看秦窮,秦窮滿臉通紅。在他們面前,秦窮是商業天才,放到鉆到錢眼中的真正商人眼中,秦窮就是一盤豆芽菜。

“還有第三。”胡雪亭又豎起一根手指。

“你怎麽能保證,沒有人洩露我的秘方?人為財死,天下第一樓月入375兩銀子的巨大財富面前,有多少人能夠不被金錢迷了眼睛?”那些被秦窮認為忠心可靠的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中的人,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一個月不貪婪?僅僅靠同袍之情?只怕這約束有些艱難。

“敢洩露的,我可以送他見官。”這個問題,秦窮倒是想過。

“若是張三學了我的秘技,然後回家告訴了小舅子李四,李四跑到了東京長安,開一個天下第二味,你何時能知道?又怎麽知道李四是張三的小舅子?”胡雪亭道,這還是舉簡單的例子,張三大可以告訴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的,保證怎麽查都查不出是誰洩露了胡雪亭的烹飪秘技。

秦窮默然,這是真沒辦法。

“第四,其實,我這個烹飪秘技,非常非常簡單,誰看了都會懂,甚至不用看,多吃幾次,就能發現真相了。”胡雪亭道,豬油炒菜沒有技術門檻,說不定就在此刻,大隨朝就有十幾個人再用豬油炒菜,或者正有幾百個人在懷疑豬油可以炒菜。

“天下第一味的優勢,不會長遠多久的。”

合作開連鎖酒樓什麽的,漏洞太多,胡雪亭完全沒想過。隔行如隔山,秦窮再聰明,做生意就是一個渣,分分鐘秒了他。

張須駝長嘆,想要發家致富,頓頓吃羊肉,真是難啊。

“其實,你們可以開會所的。”胡雪亭試探著問道,會所多輕松,價格拉得高,客人少,位置隱蔽,有花園,有流水,典雅的很,只要楊恕點頭,保證隨便開。

輪到張須駝搖頭了,牽涉很多,而且只開一家,也沒什麽賺頭,沒必要。

“你已經賺得不少了,好好在家待著,不要再胡鬧了。”張須駝意興闌珊,打算告辭。

“賺得不少?”胡雪亭笑了,“我才開了半個月天下第一味,收入不到200兩,也算不少嗎?”

“不少了!”張須駝瞪眼,都有他一年的俸祿了。

“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賺大錢,你們要是有興趣,倒是可以合夥。”胡雪亭道。

張須駝立刻緊張了:“先說來聽聽。”

“拍賣天下第一味的烹飪秘技。”

張須駝瞬間就覺得胃疼的厲害,按照胡雪亭的秉性,怎麽都不可能老老實實的。

……

酒樓中空空蕩蕩的,還沒有到吃飯的時辰。

靠窗的一張小桌前,圍坐著七八個人,擠得不行,桌上只有茶水,一個菜都沒有,更不用說酒了。

但沒人以為這是小氣。

能夠坐在這裏,都是洛陽城中有頭有臉的大廚師,名氣不夠的廚師甚至都沒資格參加這次會面。

“各位想必都知道,胡雪亭要拍賣天書的第一頁記載的秘方。”張胖子道。

眾人默默點頭,胡雪亭真是個會來事的,竟然宣稱要在三天後拍賣天書第一頁記載的秘方,誰都知道,這天書第一頁的秘方,就是天下第一味橫掃洛陽大小酒樓的超級秘方。

“會不會是假的?”李瘦子道,一個好的烹飪秘技對廚師,乃至酒樓有多重要,在座的人人知道。

天下第一味雖然閉門停業了,但不代表天下第一味不能重開,只要洛陽城沒人能做出比天下第一味更好吃的炒菜,這天下第一味隨時能重新賓客盈門。但要是秘方賣給了別人,天下第一味再也不是唯一,以胡雪亭那炒青菜都會炒焦的手藝,十成十被得了秘方的廚師秒成渣。到時候,天下第一味拍蒼蠅去吧。

“我聽說,胡雪亭拍賣烹飪秘技,是擔心其他人看懂了天書。”一個廚師道,天書之說,洛陽城中的主流輿論,是堅決相信的,秦始皇留下的天書,怎麽可能是假的?若是假的,胡雪亭怎麽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炒菜,怎麽可能天書被搶之後,竟然閉門停業?

眾位大廚點頭,要不是有天書,胡雪亭至於賺大錢嗎?被人搶走的天書,雖然現在沒有絲毫的消息,但遲早是會被別的有機緣的人看懂的,胡雪亭與其到時候失去一切,不如現在拍賣了秘技,好歹還能賺一筆回家成親。

“要是那奪了天書的人看懂了天書,拍賣秘技的人,豈不是一場空?”張胖子問道。

一群大廚猶豫了,他們也擔心這個。

李瘦子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碗東倒西歪。“依我看,祖師爺傳下的技術,是絕對不會比胡雪亭家的天書差得,否則,我們怎麽會因此成為洛陽城中的頂尖大廚?只要我們努力的研究祖傳廚藝,發揚光大,一定會比胡雪亭的天書強!”

一群大廚熱烈的鼓掌:“說得太好了!”

“就是如此,祖傳的廚藝,不能在我們的手上失傳!”

“對,我們不買什麽胡家天書!”

“絕不買,打死也不買。”

“我們要聯合起來,振興祖傳廚藝,堅決不買胡家烹飪秘技!”

“誰敢買,我們就聯合起來抵制!”

半個時辰後,同一個酒樓的雅座內,張胖子擺上了最好的酒菜,宴請某人。

“王兄,若是能在此刻幫把手,我張胖子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張胖子端起酒杯,向著王姓富商舉杯。

“三五百兩銀子,我倒是有的。”王姓富商道,只是,他有些困惑。“我聽說,張兄剛剛聯合了各大酒樓的大廚,絕不買胡雪亭的天書秘技。”前腳說不買,一轉身就借錢買天書,不會是想騙他的錢吧?

張胖子沒辦法,只好老實道:“這天書,我是必須買的。”什麽深挖祖傳廚藝,那連吹牛都不算,哪個大廚師不是把祖傳的廚藝學的爐火純青,推陳出新的?要是沒有學到家,早就被競爭激烈的餐飲界淘汰了,還想做大酒樓的大廚,做夢去吧。

王姓富商懂了:“所以,那只是你們忽悠別人的借口。”

張胖子有些尷尬,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李瘦子那種故意無限拔高祖傳廚藝的方式,也就忽悠其他菜鳥不參與競拍而已。廚藝是不斷地跟隨時代進步的東西,怎麽可能指望吃老本。

“這天書秘技,從天下第一味的菜肴看,是真的存在的。”否則不會有這麽多老饕甘心付巨款吃飯。

各大廚其實都明白,要是給別人買了秘技,哪怕也是像胡雪亭那樣的菜鳥廚師,立馬就可以橫掃洛陽各酒樓。這麽巨大的機會,以及其中的利益,那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好,區區三百兩銀子,我沖著這間酒樓,借了。”王姓富商點頭道。

“多謝王兄。”張胖子大喜,按照天下第一味的菜肴價格和賓客數量,只要得了秘技,這三百兩銀子很快就能還清。

“以張兄的廚藝,這天下第一味只怕要換人了。”王姓富商恭喜道。

張胖子還真有把握,他本來就是大廚師,會做得菜多了去了,不可能發生胡雪亭一桌菜,只有一個紅燒肉和十幾個素菜的尷尬場面,不亂菜色質量還是數量,絕對完爆胡雪亭。

三天後。

胡宅附近熱鬧的像是集市。

“李瘦子,你竟然有臉來!”某個大廚師怒斥,鼓動大家不要拍賣的李瘦子,竟然大搖大擺的擠在人群中。

“彼此,彼此。”李瘦子絲毫沒有難為情,生意場就是爾虞我詐,你上當說明你蠢。

“王兄,你怎麽也來了。”張胖子看著王姓富商,很是意外。

“湊個熱鬧啊。”王姓富商笑,指著人群道,“這裏這麽熱鬧,我怎麽能不來看看呢。”

這裏起碼有上千人趕來看熱鬧。

“天書啊,上回錯過了,已經後悔的睡不著覺了,這次一定要開開眼。”這人連拍賣的是秘技,還是天書都沒搞明白。

“是啊,說不定我就是天書的有緣人呢。”又是一個沒搞明白天書和秘技的區別的。

“我家兒子一表人才,說不定那胡雪亭看上了他呢。”這個是有額外計劃的,胡雪亭沒有父母親戚,全部家人只有姐妹兩個,這錢財自然是該歸丈夫管,取了胡雪亭,就是取了一大筆銀子。

“反正距離很近,閑著也是閑著。”這是純粹看熱鬧的。

胡宅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出來十幾個士卒兩邊一站。

一大群人就要向胡宅裏面擠。

“站住!”士卒們把刀,擋在了眾人面前,“誰敢擅闖民宅!”

“我們是來拍賣天書的。”前面的人大聲道。

“想進去拍賣的,每人100文錢!”士卒大聲道。

“馬德!這是死要錢啊!”想看熱鬧的人們大罵。

一群大廚們眼神糾結了數秒,也好,上千人到了胡宅裏面,太亂了,人少點的好。為了天書,誰在乎一百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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