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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餵,你擋住了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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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一點生意都沒有。

“唉,這些人怎麽這麽老實呢?”胡雪亭有些發愁,只打了一個孩子,就沒有下文了?她還以為會打開一個新世界,從此生意興隆,財源廣進呢。

是不是用二十一世紀的道德,低估了隨朝人的節操?

胡雪亭嘆氣,應該是人口基數,傳播方式的不同,造成了她對隨朝消息傳播速度的錯誤估計,人類的惡劣,尤其是少年人的惡劣,從古到今就沒有變過。

不知道這計劃外的變化,會有多大的影響,必須立刻開始調整,否則很有可能完蛋。

石介還在糾結:“你說,這裏是不是妖怪的地方?”

西游記裏常有,獅駝城,女兒國什麽的,看著尋常,其實全部都是妖精。

“你不知道大隨朝?”胡雪亭也不是很驚訝,天下文盲多了去了,在二十一世紀,她還遇到過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竟然以為臺灣早就被統一,只是中國的一個省。

石介搖頭,從來沒有聽說過。

“唐朝知道嗎?”胡雪亭問。

石介點頭,這個倒是知道,比如“床前明月光”就是唐朝的,還有孫猴子也是唐朝的,還有李世民,楊貴妃什麽的,但是這個和大隨有毛個關系?

“唐之前,就是隨。”胡雪亭道。

石介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被妖怪抓到了古代?傳說中天上一日,人間十年,沒想到竟然還有光陰倒轉的神奇世界啊,妖怪果然無所不能啊。

“那麽,大明朝,華山派……”石介忽然臉色慘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師父和妹子了?

胡雪亭扳手指,簡單的說,等個六七百年,就能等到大明朝和華山派出現了。至於現在,朱八八和岳不群的十八代祖宗生了沒有,還是個重大疑問。

石介失魂落魄的走開。

胡雪亭鄙夷,心態真差,還沒告訴你,很有可能這個世界只是一個像大隨朝的平行時空,一切似是而非,以及穿越引起的蝴蝶翅膀,歷史走上了新的軌道,大明朝和華山派可能永遠不會出現。

有人敲門。

“生意來了!”胡雪亭大喜。

開門,門口站的是張家的老仆。

“小姐。”老仆臉上笑開了花,“老爺和夫人讓你回家。”他看著胡雪亭漸漸嚴肅的臉,決定提前說點好消息。“老仆聽說,夫人有意讓小姐回家住。”

張夫人是個好人,雖然張儀同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責任也不該讓無辜的胡雪亭承擔,張夫人一直關註著胡雪亭的一舉一動。

“買了房子?”張夫人愕然,這麽有錢?

劉二擦汗,胡雪亭也就只有敲詐了那麽些錢,明明白白,花一筆,少一筆。

“打了禮部高家的孩子?”張夫人顫抖了一下。

劉二擦汗,其實也不是很大的事情……

“把她叫回來。”張夫人終於心軟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要是毀在這裏,她怎麽都不會心安的。

胡雪亭等人回到張家的時候,張儀同全家都在等著。

“你回來住吧。”張夫人平靜的道。

張修聞和張雨寧看著張夫人,心裏不忿又委屈,只覺張儀同是個渣爹。

“我真的不是張儀同的女兒。”胡雪亭道。

張夫人搖頭道:“這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你只管住在這裏,莫要惹是生非。”頓了頓,又道:“高家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和儀同明日就會過去賠禮道歉。”

胡雪亭瞅瞅周圍的人,再看張儀同,眼神簡單明了:“這些人可靠嗎?”

張儀同看懂了眼神,確實到了非揭開的時候了,問胡雪亭道:“你知道了多少?”

張夫人聽著張儀同森然的語氣,吃驚的看著他。

胡雪亭淡定無比:“不少。比如,這私生女的謠言,應該是你布的局,比如,你為什麽要故意造自己的謠言。”

房間內,一群人大驚。

張儀同老老實實的解釋了來龍去脈,張家眾人目瞪口呆。

“你的形勢,已經兇險到了非要自汙不可的境地?”張夫人擔憂極了。

“老爺,原來……”老仆惋惜極了。

“爹……”張修聞張雨寧發現成年人的世界太可怕。

“已經沒事了。”張儀同安慰著家人,又轉頭問胡雪亭,“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好幾個人死死的盯著胡雪亭,雖然胡雪亭身為當事人,肯定知道私生女什麽的是瞎扯淡,但是,知道這是故意抹黑自己,以及什麽時候知道的,非常的關鍵。

劉二馬四等人更是豎起了耳朵。

“一到張家,我就知道了。”胡雪亭冷笑。

這麽早?

就是這麽早!

因為,張儀同接胡雪亭姐妹去張家住,根本不合理。有並州道行軍總管衙署設立的遺孤院在,只要按照慣例,把胡雪亭姐妹二人安置在遺孤院,是最妥當的安排。

什麽?就不允許張儀同忽然同情心泛濫,一心要拯救和撫養胡雪亭姐妹嗎?

你丫以為是國產劇啊!男主殺人無數,攻城略地,眼看就要下令屠城,卻為了女主悲愴的一句話,決定饒了滿城人的性命,顯示愛和平等,生命的可貴。或者,男主是個經驗豐富的聯合國維和士兵,見慣了死亡和悲慘,見慣了無數的孤兒慘死,在見到了女主之後,毫不猶豫的救了她……

這種劇情,重要的不是男主以前多麽心狠手辣,忽然精分變得愛與和平,而是女主的臉啊!

不管是超級英雄救人,超級警察救人,超級維和士兵救人,超級管道工救人,重要的都是顏值啊!

為了一個美女,饒恕一個城市的人,為了一個美女,饒恕了一個壞蛋,重點是美女,而不是饒恕。不然,你換張如花的臉試試!

非親非故,關系淺薄的幾乎十八桿子打不到的張儀同,忽然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心,把胡雪亭姐妹接回家,真相就只有兩個,要麽是想要成為努達海,要麽就是想要別人以為他是努達海。

胡雪亭瞅瞅這副十四歲的小身板,以及鏡子裏普普通通的容顏,堅信除非遇到了變態,否則張儀同是努達海的可能性真不大。

接下來的事情,不斷的證實著胡雪亭的猜測。

……胡雪亭羞澀的問月錢,張夫人一臉的便秘,證明張儀同既沒有公開收養胡雪亭姐妹的意思,也沒有向張夫人解釋帶她們回來的用意;

……謠言以超出想象的速度流傳;

……張夫人半信半疑,張儀同明明幾句話就能解釋清楚胡雪亭的來歷,卻故意一句話不聽,語焉不詳,反而一副恨不得撕開衣服大吼“你無理取鬧”“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腦殘風;

帶兵打仗的將軍,竟然管不好家長裏短,還被一群夫人胡鬧,簡直跟戲文中一模一樣,稍微有點腦子的,就看出了問題:太假!

胡雪亭認為,張儀同故意抹黑自己,鬧大事情的緣由太好猜,蕭何也做過,可是,會不會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誤會了呢?畢竟打仗牛逼,管理家庭就是一坨屎的人,也不是沒有。

胡雪亭順著張儀同的布局,鬧騰了一番,立馬去遺孤院做最後的驗證。

遺孤院一大群女孩子,斷絕了最後百分之一的可能。張儀同絕對不會是因為遺孤院不收女孩子,或者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孤女,動了惻隱之心什麽的。

見慣了的東西,忽然反應異常,只能是其中有鬼了。

一群人汗流浹背,身在局中,怎麽都沒發覺有這麽多事情?

“就這些似是而非,充滿你胡思亂想的東西,你就確定了是個局,配合著開始大鬧?”張夫人不敢置信的問道,用大鬧二字,已經無法形容當日胡雪亭打了鄰居家奴仆,恐嚇敲詐鄰居家夫人的嚴重性,但張夫人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言語。

“要是你猜錯了,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張雨寧也忍不住問道。

要是張儀同真的只是好心救人,胡雪亭胡亂猜疑,那麽,打了仆役,恐嚇敲詐了諸位夫人,胡雪亭的名聲就會徹底完蛋,永遠都嫁不出去!還要流落街頭當乞丐!

“我知道啊,所以,我覺得一點損失都沒有。”胡雪亭是評估過風險的,完全看不到失敗後的損失。

一群人瞪她,沒損失個毛!你丫根本是神經病!

張夫人認真提醒張修聞和張雨寧,這種瘋子一般的事情,根本不是大智慧,萬萬不能學。

張儀同點頭,果然是打心底裏看不起那些路人甲,以為隨便一點點謠言,就能忽悠他們,沒有認真的思索整個計劃,破綻太多。

“你是個人才,以後留在張家吧,我可以正式收養你。”張儀同道,他看向張夫人,和她目光相交,張夫人用力的點頭。

眾人都看著胡雪亭,微笑著,等著胡雪亭利索的跪下叩拜,然後甜甜的大叫爹爹娘親什麽。

“不幹!”胡雪亭不假思索。

一群人看傻瓜,有個當官的便宜老爹都不知道認。

“你為什麽就不能住在我家呢?”張雨寧忍不住問,既然不是張儀同的私生女,這關系也不尷尬了,相處起來,應該很和睦的。

胡雪亭眨眼,大哭:“寄人籬下,受人欺壓,生不如死,嚶嚶嚶嚶。”

張雨寧瞪她,少來這一套,早聽說了,你差點被砍死,都沒哭出來。

“張家窮得都要餓死了,我加入張家吃草根?”胡雪亭看看張家諸人的衣服,再看看胡雪嵐身上嶄新的衣服。眾人懂,胡雪嵐身上的衣服面料,比張家好得多了。

張雨寧面紅耳赤,只覺不帶這麽打臉的。

“張某要是愛財,來錢財是很容易的。”張儀同冷冷的道,“君子樂貧……”

“沒錢就要努力去賺錢,找這種借口,屬於不要臉。”胡雪亭打斷他,說道。

輪到張儀同面紅耳赤了,張夫人同情的看他,真話難聽啊。

“而且你要價太高,我承受不起。”胡雪亭繼續道。

毛個要價?

“看你兒子傻乎乎的讀書,我就知道,我要是姓了張,你定是以為我受了你的巨大恩惠,養育之恩,重於泰山,以後的報恩,我多半承受不起。我自己能活得精彩,為毛就為了多幾個人熱鬧熱鬧,就要莫名背上重大的恩惠,付出重大的代價?”

張儀同森然的道:“養育之恩,無以為報,難道就不報了?”還以為胡雪亭是個有良心的,沒想到看走了眼。

“瞧,就是這個樣子!”胡雪亭指著張儀同道,“我敢打賭,你在官場,肯定一個朋友都沒有!”

張儀同愕然。

“有恩情要回報,做到什麽地步,都是有對等條件的,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什麽的,那要受了恩情的人自覺,施恩圖報沒錯,一滴水就以為必須湧泉相報的,就屬於無恥了。就你這動不動就拿道德壓人,有人敢與你為友,那才是怪了。”胡雪亭道。

一群人尷尬的沈默不語,這種話怎麽能說出口。

石介用力點頭,莫名其妙的恩情,一瞅就有大圈套,說不定又被賣了,還是魔教的人機靈。

“你因為某種原因,想要抹黑自己,我已經配合你,還了你救我們三人的人情,我們現在互不相欠,我有什麽理由,必須留在你家?”胡雪亭道。

張儀同冷笑:“你現在就沒有利用我張家的名頭,在外頭胡作非為?要不是別人顧忌著張家,你早就被人打死了!”

胡雪亭大奇:“要是連狐假虎威的好處都沒有,我憑什麽要配合你演戲?”

張儀同定定的看著胡雪亭:“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日後的安排,如此說來,你打那高家的孩子,也是有意而為了。”

胡雪亭笑笑,堅決不說。

“若是你用張家的名頭,為非作歹,只怕我容不得你。”張儀同冷笑,“就算全洛陽的人都以為你是我的女兒,大義滅親,也是一樁美談。”

胡雪亭笑了:“以後,我自然會打出一片新天地,怕是根本用不著你張家的名頭了。”

……

胡雪亭揚長而去,飯都沒留下來吃。

“你們的菜不好吃。”胡雪嵐眨著眼睛道。

張雨寧怒視,小孩子也來寒磣她家?

胡雪嵐勾手指:“姐姐以後到我家做客,我姐姐會做好吃的菜。”

看著胡雪亭等人的馬車遠去,張儀同長嘆:“其實,走錯一步棋啊。”胡雪亭這家夥看似油滑無恥,其實心裏傲慢的很,無法接受不平等的態度。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張夫人笑。

張夫人的太心善,太老實,很容易被人坑死,以前張儀同只在並州道軍營待著,接觸的都是兵部的大老粗,張夫人還能勝任,但是到了洛陽,陰謀詭計太多,謠言殺人太多,張夫人可謂是同樣命懸一線,有個心眼多,手段又不那麽光明正大仁慈和善的胡雪亭在一邊幫襯著,張夫人的安全度立馬提高幾十倍。

“那胡雪亭一天有張某的私生女的名頭,你就一天安全的很。”張儀同道,胡雪亭太會鬧騰,一定會吸引大部分的目光。

張夫人搖頭:“我更擔心你。”眼前就知道自視清高,鄙夷他人,這幾天忽然開始謀劃要和塵同光了,可惜就張儀同這個性格,只怕不會太順利了。

“你放心,我已經改變許多了。”張儀同看看左右沒人,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箋,鬼鬼祟祟的遞給了張夫人。

張夫人悄悄打開,裏面是一句詩詞:“惟將終夜常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註1】

她的嘴角慢慢的露出微笑,笑到了眼睛裏,笑到了心裏,然後,化成了淚水滴下。

……

書房內,張修聞念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有讀進去。

什麽叫做看他死讀書的樣子,就知道張儀同怎麽怎麽了?

雖然胡雪亭沒有深入的解釋,肯定是有重大原因的,張修聞敢肯定,一定又是他那君子老爹,做錯了事情。

“可是,是什麽呢?”幾天過去了,張修聞依舊坐立不安。

“哥,我們去看看胡雪亭的家吧。”張雨寧道。

張修聞大喜:“好,我們去看看。”

走到門口,卻看見張夫人也在馬車上,張修聞立刻膽怯了,規規矩矩的叫了聲:“娘。”

轉頭就狠狠的瞪張雨寧,還以為是兄妹兩人偷偷拜訪故人,沒想到竟然是張夫人帶隊打BOSS。

……

胡雪亭拿著一個大大的籃子,正在買菜。

“有蒜嗎?”

菜販子搖頭,沒有。

不是大隨朝沒有,大隨朝各種調味品基本都齊全了,不但有賣蔥蒜姜的,甚至有賣蔗糖和胡椒,但是,買的人稀少,一般都是供應有錢人的,普通市集比較罕見。

胡雪亭微笑,罕見?那就太好了。

遠處,忽然有騷動。

“撞了本公子,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十幾個男子圍著一個少女。

“對不起。”少女害怕的發抖,急忙道歉著。

“道歉要是有用,還要官差幹什麽。”一個男子笑著,伸手去摸那少女的臉蛋,那少女尖叫著躲開,想跑,卻被其餘男子圍住。

“呸!黑虎幫的那些雜碎!”菜攤中,有菜販子低聲怒罵。

“太過分了!”有路人甲看不過去。

“你瘋了,那是黑虎幫的!”路人乙大驚,黑虎幫是這一帶的地頭蛇,有四五十人呢,個個手裏沾著鮮血。

“上個月,有個姑娘也是被他們看中了……後來跳河了……”有人低聲道。

就沒官府管?

“府衙的人,天天和黑虎幫的人吃飯,你說,有沒有人管?”有知道內情的人鄙夷著。

每次更高的衙署想要清理這些人渣,卻總只會發現處處太平,人渣從不存在一般,最後只好望而興嘆。

十幾個流氓越來越肆無忌憚,被圍著的少女已經哭成了淚人,只是附近的人,卻只能低聲的咒罵,更有兩個流氓一前一後,距離其他人十幾步,攔住了道路。

“黑虎幫辦事!”流氓們哈哈大笑,路人們縮著腦袋,不敢吭聲。

兩個流氓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面,根本不看那些路人和攤販,只是興致高高的看著其餘同夥戲弄那女子。

攔在北側的流氓努力咽著口水,只覺這次的貨色很是不錯。

“餵,你們擋住我的路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在他的背後說道。

有一個流氓回頭,看見胡雪亭大大咧咧的站著。

“哈哈哈!”那個流氓大笑,這是擺明了想要挑釁,或者英雄救美了,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有這麽蠢的人跳出來找死了。

“讓我來教教你,什麽是英……”那流氓大笑。

下一瞬間,他□□就挨了一腳,在地上縮成了蝦米,慘叫著。

慘叫聲驚動了圍著那少女的流氓們。

“狗蛋!”其餘幾人怒喝,那個丫頭竟然敢主動動手?簡直找死!

胡雪亭疾沖,跳起,一腳踢在一個流氓的太陽穴上,將他踢得暈死過去。

“是會家子!抄家夥!”有人大叫,一群流氓再也不敢小覷胡雪亭,從衣袖中滑出了匕首。

胡雪亭衣袖一抖,同樣有一把匕首滑了出來,沖進了十幾人當中,片刻之間,鮮血飛濺,有流氓們的,有胡雪亭的。

一個流氓奮力一匕首刺向胡雪亭,胡雪亭一矮身,躲過了攻擊,手裏的匕首卻已經刺進了那流氓的胸膛,同一時間,背後被一把匕首劃過,卷走了大片的碎布,和鮮血。

胡雪亭瞬間倒躍,撞入那個流氓的懷中,將他撞得失去了平衡,剎那間,又轉過身,合身貼上了那個流氓,匕首深深的刺入那人的腹部,下一瞬,胡雪亭左手用力推開那人,右手用力一拔,鮮血從傷口中噴射而出,染紅了胡雪亭的衣服和臉。

“你是哪條道上的!”另一個流氓紅著眼睛,下手這麽狠辣,根本是積年慣匪。

“我是人行橫道的。”胡雪亭說道,一轉身,又刺殺了一個流氓。

呼哨聲刺耳,有流氓見勢不妙,招呼同夥救援。

“噗!”人影從他的面前閃過,呼哨的人咽喉一道鮮血,掛。

“不要殺我!”十幾個流氓瞬間只剩下了兩三個,氣勢洶洶的流氓嚎叫著,扔下匕首想要逃走。

胡雪亭追上,又刺殺了一個,卻被其他人跑了。

“饒命,饒命!”地上有好幾個人只是受傷,看著胡雪亭陰沈的走近,驚恐的大叫。

胡雪亭站住,傷口的鮮血滴落塵埃。

“這個時候,你們以前是怎麽說的?”她斜著頭,好像在思索,零散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一條血絲順著臉頰,從額頭流下,“啊,我知道了。”

胡雪亭站直了身體,手腳顫動,大聲的獰笑:“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哇哈哈哈哈哈!”

四周的人只覺得寒氣大冒。

“噗!”胡雪亭殺了一人。

“不!饒了我!我還有七十歲的老母!我有三歲的孩子!”地上有人慘叫。

“那只能算她們倒黴了。”胡雪亭認真的道。

“噗!”

地上數個受傷的流氓,盡數被殺,周圍再也沒有了人聲,唯有驚恐的抽氣聲。

胡雪亭站直了身體,瞅瞅周圍,沒人敢和她對視,人人低下了頭看腳下。

那個被調戲的少女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遠處,有幾十個人的奔跑聲,有人在大叫:“休要被那王八蛋跑了!”

胡雪亭在長街中站定,無所謂的扯掉了碎裂的衣角,神色平靜的就像出門買東西。

幾十個黑虎幫的人越跑越近,眾人在十幾米外站住,不少人已經看清了一身血紅的胡雪亭,以及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殺了她,為眾位兄弟報仇!”有人大聲的喊,黑虎幫被一個女子殺了十幾人,不殺了她,如何立足?

黑虎幫的幫主驚疑不定的望著胡雪亭,縱聲問道:“閣下是誰?和黑虎幫有什麽過節?”

胡雪亭大笑:“你們擋住了我的路。”

黑虎幫幫主臉色鐵青,完全不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殺了她!”他惡狠狠的道,不管這個女子的背後是誰,此時此刻,他都沒有更好的選擇。

街道的另一頭,有人大聲的叫:“你們敢!驍騎衛馬上就到了!”

聽那人顫抖的聲音,黑虎幫幫主就知道純粹是胡說八道,市井打架,就是出了人命,關驍騎衛P事?至於衙役,來了也不知道誰抓誰呢。

“也殺了!”黑虎幫幫主指著多管閑事的人,黑虎幫剛遭遇重創,必須殺人立威。

遠處,卻真的有大批人員整齊又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黑虎幫幫主大驚,那個多管閑事的,既然是個有背景的!

“我們走!”他當機立斷。

另一頭,同樣有腳步聲響起,片刻間,長街的兩頭已經被人堵死。

百餘個士卒手持利刃,列陣逼近。

“必勝!必勝!”士卒們吼叫著。

“都是誤會。”黑虎幫幫主大叫,“我們什麽都沒做!我們是苦主,是我們的人被殺了!”

事實就是如此,就是到天子面前打官司,黑虎幫幫主都是有理的。

一個男子從士卒中走了出來,看著地上的屍體,皺眉問道:“修聞,你沒事吧。”

“叔寶大哥,快救我!”多管閑事的人大叫,精神的很。

那叔寶大哥笑,轉身看胡雪亭:“這些人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當然是全部殺了。

“不要!我投降!”黑虎幫幫主憤怒極了,竟然不講理。

刀光霍霍,驍騎衛輕易的就殺光了這些流氓。

街道的遠處,張雨寧帶著石介狂奔靠近。

“沒事了。”人群中,又走出了張夫人和張家老仆,神情覆雜的看著胡雪亭。

張夫人打量胡雪亭,舊傷未愈,又多了十幾道傷口。

“沒有能力,就不要妄自出頭。”她警告著,“這次走運,下次就是死路一條,甚至生不如死。”

“你好心,可是那個女人卻跑了!”張修聞氣急了,竟然有如此忘恩負義的女人。

胡雪亭笑了:“我站出來,只是因為我想站出來,與有沒有人報恩,有沒有能力,有什麽關系?”

她大聲的笑,身上的傷口好像一點不疼。

“我這一世,要隨心所欲!”

剎那之間,張夫人只覺胡雪亭好像從桎梏中掙脫出來,變得再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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