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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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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晴來的不算太晚。

興欣的冠軍慶祝活動才剛剛開始,菜都還沒上全。大大的圓桌烏泱圍了一群人,大多都是從第十區就跟著葉修混的粉絲。

又吵又鬧,特別有氣氛。

陳果見她來了,欣喜的招呼,“晴晴來,再點點菜。”

唐晴笑著關上包間門,打眼一掃,桌子圍滿了人,沒有多餘的地方。她掃視了一圈,陳果剛要指使葉修往旁邊挪挪騰出個空,唐晴先一步走到了別的地方。

“嗨。”她招呼,自然而然的拍上孫哲平的肩膀,“贏了,很開心吧?”

孫哲平心情不錯,“還行。”說著招呼別人又抽出個凳子,“坐這邊。”

離得近,兩人自然也聊的多了一些,更何況還有床上親密關系加持,一時間唐晴笑的眉眼彎彎,孫哲平也難□□露出旁人不常見到的柔和笑意。

“手還好嗎?”她問著,顯然對剛才的比賽心有餘悸,高強度的爆發,負荷很大。

他擡起手,憑空握了握,“沒問題。”

她笑著握住他纏著繃帶的手掌,不過一想到就是這雙手……曾經在床上把她欺負的不要不要的,怎麽求饒他都不聽。心頭怨恨,輕輕捏了一下。

孫哲平隨即皺起眉頭。

“啊,疼?我沒用力啊。”唐晴的擔憂一瞬間傾瀉出來,原本就白皙的臉變得更白了。

“這兒那麽多人,少勾引我。”

唐晴委屈的仰起臉,“我沒有!你這是、你這是自己腦子裏不想好,就總覺得別人也這樣!”

和她拌嘴最無用了,她永遠有說不完的迷之邏輯,對付她的方式只有一個,行動。

孫哲平低下身子在她耳旁說了什麽,旋即搞得唐晴紅了臉。緊接著兩人打情罵俏起來,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著。

明目張膽的親密,好在大部分人都還沈浸在拼酒之中,沒註意到桌子一角上的他們。但是仍舊逃不過別人的眼,魏琛驚的下巴都掉了,急忙找陳果排解疑惑,“晴妹這是終於決定棄暗投明了?把嘉世那個小二貨甩了?”

“我不知道啊。”陳果也懵了,剛才不還在和孫翔你儂我儂的麽?她捅捅葉修的腰,“餵,怎麽回事啊,你知道嗎?”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答案,陳果狐疑的望向葉修,“太高興了啞巴了?”

葉修就那樣隔著一個桌子,靜默又無聲的看著唐晴。許久,他才回神,答覆陳果,“我也不知道。”

後來所有人準備一同幹杯,大家都一同起身,唐晴也洋溢著笑意舉起了杯子。

“幹杯!”

好多個聲音交織在一起。眾人仰頭飲酒的一刻,孫哲平趁沒人註意,攬過她,低下頭,親吻她。

很淺很淺的一個吻。唐晴楞住。罪魁禍首孫哲平對她的反應不以為然,隨即豪邁的加入男人的戰場一起拼酒。

可葉修看到了,他本就沒打算喝酒,所以碰了杯後仍舊將飯桌的場景掃入眼中,然後整個脊背都僵掉,自下而上蔓延涼意。他看到唐晴仍舊是呆呆的樣子,手捂住了剛才被吻過的地方,是唇角。而後她低下了頭,再擡起頭來時,是隱約的笑意。

“葉修大神!我敬你一杯!”這時公會的朋友來敬酒了。

陳果急忙攔著,“葉修酒品差著呢!”

“沒事,”葉修起身,“好歹贏了,喝一點不礙事。”

“你真的可以?”陳果皺眉。

這時唐晴也輪流敬酒敬過來了,看到這一幕,自然是搖頭,“我覺得不太行。他弟弟葉秋喝個酒精飲料都要醉,收拾他累死我了。你一個當哥哥能好到哪去?別進了醫院咯。”

或許她言談之間還是帶著勸阻和擔憂。只是在線下的葉修聽來,怎麽都不是滋味。

喝下一盅,葉修又把空杯子擺上,“給哥滿上,給葉秋做個表率。”

“他都不在這呢……”唐晴笑著罵,給他倒了淺淺一杯。

葉修喝空杯子,定定的看著她,“再來。”

“這麽牛逼?”唐晴咕噥著,又給他倒。

三杯就倒了,葉修昏睡不醒。唐晴吐了吐舌頭,“就這還給葉秋做榜樣呢?哥倆一邊玩去吧。”

沒過一會兒,孫哲平也躺屍了。和葉修的屍體堆一塊。

這一睡,整個晚飯都睡過去了。

唐晴也喝了不少酒,走路暈暈乎乎的,陳果扶她上樓去睡。睡到大半夜,醉酒的人極度缺水,她掙紮著在黑暗中摸索著飲水機,給自己灌下去好大一杯才緩過神來。

為了避免吵到熟睡的其他人,她躡手躡腳的在走廊上悄然走著。突然旁邊房內傳來沙啞的咳嗽聲,她身子一僵,旋即反應過來,這是也有人醉酒、嗓子難受著呢。

她又去倒了杯水,推門進去,開了小夜燈。

“葉哥,”她蹲在床邊,

缺水的感覺實在難受,葉修掙紮著從困意中醒來,好一會兒才看清來人,“弟妹?”

“先喝點水。”

極度幹涸的人,普通一杯水猶如佳釀。葉修潤過嗓子,感覺終於好點了,這才端詳起現在的狀況,“這幾點了?”

“三四點,你再睡會兒吧。”說著她就要關燈離開。

“老孫也暈著呢,不管了?”葉修調侃的聲音讓她止住腳步。

她回身看著一張大床上躺著的另一個人,“那我也去給他倒杯水。”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了。走到床的另一邊,孫哲平睡覺時緊皺眉頭,估摸著也是被酒精折磨的。整個人的樣子比平常溫順多了。

唐晴推了推他,很容易把他推醒了。

孫哲平皺著眉頭,腦袋還不甚清醒,“幹嘛?”

“喝水。”

他似是憋了一口氣,半天沒緩過來,“我睡著好好的,把我叫醒就為了喝水?”

“嗓子疼不疼?”她問。

“是有點。”

“疼的話睡不安穩。喝吧。”

一杯水下去,孫哲平的嗓音沒那麽啞了,清醒過後,他擡眼睥睨她,“這麽迫不及待?”

唐晴下意識搖頭,孫哲平那邊就起身扶著她的腰吻上來了。

“——咳!”被無視了好久的葉修清了清嗓子。

孫哲平這才註意到還有別人呢!不過他倒也從容,松開她和沒事人一樣打起招呼,“老葉你也在啊。”

“給你們騰個空?”葉修似笑非笑,視線卻是盯著唐晴。

她低下腦袋躲閃著,心中隱約不安。然後聽見孫哲平下床的聲音,“老葉你接著睡吧,我回去了。”

“這麽晚了還回去?”唐晴皺眉。

“明兒個有雨,我沒關窗戶,再不回去,淹了陽臺上的盆栽。”

“那個綠籮?”唐晴笑。

“嗯。”

“都快死了你還這麽照料啊?”

孫哲平沒說話,心裏想的是,這不上次你來我家時,看你挺喜歡那盆綠籮的。死了可惜。

全程葉修沒別的動作,也沒出聲的打算,看著孫哲平出了房間,唐晴也跟著他離開了。兩人一出房門,在無人寂靜的客廳裏繼續剛才沒完成的任務。太黑了,唐晴見不到孫哲平的表情,但他的動作還是這麽強硬,強硬的撬開她的唇齒,強硬的把她箍緊在懷中。

每個男人骨子裏都有高傲和強勢,孫哲平是最不愛隱藏的那個,想要,絕不遮掩。雄性與生俱來又讓人拜服的天賦,他喜歡俯視她,主導她。哪怕他知道在感情上唐晴絕不獨屬於他,但這並不影響他喜歡在這方面要到主動權。

“別做太過,”唐晴放低聲音,後腦勺被他強迫扣住,只好仰著腦袋,抓住喘息的機會,“有的是機會……”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孫哲平挑眉。

“我跟你回去了,我還有的休息嗎?”她笑,“明天還有工作。”

“想我了打電話給我。”他的手微妙的順著她的脊背劃下。

孫哲平走後,她在客廳緩了好久,靠著墻壁把急促的喘息降下來。

外面天特別黑,葉修關了小夜燈,整個房間伸手不見五指。他在外套摸索摸索著,終於摸出來一盒煙。打火機哢嗒的聲音一響,羸弱的火光明明滅滅。

他抽了好一會兒,外面才有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也不知道那兩人做了什麽耽誤了。葉修彈掉煙灰,一根一根的抽,煙快沒了。

她突然推門進來了,葉修又把小夜燈打開,驚訝,“怎麽沒走?”

“我走什麽呀?這麽累,不想跑了。”她搖頭,把杯子從床頭櫃上拿起來。又見葉修在抽煙,煙灰缸裏堆成盒小山。

她坐到床邊,問,“給我也來一根。”她揚揚下巴。

“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抽煙?”葉修彈彈煙盒。

“你不知道的多了,”她夾起一根,笑,“不過我確實不會。吸煙有害容貌。”

“你——”葉修正要說她浪費,硬生生被她接下來的動作卡在喉嚨裏。

她眼神微涼的傾身壓近他,嘴邊的煙頭與他的火星撞在一起,兩個人的臉貼的如此近,葉修甚至夢清楚的看到她瞳孔中映出的光亮。沒一會兒,她的煙燃起來了。短短時間內,彼此的呼吸也暧昧的糾纏了一瞬。

她並不急著把煙撤走,而是維持著這個姿勢,垂著睫毛,眼珠轉向葉修。

葉修也在看她。

視線交匯,仿佛一瞬間就將埋藏心底的思緒盡數赤誠的捅到對方眼中。

扒開傷口,彼此舔坻……他們的靈魂親密無間,好似在另一個世界纏綿親吻。

“……不好抽。”她皺著眉頭把煙從嘴邊拿出來。

“吸煙有害健康,盡不學好。”葉修看她要把那根煙扔進煙灰缸,急忙攔下,“哎哎,別浪費。”

唐晴默然著看他若無其事的把它叼在嘴邊,垂眸看著床單的花紋。

“上樓睡了。”她起身。

“把門帶上。”葉修也沒挽留。

第二天清晨,唐晴是起的最早的一個,下樓時整個房子都沒有人醒,她給陳果留了個紙條,靜悄悄的關門走了。

挑戰賽的報道,毫無疑問已經鎖定了一個主要版面,作為責編,唐晴的能力自然是在高層心中高出了一個檔次。她賭對了呢……她怔怔看著電腦屏幕,這幾天總不太在狀態。

渾渾噩噩過了幾周,職業聯賽第九賽季已經步入四強總決賽。

只是這不該是她負責的了。她只知道微草VS霸圖戰平,進入加賽。

三天後,加賽打響。霸圖主場,卻沒有選圖權。霸圖的四位老將合作融洽,節奏穩紮穩打,這就是經驗富足的選手的優勢。

最終,霸圖沒有讓如此優勢從他們手中流走。團隊賽,霸圖6比3戰勝微草,最後以10比8的總比分取得了四強賽的勝利,如願以償挺進總決賽。

“恭喜霸圖,祝他們好運!”

賽後的記者招待會上,微草隊長王傑希用一句對對手的祝福為微草本賽季的征程畫下了句點。本賽季,他們雖然沒有走到最後,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微草的未來。許斌、劉小別、高英傑,微草戰隊的選手都很有才華,而且一個比一個年輕,他們都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王傑希回到B市之後的當天並沒有回家。唐晴猜他是還在俱樂部負責戰隊賽後的事項,於是也不敢打擾。家裏冷冷清清的煮著咖啡,她就在沙發上就這麽睡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她把房子照料的極好,地板定期打蠟,每周都會清潔廚房和浴室的瓷磚,陽臺上養了兩盆花,很有情致。

第二天晚上王傑希回家的時候,看到唐晴趴在沙發下面,蓬頭垢面,仿佛在用自己身上的衣料擦地板似的。

“你在幹什麽?”王傑希心裏一驚。

“啊啊啊……我買的烏龜不見了,它不知道跑哪了。”

“烏龜……?”

“小烏龜啊,我養在魚缸裏,它爬出來了。它越獄潛逃了!”

王傑希只好幫她一塊找,未果,於是安慰她,“烏龜一時半會死不了,等他缺水了自己會出現的。”

她只好狼狽的爬起來,很是落寞,“好吧,我先去洗個澡。”

忙活完一陣,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誰都不想做飯,於是叫了外賣。王傑希低頭看著她,發現她老老實實戴著那條項鏈,想來也是,自從她收到這個禮物之後,她就不再戴別的了,他內心像是平靜的湖面飛過調皮的鳥兒一樣,蕩漾一下,歸於平靜。

視線順著她的脖頸掃下去,停留在她細膩的手上,之前的傷完全好利落了,王傑希忍不住裹住她的手,得來唐晴軟綿綿的一句,“幹嘛呀。”

“感覺好久沒見你了。”他道。

平靜的夜晚,她的輕笑特別撩人。

“想我?”她語氣幽幽的。

“你呢?”王傑希把問題打回去。

唐晴不是扭捏的人,攀上他的脖子就去親他,“你覺得呢?你把我搞得和獨守空房的怨婦一樣。”

王傑希笑著回吻。

在沙發上雲雨一陣,電視上開始播報總決賽的賽程,霸圖vs輪回。默然看了一會兒,又圈緊王傑希的腰。

他當然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你想去?”

她翻著白眼假裝望天。

“去吧。”王傑希笑,並不是完全放棄她了,而是有時候張弛有度也是必要的。

“傑西卡我愛死你了。”她狠狠啵了一口,“哪天我升職成功一定請你去旋轉露天餐廳吃飯。”

他挑眉,“你不是為了去見張佳樂?”

“靠,男人和工作哪個重要?這是總決賽哎!我要和我的記者同事們合作的親密無間,寫出最好的報道!”

她說話不像有假,對王傑希來說是意外之喜。

她悶在王傑希的懷裏,隔著襯衫戳著他胸膛上的肌膚,“輸掉比賽,有沒有傷心失落?”

“職業病又犯了?”

“我這是以私人身份問的。”

“什麽身份?”

唐晴以為他沒聽清,重覆道,“私人身份。”

“什麽身份?”他誓要問到確切答案似的。

“人類的本質是……”她吐槽,然後不說話了,估摸著是在懊悔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見她吃癟模樣,王傑希笑,但還是不忍心欺負她,老實回答,“作為隊長,我習慣了應對所有的可能性。”

“你真累,”她定定望著他,“在我身邊,不用那麽累。”

“那可不行,”王傑希一本正經,“有時候,該累還是得累……”

唐晴就好這口,一向克制的王傑希,唯獨對她忍不住耍流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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