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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再一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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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蘭綾去瞧過她,還帶了些奶茶去,她倒是喝得爽快…

阿達木見了自家小閨女,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一直抱著傻樂呵。

眼下張雪琪的肚子也有些顯懷了,此時的夜七倒也恨不得給她栓在褲腰帶上似的,生怕累著了。

裴璟眼下正往著竈裏添火,看著自家媳婦兒似乎在想事情,不僅打趣了起來。

“想什麽呢…”

蘭綾這才收了心思,繼續切肉。

“沒呢,想著這時間倒是過得快啊…”歲月催人老啊,一轉眼又過去兩三年了。

“我還巴不得時間過得更快些呢…”裴璟小聲地喃喃,雖然聲音輕,可還是被蘭綾給聽見了,不過眼下的她也裝做沒聽見似的繼續切肉。

一頓年夜飯,八個菜一個湯,六個人倒也是吃得開開心心的。

可就是這時候,村裏倒是傳來了一聲婦人的哭喊聲,和這個過年的氣氛完全不搭邊兒。

蘭綾皺了皺眉,緊跟著,裴璟也皺了皺眉,兩人都有些狐疑,只覺得眼下誰會發出這樣的哭喊聲?而且是大過年?

不過蘭綾和裴璟雖然有些疑惑,可倒底沒有去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的。

只是,第二天,便聽到了一些言語,昨天夜裏,吳嬸子家的小兒子,因為生病而夭折了。

起初他倒只是一般的發熱,吳嬸子倒以為沒什麽打緊的,尤其是農家的孩子,一般的發熱傷風什麽的,都是捱一下便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倒是夭折了。

蘭綾聽了這消息後倒也是有些惋惜的,才這麽小一點的孩子。

不過,大家也都是當這個事兒只是一個意外,自己過著自己的日子,可是正月還沒到,這個慶家村便出了三樁這樣的事兒了。

先是那個小孩兒,再就是吳嬸子本人,後來,村子裏的二狗娃他娘也染上了。

若說只一件的話便是意外,可是,這三件事兒連在了一起,倒就是讓人有些費解了。

村裏的人一時也都是人心惶惶…

正月裏還沒有過完,所以春花秋月倒是沒有開張,因為大過年的,倒也沒有多少人,倒不如索性閑著沒事在家裏。

張雪琪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陪著她一起做小孩子的衣服,倒是讓她自各兒的女紅都是長進了不少。

如今她倆正在屋裏一邊做著小孩兒的東西一邊聊天,時不時地傳來一聲聲的笑聲,倒是讓外頭的兩個男人有些面面相覷。

心想著自家媳婦兒怎麽在他倆面前從來沒有這麽笑得開心過呢…

屋裏的兩個女人倒是不知道這二人有了這樣的想法,還是說著自己話。

蘭綾瞧著張雪琪眼裏散發著濃濃母性的目光,倒也有些恍惚,想著第一次見她時,倒還都只是個小姑娘。

眼下倒是過去了幾年…

“阿綾,你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閨女…”張雪琪如今正準備做外衣,看著那嫩粉色的布料子倒是有些愛不釋手。

蘭綾雖然知道有了身的人都會幻想著肚子裏小孩,可是,她又不是B超機,怎麽能看得出什麽性別。

“呃…你想要閨女兒子?”

“都好…”張雪琪倒是無所謂,都是身子上掉下來的肉。

“那不就結了,所以,一切等出生時見分曉…”蘭綾只覺得自己眼下倒是和張雪琪說得話不在一個頻道上,不過,說著這話時,她倒是又想到一個商機。

做一個嬰兒的睡袋,小孩子睡在裏面,可以防止踢被子…

這樣,大人睡上也省心了…

張雪琪倒是不知道蘭綾又在琢磨賺錢的事兒,只還在幻想著,如今倒是將這樣粉嫩的顏色也做起來,若是生了個男孩兒,也給他穿女孩的衣服…

兩人正這樣各自想著心事,外頭倒是傳來尤如琴的聲音。

語氣裏有些急促,聲音裏倒也帶著一絲絲恐懼,蘭綾不禁側著耳朵聽了起來。

“今日村子裏又有人,去了…是二狗子她娘…”

尤如琴覺得這正月裏這村子就接二連三地出這事兒,倒是有些不妥,想著這莫不是什麽要過人傳染的病吧!

想著自己倒是和二狗子她娘打過葉子牌呢…

夜七和裴璟兩人一聽都變了色,只覺得這個事兒倒真不是巧合。

張雪琪也聽到了,和蘭綾對視了一眼,修長的手指便緊緊地托著自己的小腹,眼裏倒也有些異樣的堅定。

“我出去看看…”蘭綾倒還真擔心這是不是瘟疫之類的,畢竟之前做的吳嬸子的兒子和她,外頭倒真沒傳得這麽邪乎。

只說吳嬸子傷心過度也跟著去了。

畢竟,在這古代人看來,一個家裏連著不久出現了兩臺喪事倒是極為不吉利的,所以倒也沒有怎麽對外多說。

外頭的人倒也不會傻到去問,畢竟人家家裏正傷心著呢…

眼下這二狗子她娘也是這樣去了,倒是引起在大家的註意,畢竟她前些日子說自己不大舒服,大家倒也是知道的。

若真是瘟疫的話,那可真是比天災還可怕…

不過,就算不是的話,倒也要預防…

蘭綾走出去後,瞧見了尤如琴臉上的焦急,倒也柔聲地寬慰了起來:“娘,這應該不是什麽過人的病,若真是會過人的話,為啥吳嫂子家裏的人沒有得呢?不過,以後我們大家也要預防,從今日起,便就在這莊子上了,不要下去…”

這裴家的宅子隔得遠,若不要去和外界接觸倒也不必要害怕,再說了,不管是什麽病,倒是身子好的話,抵抗力就強,如果不是近距離地和患上的人接觸,倒真不容易染上。

不過,抵抗力這一說詞,蘭綾倒是沒有說,因為說了他們也聽不明白。

尤如琴這才寬慰了不少,想著眼下這村子不太平,以後還是不要出去打葉子牌了…

可是誰也不知道,就在這天夜裏,尤如琴也開始了發起了熱來,第二天,只說身子不舒服,蘭綾一聽說發熱了,倒也向裴璟使了個眼色。

雖然眼下還不知道是不是那病,可是,畢竟如今有個孕婦在這裏,倒也不得不防範了。

便和張雪琪和夜七也說了原由,讓她們不管是不是瘟疫,也得要出去避一避。

夜七想著張雪琪和孩子,倒也答應了,兩人駕了馬車離去。

之後,蘭綾倒也叫來了村裏的大夫,那大夫來的時候蒙了一條帕子,如今這個事兒倒也不得不讓他防範。

給尤如琴診脈時,倒也沒有直接探上她的手臂,只是順著她的脈搏處牽了一條紅細線,兩根手指輕輕地拉在另一頭。

蘭綾倒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診脈方式,以前還都只是在電視上看見過。

可是如今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眼下大夫如此,倒也是妥善的舉動…

裴璟倒是皺著眉,這輩子除了蘭綾,倒僅剩下她娘了,若是真是有個好歹,這無疑對他來說是個打擊。

如今在這大夫診脈的這一小會兒的時候,倒像是過了一個時辰般的漫長…

那大夫放下手,又將幾人都拉了出來,這才對著裴璟和蘭綾開了口說了起了。

說話時表情裏有驚恐和惋惜,連帶著聲音都些顫抖,對著蘭綾和裴璟開了口說了起來:“二位以後切莫離夫人太近,這是瘟疫,會過人的…”

這句話,讓當場的三人都有些蒙了,彩雲的眼裏全是錯愕,夫人這麽好的人,怎麽會得了瘟疫呢!

“大夫,那這個病,是不是根村裏的那幾位都相似?”

裴璟要開了口,聲音有些沈,眼裏也沒什麽神彩。

大夫重重地點了頭,末了又開口說了起來:“這種瘟疫,眼下倒還沒有解決的辦法,還有如今村裏倒是有不少人得了…”

蘭綾的心陡然一驚,只覺得心情沈得了谷底。

將大夫送走後,對著彩雲和裴璟兩人又開了口:“既然這是瘟疫的話,眼下害怕都沒有用了,大家更要鎮定起來,以後,都要帶著帕子…”

末了,她又對著彩雲說了起來,眼神十分平靜:“彩雲姨,我知道你跟了我娘這麽多年數,可是眼下這個情況你也是看到了,咱們多一個人在這裏便多了一個傳染的概率,眼下,你可以…”

她倒是沒有顧慮到那兩人聽不聽得懂這概率的意思,倒也是一時嘴快說了出來。

不過,裴璟和彩雲雖然不明白這兩個字什麽意思,可是結後前面的後面的,倒也聽懂了。

彩雲倒是在蘭綾沒有將話說完時便打斷了:“我不會走的,我伺候了夫人二十多年,除了夫人外早已經沒什麽牽掛,所以,我不會走的…”

看著彩雲堅定的眼神,蘭綾到是覺得再多說還真是沒什麽用了,倒也沒有再往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

“好,既然彩雲姨有了想法,那我們也不阻攔你,只是以後都要在臉上戴好帕子…”蘭綾鎮重其事地說了起來。

只是心裏想著這個帕子似乎倒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自己倒要做一些口罩了,給村裏也分一些,畢竟任由這發展下去便是想不到的災難。

彩雲這才點了點頭。

……

蘭綾這段時間不禁做著口罩,還時不時地拉著裴璟一起上山找東西,眼下倒不是閑情逸致,只是之前她在這山上見著一些在現代常出現的一種草藥。

而且這種藥又是清熱解毒的,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對這瘟疫管用,可是,如今倒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

蘭綾瞧著著那些小地裏的一株株嫩綠的幼苗,只覺得還好自己之前在醫書上看見過它的用處,在現代時,也因為這個名字一時興起地查過這東西來。

不然眼下倒是什麽也不知道…

裴璟見著蘭綾手上的小苗,看著她小臉上帶著自信的笑意,倒是覺得這幾天心裏的陰霾都一瞬間消散了。

不管發生什麽事兒,他們兩同在…

“媳婦兒,這是什麽?”他不是農家長大的娃子,倒也不知道這東西,在這裏幾乎成山成片地長,大家也不知道它的作用。

只覺得這東西似乎不要澆水和施肥就瘋長,便也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拔不完”…

因為這東西在哪兒都長得好,再加上鄉下人也不認識什麽草藥,便好多人見著就都拔掉了。

可是這東西倒像是拔不完一樣的漲,總感覺今天清了,明天又漲起來了。

“板藍根,給娘吃的草藥,清熱解毒…”畢竟瘟疫在現代來說,就是一種病毒侵襲了人體的免疫功能。

裴璟倒也不再問,跟著她拔了起來…

蘭綾拔了好多,又給村裏送去了一些,只說這東西煮水喝好,不管病人和沒有病的都要喝…

還一人做了些口罩也分下去了。

……

不過好再這樣一控制下,得了瘟疫的人倒是沒有之前那麽迅速了,基本上除了那些個本身就染了瘟疫沒法治的,倒也算有些控制住了。

可眼下,這平安鎮的瘟疫倒也是被縣裏以及京都朝廷知曉了。

為此,朝廷還派了太醫和一些太醫院的學者來駐守在平安鎮,抗擊這一場瘟疫。

他這麽做,倒也算是仁德之舉,可對於這場瘟疫,大家也是知道的,平安鎮齊郡縣,倒是離京都不遠,當今陛下這麽做,倒還是怕瘟疫傳到京都裏來。

雖然不算太近,可是瘟疫這種事兒誰說得清呢…

倒不如早控制早好…

那些被指名下來的太醫倒也是有些不爽快,畢竟這可是瘟疫,會死人的。

不過即便這樣倒也是不敢違抗聖旨的,表面上還是巴巴地答應了,不僅這樣,還得露出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感嘆皇恩浩蕩…

慶家村裏,大家聽了這樣的消息,倒也是振奮人心。

只覺得這太醫可都是給皇帝和大臣,瞧病的,眼下還到了這鄉下,替一幫農民瞧病,倒真的覺得是三生有幸的事兒。

不過,這也好,讓病人有了心理暗示,畢竟那些太醫一說出去就是表面鍍了一層金,醫術自然是了得的。

只覺得自己的病有希望了…

尤如琴從知道自己得了瘟疫後,倒也是想開了,相比以前,她眼下的身子好得太多。

卻得多活了這幾年,倒底是上天給她的嘉獎…

眼下裴璟的病也好了,覺得自己就算這麽死了,還是真是值得的。

正因為她是這樣的想法,每天倒也沒多想,只像從前一樣的過著日子,心情好了自然精神各方面都要好許多。

所以,自然是比其他得了瘟疫的病情要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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