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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的人,她覺得自己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

她就像一陣風,穿越所有的障礙,飛速地到達了他的面前。“波比。”她立刻扔掉了手上的背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埋胸,狠狠地蹭蹭。被熟悉的氣味包圍著,安心下來了。

“雪倫,旅途辛苦了。”波比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瞇瞇地說。感覺終於對了。心臟終於回到了胸膛裏,跳動起來了。

雪倫擡起腦袋,眼睛閃亮得叫人難以移開視線。“恩,很辛苦了,你要給我做好吃的啦。”只有被愛著的時候,人才是活著的吧,只有這樣被愛著,才可以這樣任性。

“好的。我們先去拿行李吧。我已經在冰箱裏冰了你喜歡的聖誕布丁。”波比走著,左手拖著雪倫的小背包,右手拖著懶惰的雪倫。“不過,你先起來吧。”

“我不呢……”雪倫濃濃的鼻音,撒著嬌,就是不肯起來。

波比一邊嘮叨,一邊還是抱住她走了。“你是不是被抽了筋啦,再不好好走,就扔啦。真的扔了啦。你的腿是不是落在飛機上了,還是和行李一起打包了。不過,雪倫,你是不是有變輕了?”

雪倫一下子沈默了。然後笑著就轉移話題了。“對了,伊德說想回到這邊上學。也不知道會怎麽樣?我倒是沒什麽,反正他也只能住宿吧。對了,波比你想上哪個大學?”

“我想……”波比猶豫了一會。“藝術類吧。不過,在那之前。”他有個計劃,但是他還不確定是否可以實行。

“那我也要去。”雪倫立刻就叫了出來。嘿嘿,成功轉移話題了。反正波比去哪,她就去哪。大學什麽的,似乎也沒有意向,不過,藝術類的話,她有點擔心啊,她可是一點藝術細胞也沒有,典型的藝術廢。

“當然。”波比的眼神立刻就柔和了下來。“你可以去文學類。”

“恩,恩。”雪倫就傻傻地點頭,她看著路邊的自動販賣機,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她在飛機上什麽也沒有吃,恩,十幾個小時什麽也沒吃,就要了一杯水。她也只是當時一點也不餓。真的。

“你什麽也沒吃。”波比拎起她,眼睛還沒瞪,她就委屈地癟起了嘴,一副快要哭的樣子。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東西。”雪倫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貼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肯自己站著。“我想吃布丁,我想吃海鮮意大利面,我想吃烤雞,我想吃鹵牛肉……”

她數了一大堆,越說肚子叫得越響。她捂著肚子,委屈地說。“我餓了。”

波比立刻一手撈起雪倫,一手扛起行李,狂奔起來。旁邊的路人都要看傻眼了,這是綁架的節奏嗎?雪倫笑瞇瞇地支在波比的肩膀上,對他們喊。“我們是朋友。”

波比一聽,又停了下來。他半瞇起眼睛,假裝惡狠狠地問。“我們只是朋友?”然後沒等雪倫說話,他就吻了上去。“現在呢?”

“男女朋友,也是朋友嘛。”雪倫也不計較他的粗暴,笑嘻嘻地又輕輕啄了一口他的臉。“快點走吧,我真的餓啦。”

雪倫在上飛機前就叫嚷著要波比給她做好吃的,波比果真就在家裏做了一大桌菜,雪倫之前就念叨過的,他全都做了出來,放在保溫箱裏,等雪倫到家,正好是最美味的時候。

“太棒了,愛你,波比。”雪倫踢了鞋子,快步跑了進去。她先一口氣塞進了半只鴨子。“這個鴨子燉的爛爛的,最入味的說。”雪倫夾起一筷子,塞進波比的嘴裏。“怎麽樣,好吃吧。”

“你這一副自己做的自豪感是哪來的?”波比無奈地咀嚼。

“你這裏啊。”雪倫笑瞇瞇地將手指上的醬汁擦在了他的臉上。

波比立刻嫌惡地瞪了她一眼,但是那眼睛裏卻滿滿地裝著妥協的愛意。“再來,打屁股啊。”

“嗚嗚嗚……”雪倫捂住眼睛的指縫裏露出一張竊笑的臉。這是世上最幸福的時刻了,即使你只是裝作哭泣,那個人也會心疼的安慰你,明知道你是假哭,但還是忍不住地關懷。

“我沒打啊。吃布丁吧。我特別做甜了一點。”波比難得地在布丁上還做了奶油裝飾。見雪倫不接,他就又把布丁的盤子往她面前推了一些。

“我不。餵我吃。”雪倫就是得寸進尺的典範。但是那又怎麽樣,在波比的面前她就是有足夠的勇氣肆意妄為。

波比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順了她的任性,用銀制的精致小湯匙舀起一小塊柔軟的鵝黃色,慢慢地放在她嘴邊,看著她故意誇張地吃掉,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微笑。“甜嗎?”

“好甜哦。”看她笑了,他嘴角的笑意更擴散了。柔軟得在牙齒落下之前,就融化在了舌尖,牛奶、黃油、蜂蜜各自的香甜在味蕾上各自跳動卻又協調得像一場歌劇。“我都要忍不住唱起來歌啦。”

“那你唱吧。”波比一臉看好戲的壞笑。雪倫倒是扭扭捏捏地移開視線。她就是不會唱歌嘛,但是,自己的調子自己哼嘛。想好了,她又立刻笑著手舞足蹈站了起來。

“那你聽好啦。我要唱啦。”雪倫用手指抵著他的下巴,一副要調戲良家婦男的表情,才開口了。

“昨夜西風盡擡頭,故人北上卻尋白頭,不過三年幾秋時,從這一今去那一今,難忘卻不過……”雪倫咿咿呀呀地,還故作戲子調。即使波比知道她不過是隨口唱道,卻仍然驚艷。他迷戀地望著她,那些奇怪的腔調構築成的畫面,美好得就像是此時。

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甜?甜。自問自答。

☆、考試前的大死時間

總是愚蠢,人就是這樣一遍遍地渴求著得不到的東西。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然而等到最後回頭看時,才發現自己一生錯過了多少最愛。

雪倫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望著在廚房的波比,趴在手臂上,一言不發。剛睡醒,她還有點小迷糊。今天是上學第一天,不過,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去,好煩啊。

“我不想上課。”雪倫絮絮叨叨地喊著。

“不行。今天要分班。”波比果斷地拒絕了。今天要進行各自志願的分班。他之前就和老師已經談過了,他和雪倫很難再上同一個班,雖然他想那麽做,但是雪倫和他的志向完全合不起來。

“我想和你去上課。”雪倫一邊喝果汁,一邊大口地咬著煎蛋。她自己的課自己努力就好啦,反正上課也是發呆。她對於學校裏的課真的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平時也不靠這個混考試。

波比猶豫了半天,還是同意了。“可以,是可以。”他也知道雪倫的性子,也拿她那閃亮閃亮的眼睛沒辦法。他打包了剛做的三明治,準備帶到學校到午飯。雪倫不習慣外面的食物,不多帶點東西,她絕對會餓的。

雪倫看他打包午餐就笑起來了。“我還要橘子。”

“恩,現在沒有橘子,檸檬可以嗎?”波比為難地從冰箱裏拿出一個鮮亮的小檸檬,那黃色明晃晃得叫人要流口水,不過,前提是,它不能是檸檬。

“不要。完全不同好嘛。”雪倫可接受不了生吃檸檬這麽彪悍的味道。恩,她真的生吃過,酸得五官都要皺成一團。

“好吧,那,我給你榨杯蜂蜜檸檬汁。”他想了想,又出了個主意。“要不多加點蜂蜜。”

“好的。”雪倫笑瞇瞇地點點頭,很快樂地掛在波比的身上。反正她就是喜歡甜的,最好一整杯都是蜂蜜。

雪倫就這麽跟著波比去上他們的課,然後開心地翹掉了自己所有的課。不過,就算是跟著波比上課,她也是發呆的一份子。她上理論課還不錯,就當聽故事,可是到了實踐課,她就傻眼了。她坐在波比旁邊什麽都沒有,怕老師發現,拿了架子,筆和紙,對著模特在紙上裝模作樣的畫了幾筆。

不過,她可是藝術廢。

“畫得很有……個性。”老師站在後面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

雪倫尷尬地埋頭,不敢看老師。不過,這種事情多練練,臉皮就會磨厚了。過上一個月,她就可以視若無睹,笑瞇瞇地將口袋裏的甜點塞到老師手裏賄賂他了。

“肖老師,要糖不?”雪倫沒幾天就摸清了上素描課的老師喜歡薄荷糖,口袋裏就總是帶著一大把。

“嘴巴真甜。”肖老師笑著點了點她空白的紙。“多少畫點吧。”

雪倫剝了一顆糖塞進嘴巴裏,慢吞吞地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只小鳥,雖然今天的模特是水果籃,但是她就會畫這個,簡筆的那種,就這樣還會走形。

雖然白天過得很悠哉,到了晚上,就是又趕稿又趕課堂進度。上次開了天窗,恩,雪倫第一次開天窗,內心不安,還沒到截稿日就開始趕稿了。

斯圖亞特王國二王子安東尼奧自導自演的外交事件,在萊蒙的意外中被揭發了。萊蒙是一只貓,恩,從它登基開始人人都是以這樣的理由藐視它的,但是往往忘記它是一只貓的也是同樣的一群人。

連安東尼奧這樣精明的人也沒有想起這一點。就因為萊蒙是一只貓,它才有可能穿越層層的看守跑進安東尼奧的書房,也沒有被外交使團的守衛發現,它才有可能叼出作為關鍵的文件。

切斯特發現了萊蒙窩裏的神秘的紙張,立刻打開看了,他馬上就意識到這將是一個陰謀。起碼對萊蒙而言是弊大於利。如果被發現二王子是偽造的外交使團,那麽這場成功的外交就將成為一個笑話。

這對萊蒙的聲譽是一個巨大的陰影。恩,雖然它是只貓,但是再怎麽說,它現在也是國王。切斯特的思維快速地運作,他不斷地思考,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麽。現在,站在他這邊的只有萊蒙,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敵人,踏錯一步,就有可能將萊蒙陷入危險之中,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就在切斯特還在思考的時候,果然發生了危機。又是一隊刺殺人馬。他為了保護萊蒙,就在接見廳裏。他抱起萊蒙就往護衛隊的包圍跑。在萊蒙當上國王以後,切斯特不說身體鍛煉得有多強壯,但是逃跑的功夫倒是漲了不少的經驗。

就算是在眾人的包圍中,他還是盡量將萊蒙保護在懷裏,他還是有些擔心護衛隊,這群人忠心耿耿地對待國王,那也是真國王,萊蒙絕對是顛覆了他們的觀念的存在,不能完全信任。

雖然自萊蒙當上國王,他們就經歷了不少刺殺者,但是這一次不太一樣。因為這一次還沒有開始,對方就慢慢地潰散撤退了。而二王子安東尼奧那邊的刺客就變多了。連安東尼奧都負傷了。

本來國王護衛隊是不能管那邊的事,他們的本職就是保護國王,除了國王沒有人可以調動他們。不過,這次的國王不會說話,就算他們想幫忙也沒有權限。安東尼奧的狀況越來越糟糕,戰況激烈,血液灑了一地。

突發情況,萊蒙逃脫了切斯特的手,跳了出去,驚起一片的尖叫。它輕盈地躲過襲來的刺客,跳到了安東尼奧的旁邊。國王軍不得不開始保護外交使團。

“沒想到,最後,是你救了我啊。”安東尼奧躺在地板上,任醫護人員給他包紮,笑瞇瞇地用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萊蒙的背。

“喵~”萊蒙完全不理睬神神叨叨的人類,舔了舔爪子,一點點清理自己的臉。

被萊蒙救了的安東尼奧改變了一開始的計劃,一開始他是準備禍水東引的,一旦爆發戰爭才是最好的爭□□力的時候,如果這個新成立的國家和斯圖亞特王國發生交戰。

國王只是一只貓,不可思議的是,這只貓居然在無數次危機中拯救了這個危危欲墜的國家。這一次又無意識地度過了這個危機。

安東尼奧使用了當初制定的另一個計劃,通過刺殺攝政人事挑撥,這將發生另一個戰場,沒有硝煙的鬥爭。

之後,斯圖亞特王國由二王子上位,真的實現了這一份被世人驚嘆的和平外交協議。現在想來,那也是這個新國家冉冉升起的開始。

“你就真的要這麽寫?”波比抽空看了一遍,歪著頭看她,白凈的少年在溫柔的晨光中透亮得像在發光。

雪倫癡迷地望著他,傻楞楞地回答。“恩,恩,你說什麽?”

“好吧。明天修吧。”波比從床上爬起來。“早上吃什麽?”

雪倫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的腰不讓他起來。“起不來,不要起來啦。難道放假,睡覺嘛。”

“我都晨練完了。睡不著。”波比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雪倫皺著眉頭,眼睛這才完全睜開了。“說吧,早上吃什麽呀?”

“壞人,我不要起來嘛。”其實雪倫已經睡不著了,但是就算扭扭捏捏地不肯起來,還硬要拖著波比。

“你今天不是要去買輔導書嗎?”波比這一句話,叫她徹底清醒了。雪倫的功課還好,但是以現在這種懶散的狀態,一定考不上的。現在不得不努力啦,得補上之前一路作的死才行。

雪倫買了不少的參考書,這裏沒有國內方便,這些書都是她花了好大功夫和老師磨來的書單。中間也多虧了教波比的肖老師牽線。雪倫捧著一大摞的書,頓時覺得平時的糖果真是太值得了。就是不知道這些書要看多久。說多了都是淚啊。

“雪倫,出去玩唄。”西西打電話來,聲音裏全是歡悅。

雪倫有氣無力地回答。“沒有空啊,我早上做了三張卷子,已經要死在書桌上了。”

“什麽?卷子是什麽東西?”西西表示一頭霧水,不過也聽得出來她是真的沒力氣了。“對了,你聯考準備得怎麽樣了?”

“卷子就是我的準備,不過,我覺得我準備的不是考試而是死路。我快瘋了,物理什麽的,加速度什麽的,簡直是喪心病狂。”雪倫趴在沙發上,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撈起波比給她準備的小點心,一口一個,塞得滿滿的咀嚼。“真是的,為什麽我個文科生還要考物理啊。”

“為什麽不用考?”西西完全不明白雪倫的苦惱,對於她這個一年有一半以上去拍戲,還能考出全A成績的學霸來說,學渣的苦惱應該小得看不見吧。怎麽身邊每一個都是學霸,波比也是這樣,對於雪倫這種臨時抱佛腳過關的家夥,壓力也太大了。

哦,還有林浩那個傻逼墊底。那家夥至今去商店買東西東西都需要肢體語言。“西西,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啊?一上網,滿屏幕都是你在秀恩愛。”雪倫賤兮兮地說。

“還能怎麽樣啊?”西西的聲音甜蜜得都要從電話裏淌出來了。雪倫立刻憤憤地塞了一大口的蛋糕。還好有波比的小蛋糕,不然非得被西西酸死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畢業前的事也多得要命,論文什麽的要死人了。

☆、春天來了

雪倫和西西東拉西扯了一個下午,笑得很開心。等她清醒過來,大感不妙。“糟糕了,已經這個時候,不跟你聊了啊,我得看書去了,再晚一點,我今天的十套卷子就做不完了。”

“要寫那麽多啊。算了,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先掛電話了。”西西毫無障礙地掛了電話。但是雪倫就一臉要哭的表情。上午做了三張,下午過了一大半,還有七張卷子,要死了。想完,她把籃子裏最後一個小蛋糕塞進嘴巴,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書房。

雪倫是拖延癥晚期。按理說她是絕對不會這麽乖巧,自己制定計劃,還會乖乖地完成。原因在於……波比。“今天有沒有寫完卷子啊。我給你做土豆沙拉怎麽樣?”

“我要吃肉。”雪倫揉了揉拿筆的手,寫得手都麻了。“我要吃焗飯。”

“好吧,我給你做。”波比笑瞇瞇地接過雪倫的手,用不重不輕地力道替她按摩。“還有呢,甜點要吃什麽?等一下,你把籃子裏的蛋糕都吃完了?”他吃驚地把籃子提了起來,仔仔細細地看。24英寸大的籃子,足足有小型電視機那麽大,居然被雪倫全都吃完了。連波比都不一定能在一個下午吃幹凈,雪倫居然吃得幹幹凈凈,連點渣滓也沒剩下。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還吃得下晚飯。波比忍不住擔心她的腸胃,但是不給她做晚飯,看起來也太可憐了,他只得默默地在做飯的時候給她熬一鍋消食湯。

“不知道為什麽,我聞到了一點藥味。真是奇怪。”雪倫一邊歡快地咬著溫熱的白瓷勺子,一邊皺著眉頭說。

“錯覺。”波比鎮靜地避開她的視線,拿起一杯混合果汁,慢慢地喝了起來。

“我也要。”雪倫看著那黃澄澄的果汁,心裏十分地歡喜。“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

“好吧。”波比拿起玻璃壺,長長的壺嘴裏傾瀉出閃閃動人的寶石般的液體,倒得滿滿一杯。“喝喝看。”

雪倫舉起杯子,咕嚕嚕地灌下一大口,爽滑又甜蜜。“這個好喝耶,我以為是橙汁結果不是。難道是蘋果汁,也不該這麽黃啊。放了蜂蜜嗎?”

波比神秘地笑笑,不說話。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她裏面放了她討厭的牛奶、胡蘿蔔,因為調和得好,所以根本吃不出來。雪倫除了菠蘿,其他東西是不過敏的,就只是心理性的厭惡而已。波比是不想叫她難受的,不過也是真的擔心她的身體健康。

雪倫的身體比想象的要強壯一點,因為她經常被波比帶去散步,還有飲食方面是絕對的健康搭配。不過,由於雪倫還是經常地去醫院,她這一年的醫院病歷比波比近三年的病歷還要厚。

“好好喝。再來一杯。”雪倫笑瞇瞇地將空了的杯子移到了波比前面。她就是懶一點,膽子小一點,恩,好像其他的也不是長處。“恩,還要一杯。”

“等等,你先吃的點飯吧。”看她迅速地幹掉了三杯,波比趕緊阻止她。不過,之後看她吃得那麽香,又忍不住慶幸她剛剛喝了那麽多果汁,現在能少吃一點。

胃撐壞了不好。波比看她一口氣吃了一大半,又有點揪心了。家裏有塊金疙瘩,寶貝得叫人不知怎麽保護好,藏進保險櫃裏都怕叫人給偷了捧在手心裏怕掉碎了,連含在嘴巴怕化開了。“你吃慢點。”

“對了,你想喝茶嗎?我路過店裏的時候看見了這個。”波比今天是出去寫生了。他去湖畔邊,本來雪倫也要去的,不過,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有點鼻塞,波比怕她吹了風會感冒,就讓她在家裏看書了。波比一回來就先探了探她的溫度。

“還好沒燒起來。你啊,叫你昨天不穿拖鞋就跑出來。”波比嗔怒地瞟了她的一言。

“好了啦,不要歪歪唧唧地像個娘們。”雪倫這麽一說,波比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要喝。”

“我去泡茶。”波比溫和地說,優雅地捏住餐巾的一角擦了擦嘴。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從來都是一起吃飯的,雪倫總是吃得又快又冒失,波比卻吃得優雅有禮,兩個人簡直完全不一樣。

“說起來,這個月沒有收到明信片呢,倒是有些想了。”雪倫今天早上去泰勒太太那裏收信,也只拿到幾張以前的朋友寄來的信件,這已經到了月半了,還沒有收到波比父母的明信片,她感到有一些奇怪。

“忘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好惦記的事。”波比毫不在意地說。他從櫥櫃裏拿出一整套的骨瓷杯碟,奶白色的杯子綻放著鮮艷的薔薇花,瓷質細膩致密,表面光滑圓潤,摸起來又像是孩童的手,是柔軟的。“來喝茶吧,去陽臺上。我給你撐陽傘。”

“好噠。”雪倫笑瞇瞇地收了手上的筆。做了一天的卷子,她實在是沒有精力了。準確地說來是沒耐心了。每一套卷子有七八分的問號,想想都是淚啊,而且最煩的是還有三套沒寫完。

“雪倫,幫我把餅幹帶上來。”波比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雪倫走了兩步,折回廚房去,桌子上放了一個漂亮的粉色白盤子,擺放著十分有童趣的動物形小餅幹,一個個小巧可愛,只有手指大小,正好一口一個。

雪倫端起盤子就往上走。她偷偷地捏起一只耳朵尖尖的小狗餅幹。“一個應該沒關系吧。”她親了它的小尾巴,然後一口吞掉。

“波比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個甜甜的糖霜留在指頭上,引得人忍不住舔了又舔。“這個糖霜,味道好熟悉啊。”

“是你喜歡的那個軟糖的牌子新出的產品,味道我試過了,你應該喜歡的。”波比已經泡好了茶,坐在椅子上等她了。

月夜,星辰並不怎麽明亮,夜幕漆黑一片,整個天空只有一個主角,那就是皎月。乳黃色的光芒溫柔而又和煦,將世界襯托得美好純潔,連在這小小陽臺都似乎游轉的流光,人看起來熠熠發光。

波比光潔飽滿的額頭就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堅硬得像要反光一般,淺金色的發柔順地貼服著,湛藍色的目光深遠,米白色的襯衫外套著一件薄薄的灰白色的馬夾,總是冷靜而淡漠的臉柔和起來,釉底紅的嘴唇鮮艷得叫人移不開眼,此時還是微笑地上揚起來,好看得叫人心動不已。

“真的,波比,啊——”雪倫捏起一只傻乎乎的小貓,一副肉嘟嘟的感覺的那種放到波比的嘴邊。

波比張嘴就把餅幹吃掉了,吃完舔了舔雪倫沾了白雪似的糖霜的手指,之後還意味深長地說。“很甜。”雪倫的臉瞬間就紅得冰透的小番茄。波比最近越來越猖狂了,必須得治治他。

雪倫心裏打起了小九九,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波比一看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叮咚。”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一定不是戴納,他從來不按門鈴的。”雪倫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要去開門。

“我來吧。”波比猜大概是林浩,這家夥沒過幾天就要來一次,看時間也只有他不打電話預約就上門的。打開門一看果然是這個家夥。“林浩。”

“波文,恩,好久不見了,有伏特加嗎?”林浩抱著女王大人,兩只眼睛委屈地望著他,臉頰右邊已經紅腫了起來,還帶著血絲。

“混蛋,又掛傷來這裏,你是以為自己多厲害,下次再不洗過臉過來,我就在這裏讓你連皮也沒有得剩。”波比真是氣急了,林浩打架也不是一天兩天,每次受傷了都跑來這邊叫波比幫他包紮。雖然不是每次都流血了,但是也是十有□□的事情。

雪倫暈血,這家夥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從來也不重視,被警告了幾次,還是每次都嬉皮笑臉地帶著傷來。波比本來也沒有多好的脾氣,這一下是真的惱怒了起來,他的微風細雨都是對著雪倫的,其他人想要沾著一點也是難。

“好啦,好啦,大老爺,你放過我,我剛剛帶了喵喵來就忘了嘛。”林浩雖是有些害怕,還是撐著嬉皮笑臉混了進來。他可不會包紮傷口,而且去醫院實在是太麻煩了,這裏和家裏不一樣,制度和情況,還有語言完全不同。

林浩也是忘性大,他也從沒見過雪倫暈血,就是聽波比嘮叨過幾句,這樣的囑咐,他媽媽都不知道講過多少次,他還不是沒有聽進去過,不然他也不至於逃亡到這裏了。

“閉嘴,你要是在這裏滴下一滴血……”他沒有說完話,但是那惡狠狠的眼神直瞪得林浩全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林浩趕緊用進洗漱間,用冷水洗了洗他臉上的血痕,但是血絲還是止不住地往外滲血。他忍不住地沖著鏡子破口大罵。“媽的,就照老子臉打,不知道老子的臉最值錢啊。”

“閉嘴,快洗。”波比毫不猶豫地拿了個紗布卷子丟他,正巧砸在他頭上。林浩立刻就不說了,過了一小會兒,才是弱聲弱氣地說。“那個波文啊,我的血有點止不住,怎麽辦?”

“給。”波比沒好氣地遞給他一條毛巾。“用冰毛巾敷一下就好了。”果真就像他說的那樣,用冰毛巾敷了一小會,血也就止住了。

林浩驚喜地叫了一句。“真的,你好厲害。”

“那是你蠢。”波比冷淡地斜眼瞟了下他。但是拿藥給他包紮的時候,還是叮囑出了口。“你的血小板可能偏低,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聽到這裏,林浩不由地笑了,別看波比的語氣生硬又冷淡,但是還是為了他好。

如果不是為了雪倫,他才懶得理他,見他誤解了,也懶得解釋。“包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波文立刻就想趕人。

“別呀,你也太絕情了,我都看到你們在陽臺上吃點心了。”林浩一副饞相。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又開始拾起《金玉王朝》了,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真的超級棒,我也好想寫民國文,不過,文筆不好,還要查資料,現在要畢業了看來暫時是不太可能了。恩,作者菌就是想一套是一套的家夥,別理他。

☆、應得的錯不過

“想也不要想。”波比瞪了他一眼,難得和雪倫兩個人悠閑一會兒,又來一只特大號的電燈泡。“好了,你趕緊走吧。”

“別呀。雪倫,雪倫……”林浩見他這麽鐵石心腸,立感不妙,馬上大喊了起來。

“什麽?阿浩是你呀。我說怎麽大半夜的也有人來。”雪倫從樓梯上探出頭來,沾著少許白白的糖霜的臉上露出疑惑,很是可愛。

林浩立即就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跑到她面前,波比攔也攔不住。“雪倫,波比這次的蛋糕做了什麽口味的?”

“蛋糕?波比,你做了什麽蛋糕嗎?”雪倫一臉的迷惘看向波比。

“沒有,要吃嗎?我給你做。”波比本來是不打算再做蛋糕了的,但是雪倫想吃的話就另當別論。

“不用了。”雪倫笑著阻止他,然後轉過頭去對林浩說。。“恩。阿浩要吃餅幹嗎?波比做的餅幹,糖霜可棒了。”

“好啊。不過,糖霜是什麽?”林浩的外語在殘酷的大環境下終於有了一點進步,不過,超過平常使用範圍的就不行了。

“恩,就是這個。”雪倫笑瞇瞇地把手上的糖霜都刮到了他的臉上。

“什麽?”林浩用手指沾了點一看就知道了。“這個啊。要吃。雪倫幫我泡點茶吧。”勞動雪倫還有可能,要是敢指揮波比,分分鐘就能叫他從這樓梯上滾下去。

波比見雪倫沒有反對,無奈地扶著額頭,說。“去吧。我來泡。”說完,他去廚房提了一壺開水上樓。林浩得逞了,很開心地往上跑,又能蹭吃蹭喝啦。

“阿浩,你要上大學不?”雪倫拿起濕紙巾擦了擦臟兮兮的手指,端起茶杯。

“當然,的吧。”林浩吃得歡快的手停頓了一下。他有郁悶,雖然在國內學校的成績很差,但是起碼也比現在要好,現在連課也聽不懂啊。“不過,有危險。”

“這樣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學啊。”雪倫很想拉人下水。波比又不需要在文化課上太努力,她一個人學習有點寂寞。“我買了很多卷子,可以一起做的。”

“免了。我才不要又題海戰術。在那邊就做的想吐了。呃,你沒體會過是不懂的。”林浩提起來就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那真是暗無天日。“早上發卷子,下午發卷子,數學老師說來來來,過節發紅包,發上個三五張,然後下課以後再說,我有幾套卷子給你們參考一下,不交啊。”

“然後……”雪倫看他說的暢快,也就不計較他說的是家鄉方言了。

“然後第二天就都講了,根本沒等到放假啊。”林浩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下肚。當年他也是傻的信了。不過,說起來他也沒有做過,算是撿到便宜了吧。

“這麽多,也是慘。”雪倫笑瞇瞇地拍了下他的頭。“好好說話,再說方言,我就叫波比收拾你。”

“好吧。”林浩乖乖地點了點頭,這次流利地說了出來。“我不要和你一起學習,我要好好地學語言。”

雪倫拿他沒辦法,林浩這家夥考不考得上大學的事情另提,但是現在就他這個單詞量,死在題目解析上是妥妥的。他現在根本看不懂題目吧。“你要是今年考不上就再讀一年唄。頂多被你媽打個半死啊。”

“別呀。雪倫救我。”波比上來的時候,就看到林浩一副要死的樣子抓住雪倫的手。恩,結局太血腥了,就不在這裏論述了。

考試前的時間有多難熬,考試的過程就有多迅速。雪倫拿到卷子的那個瞬間緊繃的神經就放松了,大概學生黨都能明白這種感覺吧,做了太多次的聯系到了正式場合立刻就會進入狀態。

雪倫和波比的考試不是同一場,不過,恰巧和林浩是同一時間,地方差得也不太遠。雪倫考完試就去約好的地方等他。噴泉的水冰冰涼涼的,濺到雪倫的手上,晶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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