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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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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家現在是整個被籠罩在陰霾下,周沫已經關在屋裏好幾天沒出來了,外面的人進不去,叫她也不出聲。

周沫無法相信,閩家熠怎麽會就那麽死了,她也不清楚自己是難過還是傷心,就傻傻的坐著,不吃不喝坐了兩天兩夜。莫名其妙的拿著閩家熠的東西一遍一遍的看,一遍一遍的摸。閩家熠的照片,一遍一遍的看,任淚水在臉上肆意滾落。

她不知道,原來心也會為他而痛,當初總盼著他死,如今卻一點高興不起來。人不在了,眼前浮現的全是他一點一滴的好,就連嬉皮笑臉都變得可愛。

周沫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渾身都無力,撐著身體往外走。然而一推開門就看到周甜甜和閩太在推攘,兩人已經紅了臉。

“周甜甜,你幹什麽?”周沫想上前拉開周甜甜,可才走了兩步腿就軟了,沒有力氣,一動就頭暈目眩。

閩太將周沫出來,轉眼看她。周甜甜卻在這時候推了下閩太。閩太站的位置正好是扶梯邊,周甜甜一推,閩太一個踉蹌後退,沒抓住扶手就那麽給滾了下去。

“媽--”周沫大叫一聲,拖著身體往跑,然而卻又一陣頭暈眼花,身體直接軟了下去,蹲在地上幹嘔不斷。

周甜甜也嚇得不輕,不敢相信閩太就那麽被她推下去了,地上的鮮血瞬間濺了出來。轉頭看周沫,周沫從地上爬起來,往前一撲抓住周甜甜:

“你太過分了周甜甜,你到底想怎麽樣?”

周甜甜一時也慌了,伸手狠狠掰著周沫的手,“是她,是她自己活該,誰讓她不肯放過我?是她自己活該,我沒有錯,周沫你放手,放手……”

周沫被周甜甜晃得眼花,差點就暈了過去,卻依然緊緊抓住她的衣服不松。

樓下下人很快跑了出來,看見倒在鮮血中的閩太驚聲尖叫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太太摔了,快來人啊,來人啊……”

閩政和老爺子正好從國安局回來,一進門就看到下人七手八腳的擡著滿身是血的閩太從大廳出來。閩政當下就急眼了,閩政跟閩太兩個當初是自由戀愛結的婚,又是門當戶對,結婚幾十年來兩人感情一直很深。這當下看見老伴滿身是血,早已經控制不住沖了上去,從下人手裏接過閩太。

回頭看了眼樓上依然在爭執的兒媳,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惱怒,之後緊跟著開車去了醫院。老爺子龍拐一剁,大喝一聲:“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甜甜當即抓著周沫手腕大力一扯:“是她,是周沫,我看見是周沫把婆婆推下去的,是她推下去的,不關我的事,是周沫推的!”

周沫被周甜甜拉得有些站不穩,連連搖頭:“不是我,是她推的,爺爺,不是我,是她……”

周沫的聲音大半被周甜甜激動的聲音掩蓋,周甜甜扯著周沫下樓,幾天滴水未進,平時因為飲食控制得嚴重,嚴重營養不良,幾天不吃不喝,能站起來就已經不錯了。

被周甜甜拖拽著下樓,踉蹌的跟著,周甜甜也紅了眼,渾身都在抖。周沫伸手板著周甜甜的手,只無奈周甜甜力氣太大。被周甜甜車到老爺子面前:

“爺爺,是周沫推的婆婆,我親眼看到的。”

周沫頭暈目眩,臉色是不正常的紅,推開周甜甜看向老爺子道:

“爺爺,不是我,我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她跟媽在爭吵,不然後媽就被她推了下去。真的不是我,是周甜甜……”

“喲喲,你是演戲的,什麽都能演,明明是你懷了野種,被婆婆發現了,婆婆大怒,所以才跟你大吵起來,我想拉開你們,可慢了一步,婆婆已經被你推下去了。”周甜甜純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她也只是看見周沫方才幹嘔才這麽說而已,無論怎樣她今天是要離開閩家了,她只要現在能脫身,管他什麽真話假話。

“你胡說什麽周甜甜?”周沫被周甜甜氣得氣都喘不過來,又轉向老爺子:“爺爺別聽她說的,我沒有。”

“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下就知道了,你現在狡辯什麽也沒用?”周甜甜抓住周沫手腕大聲說,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氣勢,平時的溫婉一點不剩。

老爺子氣得不輕,怒目看向周沫,大聲怒道:“二小子對你不薄,打小就乖張狂妄的性子為了你,臉都不要了,你竟然背著他做這種醜事?”

“我沒有,爺爺,周甜甜胡說的,婆婆也是她推的,是她想開脫才嫁禍我……”

周沫話還沒說完,老爺子已經讓人把周沫抓起來,塞進了車。老爺子眼裏,整個閩家都抵不過一個閩家熠。閩家熠當初娶周沫時候,這個孫媳婦他就沒看上眼,不為別的,就因為她那工作,演員?放他那個年代就是個賣笑的戲子,配得上他家的老二小子?可到底因為閩家熠自己喜歡,不惜跟老大反目都要娶她,老爺子無話可說,這才勉強準了。

可誰知道,結婚才一年就發生這種事,這要讓老二小子知道他費盡心思娶的女人是這種貨色,能瞑目嗎?

“爺爺,爺爺您不能這樣對我,家熠屍骨未寒,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放開我,放開我……”周沫神色有些激動,覺得這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伸手用力拍著車窗,要開門出去:“你們不能這樣,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放開我,放我出去……”

車子一走,周甜甜就進了屋,把首飾衣服全都打包帶走,走的時候又進了閩太房間。因為上次掉了首飾,所以閩太把首飾盒已經藏了起來,周甜甜沒找到盒子,把梳妝臺上的胸針,耳環和玉戒全部收走了。

周甜甜轉身的時候,就看到阿梅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口,阿梅滿臉的淚:

“大少奶奶,您怎麽能這樣?明明是你推的太太……”看見周甜甜手裏的東西,當即恍然大悟:“太太上次丟的東西是你拿了?你竟然還冤枉二少奶奶?”

“滾一邊去!”周甜甜東西直接塞進了包裏,撞開阿梅拖著箱子就走了。

因為閩家熠沒了,她的任務提前結束,昨天閩家曋已經把錢匯進了她的卡裏,離婚協議書上她也簽了字。她現在跟閩家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無論阿梅看見沒看見她都無所謂,即便阿梅沒看到,閩太醒來後照樣會揭穿她。她現在只需要帶著錢跟她男人遠走高飛,其他的閩家曋說過,不用她管,只要滾遠點就是。

周甜甜跟閩太爭執的原因就是閩太發現了周甜甜跟別的男人攪合不清,也是八卦周刊的記者偷拍到周甜甜跟外面的男人幽會的照片,本來想寄給周甜甜勒索一筆錢,結果陰差陽錯落到閩太手裏了。

閩太這一看氣個半死,當下找人調查大兒媳婦。一查才知道,周甜甜外面的男人在大學兩人就同居了,周甜甜肚裏現在還懷了一個。閩太扯著周甜甜的原因就是要她去醫院檢查,閩太當然要知道周甜甜懷的那個是誰的孩子,這一拉扯,就給周甜甜推了下去。

閩家一事未平再添一事,閩太剛推進醫院搶救,後面周沫就被人強行帶進了醫院。老爺子本就是個心硬的人,誰的話他都不信。老二被戰友背叛了,他絕不容許被枕邊人背叛。

結果查出來後周沫都傻了,她真的懷孕了,已經一個月了,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楞了好大會兒才回過神來。推開護士,跑上前抓住:

“你們到底收了誰的錢?是不是周甜甜?還是閩家的人?我根本沒有懷孕,我怎麽可能懷孕?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害我,為什麽?”

“小姐,請你冷靜點,結果你自己也看到了。請你保持冷靜,這樣對胎兒影響不好。”醫生冷冰冰的回應道。

周沫拿著單子,後退了兩步,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臉,怎麽可能懷孕?怎麽可能?

周沫扶著墻壁起身,然而閩家曋卻帶著醫生朝她走來,神色很是嚴肅。周沫當下臉色一白,忙不疊地的後退。這瞬間忽然想起《桃花源》慶功宴的那晚上,閩家熠的臉一下一下閃過眼前。周沫猛地驚喜起來,孩子是閩家熠的。

“沫沫,跟他們走吧。”閩家熠快走到她身邊,伸手扶著她肩膀。

周沫就像看到救星一樣,雙手抓住他手腕,“不,不要,大哥,孩子,孩子是家熠的,不是別人,是家熠,大哥,你相信我,我發誓我沒有做對不起家熠的任何事,你相信我。”

閩家曋繃著臉,並沒出聲,身後的醫生護士已經上前了。

周沫眼裏透出驚恐,目光往下看,看到醫生護士腳上的黑亮皮鞋,猛地松開閩家曋後退幾步:“你們不是醫生,不要過來,不準過來……”

周沫轉身拔腿就跑,後面人已經追了上去,三兩下就被人抓住:“不要碰我,不準碰我,放開,你們放開我,你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放開我,放開我……”

拼盡全力掙紮,回頭望著閩家曋:“救我,閩家曋救我,孩子是家熠的,救我,求求你救我,大哥,大哥……”

周沫已經被人擡了起來,冰涼的針頭強行紮進皮肉中,周沫拼死掙紮,雙手卻被綁在床上推進了手術室。頭發蒙住了眼睛,眼淚不停的滾落:

“不要傷害他,求求你們不要傷害他,求求你們……”眼前一黑,沒了何知覺。

五年後

周甜甜帶著兒子回國,錢被男人花完了,沒錢連人帶鐘給踢了回來。周甜甜是走投無路才回來。當年帶著三千萬前走走出閩家後腳就跟相好的結婚了,國外註冊結婚,婚後也幸福過一段日子。

只是周甜甜被表象蒙蔽,她的幸福只是用錢堆出來的。三千萬很多,但也很少,才短短幾年就沒了。沒錢,沒能力,男人還要她?生下的兒子男人拒絕承認是他的種,周甜甜就這麽被掃地出門了。

回國後才知道,周沫比她過得好多少倍,如今周沫已經是一線電影明星,參演的電影部部賣座,身價好幾個億。

周甜甜一回家,周氏就怨毒的看著周甜甜,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帶著錢走了,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那麽走了,一走還是五年。回來帶個拖油瓶,周氏不氣才怪。

閩家狀況並不太好,閩太身體越來越弱,已經在病床上養了兩年了,閩政退位後一直在家照顧閩太。閩太如今還念著老二,多少次夢中哭醒,就想見老二一面。閩太對身體不抱任何希望,早點撒手還能早點見到小兒子。

閩家熠走了,閩太就更覺得老大沒有老二好,她那病,就是想兒子想出來的。

閩家曋最近幾年生意做得很不順,雲景大飯店已經第三次有人舉報食物不合格,欺騙消費者。每一次的食品檢查都不合格,閩家曋是僅憑著強大的財力才一次又一次把事情壓下去。可雖然壓了下去,卻依然阻止不了負面影響。

就像有一雙黑手在暗處拽著閩家曋往下面拖,閩家曋是早就發覺有人在背後弄事,卻一直沒查到是誰。

……

周沫晚上有個晚宴,因為下一部電影的投資人親自舉辦的。

這幾年來,星際娛樂自從換了老板後她就一直開始走好運,幾乎公司每年一部的大片她都有參演,從最佳女配角到最佳女主角,別人要用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得到的殊榮,她只用了短短兩年。如今,她是已是蟬聯三年的星際最佳女主角了,穩坐星際一姐的寶座。

周沫這些年參演的電影,無論是賀歲電影還是投資過億的大片,投資人都不會少了“查爾斯”的名字。投資方的事,作為演員的她本不需要關心,她只需要負責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好了。

可後來才聽經紀人小陳說,她是查爾斯欽點的。每部電影投資方確實有權利欽點哪位演員加盟,小陳這麽一說,周沫才註意到這個查爾斯。回頭看她的每一部作品,從一開始的配角到如今的電影,每一部投資人都有這個人。明顯查爾斯是在捧她了,被人捧,當然會多少關心一下其人是誰。

可小陳查來查去,各個渠道打聽都沒打聽到查爾斯的具體身份,只知道他是Z國做生意的英國商人,投資拍電影只是其中一項,還經營著星級酒店,房地產,汽車等也涉及一點。一聽就知道是個惹不得人物,周沫很快打消了之前想結交的心思,太有來頭的人她向來都是退避三舍的,進這個圈子這麽幾年了,她從未傳出任何緋聞。

查爾斯顯然是在捧她,這幾年卻一直都沒有提出見面的要求,也沒讓制作單位傳出任何對她不利的消息,所以周沫也就當不知道,繼續演她的戲。

可今晚查爾斯邀請了各界名流參加他親自舉辦的宴會,周沫就算不在邀請之列也會去參加。而被邀請的人都挺莫名其妙,因為沒有任何目的,大抵,就是去喝一杯,亮亮相吧。晚宴現場的熱鬧氣氛足以表明查爾斯的號召力,周沫到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誰都知道大明星周沫可是清冷絕艷的代名詞,從不出席任何形式的社交場合,也從不參與任何形式的飯局,今天在這裏見到她,實在令人很欣喜。

主要因為周沫人年輕,夠漂亮,氣質清新。如今這個大染缸的圈子裏潔身自好的明星已經絕種了,周沫的出現就像一股清新的空氣席卷整個娛樂圈,令人眼前一亮的同時,又刮目相看。

通常這樣自視清高的女明星星路向來不會走太遠,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太多太多了,有錢的都是大爺,而大爺們當然不會捧一個不識擡舉的人。

周沫默默的退居人的視線,看著大廳的人。今天的這樣的場合,應該能見到查爾斯本人吧,無論怎樣,敬一杯酒感謝這幾年的擡愛都是應該的。

宴會很熱鬧,因為名流大碗不少,商人們到哪都是商機,這樣的場合主人在不在都無關緊要,只要能逮住一兩個有合作意向的老板就算不枉此行了。

“周小姐,您女兒在天臺等您。”周沫一轉身,一個聲音突突的在耳邊響起。

周沫明顯楞了下,猛地轉身看向說話的人,然而卻只看到一閃而過的人影。

周沫皺起漂亮的眉,她有女兒的事並沒有向外界透露,剛才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五年前的惡夢,不忍回想,若不是方公子及時趕到,帶著人闖進手術室救下她,這些年她怎麽會有活潑可愛的女兒在身邊陪著她?如果沒有女兒,她不知道該有多寂寞。

周沫畢竟擔心女兒,不論真假,還是上了天臺。

晚上天臺的風很大,周沫一走上去裙子就被風肆意的掀了起來,好在是長裙,飄逸的裙擺在風中搖曳,整個人都有種飄然若仙的感覺。

周沫扯了下裹腳的裙擺,走出去,出聲喊道:

“念念,念念你在嗎?”

“媽媽,媽媽……”童稚的女聲緊跟著響起,周沫快步往另一邊轉過去,周念念已經朝她飛奔過來:“媽媽,你真的在這裏,念念想你了。”

周沫蹲下身把女兒抱起來,在她粉嫩可愛的臉上親了下,又板起臉來訓話:

“不在家彈琴,跑出來幹什麽?你知不知道媽媽會擔心你?”

周念念很委屈,掰著小手咕咕噥噥著,輕輕的說:“媽媽,念念想你了,念念想見你,念念就來這裏找你了。媽媽,你別生氣。”

周沫輕輕擦著女兒粉嫩嫩的臉,笑著,心裏是高興著。放下女兒,摸著她的頭說:“以後不要跟不認識的人亂跑,媽媽會擔心,答應媽媽,好不好?”

周念念胖乎乎的手抓著兩只羊角辮,在認真考慮她媽媽說的話,想了想點頭答應,然後問:“媽媽,那爸爸呢?我可以跟爸爸走,對嗎?”

周沫臉色變了變,這孩子最近提到這個名詞的次數太多了。最開始周沫還能板著臉告訴她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可到現在她都已經說不下去了。

“爸爸不會讓媽媽擔心,所以爸爸不會帶念念走,”周沫低聲說。

周念念看著她媽媽,回頭望著一直站在天臺邊沿眺望夜景背對她們的高大男人,周沫順著周念念的目光看過去,熟悉的身形體魄令周沫如遭雷擊,緩緩站起身,望著不遠處站立的男人。

閩家熠?是你嗎?

周念念轉身朝男人跑去,在中間又回頭看周沫,大聲喊:“媽媽,是爸爸。”

周沫一顆心狂跳不止,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的男人,兩人曾經的畫面電影情節一般一幕幕閃過,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周沫卻走了一輩子那麽久。

走到男人身後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是你嗎?閩家熠,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過得有多辛苦?

“閩……”周沫剛出聲,男人卻自己轉過身來,周沫看到他的臉時聲音當下卡在喉嚨。

“周小姐,你好,我是查爾斯。”男人伸手修長白皙的手掌遞向她,周沫僵直的目光從查爾斯的臉上緩緩下移,看向他的手。

不是他,不是閩家熠,閩家熠的手沒有這麽白,閩家熠的皮膚也沒有這麽白,閩家熠的臉是純正東方男人的臉,而這個查爾斯,無論從英挺的眉眼還是臉部輪廓都揭示著他不是東方人。

周沫一瞬間傻在當下,不知道該怎辦。

查爾斯笑笑,自己握上了她的手:“沫沫,我們終於見面了。”

低啞的聲音在周沫耳邊響起,令周沫瞬間驚楞住,他的聲音……

“你,你是……查爾斯先生?”良久,周沫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麽他剛才的聲音,就好像閩家熠在耳邊呢喃一樣?

“如假包換。”查爾斯握著她的手沒松開,含笑道。

周沫發楞的望著查爾斯,良久才回過神來,抽出手,下意識的側身,擦去臉上的淚,低聲說道:“你的中文,說得很好。”

查爾斯地上白色絹子,“擦擦吧。”

周沫點頭接過,“謝謝。”

“爸爸,爸爸。”周念念的童稚的聲音忽然響起,周沫當即轉身看女兒,真要訓斥,卻見查爾斯蹲下身,輕輕摸著周念念的頭。

“爸爸。”周念念又喊了句,查爾斯嘴角微微上揚,擡手輕輕摸著女兒稚嫩的臉:寶貝,怎麽辦,媽媽不認識我了。

周念念望著查爾斯,也伸手摸著查爾斯的臉,爸爸怎麽不說話了?

查爾斯把周念念拉進懷裏輕輕抱著,周沫一直看著這個外國男人,除了他那張陌生的臉,他的一舉一動太像閩家熠了。周沫深吸氣,再吐出去,一定是錯覺,怎麽可能呢?都這麽多年了,竟然還在想他。念念還小,隨便叫人爸爸,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不對。可她不小了,不能隨便認老公。

周沫覺得自己有點錯亂了,半蹲的查爾斯在她眼裏一會兒是閩家熠,一會兒查爾斯陌生的臉。周沫皺緊了眉,緩緩蹲下身,也想看看清楚,他哪裏像,哪裏不像。

周沫也跟著女兒的手一樣,輕輕在查爾斯臉上比劃著。她知道,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做這樣的動作顯得很唐突,如果脾氣暴躁的人,很有可能會給她一巴掌。

可是,她真的猶豫了。

“你,跟我一個朋友,很像。”在收到查爾斯炙熱的目光時周沫當即縮回了手,有些笨拙的解釋道。

“朋友?”查爾斯臉色有些暗沈,只是朋友嗎?

周沫緩緩點頭,目光卻直直盯著他手上的戒指看,緩緩的伸出右手,與他交握:“我的戒指,跟這個是一對的。”

擡眼看他,眼眶已經積滿了淚水,在悄無聲息間緩緩滾落,“是你對嗎?你回來了。”

查爾斯看著周沫,並沒出聲,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良久松開,將她和周念念抱進懷裏。

夜風,帶著眼淚和苦澀,去了更遠的地方,剩下的,只是幸福和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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