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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的方案:分化時浩然和他的同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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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緊了這裏比較好。屬下們總有擔心,既然是選在這裏做那樣的生意,這分明就是沖著先生來的。”

皇甫華章緩緩點頭,卻隨即桀驁挑眉:“可惜我卻心不在此。我有更重要的人要去關註,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

燕舞坊的事已經耽誤了他不少的時間,雖然從顧勇那邊的反饋來看,一切都平穩進行,可是他也等不及要出現在她面前了。

顧勇還算聽話,他沒有將“燕七”和時年關在一起,而只是出於方便看管的目的,而將“燕七的朋友”跟時年關在一起罷了。

“燕七的朋友”,他緩緩勾了勾唇,那就一定是向遠了。

向遠和時年關在一起倒也好,他並不擔心。而且也因為向遠的存在,而避免顧勇等人會對時年產生非分之念。

不過這一切就要結束了,等他飛過去,無論是燕七還是向遠,就都與她無關了。

他會親自保護她,帶她離開險境。

而造成她這番遭遇的“壞人”,也一定會受到嚴懲。

中國。

上海。

李樂文與M國聯系完,走進來幽幽盯著喬治那張臉。

喬治便心下預感不妙:“怎麽,他還是要來中國,是不是?”

他有些崩潰,他都拋出了燕舞坊這張牌去,就是想要拖住皇甫華章的腳步,不讓皇甫華章到中國來。否則他的計劃就可能因此而前功盡棄。

李樂文輕輕嘆息了一聲:“你也別那麽緊張,我看他來中國未必是為了你來的。”

喬治一怔:“什麽意思?那他是為什麽來的?難道還真是回來看中醫,或者回來看他外公?”

笑話,他恨他外公,皇甫惜安死了之後,他就再沒去看過那個老頭子。

李樂文將手插在口袋裏,也無法理清自己心下的悵惘。

從他本人來說,他其實還是希望皇甫華章來的,為了喬治來。那樣的話他就能好歹見他一面,有機會當面與他說說話……

可是同時,他也怕先生來。以先生的目光銳利,他擔心他跟喬治之間的私情會被先生看穿,到時候先生會恨他背叛之外,是不是也會輕蔑他了?

他輕輕道:“我問過M國那邊了,跟親自照料先生起居的森木也談過,他們都說先生這次準備啟程,做了十分細致的準備。甚至就連每一件要穿的衣裳,要搭配的領帶和袖口,先生全都親自過目……”

森木甚至開玩笑說:“怎麽覺著先生要去相親似的。”

還說夏佐隱約說過,先生要去見一個十分十分重要的人。

如此說來,先生便必定不是為了喬治來的。

那就也更不會是為了他來的。

他這麽想來,怎麽都覺心酸。

他轉過頭去,冷冷瞥了喬治一眼:“如果只是為了你整容的事而來,他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地細致準備。”

喬治終於長出一口氣,不過卻也沒忽略李樂文語氣中的哀怨。

他便起身,噙著一抹笑走向李樂文。

途中經過鏡子,他向裏面望了一眼,滿意地看見了皇甫華章的臉。

只要他恢覆了自信和從容,還是極為與那私生子相像的。

他走過去扳過李樂文的肩,清冷又蠻橫地吻下去。

他知道李樂文喜歡他這樣,因為皇甫華章在他手下的眼裏就一向都是這樣從容壓迫、勝券在握的。

李樂文先時抗拒,最後卻不得不臣服在他與皇甫華章越來越相似的刻意模仿之下。

他安慰了李樂文,心裏也不由得泛起好奇。

私生子來見誰?

又有什麽樣的人,對於私生子來說能這樣重要?

那他就一定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私生子,終於也要露出軟肋了麽?他真是等得太久了。

時年和湯燕卿陷入了小小的冷戰。

也許沒有冷戰那麽嚴重,只是很別扭,不知該與對方說什麽。更何況,湯燕卿是本來就沒辦法說話的。

忍過了三頓飯,算來應該是一天的時間了,他才忍不住又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她被嚇了一大跳,卻掙不脫,被他強行掰開了掌心。

他的手指修長,指甲修整得十分完美。

他用這樣的手指和指甲在她掌心劃動。

那種微妙的感覺,又癢又痛,她扭動著掙紮。他卻鉗得她登緊,她越是躲,他越是將她拽向他。最後直到她的膝蓋都抵到了他的腿,再沒法更近,他才罷休。

他一遍一遍地寫:“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男生?”

她憑什麽不喜歡他?

他本以為……這三年來,她對他的感覺也應該一如他對她的。

她被迫無奈,忍耐著去仔細分辨他在寫什麽。

漸漸地終於讀懂了,她有些害羞,羞澀地笑,卻也是毫不猶豫地答:“警察。”

他的頭便登時“嗡”了一聲。

果然是錯了,錯了。

既然她喜歡的類型是警察,那就絕對不是他。

那一晚她睡了,他卻思緒萬千,怎麽都沒辦法平覆。

他知道,就算曾經的三年也許還是懵懂,就算想來見她的時候還可能是一腔意氣,而此時……他已經明明白白自己心中的那種痛,那種無法拔除,無法割舍,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

他愛上她了。潛移默化之中,甚至在他自己都無法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愛上她了。

盡管不知道她的相貌,盡管近在眼前還不知她的模樣,可是這其實都已經不再重要,也不會再成為阻礙,他是已經十分確定:他愛她;而且只能愛她。

她征服的是他的心,她是網路上心思靈動的天才推理少女,她也是在黑暗和困頓裏溫柔陪伴他走過難熬時光的夥伴,她更是——他長到這麽大所最最虧欠之人。

所以他這一生註定只遇見她,只愛上她。

他轉頭,望向她的方向,心裏無聲說:“不管你曾經喜歡過誰,可是從現在到未來,你都只準喜歡我。”

“而我也將,一輩子等著你守著你,直到將你帶回我身旁。”

---題外話---謝謝15007275749的紅包+鮮花,明天見。

☆、493.尾聲20:還是忍不住想要告訴你

兩人之間雖然存了些小小的芥蒂,可是時年卻依舊該怎樣照顧湯燕卿,還怎樣照顧他。翌日早上睡醒來,她便起身到洗手間洗漱完畢之後,又給泡著水的陳皮換了水。

他便也腳步輕盈地跟著走了進來,她能聽出來,他就立在門口。

腦海中可以想象到那樣一幅場景:他抱著手臂斜靠這門框,一只腳翹起來,腳尖點地旎。

有些慵懶,也有些耍帥。

她心裏暗笑:這樣在黑暗裏耍帥又有什麽用呢,也沒人能看得見呀。

便當做不知道他來了,繼續小心地換水。可是眼前那幅場景卻越發清晰,她都忍不住皺眉……她這不還是“看見”了麽,而且“看”得很清晰。

她便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還是跟他先開了口:“這陳皮一定是極好的。我聽我媽講過,年份不同的陳皮,味道都是不同的。10年以下的陳皮因為還有果酸和水分,所以聞起來在清香之外還有酸味;10~20年的陳皮沒有了酸味,只剩下清香;而超過20年的陳皮則是純香了。”

“這陳皮被我泡過幾遍水了,可是還是香氣清新,一定至少是10年以上,甚至有可能是超過20年的了。”

他在黑暗裏微笑,心下更覺安慰鞅。

他是囑咐了顧勇他們去找30年的上好廣陳。

是聽她講她母親給她父親買高價的10年廣陳都舍不得用,心裏平生心疼,於是他總歸要至少叫她嘗嘗30年的。

至於他家裏存著的那十幾個罐子的70年廣陳,那就更不用提了。有行家給做過價,肯出2000萬港幣。他已經打算好了,回家就將那十幾個罐子偷出來藏起來。

在他心裏,所謂陳皮不過都是果皮,貴的不是果皮本身,而是那一個“陳”字。“陳”字代表時光,代表在時光裏反覆翻曬、挑選時所飽含的希冀,所傾註的感情。所謂歷久彌香,所謂日久見人心。

所以近些年廣陳價格翻番飛漲,有人是如同炒作普洱茶一樣地在炒作廣陳的價格,強調陳皮的收藏價值;可是對他來說,他肯心甘情願認同這噱頭的緣故,只在這一個“陳”字罷了。

他依舊還是不能說話,可是她卻只覺還是聽見了他的輕笑聲。她的手便一滯,心跳漏了一拍:“該不會是被我猜中了,真的是超過20年的了吧?”

他無聲嘆息一聲,走上前來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出去。

什麽20年,或者什麽數字,實則都不重要。他不想要她為此糾結。

時年心下卻無法不感念,隨著他走回沙發,想了許多卻也最終只能再匯成兩個字:“謝謝。”

坐下來,他又抓過她的手,小心地寫:“不生氣了,好麽?”

她卻讀不出,拼命忍著癢,只能細細碎碎喘息,低低軟軟地笑。

他的心便又那麽陌生又熟悉地澎湃了起來。

自從理清了心緒,他便也越發明白這種陌生又熟悉的心潮澎湃是什麽——那是渴望,想要親近她的渴望。她每當這樣怕癢地笑起來,他的心就會跟著一起癢起來。每當此刻他便想用她入懷,叫她更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再將那句話又寫了幾遍。

幸好“不生氣”三字都是筆畫簡單,好猜。她便終於分辨出來了,坐在黑暗裏悄然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小心解釋:“其實,不是生你的氣。或者說,也不是你做錯了什麽事。”

該怎麽解釋這種微妙的心情呢?

是女孩子的直覺告訴自己,黑暗裏這個溫柔又淘氣的男孩已經對自己產生了異樣的情愫,自己知道,卻絕對不可以接受。可是黑暗莫名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所以此時就算想要裝作不知道,卻都已經晚了。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抗拒,只能是冷下臉來硬生生再拉遠兩人的距離。

可是客觀想來,這樣的做法本身未必是最妥帖的,對於他來說也並不公平。一切的問題只在於她的直覺太敏銳,可是卻又在情事上毫無經驗,所以不知道該怎麽來更好地解決罷了。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你知道麽,我也覺得我與你這段相依為命的時光,是生命中難得的一份緣分。我也十分感謝有你的陪伴,我也很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只是,我只將你當做弟弟。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實年紀,可是我覺得你的性格就像弟弟,我想要保護你,照顧你。你懂麽?”

他雙耳又是轟鳴。

弟弟?滾它的弟弟!

他再抓過她的手,在她掌心堅定地寫“不”!

簡單的筆畫,卻代表強烈至極的情緒,她被嚇了一跳。緩下來後,卻也只能故意偷換概念,笑著問他:“好好好,算我錯了。那你告訴我你多大了。”

問過了年紀,她心下只能嘆口氣。原來他果然是比她大的,怪不得聽說要當弟弟便這樣激動。

她便接下來問他的名字。

他翻翻覆覆地寫,可惜筆畫都太

多,她一時分辨不出來,只知道先是三點水,後來又是四點水,她忍不住笑問:“你無形缺水麽?”

他懊惱不堪,只能松開她的手。

再繼續堅持寫下去的話,她的掌心都會被他撓腫了。

她卻誤會了,小心地挨近過來,低聲問:“又生氣了?好嘛,我知道是我笨猜不到。那你再多寫幾次好不好?”

他坐在黑暗裏兩眼悲憤。

都說了比她大,可是她這樣的態度,還不是將他當弟弟來哄?

她主動將小手送到他面前來,塞進他攥得登緊的掌心去,主動攤開得平平的:“再寫一次吧,我保證一定用力猜。”

他的心底又酸又甜,滿滿地鼓脹著。

那個一直不敢向她揭開的身份,便忍不住自己冒出來,鼓動著他去寫下那個名字。

終究還是不甘心啊,終究還是想知道,她對網上的那個他的真實態度。

是真的只當成普通的網友,是真的比不過她心中的警察麽?

是真的只能將他當做弟弟來哄著,是真的再沒有別的感覺了麽?

他咬了咬牙,在她掌心寫下筆畫最簡單的“七”。

她怔了一下,隨即亂猜道:“七?七個什麽?七個小矮人?”

他氣得真想咬她一下。她竟然完全沒聯想到網上的他去。

深吸一口氣,他在她掌心開始畫燕子。

她歪著頭感受著,忍不住問:“Y?YYY?”

“方程式?YY?還是你姓名的首字母,你姓葉、尹、岳?”

聽著她胡猜,他更是滿懷悲憤。

她真的對他沒那麽深的印象,真的就一下子聯想不到網上的他麽?虧他還以為她將所有的課餘時間都上網來跟他呆在一起,他還曾經自信地推斷,她既然如此,就沒時間出去約會了,所以她一定是沒有男朋友的。

看樣子卻原來都錯了麽?

甚至她說出的“警察”,他也並非完全沒有感覺。他知道她父親有許多徒弟,而且聽顧勇說過,其中有一個跟她家格外親近,據說跟她還是同學……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誤會,他本不該對她念念不忘,本不該冒失地漂洋過海來看她……所以現在這一切本也就不該發生的了,是不是?

原來,這三年只有他一個人心動,只有他一個人弄錯了這份情,是麽?

他越畫,指尖越沈,最後終究畫不下去了,便松了手。

雖然他不能說話,可是時年還是感受到了他忽然落寞下去。

她皺眉:“難道你寫的不是字母Y,而是在畫鳥?”

“加上前面的七……呃,是什麽意思呢,你想說你的姓名是七只鳥,或者是鳥七?”

這世上有人能叫這麽古怪的名兒麽?反倒聽起來像江湖諢號,就如綁了她的那幫人一樣,比如有人叫小毛,還叫棍四,這就讓人無法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裏,時年心下忽地一驚。

之前就有的懷疑忽地湧了起來。只是之前她一直強壓著這個懷疑,提醒自己不要將事情全往壞處去想。

比如,他究竟是什麽身份,既然也是被綁來的人質,可是怎麽可以要求綁匪去做陳皮老鴨,而且用料是高等級的陳皮?

還有,他幾乎每天都被綁匪單獨叫出去。她本來擔心他是受審問,會被他們打,可是他每次回來都是完好無恙……那他出去做什麽去了?

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如果她不是天生熱愛推理的話,那她此時也許就不會想這麽多。可惜,那都只是如果,她此時對他不能不產生了懷疑。

---題外話---【稍後第二更。】

☆、494.尾聲21明知犯錯,也不放開你

她忽然間的沈默叫他莫名地害怕。

他知道從嚴謹的邏輯上來說,他如果想要保守自己身份的秘密,他就連那份陳皮老鴨也不該給她要。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因為在他害怕被她知道的身份秘密,和她在黑暗裏的一瞬開心相比,他更在乎後者。

只是她不肯跟他說話,他便也只能保持沈默。

便如同網上三年的相處,他尊重她的推理天分,他等待著她自行找到答案鞅。

黑暗裏的等待是一個漫長無垠的過程,這也是自從他被關進來之後,第一次有這樣長的時間沒有人跟他說話。

他便也更能體會到他來之前,她自己一個獨處黑暗裏的孤寂和絕望旎。

他知道這是自己活該,自己應該同樣體嘗。

就在這樣不知何時是盡頭的等待裏,時年發現了對她來說最可怕的事:她到了月事該來的時候。

她全無準備,更無法出去買,她緊張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樣一緊張,肚子便疼得更嚴重,於是越希望能向後延遲幾天的大姨媽,越是沈沈墜著仿佛馬上就要來了。

不知道熬過了多久,只記得吃了七頓飯,她絕望地發現,大姨媽還是來了。

緊張和秋日越發深沈的寒意叫她腹痛如絞,盡管她這兩天來拼盡了努力忍耐,不肯叫他發現端倪,可是他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她在洗手間裏呆的時間越來越長。

——她所在沙發角落裏,仿佛嘶嘶吸氣。

他便也顧不得她的抗拒,攥住她遮擋的手,伸手先去探她額頭。在確定她不是發燒之後,手便順著她額頭向下,一路探去。

她又羞又惱,卻又敵不過他的力道。

她的反應便也提醒了他這樣動作的附加含義,他的手一路向下去,便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的小姑娘,他終於越發地知道她的模樣。

最後他的手在她腹部找到了她的手,他一怔,隨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也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隨即起身,走到門邊去用力砸門。

顧勇將他帶出去,一聽是要去買衛生棉,顧勇等幾個人也有些頭大。顧勇讓他寫出買什麽,他吩咐小毛去買,他卻拒絕了,堅持這次一定要親自去買。

顧勇的面色便陰沈了下來。

湯燕卿明白,他的要求是觸及了顧勇的底限。

終究,此時他還是人質。

他坐下,緩緩說:“來日免不了與警方對峙,我用今天的事與你做一個交換:若到那天來臨,我會救你一命。”

顧勇盯著他,良久才緩緩點頭:“這是你說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等到天黑,趁著夜色,顧勇親自押著他出去。到了最近的一間鄉村小賣店,他走進去尋找。鄉村的小食雜店能販售的衛生棉自然都是最平民的品牌,他看了一圈,最貴的也就是“七度空間”。

也許因為他的名字,也許因為他跟她之間因為這個數字的怨和緣,他便拿起那個牌子,去結賬的時候還要小心地問老板,這個牌子好不好。

一看來買的是個漂亮的大男孩兒,老板便抿著嘴笑,低聲問:“給對象兒買的吧?放心吧,這個她肯定用過。這是老牌子,只要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她一準兒知道。”

他這才放心地交了錢,乖乖地跟顧勇上車往回來。

顧勇一路都在小心地從後視鏡裏打量他,他便也裝作乖乖睡覺,不叫顧勇知道他在悄然打量地形。而且因為這一趟重見天日,讓他又確切知道了晝夜的時間。

回到房間,他將衛生棉交給她,在她掌心寫“七”。

女孩子對衛生棉的使用總是有些小心,如果是太雜的牌子她也不敢用。看他在她掌心寫“七”,她便也聰明地立即猜到了:“七度空間?”

他便笑了,輕輕捏了捏她掌心,如釋重負。

時年的確是曾經用過這個牌子的,便放心地走進了洗手間去……

他除了幫她解決如廁的聲音,此時又幫她去買了衛生棉……時年心下越發感念,可是也是相同的緣由,對他的疑心便也隨之又增高了一層。

他原來不僅能與顧勇他們見面要求吃食,還能出去買東西?……

不過不管怎樣,她卻也還是絲絲縷縷地明白,就算他可能跟綁匪是一夥的,可是他對她卻並無惡意。

雖然她猜不透他既然是綁匪一夥,卻為何要跟她關在一起。

她走出洗手間去,還是出於感念,便結束了與他的僵持。主動說了謝謝,然後窩回沙發一角去。

他輕嘆一聲湊過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她腰腹上。外套裏帶著他的體溫,那暖意絲絲縷縷地溫暖了她。

她在黑暗裏無聲嘆息,然後緩緩說:“那天你在我掌心畫的鳥,該不會是燕子吧?”

這世上的鳥有千萬種,單憑他

那麽畫出的鳥的形狀,她也一下子想不到燕子。

可是終究……還是想到了網上的那個人。

他一頓,在黑暗裏坐直了身子,屏住呼吸望向她的方向。

已經到了最後的一步,是否要捅開這層窗紗,都叫她知道?

可是倘若被她知道了,那她是不是就會自行推理出他與眼下這一切的關聯?

那她到時候會不會恨他?

可是他卻已經早就做下了決定:就算她會恨他,他也不會放開她。

他於是伸出手去,在她掌心點下了一根手指。

沈默,宛如黑暗一樣,倏然湧起。

隨即她一聲尖叫:“怎麽可能是你?”

憑在網上三年的相處,憑她對他身份的推斷,他都應該遠在異國他鄉。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更是出現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他則趁機欺身向前,捧起她的下頜,近乎蠻橫地吻了下去……

他不管了,他什麽都豁出去,他認定了她,就也要定了她。

他知道倘若從這黑暗裏脫身而出的那天,她難免會在真相揭開之後對他心生怨懟;而她父親時浩然也更可能因為過去那一連串的虛擬案件而不認可他們的關系……所以他索性在尚未脫身之時,利用兩人獨處的這密閉的空間,先擁有了她。

他知道他錯了,可是他絕不可以再放開她。

所以就算是人渣,他這一次也要渣到底了,絕對不要錯失了她。

她嚇壞了,拼命地抗拒,可是他的堅定和力道勢如破竹,還是準確地噙住了她的唇……

她的柔美,一如他的想象。

他將她的手臂全都壓在她身子下,然後用全身的力氣壓住她的反抗,恣意而霸道地盡情吻住了她。

那天她一直一直在流淚。

她的淚也都流進他嘴裏。

她的淚有驚喜,有委屈,有驚嚇,也有……慌亂。

那是她的初吻。

該死的,怎麽可以在這樣的情形下,被強迫著奪走了。

他一點都不溫柔,該死的一點都慢不下來。

他幾乎是在吞噬著她,要將她拆分入腹一般。

可是她還是在後來……迷亂之中不知不覺放棄了抵抗。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愛上了那個網上的人,可是她卻還是知道,自從高考之後在網上邂逅了他,她的大學生活裏便再沒將任何男生放進心裏過。

不是不想在網上愛上他,她只是曾經非常非常害怕他也許是個老頭子,或者是已經有了家室的人呀。

可是原來……他這樣年輕,這樣淘氣,這樣地,曾經被她當做過弟弟。

她那天幾乎沒什麽機會再說話,因為他幾乎除了放她呼吸,就一直都在吻她。

從這一天開始,她的世界徹底地覆天翻。

她再逃不開他的熱烈和親昵,他甚至都不再在乎她刻意的抗拒。除了隨時隨地會送來的吻,每次入睡他也總要將她抱過來裹在懷裏。

她對這樣的異性親昵十分陌生,每次都在甜蜜之外反倒有些心驚膽戰。

那時唯一的僥幸是這房間雖然裝修得像是賓館的客房,不過好在沒有床,也沒有被褥,否則……否則他怕是早已強要了她。

他雖然將親昵的速度推進得十分霸道,可是細節的相處卻還是極盡的溫柔。

比如入睡時,他雖然強行將她裹進懷裏,可是卻沒有做過分的事,他只是擁著她,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地“講故事”。

天啊,一個故事要有那麽多字,她要一個字一個字地去分辨。時常分辨不到十個字,就已經睡熟了。

跟“數山羊”的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在跌入夢境的瞬間,她總能感覺到他的唇烙印在她發頂,仿佛在溫柔地說:“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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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張:13611362655

6張:amay2002、

☆、495.尾聲22該遇見的人,總會相遇

湯燕卿買過衛生棉的小賣店裏,幾天後來了一位老人。老人也直奔擺放衛生棉的貨架去,小賣店的老板都看得一挑眉。

在這樣的小村裏,人們的觀念還沒有大城市裏那麽開明,於是女人這種用品還極少有男人出來給買。上回那年輕小孩兒倒也罷了,可是這回來的還是個老頭子……這事兒就有些越發古怪了。

不消說,這位走進小賣店來的老人正是時浩然。

他站在貨架前,眼睛的餘光卻瞄著小店老板。老板的神色讓他微微瞇了眼。

他便轉而拿了盒煙,走過來結賬,有些尷尬地解釋:“都是我姑娘,要買那個什麽,非讓我幫她順道帶回去。你說這養姑娘真不容易啊,什麽都得給她管著。旎”

小店老板這才笑了:“誰說不是呢,養姑娘不容易,還都是給別人養的,費心費力地養大了就跟別人走了。”

時浩然用這樣的方式巧妙取得了老板的共鳴,便心下更覺得來對了鞅。

他抽了根煙,跟老板借了個火,然後慢慢悠悠地說:“咱們這當爸的就是想著,將來等姑娘找了對象兒,對象兒也能跟咱們似的,豁出這張臉皮來給姑娘買這玩意兒,不怕被人笑話。”

老板也點頭:“是啊是啊,都知道養姑娘是賠錢貨,可終歸是從小捧在手裏養大的,總歸也希望找見的對象兒也得跟咱們一樣用心。”

時浩然忍著心裏想念女兒的難過,吐了口煙,笑了笑:“像老板你都沒見過小年輕的替對象兒買這玩意兒的吧?”

老板便笑了:“還真別說,我還真見過。就前幾天,有個小男孩兒,喲,長得可漂亮了,個子也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兒。人家就來給對象兒買過這玩意兒,還可認真地問過我,這牌子好不好用啥的,一點都沒抹不開。”

時浩然的心中登時一片轟鳴。

疲憊的他站立不穩,搖晃幾下,險些落下老淚來。

念念啊,爸終於找到你了。

時浩然的話一點都沒假,身為疼愛女兒的父親,他雖然還沒替女兒買過這玩意兒,可是他卻還是知道女兒的生理期的。於是這幾天他排查村路小店的時候,便又加入了衛生棉的這一搜索條件。

因為無論從現場目擊者的口供,還是其後的嫌犯身份側寫,都可以確定嫌犯是男性。而男人一般都對女人的月事抱有類似於恐懼的感覺,所以他們即便再不願意,也一定會出來給她買衛生棉。

只是店老板提供的信息讓時浩然大為意外。

是極漂亮的年輕男孩兒,從相貌氣度上能看出家庭背景不凡,說話的時候還帶著點洋腔……這完全不符合最初對嫌犯的身份側寫啊!

時浩然走出小店,自己蹲在一片黑暗的墻邊,吹著冷風,讓自己再冷靜地好好想一想。

這樣一想,便也因為這突然出現的線索,而使得自己此前推理中遇到的瓶頸終於打開了。

比如為什麽會按照原本嫌犯的身份側寫所追查的隱身點都落空了,是因為嫌犯中出現了身份完全不符合身份側寫的人。那麽這個人的思維方式就會全然跳脫他之前的推斷,造成了警方調查的連續撲空。

時浩然蹲在黑夜裏用力吸著煙,再回想店老板所描述的那個年輕人:說那年輕人從容不迫,走進來買衛生棉一點都沒緊張。由此可見,這年輕人既然有自由進出的權利,那就一定是嫌犯的同夥。

十月在這北方的城市已是秋末冬初,夜晚的風寒涼地紮進時浩然的肺葉。

他有一個直覺:此前將警方玩於鼓掌之中的、徹底改變了嫌犯行為方式的,怕就是這個年輕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主犯就是這個年輕人。

時浩然便更是忍不住難過:一個好好的年輕人,既然身份背景也不錯,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犯罪的事情來?

這樣的小村,夜晚來臨之後村民們都早早地睡了。村裏極少窗子露出燈光,於是整個小村幾乎一片漆黑。就在這樣的黑暗裏,一雙藍色的眼睛正無聲打量著時浩然。

時浩然扔掉燒到手了的煙蒂,也霍地回首望過去,冷聲問:“誰?!”

雖然年紀大了,雖然這麽多天不眠不休地苦苦尋找,可是這位老人家卻還是這樣警醒。

夜色裏,一個身姿頎長的男子,穿黑色開司米羊毛的大衣,緩緩走進小店門口漏出的一點光線裏,聲息平靜地說:“不好意思,嚇到您了。我也是來這小店裏買東西的。前面太黑,我該打開手機的。”

時浩然借著那一點微弱的光線,瞇眼打量眼前的男子。

高挑細瘦的男子,30歲上下。很年輕,可是形容氣度上卻又有著成熟的優雅和淡然。

身上只穿裁剪簡單的黑色羊毛大衣,並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卻也叫人頓感華貴不凡。

這樣的男子,出現在這樣一個閉塞的小村子裏,本就十分違和;更何況他還有一雙藍色的眼。

彼時的時浩然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中文名叫皇甫華章。

時浩然滿眼的警惕,自然也都落進了皇甫華章眼底。

他笑了笑:“都是這雙眼睛惹的禍,尤其在夜晚看起來,呃,是有些嚇人。我白天還戴著眼鏡遮掩,夜晚以為不會碰見人,不想嚇到了您老人家。還請您見諒。”

他主動走上前,向時浩然伸出手。

時浩然將自己這些天風餐露宿有些臟了的手在身上抹了抹,與皇甫華章的相握:“年輕人是從國外回來的吧?”

“是。”皇甫華章微笑:“來尋根,也另外考慮投資,看看這周邊的地皮。”

現在城市在迅速發展之中,即便是小村裏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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