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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雪泥鴻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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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猴勁啊。◎

丁夏宜是個好學的孩子, 偏偏喬時翊又是個負責的老師。

兩人練習到後半夜,直到丁夏宜雙膝受不住了喬時翊才肯下課。

學習一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丁夏宜差點下不了床。

次日,丁夏宜眼睛都睜不開, 身體沒有力氣動彈。

喬時翊體貼地幫她按摩雙腿, 被丁夏宜踹了一腳, “還不是因為你。”

喬時翊握住她光潔的腳踝,笑道, “小夏同學, 昨晚你喊我老師快點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

丁夏宜頓時小臉通紅, 翻身拉過被子把自己藏了進去。

喬時翊短促的笑了下, “還累的話先好好休息, 晚上帶你出去。”

鼓起的被子裏傳來沈悶的聲音,“不去。”

喬時翊猜到她會這麽說, “嚴嘉澤組了局, 蘇梨月那丫頭說要找你一塊去, 不想去的話我幫你推了,就說你昨晚學習太累了?”

“……”

丁夏宜忍無可忍坐起來, 粉頰氣的圓鼓鼓的,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喬時翊你真是個禽.獸!”

丁夏宜睡到中午被喬時翊叫醒喝了碗粥就又倒頭睡回去, 一覺睡到蘇梨月打電話來提醒她去派對, 丁夏宜才發現夜幕已經降臨,從沒拉緊的窗簾看見黑夜下霓虹交錯的街道宛如一條長龍屹立在那, 她掛了電話起身收拾。

晚七點整,喬時翊的庫裏南停靠後花園碼頭。

今晚的私人派對是嚴嘉澤籌辦的,主要因為他的車隊在FIA GT大獎賽中拿了第一, 又得知喬時翊和傅硯辭剛好在港城, 就在港城的Houseboat(船屋)舉行這場私人派對。

喬時翊和丁夏宜到的時候, 嚴嘉澤、傅硯辭和蘇梨月已經到了。

二層棋牌室裏,嚴嘉澤欠嗖嗖的舉著手機和遠在京城的宋聞璟打視頻,“你看,哥們兒約著打牌呢,今晚我要好好宰喬哥和老三一筆。”

宋聞璟不留情面潑他冷水,“別做夢了,你只有被宰的份。”

嚴嘉澤氣不過,楞是拿著手機強行帶宋聞璟雲參觀了一圈船屋,最後宋聞璟實在忍不下去,罵了句“發瘟”就把視頻掛了。

嚴嘉澤心情好,放下手機就拉著喬時翊和傅硯辭打牌,喬時翊擔心丁夏宜無聊,低聲問她要不要玩,丁夏宜說不會。

喬時翊讓她坐在主位,“我教你。”

另一邊蘇梨月好奇心強,碰巧傅硯辭沒有意興就把位置讓給她了。

本想好好宰他們一筆的嚴嘉澤笑臉頓時垮下去,“不帶你們這樣玩的,我一大男人對兩個女人,要我怎麽好意思贏?”

傅硯辭輕哼,“你的贏面未必大。”

蘇梨月問:“為什麽?”

喬時翊接話:“你們兩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

“……”

“……”

喬時翊站在丁夏宜身側,右手閑散地搭在她的椅背上,輕擡下巴,“放心玩,贏了你的,輸了算我的。”

蘇梨月也來勁了,扭頭看向坐在身後沙發的傅硯辭。

後者對上她虔誠的目光,淡聲問:“幹什麽?”

蘇梨月笑的眉眼彎彎的,“三叔願意替我買單嗎?”

“可以啊。”傅硯辭平冷著嗓音答應的爽快,“只要你搬出我家。”

“……”

不帶這樣的。

嚴嘉澤受不了他們膩歪,飛速發了牌強行結束對話。

開局三把丁夏宜和蘇梨月不熟悉規則,讓嚴嘉澤占了上風,起初他良心未泯對倆姑娘放了水,誰知後半場丁夏宜和蘇梨月像沖天的火.箭一樣飛速進步,不僅把嚴嘉澤吃的死死的,還讓他把賺的錢全部吐了出來。

玩到後面嚴嘉澤沒勁,也不發牌了,“不玩了不玩了,跟你們這些有場外救援的人一點也不好玩。”

丁夏宜喊住他,“別呀,我們還沒過癮呢。”

嚴嘉澤舉手投降,“姑奶奶們,小的錢包空空,再輸下去就要去賣.身了。”

蘇梨月認真發問,“有人會要你嗎?”

“……”

嚴嘉澤不想跟她掰扯,火速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丁仁昊被打進醫院了?”

丁夏宜放下手裏的牌,眸光一頓。

在南城的漆黑巷子口,僅靠車燈照亮了一片空地上,她看見丁仁昊被喬時翊按在地上打,最後被嚇暈了過去。

那晚喬時翊看見她時,眼底明顯躍過一絲慌張,丁夏宜知道他在怕什麽,主動去牽起他的手說回家。

當晚臨睡前喬時翊抱著丁夏宜問她害不害怕。

丁夏宜如實點頭,“怕。”

喬時翊身體微怔,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麽,就又聽見丁夏宜說:“我害怕你出事。”

那晚過後他們沒人再提起丁仁昊,而丁仁昊被打後不敢吭聲,即使住院了陳冉逼問他怎麽回事,他也只敢說是喝醉酒摔跤了。

嚴嘉澤捏著雞尾酒杯的握柄搖晃著,語氣促狹,“英國高利貸那夥人回去找他了,是你的傑作吧喬哥。”

追債的人?

丁夏宜纖眉輕輕一挑,原來他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幫她解決了追債的那夥人。

嚴嘉澤淺呷雞尾酒,把酒杯放回桌面時又說,“丁仁昊那人就是該死,上回在澳城都饒他一命了居然還敢造次,是真嫌命太長了。”

蘇梨月聽的無聊,拉著丁夏宜說要去外面泳池玩。

丁夏宜今晚穿著長褲,倒不是因為怕冷,純粹因為昨晚的跪姿課程跪紅了膝蓋無法見人。

聽見她說要換泳衣游泳,丁夏宜急中生智看向她手臂的傷口,“你的傷沒事嗎?”

“不礙事,”蘇梨月歪頭嬌笑,“傅硯辭會給我換藥的。”

在沙發上看手機的傅硯辭頭都沒擡,清冷出聲,“我沒說。”

蘇梨月習慣了他這樣,聳聳肩表示,“那行,那就痛死我吧。”

“……”

丁夏宜犟不過蘇梨月,只好借口說不會游泳,最終兩人決定卷起褲腳在泳池邊泡腳聊天。

嚴嘉澤難得看見傅硯辭啞口無言的樣子,仰頭大笑出聲,笑聲猖狂,“有生之年終於有人治得了老三了。”

話沒說完,一道鋒芒的視線掃過來,嚴嘉澤識趣的馬上給嘴巴拉上拉鏈。

“你們聊,妾身告辭。”

喬時翊擇了個靠窗的位置看著坐在海上泳池邊的丁夏宜,蘇梨月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麽,逗的姑娘笑的花枝亂顫,肩頭隨她的笑聲跟著顫起來。

從棋牌室離開的嚴嘉澤走回客廳準備和隊友一塊喝酒,途中接了通電話當下停在過道接聽。

“人找到了嗎?”

“沒有,”經紀人扔下鼠標,擺爛地靠著電競椅,“你就給我個性別,讓我怎麽給你找?”

窗外吹來一陣夜風,嚴嘉澤抓了抓被吹亂的頭發,“不是還跟你說了她穿紅色裙子,開紅色法拉利麽?”

經紀人哼笑,“你幹脆說她叫不知火舞好了。”

他從沒見嚴嘉澤對哪個女人這麽上心,起了興致打趣,“你小子動心了?”

嚴嘉澤冷笑,“碰我瓷還誣陷我這是頭一遭,老子不得把人找出去好好會一會?”

提起找人這事經紀人煩的抓耳撓腮,“不是我說你給的信息也太少了,大海撈針都沒這麽難。”

聽筒斷斷續續落來經紀人抱怨的聲音,嚴嘉澤的另一只耳朵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線。

“都是弟弟嗎?”

循聲望去,女人正好站在燈泡下方,暖色燈光攜在她身上的吊帶紅裙上,將女人照的嫵媚妖嬈,大波浪卷發隨著她轉頭的動作往右邊擺。

嚴嘉澤看清她堆著笑意的臉,瞳仁一深。

他沒急著走過去,因為在周舒意面前還有車隊的郝子民和齊羨,郝子民先搭腔,“哪裏的話,雖然我們年齡比姐姐小,但姐姐長的年輕呀,跟妹妹仔一樣。”

齊羨附和著,“是的呢,第一眼看見就覺得你很漂亮。”

周舒意對這樣溜須拍馬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懶洋洋地靠著墻壁,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向屋內某處,“是麽,姐姐這麽漂亮你們還要讓我喝酒,是不是有點殘忍呢?”

郝子民見她臉頰浮起醉意的紅,和齊羨對了個眼神,“姐姐這就是你不知道了,你知道今晚的派對是誰主辦的嗎,他啊有個規矩就是上來的人一定要喝酒,沒醉不能下去哦。”

“規矩?誰定的。”

一旁觀望的嚴嘉澤不知什麽時候掛了電話,兩手揣兜上前,平靜地目光掃過郝子民和齊羨,再次發問,“你們定的?”

“又來一個弟弟。”

周舒意看樣子醉的不輕,虛實地靠著墻面,雙眼渙散迷離,紅色的唇像朵飽滿的紅玫瑰,在燈光下映著水光。

嚴嘉澤聽言轉頭時就瞧見她盯著自己看,心跳險些漏掉一拍,眉弓一跳,“你怎麽在這?”

郝子民怕嚴嘉澤動怒,趕忙賠笑解釋,“跟尚姐一塊來的,是下場比賽的賽車Model。”

見嚴嘉澤沒接話,齊羨拉過周舒意想帶她回房,“嚴哥你先忙,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周舒意的暴脾氣嚴嘉澤親身體會過,不管是初次見面鬧到公安局,還是第二次見面深入了解的那晚,他都覺得周舒意是一個自由灑脫不被捆綁的人。

可看著她乖順的任齊羨牽著回房沒有掙紮的時候,說實話,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憑什麽那晚做的時候她撓的他後背全是抓痕,這會兒就像個小女生一樣任人宰割。

齊羨和郝子民都不敢惹這位太子爺,想光速逃離現場的腳步還沒邁開兩步就又被迫停下。

因為嚴嘉澤拉住了周舒意的另一只手。

凜若冰霜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跟尚蕓笛說,人我要了。”

今夜的船屋通宵達旦,客廳和棋牌室絡繹不絕傳來談笑聲和胡牌聲。

喬時翊在棋牌室待了一會兒便去泳池給丁夏宜送毯子了,傅硯辭不喜鬧,率自回了房間處理越洋會議。

在沒人察覺的頂層裏有一間靠近角落的房間,嚴嘉澤扶著醉意闌珊的周舒意推門進去。

周舒意身形高挑,大約170多一些,但抱起來卻很輕。

嚴嘉澤這次沒有抱她,只是紳士地虛扶著她肩膀將人帶了進去,他為什麽會知道她抱起來很輕是因為上回他抱著她撞擊的時候感覺到的。

把女人放在床上,嚴嘉澤心猿意馬的抓了抓頭發,看都不敢看周舒意躺在床上的模樣。

他轉身要走,卻被床上的女人拉了回去。

艷紅的長裙躺在潔白床褥上,像雪地裏長出的一朵紅玫瑰,嬌艷欲滴。

偏偏女人喝了酒蒙了霧氣的雙眼沒了前幾次見面的盛氣淩人,像個嬌軟的小女人一樣,漆黑如瀑的黑發散落在床單,與紅裙相輔相成像一幅精致的油畫。

肩帶不知什麽時候滑落,裹挾的雪球蠢蠢欲動,好像再動一動它就會擠出來似得。

嚴嘉澤猝不及防被拉回,雙手撐在她耳側,略一垂眼就看見她沖自己笑,紅唇漾起明媚的笑,滑若凝脂的雙手攀上他雙肩,然後繞到後腦勺,稍用巧勁,嚴嘉澤的頭被她壓下,和她的唇僅剩兩厘米的微弱距離。

“弟弟,有沒有想我?”

她今晚只喝了紅酒,醇香濃厚的酒氣縈繞著嚴嘉澤,與他身上的雞尾酒相纏,竟生出別番香氣,不難聞。

他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嗤笑了下,“姐姐,你是萬能充麽?”

周舒意喝了酒腦子轉不過彎,不明所意地眨眨眼,聽著嚴嘉澤面無表情繼續說,“誰都能上。”

周舒意斂了斂唇角,對上他疏遠的黑眸,她忽的笑出了聲,“我可以理解為你吃醋了嗎?”

嚴嘉澤覺得好笑,“我吃什麽醋?”

周舒意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因為剛剛我願意被齊羨帶走,你心裏不舒服。”

她說的篤定,雙瞳像明鏡一樣像是能窺視眼前人的內心。

嚴嘉澤撐著身體坐起來,背對周舒意淡笑了聲,“好笑,我只是不好跟尚蕓笛交代你在我的派對出事才把你帶走的。”

話落,周舒意猶如一條水蛇攀附在嚴嘉澤背後,淺淡的香水融著紅酒香裹在他周身,“是嗎?不是因為你在意我才把我帶走的?”

“不是。”

“OK。”

周舒意爽快起身,一手扶在嚴嘉澤肩頭借力,一手勾著高跟鞋穿了回去,不知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彎腰穿鞋時紅裙領口正對嚴嘉澤,兩團雪白的球沒有裏衣的束縛肆憚的搖晃著,像兩顆Q彈的果凍。

嚴嘉澤強硬撇過頭時,周舒意恰好穿上高跟鞋,白凈的手指勾起肩帶擡步往外走。

“那我這個萬能充去找人充電了。”

“……”

該死。

縱使嚴嘉澤再怎麽坐懷不亂,也經不起對方這樣的故意撩撥。

沒有意外,周舒意沒能走出這間房。

她甚至都沒碰上門把手就被嚴嘉澤握住肩膀摁在墻邊,“滿足你。”

他像隱忍了好久沒處發洩,又像懲罰她要去找別人,不論前者還是後者,周舒意都猜不透,嚴嘉澤也顧不了這麽多,一路往下的星火猶如雪泥鴻爪,在她肌膚踏過的地方都留下了爪印。

周舒意被掛起,雙腿像飄香藤攀附在那,高跟鞋還掛在她腳上。

船屋前庭的海邊泳池歡聲笑語,浮力板上的隊友還在喝酒談笑,載人摩托艇灑脫肆意行駛在海面。

晚風吹拂,坐在丁夏宜身邊的喬時翊端了份水果,一塊一口溫柔地餵她吃。

蘇梨月看不下去,憤憤離開了泳池上樓找傅硯辭。

她不知道傅硯辭在哪個房間,邊尋邊觀望,不知覺找上了頂層。

穿過走廊,她撥通了傅硯辭號碼:“三叔,你在哪?”

傅硯辭的話還沒傳過來,她聽見從某處響起的聲音。

“dd,hou jin啊。”

作者有話說:

註:

①“發瘟”在廣東話意為“發神經”差不多的意思。

②“hou jin”粵語的意思是好厲害。

③這裏的“dd”意思是弟弟,和粵語的“細佬”有出入,單純是作者覺得在這個場合叫人細佬不好聽所以改成dd,dd也可以被叫成弟弟,可能不符合粵語標準?但我們這邊是這樣叫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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