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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沈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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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男人。◎

其實丁夏宜不知道, 在她初二那年誤把特調酒當果汁喝後,發了一場令喬時翊印象深刻的酒瘋。

那天晚上,喬時翊從補習班回家, 筋疲力盡回房時, 被房間裏一個嬌小的身影嚇得半死, 丁夏宜穿了條鮮紅色連衣裙,長發披肩, 面無表情的抱著洋娃娃站在月光下, 和從恐怖片鉆出來的主角沒兩樣。

喬時翊當時嚇得爆了句粗的, 開燈看清是丁夏宜後氣的拎著衣領就要把人丟出去, 可還沒等他碰到她衣領, 丁夏宜就先哭了起來,說什麽考試不及格怎麽辦, 沒人跟她玩怎麽辦, 說到後面亂七八糟的, 喬時翊也沒聽懂她到底要表達什麽。

在他緩神之際,姑娘抱住他大腿, 一邊哭著叫他爸爸一邊要抱抱。

喬時翊沒轍,只好把她抱到床上, 輕聲細語地哄她, “睡覺好不好?”

丁夏宜點頭,“好。”

喬時翊見她難得乖巧地自己鉆進被窩, 又試探地說了句,“叫哥哥。”

被窩裏眼神迷離的姑娘乖順的喚他,“哥哥。”

“哥哥對你好嗎?”

“好。”

“喜歡哥哥嗎?”

“喜歡。”

那晚發生了什麽丁夏宜什麽也不記得, 這段記憶也就被喬時翊深埋在心底。

丁夏宜只要沾酒理智就會被酒精泡發, 不管喬時翊說什麽, 她都會點頭說好,譬如現在,在面對喬時翊拋出的問題,丁夏宜依然笑著點頭。

沒等喬時翊有所反應,她熱滾滾的手覆在他眼皮上,隔絕開膠著的視線。

眼前一黑,鼻間縈繞著姑娘腕間的淡淡梔子花香和逼近的酒氣。

毫無征兆的,他的唇上壓下兩瓣柔軟又微涼的唇,起初她只是小心翼翼地貼著,很快就開始不安分,雙唇微張,含住了他的下唇,像吃果凍似得吮吸著,一點兒也沒察覺男人逐漸急促的氣息。

喬時翊再見光明,便看見身上的姑娘像食飽饜足的小白兔,居高臨下望著盤中餐,迷霧層巒的眼底笑意漸濃。

“你的嘴好甜喔……”

喬時翊咬著後槽牙深呼吸了幾下,想忍住欺負她的想法,心裏不斷默念不能趁人醉欺負人。

可積壓多年的欲.望在被主動撩撥後理智早就被融入躁動的音樂聲中。

“丁夏宜,是你先招惹我的。”

丁夏宜沒聽清這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就被後脖霸道的一股重力摁下,迎面碰上喬時翊溫熱的唇。

呼吸變得紊亂,飄浮在海面的皮艇遭遇狂風大浪不停顛簸,丁夏宜想掙脫桎梏,卻遭到更緊的禁錮,狂風大浪不斷攫取她的呼吸,帶走屬於她的氣息和酒氣。

丁夏宜第一次經歷如此奇妙的體驗,在皮艇被浪花沖擊時,她緊張地拽著喬時翊的襯衫來獲得安全感。

唇上神奇的觸感被融入體內的酒精,她開始歪著腦袋配合他。

最後丁夏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酒店的,第二天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昨夜旖旎的風光才又擠入腦海。

好像是她主動提起的“不要在這”,後來就被喬時翊帶回了酒店。

兩人剛進屋,丁夏宜又像沒骨頭似的黏在喬時翊身上,像小時候做夢那樣一口一個爸爸的叫。

叫到最後,她被喬時翊壓在床上,脖頸被他單手握著,翻雲覆雨的吻又落了下來,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長驅直入霸占她的領地。

丁夏宜仿佛又被扔回那艘在海面漂泊的皮艇,這一次喬時翊的吻一路下滑,從脖側,到耳垂,再到肩頭,他所到的位置都像種下了一顆種子,綻放出一朵朵艷麗的桃花。

丁夏宜渾身戰栗著,雙手緊抓身邊的床單,平整的床單被她抓出一道道褶皺,形成繾綣暧.昧的痕跡。

“哥哥……”

丁夏宜聲音本就好聽,再加上酒精的作祟,飄入喬時翊耳畔像沾染了烈酒,使他也甘願沈醉其中。

喬時翊擡頭,撐在她身側的雙臂青筋顯露,每一寸都在昭告著他的忍耐和欲.癮,他看著身下發絲淩亂、雙眼迷離的姑娘,擡手替她整理臉上的碎發,附身在她耳邊輕聲說話,聲音帶了壓抑的啞,“剛剛不是叫爸爸叫的挺歡麽,怎麽不叫了?”

丁夏宜被吻的紅腫的唇微微張著,迎著從側透進的月光,像一顆鴿血紅寶石誘.惑著她身上的男人。

“你是我的Daddy嗎?”

她問的天真。

喬時翊將手繞到她身後,“可以是。”

話落,他低頭含住了她嬌嫩欲滴的唇,像品嘗稀世之珍的甜品。

丁夏宜被他的溫柔攻陷,自覺繳械投降,任憑皮艇被巨大浪花拍打,無聲默認了他解扣的行為。

憶及此,房門被推開,身穿煙灰色家居服的喬時翊走進來,手裏端了杯深琥珀色的液體,見床上的姑娘醒了,他把蜂蜜水遞給她,“喝點,緩解宿醉的難受。”

丁夏宜接過,象征性抿了兩口,滿腦子都在斟酌著該怎麽開口問他關於昨晚發生的事。

此時此刻,房間裏的椅子上掛著她的上衣,地上散落著他們的鞋子和褲子,盡管沒有貼身衣物,但憑這些衣服散落的不規則度,是個正常人都能猜測出他們昨晚發生過什麽。

尤其床單還被換過了。

緘默半響,丁夏宜偷瞄坐在床邊的喬時翊,他的頭發沒打發膠顯得比平日乖順,像個順毛的小狗狗。

“那個……我們昨晚……”

喬時翊聽見聲音側頭看過來,雙目疲態明顯,聲線卻同往日沒區別,溫柔如暖陽,“你昨晚來生理期了。”

丁夏宜瞪圓了眼,難怪她感覺腰酸背痛的呢。

“那我們昨晚什麽也沒發生?”

換來的是喬時翊頗為無語的眼神,“我還沒那麽變.態。”

丁夏宜又問:“那我的衣服為什麽被換掉了?”

這段回憶喬時翊非常不願意回想,昨晚一切進展順利,他拉開她衣服拉鏈時沒有得到當事人的制止,心中沈壓多年的陰霾終於繞開,結果剛褪下上衣,身.下的姑娘突然跳起來說自己來姨媽了,然後紅著臉鉆進衛生間遲遲不肯出來。

喬時翊只好讓睡著的許嚴幫忙買衛生巾,自己叫服務員換床單,一系列弄好衛生巾也回來了,姑娘在衛生間磨蹭了好久才肯從裏面出來。

不過昨晚丁夏宜喝了酒又折騰了一夜,出來後碰床就睡,一覺到天亮,所以後面發生的事她意識模糊,不記得自己來姨媽,不記得喬時翊幫她換衣服,也不記得自己睡著前說的那句“有你真好。”

聽喬時翊面無表情闡述昨晚的後半段,丁夏宜的臉連著脖子紅成了一抹滾燙的色彩。

“那你怎麽能給我換衣服,男女有別的。”

喬時翊睨著她,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無形要將人吸進去不得抽身,他默了好一會兒,冷笑從鼻間淡出來,“小姐,你昨晚親我的時候怎麽不說男女有別?”

丁夏宜理虧,抿了抿唇沒再吭聲,雙手捧著蜂蜜水埋頭喝。

喬時翊見她恢覆精神便起身給她拿衣服,剛站起來就聽見身後姑娘脆生生的聲音悶在玻璃杯裏傳出來,“那也不能……”

喬時翊又怎麽會看不出她表現的委屈,可是明明昨晚更委屈的是他才對。

被莫名其妙撩撥,小兄弟都覺醒了突然讓他急剎車,在他洗了半小時冷水澡出來後卻看見那姑娘安然睡著了,一副不關她事的樣子,好像他現在這麽難受不是她造成的似的。

可是又能怎麽樣,他又不忍心把人吵醒,更不可能禽獸到闖紅燈。

憋屈了一晚的幽怨終於找到發洩口,他就著側身的姿勢垂眸看她,“昨晚大半夜的是誰把我折騰壞了,你怎麽還委屈上了?”

丁夏宜下巴微擡,明亮的眸迎著光看向他,“你不要這麽說,容易讓人誤會的。”

“那我應該怎麽說?”喬時翊氣笑了,“和自己老婆獨處一夜還什麽都沒發生,像話嗎?”

“……”

確實有點不像話。

丁夏宜從小道德感強,難得看見喬時翊委屈的模樣,憐惜感立馬上來,於是為了安撫他,她說:“那……過幾天再彌補你?”

“……”

丁夏宜說完差點自咬舌頭,體內升騰一股熱意,從腳底蔓延開直達臉部,不用照鏡子她都猜得到現在自己的臉有多紅。

而站在床邊的男人也沒料到她會這麽說,驚愕良久,才彎下腰撫摸她粉黛未施的臉,溫暾出聲,“妹妹,我不會放過你兩次,明白嗎?”

他的指腹滑過她的唇角,最終停留在那摩挲,“還記得小狐貍和小白兔的故事麽?別再撩我,小心哥哥沒忍住真把你給吃了。”

“……”

已經為自己的話後悔的丁夏宜不敢直視他情深如沼澤的雙眸,生怕被勾.引了去。

情急之下,她把玻璃杯往他懷裏一塞,自己溜進被窩躲了起來。

最後她只聽見喬時翊無奈的一句:“樓下等你。”

——

丁夏宜磨磨蹭蹭收拾好,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了。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忘掉昨晚的酒後烏龍,整裝待發推開房門,宋聞璟的侃談聲就從樓下傳上來。

“可以啊,昨晚是不是很激烈?都連夜換了床單。”

“……”

想也沒想,丁夏宜帶上房門退了回去,決定再過半小時,等這陣八卦過了再下去。

宋聞璟能知道昨夜服務員去換床單純粹是半夜他在陪參加電影節的徐知音通越洋電話。

酒吧光景他也只適當看到夫妻倆接吻就拉著嚴嘉澤去一旁喝酒了,後面發生了什麽他一概不知,只知道喬時翊大半夜讓服務員換了床單,床單上好像還有紅印。

他喬時翊的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有多禁.欲,宋聞璟看見床單就有多驚訝。

看來什麽禁.欲人設都是假的,只不過沒遇見對的人罷了。

喬時翊本就因為昨晚的事身心堵得慌,倦怠地靠著沙發,答非所問,“嚴嘉澤呢?”

宋聞璟端了杯咖啡給他,朝一旁的露臺揚了揚下巴,“解決艷遇呢。”

昨晚於喬時翊於丁夏宜或是於嚴嘉澤,都是一個非常難忘的夜晚。

嚴嘉澤被宋聞璟從喬時翊的vip卡座拉走後就約了幫朋友喝酒玩桌游,酒過三巡,他去上洗手間時遇見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小姑娘,嚴嘉澤正義凜然出手相救,事後還帶著那姑娘一起玩桌游,也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麽,第二天醒來他居然和她衣不蔽體地睡在同一張床上。

斷片的後果嚴嘉澤不是沒嘗試過,只是以往斷片無非就是忘記了自己撒酒瘋要去江邊唱歌、爬樹唱歌、抓著路人k歌的丟臉畫面,ONS這事還是頭一遭,像晴天的一記悶雷,打的他措手不及。

正午的陽光明媚,攜著微風飄在酒店露臺的一男一女身上,不悶熱反倒讓二人神智清晰了些。

女人穿著昨晚那套紅色緞面吊帶連衣裙,清風拂起裙擺,開叉的位置恰到好處,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長腿,底下搭配了雙同色系高跟鞋,將她整個身形襯的頎長。

暖陽灑來,金燦燦的光線落在她微擡的手上,幾張紅艷的鈔票同她人一樣,明艷動人,讓人看了忍不住多留意幾眼。

嚴嘉澤雖然愛玩,但也從沒做過出格的事,清晨知道自己做的荒唐事,生了要負責的念頭。

誰知道這女人居然拿錢打發他,他雙手抄兜,沒有去接,“我不是出來賣的。”

女人沒有收回手,解釋道,“看你的樣子還是個小男孩,這是給你的辛苦費。”

“……”

她的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嚴嘉澤神色陰沈,咬牙切齒地強調,“再說一遍,老子不是出來賣的,昨晚的事你情我願少拿錢打發老子。”

女人見他沈著一張臉,雙肩向上擡了擡,只好把鈔票收回包裏,路過他時故意在他耳邊留下輕飄飄的一句:“昨晚的體驗感很棒。”

“……”

嚴嘉澤轉頭看去,女人已經踩著高跟鞋離開了,他望過去時恰好看見她脖側綻放的朵朵桃花,每一朵都提醒著昨晚雲雨之歡的激烈,每一朵都是他的傑作。

他還想說什麽,女人已經快步離開了酒店,似乎不想跟他有太多糾葛,只剩嚴嘉澤獨自一人在露臺緩神許久,才推門進屋。

丁夏宜已經收拾好下樓,聽著宋聞璟和喬時翊聊起丁仁昊的情況。

和嚴嘉澤一塊進來的還有傅家的私人醫生,醫生帶領團隊進屋後挨個問候,末了才表明自己是來給丁小姐檢查傷勢的。

喬時翊頷首,私人醫生便和丁夏宜去了休息室。

嚴嘉澤坐下去撞了撞宋聞璟肩膀,提問的對象卻是對面的喬時翊,“哥,聽說你昨晚讓欺負嫂子的那人夠嗆。”

“要我說啊,就該把他丟給傅硯辭,體會下小黑屋的無人生還,這樣丁仁昊那貨絕對長記性,在澳城撒野他也有膽,動誰不行敢動我們的人。”

喬時翊淺抿了口黑咖,唇邊笑意清淺,“一個為了賭連命都不要的人,小黑屋對他沒用。”

銅門被推開,一道黑影徐徐拉近,平穩的腳步聲伴隨了一道冷冽的聲線。

“你對我的小黑屋很感興趣?”

背後吐槽人被當場抓包,嚴嘉澤想窩在沙發角落降低存在感,無奈傅硯辭走近,第一個眼神就幸運的給了他。

碰巧這時,私人醫生團隊和丁夏宜從休息室出來,嚴嘉澤才逃過一劫。

領頭的主治醫生微彎著腰跟喬時翊匯報,“喬太太的傷口無大礙,但避免留疤這段時間還是要註意擦藥膏。”

喬時翊應了個鼻音,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才擡眸看過去,“還有事?”

主治醫生猶疑補充,“這幾天房事動作盡量小一些,避免造成二次傷害。”

“……”

丁夏宜的耳邊仿佛有一排的火車駛過,鳴笛聲Du——拉長了音,響徹山谷。

這都哪跟哪?

喬時翊彎身放咖啡杯的動作頓了下,語色卻依舊不溫不活的,“……知道了。”

嚴嘉澤看見丁夏宜像見了救命稻草,忽略了她臉頰的紅雲,把話題往另一件事引,“拍賣會快開始了,我們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說完,他拉著宋聞璟前往停車場啟動那輛騷到沒朋友紅色邁凱倫。

傅硯辭無精力驅車,將鑰匙丟給司機後繞到古斯特後座。

喬時翊和丁夏宜並肩走向停車位裏的黑色庫裏南,生怕嚇著身旁的姑娘,喬時翊沒提提昨晚的事,緘默半響,才偏頭對她說,“等會佳士得拍賣會看上哪個隨便拍,錢管夠。”

話音一落,身旁吹過一陣風,微風帶來了淡淡的梔子花香,以及掌心裏的一只小手。

她主動牽了他。

丁夏宜紮了低馬尾,額角兩側留了幾縷碎發,隨著她快步往前走的動作,碎發揚起又落下,“喬老板,這回不會有人再跟我競拍了吧?”

喬時翊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幫她打開副駕駛車門,輕笑了聲,“這麽記仇?”

等喬時翊坐進駕駛座,丁夏宜才娓娓道來,“五億買下浩宇之藍,怎麽算都是喬老板虧了呢。”

“是麽?”喬時翊單手撐方向盤,側頭看她,“能把你娶回家,怎麽都不算虧本。”

他指了指她身後,“安全帶我幫你系還是自己……”

他話沒說完,丁夏宜忽然指著他身後的車窗驚呼,“那是什麽?”

喬時翊應聲轉頭,到嘴邊的疑問沒問出來就被全數吞回腹中。

因為,她親了他的臉。

她的唇很軟,像蒲公英散落的花瓣飄到他臉頰,很快就又被風吹走了。

好在他反應迅速,沒有讓蒲公英的花瓣飛走,單手握住始作俑者的後側脖頸,稍用巧力,丁夏宜就被他壓回胸前。

兩人鼻息再度交纏,正午的陽光很暖,從車前窗照進來,狹小的車廂裏很快生出旖旎的熱潮。

喬時翊氣息紊亂,握著她脖子的手青筋明顯,視線下移,落在她殷紅像石榴花的嘴唇上,喉結滾動了下,帶出極度壓制的話語:

“丁夏宜,我也是個男人,別總撩我。”

話畢,他的手臂施力輕而易舉將姑娘的頭壓向自己,他決定不再隱忍。

吻住了她作惡的唇。

作者有話說:

恭喜喬老板如願向前一步,謝謝大家支持呀,入V啦喬老板說給大家發紅包慶祝!評論都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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