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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霸道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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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

喬時翊和丁夏宜領證的照片會被傳出,完全是意外。

據照片視角看來,是一位領證的新人在自拍,不小心把後面等候的喬時翊丁夏宜拍了進去,結果被網友上傳到外網扒人。

喬倫輝能看到這張照片是貼身管家鐘伯跟他說的,縱然再不信,可照片的身影確實是喬時翊,而背景也確實是在寧城民政局,所以他打算連夜回來找喬時翊那臭小子算賬,後來被威脅,不得已才第二天回來。

喬時翊自小本就被輿論纏身,現在在接管的關鍵時候被爆結婚,喬倫輝恨鐵不成鋼的捶心臟。

回來路上喬倫輝已經計劃家法伺候,可在看見丁夏宜的那一刻,他心中思緒翻湧,被強壓下的情緒不知是愧疚還是愛惜,總之丁夏宜出現,他黑沈沈的臉色稍有好轉,只是在吃早餐時,還賭氣似沒有搭理喬時翊,像個小孩子一樣。

後來還是林彩月開口打破了僵局,巧妙把話題繞到喬倫輝為了孫媳婦日理萬機從港城趕回來,既給足了丁夏宜面子,又給喬倫輝和喬時翊保留了爺孫緩和的空間。

開餐不多時,餐桌的陰沈磁場消失,轉瞬成了敘舊局。

黛瑩眼尖,瞄見丁夏宜脖側的紅印,又旖旎地朝喬時翊投去目光,“還喜歡嬸嬸送的新婚禮物嗎?”

……

撞上黛瑩繾綣的目光,丁夏宜才想起刷牙照鏡子看見的紅印,昨晚連蚊子都在替他們演戲,也幸好有蚊子咬的包才沒讓黛瑩懷疑什麽,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昨晚多激烈呢。

喬時翊給丁夏宜夾了個紙皮燒麥,又夾了塊烤面包,聲線低低地對她說:“不知道你早餐喜歡吃中式還是英式,就吩咐廚房各準備了些。”

跟她說完,喬時翊才回應黛瑩的話,模棱兩可:“謝謝嬸嬸。”

黛瑩臉上噙著笑,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我就猜到你們新婚燕爾最需要這些東西了,夏夏昨晚熬大夜了吧,我看你們屋裏的燈亮了一夜。”

喬時翊餘光瞧見臉色緋紅的姑娘,笑道,“嬸嬸,夏夏臉皮薄。”

黛瑩一臉我都懂,給喬時翊比了個‘OK’的手勢。

縱使昨晚什麽也沒做,可丁夏宜一想起浴巾掉落的烏龍,喬時翊那句‘你想幹嘛’低沈撩人的嗓音像蘆葦叢在她心中不斷搖曳,擾的她癢癢的。

她雙頰紅的像鴿血紅寶石,喬時翊卻跟沒事人一樣給她又夾小籠包又夾煎蛋的,還貼心地問她:“早餐合胃口嗎?”

丁夏宜雖在英國生活多年,但她是典型的中國胃,從去英國到回寧城的前一天,只要是吃的她都特意找中餐館。

丁夏宜點頭,“嗯。”

然後禮尚往來給他夾了個蝦餃。

喬時翊並沒有動筷,緘默幾秒才傾身靠近丁夏宜耳朵,嗓音低醇懶散,“哥哥不愛吃蝦,小夏至忘了麽?”

他呼出的熱風大喇喇灑在丁夏宜耳郭,丁夏宜癢的縮縮脖子,“可是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吃蝦嗎,還老跟我搶著吃。”

喬時翊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幽怨,“沒辦法,某個小哭包哭著不讓我吃她愛吃的東西,只好不吃了。”

丁夏宜咬了口小籠包,心虛地聲音都變得微弱,“我有這麽霸道嗎。”

“嗯,”喬時翊又朝她靠近了些,使壞地朝她耳郭吐了口氣,“霸道的很呢。”

丁夏宜轉頭看過去,撞進他深邃的瞳仁,瑞鳳眼下深藏的眸子像黑曜石,墨色沈沈,似能將人勾入沈迷的漩渦,在層層微波漣漪中,不斷自願沈陷其中。

餐桌的人心懷各異,喬倫輝看丁夏宜的目光似有若無盛著愧疚,黛瑩停下筷子專註八卦咬耳朵的小兩口,心裏給自己豎起了讚揚的大拇指,昨晚的禮物送的真對。

唯獨喬柏峰,臉色比碗裏的黑芝麻糊要黑沈,鏡片下的雙眸劃過精明,從始至終目光都落在喬時翊和丁夏宜身上,好像要把他們看出個破綻來。

——

吃過早餐,喬時翊送丁夏宜去上班。

邁巴赫駛離老宅進入主路,喬時翊遞給丁夏宜一份文件,陽光從窗外傾瀉而下,落在白紙黑字的文件上,給宋體字披上了金絲薄紗。

紙上的字明晃晃闖入丁夏宜眼中,不由她問這是什麽,便從上至下看見列出的條款,都是昨晚她提出的,還加了一張空白合同,尾部落款喬時翊張揚的簽名。

他把鋼筆筆帽旋下,筆頭對著自己遞過去,替她解答:“這份空白合同隨你想填什麽都行。”

丁夏宜並沒有急著接過他手裏的鋼筆,轉頭看向他,他所坐的那側陽光沒有光臨,晨陽盡數落在丁夏宜這一側的位置,他身子陷入黑暗,但又因為他倚靠扶手的姿勢,半張臉被陽光照著。

這麽些年過去,他的五官變得更加淩厲,如黑潭的眸也變得雲霧繚繞,但此時盛著陽光看著她時,他卻又還是有幾分小時候給她講睡前故事的哥哥的影子。

丁夏宜唇畔劃開一道笑,“你不怕我亂寫?”

喬時翊保持遞鋼筆的姿勢未動,輕輕的笑了下,“寫唄。”

散漫的像知道她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丁夏宜偏要逗他,“如果我要你的全部資產呢?”

喬時翊雙肩向上擡了擡,不以為意,“給你。”

然後不錯眼地看著她,不急不慢補充,“再贈送一個幫你理財的小助手要不要?”

“誰?”

“我。”

“……”

丁夏宜收聲,接過鋼筆在第一份合同快速簽字,然後連同空白合同一並還給他,“才不要。”

合同再到喬時翊手裏時,邁巴赫剛好停下,丁夏宜開門下車,照流程對他說了句“再見”。

喬時翊叫住她,“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不用了。”

下意識的回應永遠是最真實的。

但話音剛落地,丁夏宜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下巴抵肩膀轉頭看過去時,喬時翊用一雙洞察一切的眸盯住她,好像知道她會回頭,在等她的下一句。

丁夏宜吞了下口水,扔了個六點的時間馬上開門下車,逃了。

停車位的邁巴赫後座車門一開一合,空中卷起了陣微風,連帶起少女薔薇似的裙擺,姑娘頭也不回進了一棟湛藍色寫字樓。

丁夏宜離開,停在璀尚珠寶公司門外的邁巴赫卻沒著急走,周浩同喬時翊一樣,眸光意味不明地從下至上望著眼前的高樓。

“老板,要不要告訴太太?”

喬時翊覆上右手食指的戒指,指腹摩挲戒指面上的鎏金花紋,默了好一會兒,淡然表示,“先不說。”

丁夏宜進設計部就碰上迎面而來的徐念禾,丁夏宜從第一天進璀尚就感覺到她對自己不友善,見她神情跋扈便想繞道走,沒想徐念禾不給她避開的機會。

“喲,這不是我們那位被免二試進來的丁夏宜麽?”

徐念禾聲線尖細,怪腔怪調說話時尾音上揚,更像根根紮人的銀針傳入丁夏宜耳朵,怎麽聽怎麽不舒服。

丁夏宜不是個愛慣著她脾氣的主,學徐念禾跋扈的模樣,“喲,這不是從蘇總車裏下來的徐念禾麽?”

“你!”徐念禾蔥白似纖長的手指著丁夏宜,酒紅色指甲同她人一般,明艷張揚,“我和蘇總是因為有設計圖要溝通。”

丁夏宜敷衍地點點頭,一臉你說什麽都對的表情,“我又沒說你和蘇總有什麽,這麽著急否認幹嘛?”

“在聊什麽呢?”

陸遠洲碰巧從門外進來,笑的粲然,身為璀尚珠寶公司老板卻一點兒也沒有老板模樣,他不愛穿被束縛著的西裝,衣櫥裏反倒衛衣、沖鋒外套等休閑服居多,不論上班下班,主打的就是一個舒適。

因此也被公司員工侃稱,這是最沒有包袱的一個霸總。

而這個霸字,是因為半年前璀尚珠寶的設計師外出對接工作,結果飯桌被揩油開黃調,陸遠洲知道後終止了和對方的合作,並定下新規則:女生不再需要深夜應酬,如果有迫不得已的,他會陪同到場。

無形中,保護了許多剛從學校畢業的少女和對職場潛.規.則膽怯的女人。

他像雲層初露光芒的太陽,和煦溫暖,笑起來同朋友一樣熟稔。

經過丁夏宜身邊,他朝她擡了下手,一句話終止了她和徐初禾的對峙。

“來辦公室R·M的方案有點問題。”

暗中吃瓜的田甜和幾位設計助理目睹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眾所周知,璀尚珠寶老板陸遠洲為人最厭惡勾心鬥角,尤其是在公司內。

所以設計部的人看著陸總把丁夏宜帶進辦公室,都紛紛為之捏了把汗。

“陸總該不會處罰她吧?”

“不能吧,我看陸總今早來的時候心情挺好的。”

“要處罰也得先是徐念禾,是她先出言挑釁夏夏的。”

丁夏宜跟著進了總裁辦,他的辦公室並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在沒有多大空間的辦公室裏,他還給自己設了塊打高爾夫的地方。

丁夏宜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調侃他,一天天的興趣愛好還真不少。

她和陸遠洲初識是在英國南肯辛頓的富人區,那時的丁夏宜因為家庭和父母原因被班上同學排斥,在重大的排斥磁場中,只有一人願意同她交友,那人說自己學習不好家庭環境也不好,便邀請丁夏宜來她家給她補習,哪知這唯一一個同她相處的朋友竟然和那些人一樣,都只是想看她笑話。

才會偽裝成窮人邀請丁夏宜去家裏做客,為的就是想羞辱她到泥濘裏。

等丁夏宜被帶到南肯辛頓富人區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班上排斥她的同學連同帶她來的那人把她逼退到郵筒旁,就在丁夏宜也以為自己逃不掉的時候,陸遠洲出現了。

丁夏宜不知道他是誰,以為也是虛與委蛇的同幫人,直到她親眼看見陸遠洲用流利英文將那幫人趕走,她才斂了斂眉間的冷諷。

她問他是誰,陸遠洲用普通話表示是同胞。

後來他和丁夏宜說自己也是因為沒錢才來富人區做家教賺外快,出門看見中國同胞被欺負實在看不下去才出手相救。

往後三四年,丁夏宜和陸遠洲在倫敦惺惺相惜,也許是因為同為中國同胞,相互有個照應。

陸遠洲這幾年沒少幫丁夏宜,所以在他邀請丁夏宜去他公司就職時,丁夏宜毫不猶豫答應了,一周前從倫敦回國便到璀尚面試。

只是回國後丁夏宜才發現,陸遠洲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窮人家的小孩,他在倫敦的窮也不是裝的,純純是因為他不按部就班依父母規劃的路線走,才被一氣之下斷了他的錢路扔到了倫敦。

正前方的陽光隨著風琴簾上升而普照進來,刺入丁夏宜出神的雙眸。

她擡了擡眉骨,陸遠洲站在窗前,一只手還拉著風琴簾拉繩,“我觀察過了,過幾天在港城蘇富比會拍賣翡翠,四個億,不能再多了。”

四個億是他的全部身家,孤註一擲,也不知這顆石子扔進湖裏會不會濺起水花。

但丁夏宜覺得這是一場很大的冒險,至少對於他此刻的境地來說,很大可能是一場沒有收獲的付出。

她搖搖頭,“沒必要,就浩宇之藍足夠了。”

提起這浩宇之藍陸遠洲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扔開手裏的拉繩,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右手氣的握拳在大理石桌面捶了下,“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把浩宇之藍和ORANGE都搶走了,你說有錢人的世界多麽樸實無華,買鉆石跟買冰糖似的,一點也不顧慮我們這些小公司。”

丁夏宜被他逗笑,“陸總下凡久了是不是都忘了您父親可是陸氏集團掌權人,您一聲話下要什麽沒有。”

陸遠洲聽出了她的揶揄,擡手擺了擺,“別跟我提他了,現在這麽迫在眉睫想做出成績還不是因為他看不起我。”

“放心吧。”丁夏宜莞爾,“浩宇之藍我來想辦法。”

留下這句話,她便轉身離開了總裁辦。

工位上的所有人從辦公室門閉上那一秒就全神貫註豎起耳朵聽著裏面的動靜,玻璃門一開一合,丁夏宜完好無損從裏面出來,其餘人對上她的視線紛紛滑著辦公椅溜回工位,只有田甜這個膽大的湊前去八卦。

“夏宜姐,陸總他……”

丁夏宜坐回工位,從抽屜依次拿出蜜丹紙和彩鉛,才接過田甜的話:“怎麽了?”

田甜再大膽也不敢明目八卦老板,雖說他平易近人,但該有的分寸感大家都明白。

她搖了搖頭,“沒事,方案出什麽問題了嗎?”

丁夏宜從攤開的筆袋裏抽出一根灰色彩鉛,輕笑了下,“沒事,想要的鉆石被一只狗吃了而已。”



狗能啃下鉆石?

沒等田甜再說什麽,蜜丹紙旁的手機跳出鈴聲,畫稿的女人專心致志,只瞟了眼沒有備註的來電,劃開,按下免提,“哪位?”

那邊沈默了幾秒,直到丁夏宜擡手準備掛電話,富有磁性的聲線才從聽筒徐徐傳來。

“你老公。”

他的聲音像鉛筆頭摩擦蜜丹紙般暗啞,聲線非常出眾,出眾到丁夏宜不用去想都知道是誰,‘你老公’三個字從揚聲器冒出來,丁夏宜想去關掉免提已經為時已晚。

因為身旁的姑娘臉色驟變,顯然已經聽見了。

作者有話說:

小夏至:說啥來啥

喬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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