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命運歸途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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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份傷感漸漸消失。
他們並非這個時代的人,他們也無法永恒地守護人族。
但他們依然可以放心,因為,人族從來不缺守護者。
而君星煌的震驚則是出於其他原因。
盡管君星煌此刻已然有著王者之姿,但在他入主不落王城之前,他並不真正享有人族最強王者的身份,也就無法號令所有人族成員。
因此,眼前出現的這位超神境存在並非他召集過來的。
但君星煌卻認識對方。
葉知初,君星煌的師傅。
說是師傅,其實葉知初一直都以為楚雲才是君星煌的師傅,因而從未以師傅自居。
“星煌,你老師呢?”葉知初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君星煌的存在。
盡管他本來是想去找楚雲道別的,但卻根本無法找到,只能來問君星煌。
“老師他應該離開了!”君星煌也不知道楚雲此刻身在何處,只是從上一次兩人見面的交談中,他知道楚雲要離開了。
事實上,若不是君星煌及時反應過來,他都不知道葉知初問的就是楚雲。
與楚雲和葉知初兩人不同,在君星煌眼中,他們都是他的師傅。而從荒漠之地分離起到現在已經百年時間了。
對於“老師”這個詞沒能很快反應過來。反倒是對葉知初可能詢問的對象進行反推才想起來的。
葉知初之所以會說出“老師”這個詞,也是從楚雲口中得知的。
也正是因為自己親自詢問過,他才會一直以為楚雲就是君星煌的師傅。
因為,在他看來,所謂的“老師”就是師傅的意思。
事實上,楚雲之所以以老師自居而非師傅,也是因為他不曾教過君星煌什麽。
不同於師傅授藝,老師更多的只是起到教導的作用。
“原來如此,”聽到楚雲已經離開,葉知初難免有些傷懷,不過又很快恢覆過來,對著君星煌說道:“這是最後的指導,用心感悟!”
說完這一句話,葉知初並沒等雙方開戰,而是直接飛往不落王城城墻。
在那裏,有著他的對手。
也只有這樣的對手,才值得他發揮全力,也才適合對君星煌進行指導。
看著對方不斷靠近,魔王卻不再絕望,反而有所釋然。
果然,他沒有辦法挽救這些魔族將士。
但最少,他不會離開,他會與這些將士共赴難。
事實上,他也走不了。
雖然葉知初沒有正式發出邀請,但魔王還是直接離開王城城墻,朝著高空不斷上升,更是擔心對方不跟過來,開口提醒道:“別讓這些將士影響到我們的戰鬥。”
受到戰場規則的影響,越是高階戰力,所受到的約束就越強,反之,盡管低階戰力個體實力不強,但一旦形成軍團力量,依然有與高階戰力戰鬥的可能。
若當年有著戰場規則的影響,不落皇者不一定會落敗。因為,他有著十大軍團中六大軍團的支持,更是有著最強軍團天誅這一底牌。而對方,卻只是一人。
兩人一直上升到千裏高度才停下。
以超神境的境界,即便是上升到萬裏高度也毫無壓力,這也是魔王所想要的,沒人可以保證他們之間的戰鬥不會對下方的戰士造成影響。因此,他必須盡可能地將戰場安排在更高的位置。
只是,為了讓君星煌更好地感受到他的指導,葉知初也需要選擇最適合的高度,而在他看來,千裏高度正合適。
看到對方不準備繼續遠離,魔王也不得不停止上升,同時做好防禦準備。
堪比聖獸蚩尤那樣的始魔氣浮現在魔王的身上,不僅刺激著他體內的魔王血脈,使其力量處於巔峰狀態,同時在他的軀體上形成道則防護,其防禦能力,也處於巔峰狀態。
然而,葉知初的攻擊來得非常迅速,也非常迅猛。
即便魔王早已做好了最佳防禦,但在這一擊之下,依然沒有幸免的可能,也沒有躲避的能力。
在與楚雲的那一戰之後,葉知初明白了自身的局限。
為了以自己的力量發揮出聖劍‘無靈’真正的力量,也為了彌補劍道斬最大的缺陷。
這百年來他一直都沈浸在悟劍,也就是悟道中。
與君星煌的十年悟劍不同,對他來說,劍道即是所有,劍道即是一切。百年時間,對於他來說同樣長久,但在感悟劍道的過程中,他卻從未感到孤獨,從未感到無趣。
如今,他已然悟道成功,也正是因為他準備離開這座宇宙,他才想要向楚雲辭別。
而此刻,百年時間所凝聚而成的這一劍,不僅代表著他最強的攻擊,也是他這百年來所有的領悟。
不再是借由劍意斬進行刺激,而是以葉知初自身所領悟到的聖劍‘無靈’的劍道規則所凝聚而成劍道斬。
因此,這一劍道斬不僅沒有了無法掌控的缺陷,同時也不會再被躲避。
借由劍道規則的力量,在劍道斬的攻擊下,魔王周圍的時空被封鎖,若是無法達到一定的境界,根本無法突破封鎖,也就無法躲避劍道斬的攻擊。
而此刻,在聖劍‘無靈’的劍道規則之下,盡管擁有著始魔氣的庇護,魔王卻根本無法打破時空的封鎖。
從葉知初拔劍到收回,不過剎那時間。而那位魔王,卻沒能在這一擊劍道斬中堅持下來。
始魔氣所凝聚而成的道則防護直接被劍道規則切斷,而後,魔王身隕。
然而,劍道斬卻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在穿透魔王的軀體之後,原本凝練的劍道規則不再保持凝聚狀態,將其身後的空間完全切裂。
“星煌,幫我帶句話,就說我在前面等他。”只留下這一句話,葉知初就消失在空間裂縫之中。
然而,不等空間裂縫完全修覆,一道光芒從中激射而出,而後朝遠方飛去。
魔王的身隕,使得所有魔族將士軍心大亂,這樣的戰機,君星煌自然不會放過,更是對五大軍團下達了盡數殲滅的命令。
如同魔王所想的那樣,在魔族入侵人族之時,人族就註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盡管魔族大軍有著超越百萬的兵力,但五大軍團無一不是聖級軍團,不管是將士等級,還是軍團素質,都遠非魔族軍團所能比擬。
不過,盡管君星煌下達了盡數殲滅的命令,但還是有小部分魔族將士能夠逃離戰場。
當然,並非這些魔族將士足夠強大,而是相比於對那些逃兵進行追擊,君星煌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使命。
五大軍團也沒有離開,而是選擇見證這一時刻。
入主不落王城,君星煌並沒有立即發起對魔族的反擊號令,而是稱皇。
不落皇朝,繼不落皇者失蹤之後,再次出現在聖人大陸。
有著昔日五大軍團的支持,盡管不落王國遭遇魔族入侵的危機,但卻絲毫沒有人對不落皇朝的重現有所懷疑。
而後,與不落皇朝初現之時一般,新的不落皇者君星煌發起了對魔族的反攻。
至此,‘王權分裂’時代結束,人族新的皇朝時期開始。
後記二 天地立命
王城之戰結束後,君星煌的第一要務並非是追擊那些逃亡的魔族士兵,而是穩定人心,這也是其選擇稱皇的一大原因。
且此刻的不落王國也確實具備了躋身皇朝的實力。
昔日不落皇朝的確立也是因為人族在不落皇者的帶領下戰勝了頂尖王級勢力言靈一族,借由戰勝一大頂尖王級勢力的契機,不落皇者宣布稱皇。
而此次戰爭也是如此,君星煌稱皇的契機同樣是戰勝一大頂尖王級勢力。
言靈一族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此次入侵人族的魔族同樣不容小覷。一般來說,王級勢力分為上中下三品,擁有神明境存在坐鎮的為下品王級勢力,擁有主神境存在坐鎮的為中品王級勢力,擁有超神境存在坐鎮的為上品王級勢力。
而所謂的頂尖王級勢力,雖然難以定義,但能夠在所有上品王級勢力中脫穎而出必然具備相應的實力。言靈一族如此,魔族亦是如此。
言靈一族掌握著‘言靈’的力量,族群中高階戰力數量可觀。而魔族的強大更是有目共睹,單單此次入侵人族的魔族四大軍團,就有魔王以及四大軍團長是超神境存在,即便除去魔王以外的其他四位超神境存在有些水分,但超神境就是超神境,魔族的整體實力絕對足以躋身頂尖王級勢力。若是出現一位皇者,更是必然成就皇級勢力。
畢竟,與言靈一族依托一地而生不同,魔族獨居一界。
而戰勝了魔族的人族自然也有恢覆皇朝的實力,更何況還有昔日十大軍團中五大軍團的支持。
當然,此時的環境也與萬族紛爭時有所不同,在昔日不落皇者的帶領下,萬族全都屈居西北之地,往日萬族族地如今皆為人族疆域。
不落王國之所以從皇朝跌落也是因為沒有了當初的輝煌,如今輝煌重現,人族必然重新返回皇級勢力。
因此,盡管‘王權分裂’的影響依然存在,但當不落皇朝重新確立之後,人族也進入了嶄新的時代。
不落皇朝再次引領人族前進的方向,其他四大王國也沒有就此瓦解,而是依附在皇朝之下。
也因此,雖然君星煌有著簡化稱皇程序的想法,但也由於皇朝的確立過於重大而沒能實現,不僅其他四大王國國王親自前來祝賀,人族所有排得上名次的勢力也全都沒有缺席。
畢竟這是關乎整體人族的大事,也是人族新的輝煌。
可以說,此次君星煌的稱皇不僅一舉掃除魔族入侵的影響,更是讓全體人族獲得更大的自豪感。
事實上,整個人族疆域都在為不落皇朝的重新確立而歡呼慶祝,其中以原本不落王城此刻的不落皇城居民表現得最是狂熱,只是只有那些頂尖勢力才有出席皇宮登基典禮的資格而已。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不同於普通勢力,所有大小城市管理者皆有出席典禮的資格,這也是這些城市管理者所擁有的官方身份所給予的。而這所導致的結果就是遠超往日磐石王國確立時千城來朝的盛大狀況。
就連精靈族與矮人族兩大皇級勢力也有使者跟隨永春國王與玄冶國王一同出席新皇登基典禮。
等到整場登基典禮結束時間已經過去一兩個月,這也讓君星煌沒能及時率領軍團將逃亡的魔族餘孽徹底剿滅。
當然,這場新皇登基典禮舉辦得越是隆重,對穩定人心的作用就越大。而皇宮舉行登基盛典的同時,也時刻關註著那些逃亡魔族餘孽的行蹤。
因此,登基典禮一結束,君星煌就立馬統帥軍團出擊,更是依托已有情報直搗對方巢穴。
就如同當初楚雲在天使族族長的帶領下進入天國一般,聖人大陸與魔界相連的通道一共有兩處。
一處隱藏在無限聖山之中,這也是魔王得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率領軍團突襲不落王宮的最大依仗。也因此,盡管魔王麾下的四大軍團可以算是魔族頂尖戰力,但若將魔界通道徹底暴露,等待魔族的將會是真正的滅族之災。
所以,魔王寧願在不落王城之前與人族決一死戰,也沒有選擇撤退。他是魔族的王者,勢必承擔起守護族群的使命。而其麾下的統帥也是如此,身為魔界王者,他們也都有著舍生取義的覺悟。
至於那些低級魔將與魔兵,即便沒有王者那般的豪情,即便在魔王身隕之後想要逃離,他們也沒有將魔界通道暴露的可能。
這也是因為無限聖山本身。若非有著魔王等頂尖存在的援助,他們根本就無法借道無限聖山出現在不落王城中。若沒有魔王他們的援助,他們也同樣無法借由隱藏在無限聖山之中的通道返回魔界。
因此,雖然魔王身隕,但他也自覺死得其所,他無法將自己的子民帶回去,就選擇與他們一同葬身他鄉,最重要的是他們守住了魔界通道的秘密。
然而,完全出乎這位魔王預料的是聖人大陸與魔界的通道並非只有無限聖山那一處。
在天元魔獸森林之中,還隱藏著另外一條通往魔界的通道。
事實上,魔王之所以不知曉這條通道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同於無限聖山那條通道是昔日魔祖開辟魔界的奇點所在,天元魔獸森林中那條通道則是魔界守護者嘗試的結果。
只是,魔祖為魔族留下了一條回歸帝星的道路,魔界守護者卻由於種種原因而沒有將那條通道公布於眾,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正是那條通道開辟得並不完全。
不同於魔祖所開辟的通道可供魔族所有成員使用,那條並不完整的通道有著不小的安全隱患,神級存在通過危險性不大,但神級以下卻需要面臨生死威脅。
這是因為開辟通道之後所出現的意外情況讓他們沒能實現最初的想法,那條通道也就因此荒廢了。
不過,就在魔王身隕魔族軍團四處逃亡的時候,所有魔族將士卻突然感受到另一位魔王的號召並向那裏匯合。實際上,不僅那些普通魔族將士,就連幾位魔族統帥也有所感應,且比那些普通魔將更加強烈。
只是,正如同他們願意舍棄魔王身份成為已故魔王麾下統帥一般,盡管魔王已然身隕,但他們也沒有茍且偷生的想法,而是選擇與魔王一同殉職。如若不然,他們大可直接借由無限聖山的通道退回魔界。
也正是有著那幾位魔族統帥的誓死抵抗,那些普通魔族將士才得以逃離戰場。
早在魔王身隕的同時,魔族軍團的軍心就已經散掉了,即便有著幾位魔族統帥的號召,但軍心的潰散也無法阻止,這才使得新魔王的號召一經出現,就有許多魔族將士狂熱追隨。
可以說,新魔王的號召就是壓垮不落王城戰爭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奠定了魔族潰敗的局面。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在梟鷹等五大軍團的攻擊下,魔族軍團的潰敗本就是定局,新魔王的號召雖然加快了魔族軍團潰敗的速度,卻也保留了魔族軍團的有生力量。
當然,即便是早知道出現了另外一位魔王,君星煌也不一定會放緩稱皇的腳步。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借由登基不落國王號召全人族抵抗魔族,而今在五大軍團的支持下有著稱皇的可能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且不同於不落王者,登基皇位對人族的意義遠不是剿滅魔族餘孽所能比擬的。更何況,魔族軍團的頂尖力量早已在不落王城之戰中被盡數消滅,剩下的也只是土雞瓦狗而已。
身為王者,自然得明白什麽是小事,什麽是大事!
也因此,盡管在登基典禮舉辦的過程中,君星煌就從魔族將士逃亡的路線中大抵推斷出魔族出現新魔王的情況,但還是優先完成登基大典。
等到君星煌率領六大軍團出現在情報中所標註的地點時,魔族已然全部撤離。
六大軍團中,除了梟鷹等五大軍團之外,還有原本西南之隅的那三支軍團。
雖然西南軍團無法與梟鷹等五大軍團相比,但也是經歷過與魔族的戰爭,且戰績不菲,加上梟鷹等五大軍團本身的緣故,君星煌這才決定將原本西南之隅的三支軍團合並為一支,作為新皇朝的第一支軍團——西南軍團。
此戰作為新皇朝的首戰,這支西南軍團自然不可能缺席。
此刻君星煌他們正處在一片彌漫著深色魔氣的山谷之中。由於這片山谷就位於天元魔獸森林之中,所以與君星煌一同踏足山谷的將士並不多。畢竟雖然他已經稱皇,但天元魔獸森林也同樣是一大皇級勢力,若毫無顧忌就將軍團開進無疑是對獸皇族的侵犯,甚至可能導致難以挽回的局面。
他此時的情況與當初不落皇者率領六大軍團挑戰帝都還是有所不同的。莫說前者資歷尚淺,實力不足等因素,單單後者挑戰帝都這一行為就不是獸皇族所能阻攔的。
此刻君星煌率軍出擊的行為最多也只能算是皇級勢力對王級勢力的打擊,而並非當初不落皇者以皇級勢力向帝級發起挑戰。
盡管君星煌師出有名,但獸皇族是否會買賬還不一定。
當然,這其中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就比如眼前這片山谷詭異的狀況。
天元魔獸森林雖然地貌環境繁雜,但如同此地這般特殊的情況還是有些詭異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片魔霧谷並非早已存在,而是最近才形成的。雖然也有情報組織組織冒險者進行探索,但無一例外沒有什麽收獲。
此刻君星煌的行動雖然是對獸皇族的顧忌,也是有著以先鋒部隊探索這片魔霧谷的打算。
事實上,一般來說聖人大陸所有皇級勢力對人族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的。特別是對待人族統治者的態度,基本都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就比如當初精靈族與矮人族的封山閉谷,就是不想和人族玩。
誰讓當初那位不落皇者的作風那麽強勢,言靈一族說滅就滅,萬族說驅逐就驅逐。關鍵是他們還沒有辦法,皇級勢力輕易不起戰爭,更何況人族的後臺那麽硬。
獸皇族更是如此,獸皇族聖者本就是創世聖人的追隨者,那位聖者不管事,當今獸皇的態度也差不多如此。
不過,也並不是說君星煌的顧忌就毫無意義,畢竟面子都是互相給的。
“我在這裏等你多時了。”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君星煌面前。
“風逍遙?”對於對方的突然出現,君星煌顯然是非常困惑的。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問道:“你要攔我?”
“是,”這也是風逍遙出現在這裏的最大目的,接著才解釋道:“身為魔王,我無法坐視族人被屠殺殆盡。”
魔王?
風逍遙的這一身份完全出乎了君星煌的預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是魔族。不過,他並沒有被人魔之仇沖昏頭腦,魔王已經隕落,對方即便自稱魔王,責任也不在對方身上。只是,為了告慰人族犧牲的將士,他不得不兵戎相見。因此,盡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還是斥責道:“讓開!”
以對方的身份,君星煌本就明白這一要求毫無可能,但風逍遙的答覆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抱歉……”身為魔王,他只能選擇自己的種族,這一聲“抱歉”,並非是對君星煌的歉意,而是對人族的道歉。而後,同樣是身為魔王,他挺直著自己的腰板,說道:“來吧!”
話音響起,他卻沒有主動攻擊,而是將先手讓給對方,這不僅是對對方的禮讓,也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沒有同意宋思臣等人的請戰,君星煌獨自出擊。
山谷中彌漫著深色魔氣,雖然這些深色魔氣只是從魔界擴散過來的,與黑色魔氣完全無法相比,但其所形成的環境也足以稱得上風逍遙的主場。
不過,與天選大會不同的是,此刻的君星煌不管是境界還是實力都有著飛躍性的提升。多年的修煉,他已然突破主神境,對火源與劍道的領悟都有著巨大的提升。此外,不管是其體內王室詛咒的解除,還是昔日四大軍團的考驗,都讓君星煌的心性發生了蛻變。前者是皇者仁德的必然,後者是王者執道的必要。
火劍出鞘,此刻的君星煌既是一名求道劍客,亦是一位仁義皇者。
只是,他求得道是五行之道,他的仁義也只是對人族的仁義。
火劍一出,原本籠罩在山谷之中的深色魔氣瞬間銷蝕殆盡,就如同水汽遇到陽光一般,在火源規則的沖擊下,即便背後有著魔界的支援,但原本被魔霧籠罩的山谷還是一覽無遺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相比於天元魔獸森林眾多覆雜地貌而言,山谷本身並不奇特,大概也是深色魔氣擴散沖刷所形成的。反倒是沒有發現那些魔族餘孽的身影讓君星煌他們有些意外。
不過,他並沒有心思考慮這個問題。
面對他主動發起的攻擊,對方卻依然不緩不慢地展開防禦。
只是,這緩慢之中卻也蘊藏著某種異樣,某種驟然。
君星煌的攻擊沒有絲毫留手,一上來就是以拔劍式施展‘逆浪分江’,浪是彌漫在山谷中的魔霧,江則是風逍遙本身。
不僅如此,這一招‘逆浪分江’也早已不比當初第一次施展時那般不成熟,在近百年征戰之中,君星煌在修煉王者之心的同時也讓自己早已掌握的招式達到大成的地步,此刻在先發氣勢之下更是爆發出超於尋常的威能。
然而,他的對手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兩名魔將,而是風逍遙,比隕落魔王還要恐怖的新魔王。
狂風飄舞之間,原本在火源規則沖擊下銷蝕殆盡的深色魔霧驟然出現,並非整片山谷再次陷入迷茫,只有風逍遙背後的景象徹底模糊。
來自魔界的深色魔氣在風逍遙力量的支持下終於得以與火源規則分庭抗禮。
當然,能夠擋下君星煌的攻勢並非全靠魔界的支援,主要還是風逍遙本身的實力。與原先深色而迷茫山谷的魔霧相比,此刻將風逍遙一同籠罩的魔霧完全就是一片幽暗,這種幽暗,正是屬於始魔氣的幽暗,這也是風逍遙覺醒的力量。
也正是有著這股力量的引導,在狂風的支持下,魔界的深色魔氣才得以再度降臨。
始魔氣為主,深色魔氣為輔,以狂風為紐帶卷起的道則交織遮擋在風逍遙身前。而後君星煌的‘逆浪分江’出現,以火源規則為根本,以劍道規則為形式,劍尖劃破魔氣屏障,規則卻無法沖破對方的防禦。
君星煌的這招‘逆浪分江’不僅沒能將對風逍遙構成任何威脅,就連對方的防禦都打不破。
這樣的結果雖然讓君星煌有些意外,卻也在預料之中,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夠一擊戰勝對方,感到意外的是對方的力量以及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也由此,君星煌不僅沒有退縮,更是再度凝聚規則力量,在消除後擺的同時施展出自己近百年征戰中所磨礪的一劍。
這一劍,單論威能,甚至不如之前的‘逆浪分江’,盡管火劍劈開了對方的屏障,但也由於缺少規則的支援後繼無力而沒能將對方的魔氣屏障徹底破滅。不過,這一劍,卻也非常有效,更是將風逍遙一舉重創。
若說之前的‘逆浪分江’是劍招之形,那麽此刻的這一劍則是劍意之志。這一劍,凝練著君星煌身為王者的意志,正是他在這近百年征戰中磨礪而成的一劍——‘斬王夢’。
王者自當庇護一族,而享一族供奉。
只懂征伐的不是好王者,只懂守護的也同樣不是好王者。
王是種族理想的護道者,是種族的領導者而非追隨者。
這一劍,斬不了堅定的王者之心,能夠斬斷的唯有愚昧無知的王者之夢。
葉知初是劍修,君星煌師從葉知初,也同樣是劍修。
與葉知初坐悟百年,一朝得道不同。君星煌是王者,他的道不在山水之間,他的道在於國,他的劍道在那征伐的戰場之中。
近百年征伐,他見過殘暴的統治者,見過天真的守護者,見過昏庸的領導者;也見過王者,真正的王者,護道的王者。近百年征伐的見解,君星煌成就了自己的王者意志,也磨礪出了自己的劍道。
‘斬王夢’基於王者的審視,以君星煌的王者意志對對方加以審判。並非要求對方完全遵循君星煌身為王者的意志,而是王道的碰撞,敗者死。
這也是風逍遙被一舉重創的原因所在。
風逍遙是魔王,卻也是不成熟的王者。
倒不如說,風逍遙也是在不久之前才認識到自身魔王的身份。
風是自由的,魔卻是私性的。當超越私性,才能觸碰到自由的真諦。
風逍遙生於魔界,也就是魔界之人。道天將其帶到聖人大陸,並收為親傳,更是以非凡手段鎮壓其體內魔王血脈。
風逍遙生於魔界,卻長於聖人大陸,在道天的教導下更是將自身視為人族一員。
能夠讓道天收為親傳,足以說明風逍遙的天賦與潛力。不只是為了讓風逍遙有足夠的力量去磨礪楚雲,也是為自己的弟子考慮,道天為風逍遙準備了足以超凡的機緣,也就是超越魔性的自由真諦。
魔族的入侵是必然的,不管是魔族的強盛還是魔族回歸祖地的心願都必然導致這一事態的發生。
道天為風逍遙準備的機緣也與魔族的入侵有關。
他對風逍遙的真正考驗並非那所謂的出師考驗,而是自由的真諦,。
道天所想的正是讓風逍遙超越魔性而領悟自由的真諦,為其鋪平通往聖境的道路。
不過,道天的這一算盤落空了,因為楚雲出現了,也因為風逍遙主動向對方尋求幫助。
由於風逍遙借助楚雲的幫助化解了體內魔王血脈的封印,這才脫離了道天原本的預期。
好在其本身實力強勁,魔王血脈沒有徹底爆發,這讓道天有了重拾算盤的可能。一直到天選大會的那一戰,風逍遙消耗過大,魔王血脈這才慢慢顯現。
這也讓道天原本的計劃徹底破產。然而,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成與敗都是抉擇的結果,而非歷史的必然。既然那是風逍遙的選擇,他也沒什麽可說的。
實際上,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約束風逍遙的選擇,而只是引導。也正是為了讓風逍遙能夠察覺到隱藏於魔性背後的自由真諦,他才將其體內的魔王血脈封印,其目的正是向讓風逍遙自行探索自由的含義。
然而,魔性的回歸幹擾了風逍遙對自由的追求,這也讓其無法達到道天的預期。
魔王血脈的最終爆發讓風逍遙成為真正的魔王,更是一舉掌握始魔氣。這也是風逍遙此刻阻攔君星煌的原因所在,此刻他的身份是魔王,魔族王者,在魔族與人族之間自然會選擇魔族。
不過,也並非說道天的準備就毫無意義。做出抉擇的是風逍遙,獲得領悟的也是風逍遙,道天的做法更多的只是讓風逍遙打下領悟自由真諦的基礎。
而由於魔性的提前爆發,使得道天以為風逍遙失去了這個可能。
事實上,風逍遙確實失去了這份可能性,卻也確實領悟了自由的真諦。
只是這份真諦並非道天原本預期的真諦,而是風逍遙自己領悟到的。
道天想讓風逍遙領悟的是無拘的自由,超越魔性,不受私性拘束的自由。
而風逍遙卻對自由有著另一種領悟,無拘卻非無羈。
對待弟子,道天的本意無疑是好的。他原本的算盤是讓風逍遙自行敲開自由的大門,而後超越魔性領悟到自由的無拘無束。
然而,風逍遙不願舍棄魔性,也不願放棄自由。
道天的算盤是讓風逍遙以魔性為踏板,而風逍遙的做法則是以魔性為根基。他不願放棄魔族的身份,不忍坐視族人兵敗而亡。
也正是基於魔性的羈絆,才讓他真正意識到自由或許無拘無束,卻絕非無羈。他選擇以種族羈絆約束自身,這也讓他達到了自由的另一種境界。
他的自由,絕非斷線的風箏,而是落葉歸根。
這也是他最終選擇魔王身份的根本原因。
只是,他雖然繼承了魔王的職責,卻也還是不成熟的王者。他的王道,只是對種族的庇護,而非護道。不成熟的王道讓他敗於君星煌,道則的交織卻也讓他保全了性命。
君星煌的這一劍效果斐然卻也沒能擊斃對方。
然而,即便身負重創,即便君星煌因必殺一擊沒有擊斃對方而有所發呆,風逍遙依然沒有趁機偷襲,而是繼續加強著自身的防禦。
直到此刻,君星煌才真正明白對方的意圖。這不僅沒讓他感動,更是激起他的憤怒。
近百年征戰,自‘斬王夢’開創之後未曾有過敗績,此刻卻沒能一舉將風逍遙擊斃。君星煌本以為對方在王道上的建樹足以與自己抗衡,但對方的做法無疑刺激了他的神經。
在他看來,王者絕非委曲求全之輩。只是,‘斬王夢’卻無法擊敗對方。
不得已,他只能施展只開創了一半的招式——‘君易’!
若說‘斬王夢’基於君星煌的王道意志,道斬對方成王之志,那麽這半招‘君易’則以
君之意為根本。
並非君主意志,而是‘君’之意,君家之意,不落王室之使命。
解除體內王室詛咒的君星煌無疑將會是君家承上啟下之人。從不落皇者那裏,他了解到了君家的本質,這也是這半招‘君易’的根本。
後半招將由他來譜寫,這也是起名為‘君易’,而非君意的原因。
這半招,凝聚著君家世代流傳的意志;這半招,映照著歷紀元而不落的秘密;這半招,傳承著亙古不滅的人族信仰。
然而,這半招‘君易’對風逍遙的傷害尚且不如之前的‘斬王夢’。
‘斬王夢’是王者的審視,王道的碰撞,風逍遙無以抵擋。
‘君易’則是君家意志,不落之秘,人族根本。而風逍遙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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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非這個時代的人,他們也無法永恒地守護人族。
但他們依然可以放心,因為,人族從來不缺守護者。
而君星煌的震驚則是出於其他原因。
盡管君星煌此刻已然有著王者之姿,但在他入主不落王城之前,他並不真正享有人族最強王者的身份,也就無法號令所有人族成員。
因此,眼前出現的這位超神境存在並非他召集過來的。
但君星煌卻認識對方。
葉知初,君星煌的師傅。
說是師傅,其實葉知初一直都以為楚雲才是君星煌的師傅,因而從未以師傅自居。
“星煌,你老師呢?”葉知初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君星煌的存在。
盡管他本來是想去找楚雲道別的,但卻根本無法找到,只能來問君星煌。
“老師他應該離開了!”君星煌也不知道楚雲此刻身在何處,只是從上一次兩人見面的交談中,他知道楚雲要離開了。
事實上,若不是君星煌及時反應過來,他都不知道葉知初問的就是楚雲。
與楚雲和葉知初兩人不同,在君星煌眼中,他們都是他的師傅。而從荒漠之地分離起到現在已經百年時間了。
對於“老師”這個詞沒能很快反應過來。反倒是對葉知初可能詢問的對象進行反推才想起來的。
葉知初之所以會說出“老師”這個詞,也是從楚雲口中得知的。
也正是因為自己親自詢問過,他才會一直以為楚雲就是君星煌的師傅。
因為,在他看來,所謂的“老師”就是師傅的意思。
事實上,楚雲之所以以老師自居而非師傅,也是因為他不曾教過君星煌什麽。
不同於師傅授藝,老師更多的只是起到教導的作用。
“原來如此,”聽到楚雲已經離開,葉知初難免有些傷懷,不過又很快恢覆過來,對著君星煌說道:“這是最後的指導,用心感悟!”
說完這一句話,葉知初並沒等雙方開戰,而是直接飛往不落王城城墻。
在那裏,有著他的對手。
也只有這樣的對手,才值得他發揮全力,也才適合對君星煌進行指導。
看著對方不斷靠近,魔王卻不再絕望,反而有所釋然。
果然,他沒有辦法挽救這些魔族將士。
但最少,他不會離開,他會與這些將士共赴難。
事實上,他也走不了。
雖然葉知初沒有正式發出邀請,但魔王還是直接離開王城城墻,朝著高空不斷上升,更是擔心對方不跟過來,開口提醒道:“別讓這些將士影響到我們的戰鬥。”
受到戰場規則的影響,越是高階戰力,所受到的約束就越強,反之,盡管低階戰力個體實力不強,但一旦形成軍團力量,依然有與高階戰力戰鬥的可能。
若當年有著戰場規則的影響,不落皇者不一定會落敗。因為,他有著十大軍團中六大軍團的支持,更是有著最強軍團天誅這一底牌。而對方,卻只是一人。
兩人一直上升到千裏高度才停下。
以超神境的境界,即便是上升到萬裏高度也毫無壓力,這也是魔王所想要的,沒人可以保證他們之間的戰鬥不會對下方的戰士造成影響。因此,他必須盡可能地將戰場安排在更高的位置。
只是,為了讓君星煌更好地感受到他的指導,葉知初也需要選擇最適合的高度,而在他看來,千裏高度正合適。
看到對方不準備繼續遠離,魔王也不得不停止上升,同時做好防禦準備。
堪比聖獸蚩尤那樣的始魔氣浮現在魔王的身上,不僅刺激著他體內的魔王血脈,使其力量處於巔峰狀態,同時在他的軀體上形成道則防護,其防禦能力,也處於巔峰狀態。
然而,葉知初的攻擊來得非常迅速,也非常迅猛。
即便魔王早已做好了最佳防禦,但在這一擊之下,依然沒有幸免的可能,也沒有躲避的能力。
在與楚雲的那一戰之後,葉知初明白了自身的局限。
為了以自己的力量發揮出聖劍‘無靈’真正的力量,也為了彌補劍道斬最大的缺陷。
這百年來他一直都沈浸在悟劍,也就是悟道中。
與君星煌的十年悟劍不同,對他來說,劍道即是所有,劍道即是一切。百年時間,對於他來說同樣長久,但在感悟劍道的過程中,他卻從未感到孤獨,從未感到無趣。
如今,他已然悟道成功,也正是因為他準備離開這座宇宙,他才想要向楚雲辭別。
而此刻,百年時間所凝聚而成的這一劍,不僅代表著他最強的攻擊,也是他這百年來所有的領悟。
不再是借由劍意斬進行刺激,而是以葉知初自身所領悟到的聖劍‘無靈’的劍道規則所凝聚而成劍道斬。
因此,這一劍道斬不僅沒有了無法掌控的缺陷,同時也不會再被躲避。
借由劍道規則的力量,在劍道斬的攻擊下,魔王周圍的時空被封鎖,若是無法達到一定的境界,根本無法突破封鎖,也就無法躲避劍道斬的攻擊。
而此刻,在聖劍‘無靈’的劍道規則之下,盡管擁有著始魔氣的庇護,魔王卻根本無法打破時空的封鎖。
從葉知初拔劍到收回,不過剎那時間。而那位魔王,卻沒能在這一擊劍道斬中堅持下來。
始魔氣所凝聚而成的道則防護直接被劍道規則切斷,而後,魔王身隕。
然而,劍道斬卻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在穿透魔王的軀體之後,原本凝練的劍道規則不再保持凝聚狀態,將其身後的空間完全切裂。
“星煌,幫我帶句話,就說我在前面等他。”只留下這一句話,葉知初就消失在空間裂縫之中。
然而,不等空間裂縫完全修覆,一道光芒從中激射而出,而後朝遠方飛去。
魔王的身隕,使得所有魔族將士軍心大亂,這樣的戰機,君星煌自然不會放過,更是對五大軍團下達了盡數殲滅的命令。
如同魔王所想的那樣,在魔族入侵人族之時,人族就註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盡管魔族大軍有著超越百萬的兵力,但五大軍團無一不是聖級軍團,不管是將士等級,還是軍團素質,都遠非魔族軍團所能比擬。
不過,盡管君星煌下達了盡數殲滅的命令,但還是有小部分魔族將士能夠逃離戰場。
當然,並非這些魔族將士足夠強大,而是相比於對那些逃兵進行追擊,君星煌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使命。
五大軍團也沒有離開,而是選擇見證這一時刻。
入主不落王城,君星煌並沒有立即發起對魔族的反擊號令,而是稱皇。
不落皇朝,繼不落皇者失蹤之後,再次出現在聖人大陸。
有著昔日五大軍團的支持,盡管不落王國遭遇魔族入侵的危機,但卻絲毫沒有人對不落皇朝的重現有所懷疑。
而後,與不落皇朝初現之時一般,新的不落皇者君星煌發起了對魔族的反攻。
至此,‘王權分裂’時代結束,人族新的皇朝時期開始。
後記二 天地立命
王城之戰結束後,君星煌的第一要務並非是追擊那些逃亡的魔族士兵,而是穩定人心,這也是其選擇稱皇的一大原因。
且此刻的不落王國也確實具備了躋身皇朝的實力。
昔日不落皇朝的確立也是因為人族在不落皇者的帶領下戰勝了頂尖王級勢力言靈一族,借由戰勝一大頂尖王級勢力的契機,不落皇者宣布稱皇。
而此次戰爭也是如此,君星煌稱皇的契機同樣是戰勝一大頂尖王級勢力。
言靈一族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但此次入侵人族的魔族同樣不容小覷。一般來說,王級勢力分為上中下三品,擁有神明境存在坐鎮的為下品王級勢力,擁有主神境存在坐鎮的為中品王級勢力,擁有超神境存在坐鎮的為上品王級勢力。
而所謂的頂尖王級勢力,雖然難以定義,但能夠在所有上品王級勢力中脫穎而出必然具備相應的實力。言靈一族如此,魔族亦是如此。
言靈一族掌握著‘言靈’的力量,族群中高階戰力數量可觀。而魔族的強大更是有目共睹,單單此次入侵人族的魔族四大軍團,就有魔王以及四大軍團長是超神境存在,即便除去魔王以外的其他四位超神境存在有些水分,但超神境就是超神境,魔族的整體實力絕對足以躋身頂尖王級勢力。若是出現一位皇者,更是必然成就皇級勢力。
畢竟,與言靈一族依托一地而生不同,魔族獨居一界。
而戰勝了魔族的人族自然也有恢覆皇朝的實力,更何況還有昔日十大軍團中五大軍團的支持。
當然,此時的環境也與萬族紛爭時有所不同,在昔日不落皇者的帶領下,萬族全都屈居西北之地,往日萬族族地如今皆為人族疆域。
不落王國之所以從皇朝跌落也是因為沒有了當初的輝煌,如今輝煌重現,人族必然重新返回皇級勢力。
因此,盡管‘王權分裂’的影響依然存在,但當不落皇朝重新確立之後,人族也進入了嶄新的時代。
不落皇朝再次引領人族前進的方向,其他四大王國也沒有就此瓦解,而是依附在皇朝之下。
也因此,雖然君星煌有著簡化稱皇程序的想法,但也由於皇朝的確立過於重大而沒能實現,不僅其他四大王國國王親自前來祝賀,人族所有排得上名次的勢力也全都沒有缺席。
畢竟這是關乎整體人族的大事,也是人族新的輝煌。
可以說,此次君星煌的稱皇不僅一舉掃除魔族入侵的影響,更是讓全體人族獲得更大的自豪感。
事實上,整個人族疆域都在為不落皇朝的重新確立而歡呼慶祝,其中以原本不落王城此刻的不落皇城居民表現得最是狂熱,只是只有那些頂尖勢力才有出席皇宮登基典禮的資格而已。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不同於普通勢力,所有大小城市管理者皆有出席典禮的資格,這也是這些城市管理者所擁有的官方身份所給予的。而這所導致的結果就是遠超往日磐石王國確立時千城來朝的盛大狀況。
就連精靈族與矮人族兩大皇級勢力也有使者跟隨永春國王與玄冶國王一同出席新皇登基典禮。
等到整場登基典禮結束時間已經過去一兩個月,這也讓君星煌沒能及時率領軍團將逃亡的魔族餘孽徹底剿滅。
當然,這場新皇登基典禮舉辦得越是隆重,對穩定人心的作用就越大。而皇宮舉行登基盛典的同時,也時刻關註著那些逃亡魔族餘孽的行蹤。
因此,登基典禮一結束,君星煌就立馬統帥軍團出擊,更是依托已有情報直搗對方巢穴。
就如同當初楚雲在天使族族長的帶領下進入天國一般,聖人大陸與魔界相連的通道一共有兩處。
一處隱藏在無限聖山之中,這也是魔王得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率領軍團突襲不落王宮的最大依仗。也因此,盡管魔王麾下的四大軍團可以算是魔族頂尖戰力,但若將魔界通道徹底暴露,等待魔族的將會是真正的滅族之災。
所以,魔王寧願在不落王城之前與人族決一死戰,也沒有選擇撤退。他是魔族的王者,勢必承擔起守護族群的使命。而其麾下的統帥也是如此,身為魔界王者,他們也都有著舍生取義的覺悟。
至於那些低級魔將與魔兵,即便沒有王者那般的豪情,即便在魔王身隕之後想要逃離,他們也沒有將魔界通道暴露的可能。
這也是因為無限聖山本身。若非有著魔王等頂尖存在的援助,他們根本就無法借道無限聖山出現在不落王城中。若沒有魔王他們的援助,他們也同樣無法借由隱藏在無限聖山之中的通道返回魔界。
因此,雖然魔王身隕,但他也自覺死得其所,他無法將自己的子民帶回去,就選擇與他們一同葬身他鄉,最重要的是他們守住了魔界通道的秘密。
然而,完全出乎這位魔王預料的是聖人大陸與魔界的通道並非只有無限聖山那一處。
在天元魔獸森林之中,還隱藏著另外一條通往魔界的通道。
事實上,魔王之所以不知曉這條通道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同於無限聖山那條通道是昔日魔祖開辟魔界的奇點所在,天元魔獸森林中那條通道則是魔界守護者嘗試的結果。
只是,魔祖為魔族留下了一條回歸帝星的道路,魔界守護者卻由於種種原因而沒有將那條通道公布於眾,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正是那條通道開辟得並不完全。
不同於魔祖所開辟的通道可供魔族所有成員使用,那條並不完整的通道有著不小的安全隱患,神級存在通過危險性不大,但神級以下卻需要面臨生死威脅。
這是因為開辟通道之後所出現的意外情況讓他們沒能實現最初的想法,那條通道也就因此荒廢了。
不過,就在魔王身隕魔族軍團四處逃亡的時候,所有魔族將士卻突然感受到另一位魔王的號召並向那裏匯合。實際上,不僅那些普通魔族將士,就連幾位魔族統帥也有所感應,且比那些普通魔將更加強烈。
只是,正如同他們願意舍棄魔王身份成為已故魔王麾下統帥一般,盡管魔王已然身隕,但他們也沒有茍且偷生的想法,而是選擇與魔王一同殉職。如若不然,他們大可直接借由無限聖山的通道退回魔界。
也正是有著那幾位魔族統帥的誓死抵抗,那些普通魔族將士才得以逃離戰場。
早在魔王身隕的同時,魔族軍團的軍心就已經散掉了,即便有著幾位魔族統帥的號召,但軍心的潰散也無法阻止,這才使得新魔王的號召一經出現,就有許多魔族將士狂熱追隨。
可以說,新魔王的號召就是壓垮不落王城戰爭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奠定了魔族潰敗的局面。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在梟鷹等五大軍團的攻擊下,魔族軍團的潰敗本就是定局,新魔王的號召雖然加快了魔族軍團潰敗的速度,卻也保留了魔族軍團的有生力量。
當然,即便是早知道出現了另外一位魔王,君星煌也不一定會放緩稱皇的腳步。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借由登基不落國王號召全人族抵抗魔族,而今在五大軍團的支持下有著稱皇的可能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且不同於不落王者,登基皇位對人族的意義遠不是剿滅魔族餘孽所能比擬的。更何況,魔族軍團的頂尖力量早已在不落王城之戰中被盡數消滅,剩下的也只是土雞瓦狗而已。
身為王者,自然得明白什麽是小事,什麽是大事!
也因此,盡管在登基典禮舉辦的過程中,君星煌就從魔族將士逃亡的路線中大抵推斷出魔族出現新魔王的情況,但還是優先完成登基大典。
等到君星煌率領六大軍團出現在情報中所標註的地點時,魔族已然全部撤離。
六大軍團中,除了梟鷹等五大軍團之外,還有原本西南之隅的那三支軍團。
雖然西南軍團無法與梟鷹等五大軍團相比,但也是經歷過與魔族的戰爭,且戰績不菲,加上梟鷹等五大軍團本身的緣故,君星煌這才決定將原本西南之隅的三支軍團合並為一支,作為新皇朝的第一支軍團——西南軍團。
此戰作為新皇朝的首戰,這支西南軍團自然不可能缺席。
此刻君星煌他們正處在一片彌漫著深色魔氣的山谷之中。由於這片山谷就位於天元魔獸森林之中,所以與君星煌一同踏足山谷的將士並不多。畢竟雖然他已經稱皇,但天元魔獸森林也同樣是一大皇級勢力,若毫無顧忌就將軍團開進無疑是對獸皇族的侵犯,甚至可能導致難以挽回的局面。
他此時的情況與當初不落皇者率領六大軍團挑戰帝都還是有所不同的。莫說前者資歷尚淺,實力不足等因素,單單後者挑戰帝都這一行為就不是獸皇族所能阻攔的。
此刻君星煌率軍出擊的行為最多也只能算是皇級勢力對王級勢力的打擊,而並非當初不落皇者以皇級勢力向帝級發起挑戰。
盡管君星煌師出有名,但獸皇族是否會買賬還不一定。
當然,這其中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就比如眼前這片山谷詭異的狀況。
天元魔獸森林雖然地貌環境繁雜,但如同此地這般特殊的情況還是有些詭異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片魔霧谷並非早已存在,而是最近才形成的。雖然也有情報組織組織冒險者進行探索,但無一例外沒有什麽收獲。
此刻君星煌的行動雖然是對獸皇族的顧忌,也是有著以先鋒部隊探索這片魔霧谷的打算。
事實上,一般來說聖人大陸所有皇級勢力對人族的態度都是敬而遠之的。特別是對待人族統治者的態度,基本都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就比如當初精靈族與矮人族的封山閉谷,就是不想和人族玩。
誰讓當初那位不落皇者的作風那麽強勢,言靈一族說滅就滅,萬族說驅逐就驅逐。關鍵是他們還沒有辦法,皇級勢力輕易不起戰爭,更何況人族的後臺那麽硬。
獸皇族更是如此,獸皇族聖者本就是創世聖人的追隨者,那位聖者不管事,當今獸皇的態度也差不多如此。
不過,也並不是說君星煌的顧忌就毫無意義,畢竟面子都是互相給的。
“我在這裏等你多時了。”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君星煌面前。
“風逍遙?”對於對方的突然出現,君星煌顯然是非常困惑的。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了,問道:“你要攔我?”
“是,”這也是風逍遙出現在這裏的最大目的,接著才解釋道:“身為魔王,我無法坐視族人被屠殺殆盡。”
魔王?
風逍遙的這一身份完全出乎了君星煌的預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是魔族。不過,他並沒有被人魔之仇沖昏頭腦,魔王已經隕落,對方即便自稱魔王,責任也不在對方身上。只是,為了告慰人族犧牲的將士,他不得不兵戎相見。因此,盡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還是斥責道:“讓開!”
以對方的身份,君星煌本就明白這一要求毫無可能,但風逍遙的答覆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抱歉……”身為魔王,他只能選擇自己的種族,這一聲“抱歉”,並非是對君星煌的歉意,而是對人族的道歉。而後,同樣是身為魔王,他挺直著自己的腰板,說道:“來吧!”
話音響起,他卻沒有主動攻擊,而是將先手讓給對方,這不僅是對對方的禮讓,也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沒有同意宋思臣等人的請戰,君星煌獨自出擊。
山谷中彌漫著深色魔氣,雖然這些深色魔氣只是從魔界擴散過來的,與黑色魔氣完全無法相比,但其所形成的環境也足以稱得上風逍遙的主場。
不過,與天選大會不同的是,此刻的君星煌不管是境界還是實力都有著飛躍性的提升。多年的修煉,他已然突破主神境,對火源與劍道的領悟都有著巨大的提升。此外,不管是其體內王室詛咒的解除,還是昔日四大軍團的考驗,都讓君星煌的心性發生了蛻變。前者是皇者仁德的必然,後者是王者執道的必要。
火劍出鞘,此刻的君星煌既是一名求道劍客,亦是一位仁義皇者。
只是,他求得道是五行之道,他的仁義也只是對人族的仁義。
火劍一出,原本籠罩在山谷之中的深色魔氣瞬間銷蝕殆盡,就如同水汽遇到陽光一般,在火源規則的沖擊下,即便背後有著魔界的支援,但原本被魔霧籠罩的山谷還是一覽無遺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相比於天元魔獸森林眾多覆雜地貌而言,山谷本身並不奇特,大概也是深色魔氣擴散沖刷所形成的。反倒是沒有發現那些魔族餘孽的身影讓君星煌他們有些意外。
不過,他並沒有心思考慮這個問題。
面對他主動發起的攻擊,對方卻依然不緩不慢地展開防禦。
只是,這緩慢之中卻也蘊藏著某種異樣,某種驟然。
君星煌的攻擊沒有絲毫留手,一上來就是以拔劍式施展‘逆浪分江’,浪是彌漫在山谷中的魔霧,江則是風逍遙本身。
不僅如此,這一招‘逆浪分江’也早已不比當初第一次施展時那般不成熟,在近百年征戰之中,君星煌在修煉王者之心的同時也讓自己早已掌握的招式達到大成的地步,此刻在先發氣勢之下更是爆發出超於尋常的威能。
然而,他的對手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兩名魔將,而是風逍遙,比隕落魔王還要恐怖的新魔王。
狂風飄舞之間,原本在火源規則沖擊下銷蝕殆盡的深色魔霧驟然出現,並非整片山谷再次陷入迷茫,只有風逍遙背後的景象徹底模糊。
來自魔界的深色魔氣在風逍遙力量的支持下終於得以與火源規則分庭抗禮。
當然,能夠擋下君星煌的攻勢並非全靠魔界的支援,主要還是風逍遙本身的實力。與原先深色而迷茫山谷的魔霧相比,此刻將風逍遙一同籠罩的魔霧完全就是一片幽暗,這種幽暗,正是屬於始魔氣的幽暗,這也是風逍遙覺醒的力量。
也正是有著這股力量的引導,在狂風的支持下,魔界的深色魔氣才得以再度降臨。
始魔氣為主,深色魔氣為輔,以狂風為紐帶卷起的道則交織遮擋在風逍遙身前。而後君星煌的‘逆浪分江’出現,以火源規則為根本,以劍道規則為形式,劍尖劃破魔氣屏障,規則卻無法沖破對方的防禦。
君星煌的這招‘逆浪分江’不僅沒能將對風逍遙構成任何威脅,就連對方的防禦都打不破。
這樣的結果雖然讓君星煌有些意外,卻也在預料之中,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夠一擊戰勝對方,感到意外的是對方的力量以及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也由此,君星煌不僅沒有退縮,更是再度凝聚規則力量,在消除後擺的同時施展出自己近百年征戰中所磨礪的一劍。
這一劍,單論威能,甚至不如之前的‘逆浪分江’,盡管火劍劈開了對方的屏障,但也由於缺少規則的支援後繼無力而沒能將對方的魔氣屏障徹底破滅。不過,這一劍,卻也非常有效,更是將風逍遙一舉重創。
若說之前的‘逆浪分江’是劍招之形,那麽此刻的這一劍則是劍意之志。這一劍,凝練著君星煌身為王者的意志,正是他在這近百年征戰中磨礪而成的一劍——‘斬王夢’。
王者自當庇護一族,而享一族供奉。
只懂征伐的不是好王者,只懂守護的也同樣不是好王者。
王是種族理想的護道者,是種族的領導者而非追隨者。
這一劍,斬不了堅定的王者之心,能夠斬斷的唯有愚昧無知的王者之夢。
葉知初是劍修,君星煌師從葉知初,也同樣是劍修。
與葉知初坐悟百年,一朝得道不同。君星煌是王者,他的道不在山水之間,他的道在於國,他的劍道在那征伐的戰場之中。
近百年征伐,他見過殘暴的統治者,見過天真的守護者,見過昏庸的領導者;也見過王者,真正的王者,護道的王者。近百年征伐的見解,君星煌成就了自己的王者意志,也磨礪出了自己的劍道。
‘斬王夢’基於王者的審視,以君星煌的王者意志對對方加以審判。並非要求對方完全遵循君星煌身為王者的意志,而是王道的碰撞,敗者死。
這也是風逍遙被一舉重創的原因所在。
風逍遙是魔王,卻也是不成熟的王者。
倒不如說,風逍遙也是在不久之前才認識到自身魔王的身份。
風是自由的,魔卻是私性的。當超越私性,才能觸碰到自由的真諦。
風逍遙生於魔界,也就是魔界之人。道天將其帶到聖人大陸,並收為親傳,更是以非凡手段鎮壓其體內魔王血脈。
風逍遙生於魔界,卻長於聖人大陸,在道天的教導下更是將自身視為人族一員。
能夠讓道天收為親傳,足以說明風逍遙的天賦與潛力。不只是為了讓風逍遙有足夠的力量去磨礪楚雲,也是為自己的弟子考慮,道天為風逍遙準備了足以超凡的機緣,也就是超越魔性的自由真諦。
魔族的入侵是必然的,不管是魔族的強盛還是魔族回歸祖地的心願都必然導致這一事態的發生。
道天為風逍遙準備的機緣也與魔族的入侵有關。
他對風逍遙的真正考驗並非那所謂的出師考驗,而是自由的真諦,。
道天所想的正是讓風逍遙超越魔性而領悟自由的真諦,為其鋪平通往聖境的道路。
不過,道天的這一算盤落空了,因為楚雲出現了,也因為風逍遙主動向對方尋求幫助。
由於風逍遙借助楚雲的幫助化解了體內魔王血脈的封印,這才脫離了道天原本的預期。
好在其本身實力強勁,魔王血脈沒有徹底爆發,這讓道天有了重拾算盤的可能。一直到天選大會的那一戰,風逍遙消耗過大,魔王血脈這才慢慢顯現。
這也讓道天原本的計劃徹底破產。然而,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成與敗都是抉擇的結果,而非歷史的必然。既然那是風逍遙的選擇,他也沒什麽可說的。
實際上,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約束風逍遙的選擇,而只是引導。也正是為了讓風逍遙能夠察覺到隱藏於魔性背後的自由真諦,他才將其體內的魔王血脈封印,其目的正是向讓風逍遙自行探索自由的含義。
然而,魔性的回歸幹擾了風逍遙對自由的追求,這也讓其無法達到道天的預期。
魔王血脈的最終爆發讓風逍遙成為真正的魔王,更是一舉掌握始魔氣。這也是風逍遙此刻阻攔君星煌的原因所在,此刻他的身份是魔王,魔族王者,在魔族與人族之間自然會選擇魔族。
不過,也並非說道天的準備就毫無意義。做出抉擇的是風逍遙,獲得領悟的也是風逍遙,道天的做法更多的只是讓風逍遙打下領悟自由真諦的基礎。
而由於魔性的提前爆發,使得道天以為風逍遙失去了這個可能。
事實上,風逍遙確實失去了這份可能性,卻也確實領悟了自由的真諦。
只是這份真諦並非道天原本預期的真諦,而是風逍遙自己領悟到的。
道天想讓風逍遙領悟的是無拘的自由,超越魔性,不受私性拘束的自由。
而風逍遙卻對自由有著另一種領悟,無拘卻非無羈。
對待弟子,道天的本意無疑是好的。他原本的算盤是讓風逍遙自行敲開自由的大門,而後超越魔性領悟到自由的無拘無束。
然而,風逍遙不願舍棄魔性,也不願放棄自由。
道天的算盤是讓風逍遙以魔性為踏板,而風逍遙的做法則是以魔性為根基。他不願放棄魔族的身份,不忍坐視族人兵敗而亡。
也正是基於魔性的羈絆,才讓他真正意識到自由或許無拘無束,卻絕非無羈。他選擇以種族羈絆約束自身,這也讓他達到了自由的另一種境界。
他的自由,絕非斷線的風箏,而是落葉歸根。
這也是他最終選擇魔王身份的根本原因。
只是,他雖然繼承了魔王的職責,卻也還是不成熟的王者。他的王道,只是對種族的庇護,而非護道。不成熟的王道讓他敗於君星煌,道則的交織卻也讓他保全了性命。
君星煌的這一劍效果斐然卻也沒能擊斃對方。
然而,即便身負重創,即便君星煌因必殺一擊沒有擊斃對方而有所發呆,風逍遙依然沒有趁機偷襲,而是繼續加強著自身的防禦。
直到此刻,君星煌才真正明白對方的意圖。這不僅沒讓他感動,更是激起他的憤怒。
近百年征戰,自‘斬王夢’開創之後未曾有過敗績,此刻卻沒能一舉將風逍遙擊斃。君星煌本以為對方在王道上的建樹足以與自己抗衡,但對方的做法無疑刺激了他的神經。
在他看來,王者絕非委曲求全之輩。只是,‘斬王夢’卻無法擊敗對方。
不得已,他只能施展只開創了一半的招式——‘君易’!
若說‘斬王夢’基於君星煌的王道意志,道斬對方成王之志,那麽這半招‘君易’則以
君之意為根本。
並非君主意志,而是‘君’之意,君家之意,不落王室之使命。
解除體內王室詛咒的君星煌無疑將會是君家承上啟下之人。從不落皇者那裏,他了解到了君家的本質,這也是這半招‘君易’的根本。
後半招將由他來譜寫,這也是起名為‘君易’,而非君意的原因。
這半招,凝聚著君家世代流傳的意志;這半招,映照著歷紀元而不落的秘密;這半招,傳承著亙古不滅的人族信仰。
然而,這半招‘君易’對風逍遙的傷害尚且不如之前的‘斬王夢’。
‘斬王夢’是王者的審視,王道的碰撞,風逍遙無以抵擋。
‘君易’則是君家意志,不落之秘,人族根本。而風逍遙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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