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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借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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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想讓君星煌主修劍道,才將他交給葉知初。

而葉知初能夠教給君星煌的也就只有劍道而已。

因為,他的這一生,註定是要陷在這劍道中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葉知初對火源的利用。

抑或者說,雖然他能夠教授君星煌的只有悟劍的方式,但這一方式,也能作用在火源上。

將悟劍的方法運用在對火源的參悟上。

因為,火源以劍的形態呈現。它的本質雖然是火之根源,但其形體卻是一把劍,一把蘊含著火之根源的劍。

只要是劍,那麽就能將悟劍的方式運用在其中。

因為,劍是形,亦是類。

劍道所應對的正是劍一類的事物。

而這樣以領悟某一道則的方法運用在其他道則的領悟上的方式,也被稱為‘借道’。

以‘借道’之法領悟道則的方式並不罕見,因為道則雖然相互獨立,卻也交錯縱橫,彼此之間的相互關聯,才得以形成如此五彩繽紛的宇宙。

然而,理念雖然解釋得通,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至於想要實現這一想法也就更不用說了。

葉知初能夠得到聖劍的青睞,表明了他在劍道上有著絕頂的天賦,加上一心沈浸在劍道之中,對他來說,理解並實現並不困難。

或者說,正是由於這樣的情況,他才針對君星煌提出了這個修煉方式。

劍道要學,火源這樣的機緣亦不能完全拋棄,以葉知初的眼界,這是最佳的方式。

只是,雖然他能夠給君星煌指明一個方向,但也不會進行完全指導。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對方獨自探索並領悟。

他能夠做的,只有在對方遇上麻煩抑或是難以解決的問題時進行提示。

這是出於他對君星煌的責任感,也是對楚雲的情誼。

唯有自己摸索並理解才能做到真正的掌握,能夠做到舉一反三的天才雖然並非沒有,但葉知初的這一做法依然是最好的,也是最穩健的。

以君星煌在劍道上的天賦來看,他也能算是半個舉一反三的天才了,加上有著葉知初的指導,其領悟速度勢必非常迅速,但葉知初卻依然沒有選擇手把手的指導方式。

除了有著自己的原因之外,更多的還是出於對君星煌的考慮。

他還小。

不論君星煌所承擔的責任有多麽沈重,也不論其隨著楚雲一路走來的見聞有多深,這些雖然讓他的心理有著巨大的成長,但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年齡還小。

楚雲第一次見到君星煌的時候,他才十歲左右,到後來天選大會結束,滿打滿算也就十二三歲。

十二三歲的年齡,不管怎麽樣,在某些方面都有著一定的不足。

特別是其隨著楚雲一路走來的見聞,都不是他這個年齡之人所能承受的。

這樣的經歷並非不能承受,而是容易膨脹,也就是驕傲。

可以說,葉知初在教導君星煌劍道之前,也有著讓其戒驕的想法。

因為,對於劍道而言,情緒的影響頗為深重。

而這則是因為劍本身雙刃的結構,情緒對於劍道的影響,也必將反噬自身。

也因此,心如止水可以說是領悟劍道最好的方式。

然而,針對性格培養又談何容易,更別說是對於葉知初這樣沈心在劍道之中的人了。

他沒有有效的辦法引導君星煌培養良好的性情。

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磨!

以挫折為磨礪,將君星煌不適宜劍道的性情磨掉。

當然,想要實現這一點,又與其教導給君星煌的修煉方式有關。

因為,那一修煉方式的本質是以劍道為主導,從而突破對火源進行領悟。

而想要以劍道為主導,又需要保證自身與劍道的契合,抑或者是對劍道有著高深的領悟。

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對君星煌性情的磨礪。

不適宜的劍道情緒會對其造成反噬,從而阻礙其前進。

因此,在葉知初看來,君星煌無論怎麽掙紮,想要實現變強的願望,都需要在性格上有所妥協。

身為一名合格的指導者,又怎麽會只是進行指路那麽簡單,所有的決定無不是最適合的方式。

當然,對於葉知初來說,他也並不需要考慮那麽多。

在劍道指導的範疇之內,他的做法即是合理。

因為,境界不同。

在他看來,劍道就是那樣。

正是這種隨心的境界,才讓他能夠做出劍道範疇內最合理的決定。

然而,這種合理也只是相對於葉知初與劍道而言,依然存在著變數。

那就是君星煌本身。

棋子為數,亦是變數,關鍵在人。

君星煌的做法超出了葉知初的想象,也就成為了合理之中的變數。

在聽取葉知初所教授的修煉方法之後,君星煌就完全靠著個人的努力突破所有的難關。

從最開始的困惑,到難以進展,再到面對抉擇。

君星煌從未想過向葉知初尋求幫助,這是傳承在他血脈中的驕傲。

學習、理解、掌握,他都只想依靠自己的努力來實現。

‘借道’的方式,在葉知初看來非常普通,但對於君星煌來說卻是極難理解的程度。

他甚至連悟道的方式都不曾知曉,又怎麽可能真正理解‘借道’。

可以說,這一修煉方式,對於君星煌來說就是一道天塹,幾乎無法跨越。

然而,內心的驕傲又使他不能向對方尋求幫助。

整整三年多的時間裏,他都浪費在了理解‘借道’的方式上,至於劍道的修煉就更別提了,幾乎完全沒有進展。

三年多的時間,對於君星煌這個年齡的人來說無疑是相當漫長的。

但他卻依然舍得為了內心的驕傲如此揮霍。

他雖然無法理解‘借道’,但卻能明白它的重要性,自然不會輕易舍棄。

而沒有選擇向葉知初請教則是因為那份驕傲更加珍貴。

這是屬於不落君家的驕傲,也是傳承自上古的驕傲,又怎麽可能輕易舍棄。

無法輕易舍棄,卻也不是完全不能舍棄。

因為,在楚雲面前,他曾經這樣做過。

只是,楚雲與葉知初完全不同。

雖然兩人對於君星煌來說都是無法比擬的存在,但在其心中,卻也有著絕對的差異。

與其說君星煌在楚雲面前舍棄了那份驕傲,倒不如說他的驕傲在楚雲面前不曾存在。

這樣的感覺非常奇怪,但君星煌卻完全無法理解,因為這一情況在這之前從未發生過,也就從來沒有先例。

這也是他之所以主動拜師的原因。

或許楚雲不知覺,但以君星煌的角度,只要對方一接受,那就是君王之師的地位。

若非驕傲不起來,君星煌又怎麽可能這樣做。

而即便是面對在他看來與楚雲同等存在的葉知初,他卻沒有這一感受,因此,不願將其舍棄。

事實上,葉知初雖然強大,聖劍更是超凡,但君星煌體內所流淌的是不落君家的血脈,也是傳承自創世聖人的血脈。

楚雲的情況只能說是極其特殊,原因也太過覆雜。

不願請教葉知初,自然也就被困住了,但三年多的時間內,君星煌也並非毫無進展。

最起碼,他摸清了一些思路,而這,也是因為楚雲。

與楚雲他們旅行的時間並不算很長,但對於君星煌的影響卻非常之深。

不管是一路上的見聞,還是自身的成長,特別是從楚雲身上所知所學。

一路下來,楚雲不曾教授過君星煌什麽,卻也是傾盡了所有。

因為,他的行為方式對君星煌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而這,也是君星煌最大的收獲,亦是他突破此次天塹的根本。

‘借道’的方式雖然無法理解,但他還是在三年多的時間中摸清了一些思路。

雖然這一思路距離真正掌握借道的方式還太過遙遠,但對於君星煌來說卻是足夠了。

‘借道’這一天塹已經突破。

‘借道’是葉知初教授給他的方式,他所無法理解的也只是葉知初所教授的這一方式。

但在摸清了那些思路之後,再結合楚雲以往的一些做法,他還是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這些想法的出現,也就表明他不再需要葉知初所傳授的‘借道’,這一天塹也就被突破了。

葉知初的‘借道’之法,是以劍道為主突破火源的領悟,因此劍道的領悟本就夾雜在‘借道’之中。

君星煌自然無法輕易理解。

但從楚雲那裏學到的方式,卻也不是不能使用。

可以說,葉知初的方式更具針對性些,只要領悟了他所教授的‘借道’,也就可以直接對火源進行領悟,必要的劍道基礎也已經包含在其中。

而君星煌所決定的方式,則是直接對火源進行領悟,同時也對火劍進行領悟,兩者相輔相成也相互促進,卻也是另一種層次的‘借道’。

只是這一方式卻又不如前一種具備針對性,顯得更加基礎,也就更加困難。

針對性就像是一條固定的道路,只要順著走,就能達到終點。

而君星煌的這種方式則像是兩條交錯盤旋的道路,難走的同時也可能會迷失。

最關鍵的還是只能走一條,且並不完整。

只是這一困境對於君星煌來說卻是可以克服。

他可以同時走兩條路。

以其在劍道上的天賦,走劍道那條路自然不在話下。

而對於火之根源的領悟,對他來說就更不成問題了。

正如葉知初是被聖劍所選擇的一樣,君星煌也是被這火源所選擇的。

同時走兩條路說難也確實很難,但卻並非絕無可能,關鍵是要換一種思路。

那就是想辦法將兩條路化為一條路,即走在其中一條道上的同時也位於另一條道路上。而這,也是‘借道’這一方式中的相互印證。

雖然過程可能會更加繁雜,也更加困難,但這些對於君星煌來說都不成問題。

這樣的困難,對於不落血脈來說難度有限。

下定決心之後,君星煌才開始了對於火源的領悟。

君星煌的這一抉擇雖然使得其過程變得更加困難,但也守住了不落的驕傲,不需要在性格上有所妥協。

放棄了葉知初的‘借道’,也就不需要面對性情的抉擇。

而以君星煌自己的方式進行,雖然同樣是對劍道進行領悟,但這一劍道是火源的劍道。

從火源中領悟得到的劍道自然也會受到火源的影響,而火源本身也是對君星煌的一種體現。

這也是火源為什麽會是火劍而非其他事物的原因。

當然,對於君星煌的這份驕傲,葉知初也並不知情。

他並不知道君星煌的身份,抑或者說,對於他來說,君星煌就是楚雲的徒弟,其他身份反倒次之。

而為了傳授給對方更好的劍道,自然也就制定了這樣的方式。

經歷過三年多的困惑,君星煌才正式開始悟劍。

而這次悟劍的過程,又足足花費了其十年光陰。

十年悟劍,他終於有了巨大的收獲,雖然還沒有完全掌握,但也達到了目前的極限。

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註定不可能像隱士一般完全沈浸在修煉之中。

身為不落血脈的傳承者,他有著自身更為重要的責任。

而基礎已經打下,剩下的只能在戰場上進行,也唯有在戰場上,他才能真正達到更高的境界。

十幾年的時間,他也從聖級強者突破到了神級存在,雖然只是下位神明,但他的實力卻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因為,他以悟道的方式突破神級,以對道則的領悟為基礎,他的實力自然不可能以一般神明境存在進行估量。

而在其體內,原本神格所在的位置,此刻懸浮的卻並非一般意義上的晶體神格,而是一把劍。

一把火血之劍。

離開之前,他先去向葉知初道別。

雖然並沒有接受對方多少指導,甚至領悟火源的方式也是自己想到的,但不管怎麽說,這其中也有著葉知初的一份功勞。

受到楚雲的影響,在離去之前,免不了要去與他辭別。

破神之後,君星煌的實力獲得了飛躍性的成長,因此非常輕松地到達了葉知初修煉的位置。

萬丈高山,對於聖級強者來說也不是那麽容易攀登,更別提還有葉知初修煉時散溢出來的氣息。

但這些對突破神級的君星煌來說都不是問題,以其在劍道上的建樹,葉知初散溢出來的劍道氣息對其所造成的影響有限。

當然,這也是對方沒有展開劍道領域的緣故。

輕松來到山頂,還不等君星煌開口,只見三道光芒從葉知初身上突然竄出,朝著君星煌飛來。

這三道光芒,也是三次攻擊,亦是對君星煌的考驗,光芒之中包裹的是何種事物難以判斷,但卻也能夠從中感受到恐怖的劍道意志。

若其無法接下,也就表明修行不足,想要辭別自然不可能。

君星煌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好在他也不是毫無防守的能力。

沒有單純地以劍道進行防禦,而是直接將化作神格的那把火血之劍取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時劈了過去。

雖說速度驚人,力道的掌控卻也非常有度,只是以火血之劍的力量擊散其中所包含的劍道意志,不曾真正將其毀滅。

看著三件停留在自己身前的寶物,君星煌卻是呆住了。

“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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