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

李牧蹙眉。

“嗯。”

“很難。”

那早已化身鬼物的升仙教掌教，點了點頭。

看著老者沒有繼續回答的意思，李牧雖然眉頭微蹙，但是並未再問。他相信，只要是這老者不願意告訴自己，他問也是白問。

繼而李牧像是想起什麽，有些不解道：

“雖然說，你被困在此地出不去，但是你的徒兒，卻是機緣巧合之下，雖然經歷九死一生，但是卻成功的走出此地，不再經受此地的束縛，為何不讓她去完成這個任務，而非要找我這個外人，更何況只是正名，散布消息，並不是要去真真正正的打打殺殺。”

聽著李牧的話語，那已經化為小鬼丫頭的中年道姑，心中頻頻點頭，這不僅是李牧心中的疑惑，也是壓在她心中幾千年，近萬年的疑惑。

這般想著，她便是像李牧那般緊緊地盯著老者，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戰力不行？信不信本小姐一拳幹趴你！”

不過，當她咀嚼完李牧的話語之後，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似的小鬼丫頭，頓時火冒三丈，沖著李牧再次揮舞起拳頭，那般樣子，似是想要將李牧生吞活剝。

“切！”

李牧撇撇嘴，沒有搭理她，望著老者在等待著他的解疑答惑。

不過，在這期間，李牧始終沒有放松警惕，無論是那庚金毒蠱蟾，還是紫極雷霆，都環繞在他的身側，‘劍尖’都隱隱地對向那在李牧心中，恐怖異常的老者。

打算一發現情況不對，便率先出手。雖然，若真是那般，活命的希望很是渺茫，但是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李牧的性格。

那老者，雖然背對著李牧，望著腳下雲霧散開後的升仙教遺址，但是對於李牧的這點小動作，他還是‘盡收眼底’，不過，卻是並未點破，而是點了點頭，目中露出一抹讚賞地道：“沒錯，這正是我說的困難之一。”

“現如今我的徒兒，已經付出天大的代價，附身到那擎道宗的中年道姑身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跟常人無異，但是必定不是‘常人’，還是有很多漏洞的，你們雖然感受不到這其中的細微差別，但是到了我這個境界，卻是能夠輕輕松松感應到的。想必，派他去，還未臨近這小牢秘境中央的聖龍帝國，便被像是獄卒那般鎮守在聖龍帝國的武者感應到，然後強勢格殺！”

“就算，我的徒兒，能瞞過這些人，但是她若是想要離開這小牢秘境，非得借助那聖龍帝國通向外界的棧道不可。能瞞得過那些武者，可是一定瞞不住那半神器的棧道啊！要知道，那棧道，可是外界一位大人物煉制的，裏面加入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陣法，為的，就是怕小牢秘境的這些人‘借屍還魂’上去搞破壞！露兒，為師知道，我沒有將這個任務，交給你，你心中很是有些怨氣，埋怨為師，但是為師從來都沒有解釋過，現在你知道緣由了吧？”

這般解釋著，老者將目光望向那小鬼丫頭，微微笑道。

“師尊。”

聽著老者的話語，那小鬼丫頭，雖然看似蠻不講理，其實是一位心思玲瓏之輩，聽著老者話語中的良苦用心，不由圓圈微紅道。

接著，老者又將目光望向李牧，道：“接下來，你是否會問，既然如此，那為何不選別人，要知道這個任務看似是個‘常人’都能勝任了？”

這般說著，老者又將目光望向李牧。不過，他並未看到李牧點頭，或者聽到他疑問的話語。

因為李牧道：“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懂的。”

李牧的話語，有些出乎老者的意外，繼而，老者眸內閃爍出感興趣的光芒，沖著李牧微微訝異道：“噢？說來聽聽？”

李牧道：“其實很簡單，既然那棧道是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必定會被聖龍帝國的宗門重兵把守，並不是誰都可以靠近的。所以說，想要借用棧道，便只有兩種辦法，一是強攻，二便是想辦法，借助靈活的身份，兵不血刃的進入。不過，這兩種辦法，無論是那種，都需要鎮定自若，和隨機應變的性格，更重要的一點是，需要強大的修為底蘊作為支撐，關於這一點，現如今的我修為低弱，並不擁有，但是前輩既然選定了了我，那必定是看中了我巨大的潛力裏，雖然我現如今境界低下，但是若是給我時間發展的話，自然成長程度，不是那些掌教可以比的，更何況，這裏距離那最中央的聖龍帝國，還有很遠很遠的一段路程，隔了近百個國家，這正是我的機會。”

一口氣，李牧說了頗多。

“不錯不錯。”

聽著李牧的話語，那老者眸內的讚賞之色，更加濃郁。

“若是給你十年二十年的潛心修行，以你的資質，等你到了聖龍帝國之後，肯定是要境界再次拔高到一個很高的程度，是泗水國這些所謂的天賦極高的掌教，所不能比的，更何況，越往小牢秘境中央，那天地元氣，便是愈加濃郁。這對你來說，更無異於順水行舟！加快境界的攀升速度。到時候，就算你強攻，說不定也有一番機會。就算不強攻，根據你的資質，哪怕將資質隱藏下來，露出平常的五分之一，也必定是驚才絕艷了。到時候，必定會被一些所謂‘道子’拉攏在，只要你選中一位勝算最大的道子，作為他的隨從，便能兵不血刃地能順著棧道進入上界。”

聽著老者的話語，李牧臉上並未表現出自謙的表情，因為老者說的是事實。

若是再表現出自謙的表情，那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不過，聽著老者對於李牧的誇獎，倒是氣的旁邊的那小鬼丫頭不行，連連沖著李牧撇嘴，不過，她卻沒有出聲分毫，並未打斷李牧和老者二人之間的話語。

“道子？”

聽著老者的話語，李牧再次微微蹙眉，關於這兩個字眼，李牧從未聽說過。

要知道，當年在南澗國時，燕霞真人對他多次提到那聖龍帝國，以及棧道，但是並未提到這道子。

顯然，這老者要比那燕霞真人知之甚多，這般想著，李牧便是問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關於道子一說，就算在聖龍帝國，也只是一小範圍的人，才有權知道。所謂道子，便是那聖龍帝國宗門，小輩當中的真正佼佼者，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假以時日，每人都能成長為鎮守一方的大人物，是看守這小牢秘境的宗門的真正底蘊所在。而別看那聖龍帝國的元力極其濃郁，其實與我們這裏沒有多大的差別，天地大道規則一樣不全，雖然，要比我們這裏好的多。不過這都是廢話了，老夫在此也不多贅敘。而為了不影響這些弟子的發展，便會在傑出的弟子當中，再選出一些真正傑出的弟子，賜予道子之名，然後進入那外面真正的世界修行。”

“不過，這每百年的道子爭奪，都是極其慘烈，那些傑出的天驕之輩，不僅自己參加，更是會選出一些強大的隨從和追隨者參加，若是勝出，那些追隨者，或者仆從也會獲得‘飛升’的資格。不過，就算這些追隨者的祖上是‘賤民’在那一刻，他們的賤籍身份，也會暗中自動脫離。更何況，經過了這些進萬年的謀劃，將那些真相生生的埋藏進黃土中，這些所謂的追隨者並不明白他們真正的身份，以為獲得了天大的恩賜，更會對那些道子或者聖龍國的宗門感恩戴德！真是好手段啊！”

說到最後，老者嘆息一聲，眸中說不出的諷刺。

繼而，他又道：“暫時加入這些天驕身側，助他們成為道子，一塊飛升，是最穩妥的方法，可以做到‘兵不血刃’現如今距離上次道子之戰，已經過去六七十年，距離下次道子之爭，還有二三十年的光景，說不定到時候，你進入聖龍帝國之後，正好趕上，若是你想要穩妥的進入‘上界’的話，不妨試一試。”

聽著老者的解釋，李牧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繼而，點了點頭。

接著李牧又似是想起什麽，不由道：“還請前輩，詳細說說那聖龍帝國的情況，勢力分布。晚輩也好做出心中有數，還有，當初都傳言墮仙教是得罪了一位聖龍帝國游歷的驕子，才遭遇覆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般想著，李牧望著雲霧下方，那個方圓千裏，將整個墮仙教遺址，都囊括其中的那巨大掌印。不由咽了口口水。

他很想知道，那人真正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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