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虎和藏猿商議了一回，還是決定答應許了的條件，一來是《陰陽六甲煉形質法》，二來許了的條件也不苛刻。

待得兩頭妖怪在合同上畫押完畢，許了擡手收了蝕日妖火，笑吟吟地問道：“不知兩位可肯給我講講上古年間的事兒？我亦可以把近些年的事兒說一說，作為交換。”

兩頭妖怪舒展了一下身軀，都對許了深深生出了忌憚之色，反正許了要問的也不過是尋常事爾，兩人也不忌憚說一說。

當即牟虎就說道：“你想知道什麽？”

許了沈吟了一會兒，就說道：“就講一講上古妖族天庭吧！”

牟虎和藏猿一起露出了古怪之色，說道：“天庭就是天庭，哪裏有上古妖族之類的字樣？雖然自從昊天帝建立天庭，也有個名號，名為昊極天！但卻從無人似你這般稱呼。”

許了微笑不語，他也曾翻越過萬妖會的資料，但妖怪們可不似人類，對文化傳承沒什麽偏愛，上古年間的老妖怪又都實力強橫，不耐煩做這種講述，所以會中幾乎沒有相關記載。

要不然他也不會對上古秘辛有興趣，尤其是在自身越來越多的見識到了，各種上古老妖重新出世，這種興趣越來越濃郁，他也想知道這些潛在的敵人究竟什麽來歷。

牟虎見許了沒有反駁，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上古有無數大妖，每一頭都能夠縱橫天地，妖力無窮無盡，這些大妖或者獨來獨往，或者建立了部族，也不知多少年過去，終於誕生了五大妖部，玄金帝猴號稱天地寵兒，麒麟號稱走獸之皇，凰族統禦天下萬羽，青龍駕馭萬水鱗介，還有最為神秘不可測的木族，有五大天木，都是天妖之流。”

許了點了點頭，他倒也知道這些強橫妖族，只是沒有想到上古居然還有一個木族，聽起來也強橫無雙，居然有五頭天妖坐鎮，也不知道那個時代，妖族究竟有多麽強橫，天地間是否能容納得了這麽多強者。

藏猿補充了一句道：“玄金帝猴號稱帝族，麒麟號稱皇族，鳳凰一族自號凰族，青龍一族自負天命在彼，龍族為天下至尊，就只有木族與世無爭，也不曾爭取什麽尊號。”

牟虎待藏猿話音剛落，就接著說道：“但最先倒黴的就是木族，也不知道玄金帝猴一族的族長昊天，如何說動了其餘三部妖族，帝族，皇族，凰族和至尊龍族一起出手，生生滅殺了木族的五大天木。昊天甚至用木族的兩株天木造了一座東皇宮，向天下群妖誇耀武力。”

許了只覺得後背簌簌冷汗逆流，暗暗忖道：“那兩株神樹居然天妖之軀嗎？虧得它們不曾醒來，不然只要一個動念，我就要灰灰了。”

牟虎嘆息一聲，說道：“本來木族就沒甚野心，性子平和，沒了五大天木坐鎮，木族也就四分五裂，再不能成為五大妖族之一。”

藏猿有些忿忿地說道：“木族被四族聯手滅去，也不知昊天帝怎麽挑撥，麒麟和鳳凰一族居然爭鬥起來。麒麟一族強悍，凰族略有不敵，就許下極厚的報酬，請龍族出手。三族惡戰了數萬年之久，雖然麒麟一族大敗，僅剩的幾頭也被各族捉去當作奴隸，但凰族和龍族也損失慘重，眼看玄金帝猴一族就此壯大，也只能退讓三舍，各自開辟了小世界，躲入其中不再出世。”

許了聽得津津有味，問道：“然後呢？”

牟虎和藏猿一起說道：“自然是昊天帝橫掃天下，統禦萬妖，建立了昊極天，名為昊極天庭，自號天帝！坐實了帝族之名。”

許了忍不住問道：“既然昊天帝雄吞天下，諒必他一頭天妖，壽元無盡，又怎會有翻天帝登極？”

牟虎和藏猿微微一呆，他們顯然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牟虎大聲說道：“昊天帝建立天庭，就把翻天帝立為太子，並且把東皇宮封給了他，讓翻天帝執掌教化天下萬妖之職責，號為天下萬妖之師。後來昊天帝執掌天庭數十萬年，就自行隱退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就有了翻天帝即位。”

許了還是頗為懷疑，昊天帝身為當世最強天妖，壽元無窮無盡，又怎會無緣無故退位？

其中必然有絕大隱情，只是牟虎和藏猿當年只是普通小妖怪，沒法知道這等秘辛罷了。

許了又聞起來一些上古妖族天庭的事兒，兩頭妖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倒也讓他知道了許多好玩的東西。

許了問起來牟虎和藏猿，為何會被翻天帝捉拿，兩頭妖怪忍不住各自長嘆了一聲，說道：“玄金帝猴一族跟我們上古石妖大有淵源，所以他想要把所有上古石妖都收集了來，重新煉化為一塊元胎靈石，看看能否再孵化出來第三頭玄金帝猴。”

許了驚訝道：“難道世上只有兩頭玄金帝猴不成？”

牟虎和藏猿一起點頭，說道：“不錯，就只有兩頭玄金帝猴！”

許了想起九頭鸞鳳曾說過：“他覺得我不能給他生小猴子，只能給他生小鳥……”東海踏波大帥還說過，翻天帝更願意照拂帝族的後妃，不由得心生疑惑。

他既然有所疑惑，當然不吝詢問，說道：“我聽說翻天帝更照顧帝族後妃，惡了原配天後，怎麽可能只有兩頭玄金帝猴？”

牟虎忍不住冷笑道：“那頭猴子出身跟我們上古石妖更近，但卻始終不肯承認自己也是上古石妖，所以封了一堆猴子為帝族，比如仙猿一族，但他始終也只是孤家寡人，哪裏來的什麽真正的同族了？”

許了微微嘆息，問道：“所以上古石妖就被滅族了嗎？”

兩頭妖怪一起搖頭，說道：“我等不知，翻天帝捉了無數上古石妖，但後來忽然罷了這條法令，又放了其中大部分，就我們兩個倒黴被封印在一處小世界裏不得出來。”

許了心道：“那裏可不是小世界，不過是傳承符印罷了。”

他這才暗暗思忖，只覺得這兩頭妖怪說的有些事情，跟自己所知不同，想來這兩頭上古妖怪所言更為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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