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真的可以

聞人臻拿了處方單率先走出急診室。

顧暖稍微楞了下，也只好提上自己的包包起身，用手扶著墻壁，單腳跳著，慢慢的跟了上去。

空空蕩蕩的過道裏傳來倆人的腳步聲，一人慢慢的在前面走著，一人急急忙忙的在後面單腳跳跟著追上去，形成一道特別的風景。

許多年後，每當顧暖回憶起今天的情形還在想，是不是從最開始，她就不知不覺的在追著他跑了？

他走在她前面，她跟在他身後，他的步履緩慢，而她一跳一跳的腳步有些急促，三只腳有節奏的在這空蕩的走廊裏發出清晰的響聲。

倆人一直都沒再說話，聞人臻去繳費時，顧暖就安靜的靠在墻壁一只腳站著，默默的註視著在人群裏安靜排隊的他。

聞人臻繳費拿藥回來，看見還靠在柱子上的她，微微皺眉問：“能走嗎？”

“嗯，應該.......”

她話還沒說完，他一只手已經伸過來了：“我扶你。”

她有心拒絕，可要單腳跳到醫院大門口去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倆人攙扶著一起走出急診科大樓時，天依然還下著蒙蒙細雨，而天色也有些昏暗，不知道這雨還要下多久。

“你在這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他把手裏提著的藥袋遞給她。

“我......其實.......”

顧暖想說我可以去醫院門口攔出租車的，只是她話還沒說完，他人已經朝停車場走去了。

幾分鐘後，他的車開了過來，就停在她跟前，她略微遲疑一下，還是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去。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顧暖在副駕駛座位坐好，扭頭過去，淡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聞人臻緩緩的啟動車才低聲的道：“你已經給我說了不止五次謝謝了。”

顧暖臉上一片窘迫，正欲再次開口，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來電震動，她歉意的看了聞人臻一眼，然後才掏出手機來。

電話是夏嵐打過來的，開口就問她在哪裏？

“我把腳崴了，在醫院呢。”她如實的說，卻沒說腳是怎麽崴的。

“啊，你在醫院啊，嚴重嗎？要不要我趕過來？”夏嵐在那邊驚慌失措的問。

“不用，我的腳已經正了，現在回去的路上。”顧暖趕緊阻止著說風就是雨的夏嵐。

“那晚上一起吃飯，你這崴到腳了，我怎麽著也要慰問你一下.......”

“餵，不用，”顧暖急急忙忙的開口：“其實.......”

“不用什麽不用，肯定要的啦，就這麽說定了，晚上我在水榭花都等你，就這麽說定了！”

夏嵐在那邊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顧暖反駁的機會。

顧暖望著手機有些哭笑不得，夏嵐的性格還是跟以前一樣直爽，不過她崴到腳了，今晚是真不能去水榭花都。

於是，她又給夏嵐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崴到腳不方便，吃飯的事情改天再聚，她的腳今天還不方便走路。

剛剛按下發送鍵，身邊就傳來一道平淡的嗓音：“去哪吃飯？”

“啊？”顧暖稍微楞神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才想起，她跟他都還沒吃晚飯。

“我請客，你看隨便找個地方吧，我對這邊的餐館也不熟。”顧暖如實的說。

“哪裏有男人和女人吃飯還讓女孩子請客的道理？我問問附近有什麽好吃的？”

聞人臻笑，迅速的掏出手機來打了一通電話。

顧暖聽見他在問這附近有什麽好一些的餐館，然後對方好像說了什麽，就聽到他說：“私房菜是吧？好的，知道了。”

“我朋友說這附近有家私房菜，我們去嘗嘗吧。”他扭過頭來看她，語氣和眼神都帶著征求的意思。

顧暖即刻點頭：“好的，那就私房菜吧。”

很快，聞人臻的車在拐了個彎後停下來，顧暖下車後才發現是一條有些狹窄幽深的巷子，而前面一棟三層樓的小樓上掛著私房菜三個字。

“我扶你，”聞人臻見她踮起腳尖落地走路，趕緊過來用手握住她的一條手臂。

“謝謝！”顧暖有些不好意思，崴到腳真是件麻煩的事情。

私房菜一樓全是廚房，二三樓才是包間和餐廳，服務員見聞人臻扶著一女子進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才漫不經心的提醒。

“樓梯有些窄，倆個人無法並排行走。”

顧暖擡頭一看，果然是狹窄的樓梯，只能一個人行走，如果上下人碰頭，都必須在轉角處讓道。

“要不，我背你？”聞人臻淡淡的提議。

“不用，我扶著樓梯的欄桿可以的。”顧暖趕緊搖頭，她跟他又不熟，哪裏能做那樣親昵的事情？

聞人臻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可這樓梯有些高，你確定你能單腳跳上去？”

“........”顧暖看著這有些高的樓梯傻眼，還真是，單腳跳估計有些吃力。

“來吧，我背你上去。”他好心的走到她跟前，作勢要蹲下身去。

“不用！”顧暖匆忙的喊了聲，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囧。

聞人臻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嘴角拉扯出一抹不著痕跡的淺笑，心情莫名的大好。

“我真的可以。”顧暖輕咬了下唇角，扶著墻壁來到樓梯間。

看了眼略微有些高的臺階，她一咬牙，一手抓住護欄，一手撐著墻壁，然後一步一個臺階的跳上去。

聞人臻看著借助墻壁和護欄單腳跳的女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原來是個倔強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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