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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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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監控錢。”

不知道監控是什麽,但作為個天天惦記小李那一百五的窮鬼,敖珂知道錢是好東西,他想了想,告訴陸二:“你以後會有很多錢。”

陸二驚訝:“你還會算命?”

“不是算的,”敖珂拿著遙控器又背過身去看起了電視,嘴裏輕描淡寫,“等那只戚鳥埋下去,你和你子孫後代至少能有兩百年富貴。”

埋下去,

“......羅先生......”

“......好痛啊......”

......

羅綺!

陸二是從床上蹦下來的,腦內被一個猜測炸得一片慘白,手忙腳亂套上鞋就往門口跑。

“你去做什麽?”敖珂跟著站了起來,滿臉疑問問他。

陸二心跳如鼓,幾乎是叫著:“那鳥要是被埋羅北慈這輩子就完了!”羅北慈眼裏情意太明白,但眉眼間愁容也深,之前他還以為是在愁人鳥殊途什麽的,現在回想起來,這哪只是人鳥殊途,這他媽接下來就是人鬼情未了!

羅北慈是個一根筋,羅綺要真成了瘋癲皮包骨那模樣.......

陸二不敢再想,掏出兜裏錢門口桌子一放頭也沒回:“你在這呆著要是明天我沒回來你就自己離開。”拉開門急匆匆往樓下奔。

22.

夜風冷冽,月光慘白潑下來,照得地面冰冷光亮。

陸二跑岔了氣,腰側疼得要命,但他沒有慢下腳步。

他怕自己慢一步事情會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剛出發的時候腦子是一片空白的,只有一個念頭:要趕緊回去。

跑著跑著很多事亂糟糟湧上心頭,

一會兒是小時候羅就晨捉住偷看的他教訓:“好奇心害死貓聽過沒有,作業做完沒?再給我發現一年沒零花錢。”

一會兒是羅北慈帶小胖墩的自己去買冰淇淋,他還小走兩步就累了,羅北慈費力把他抱起來,對路上每個誇他可愛的人板著個臉:“這是我弟弟。”

.......

這些往事不受控制或單獨或一起浮現......

最後,是躺在病床上意識模糊的母親:“.....阿朝,阿朝你一定,一定要把阿慈當自己親哥哥......”

......

天地黑白間,陸朝奮力向前奔跑,跑得五臟六腑顛簸疼痛,跑得耳膜鼓起,田野間只聽得見自己哼哧的呼吸與鼓擂的心跳。

(我,我一個銀鴨,單機,可憐兮兮哭唧唧jpg.

part2.

23.

他趕上了。

24.

幾盞油燈,黃色的光如水如油浸滿祠堂,無風無雨,波瀾不起。

屋內的人各自安靜著,

羅北慈站在羅就晨背後,

羅就晨對面站著個身著灰袍拿著拂塵道士打扮的老頭,

角落裏頭發一長一短兩年輕人。

四人沒有交談,一室寧靜,老道一會兒摸摸胡子一會兒甩甩拂塵,不經意與羅就晨目光相遇了就微微頷首招呼。

他們像是在等著什麽。

陸朝就是這時候闖了進來,帶著一身寒風,如夜雀一樣一頭紮進來,攪亂一室寧靜。

看到他羅就晨臉色頓變,過來一聲不吭把他往外面推。

陸二一把抓住他的手:“爸。”

他一路找來唇幹臉白,手也寒冰一樣。

羅就晨低聲呵斥他:“你怎麽回來了,趕緊走,有什麽事之後說。”

陸二看了眼後面望過來的羅北慈,低聲勸:“爸算了,咱也不缺錢何必做這種事。”

勸說換來羅就晨一句呵斥:“出去!”

陸二肯定不出去,左躲右閃避開他的推拉,並試圖越過他往屋子裏面走去拉羅北慈。

他倆在門口糾纏期間老道毫無反應,從頭到尾甚至沒瞧過來一眼。那倆年輕人倒是好奇,盯著門口不錯眼瞧。

羅北慈失了魂木樁一樣站在原地傻傻看過來。

陸二叫他:“你楞著幹嘛過來呀!”

“胡鬧!”羅就晨吼他,把人擋著不讓他過去。

再年輕力壯折騰了這一路陸二很快筋疲力盡,眼看快被推出門去不得不說狠話:“媽她的遺願是我們爺仨開開心心一輩子,爸你要是把羅北慈女朋友給弄沒了以後我肯定見不著自己大哥了,他小肚雞腸的指不定躲哪罵我們一輩子,爸你何必,”

“啪!”一記耳光打斷了他的話。

羅就晨惡狠狠地瞪他:“滾出去!”睚眥欲裂。

陸二從沒見過他這麽兇惡的模樣,臉頰火辣辣的疼,這一巴掌把他臉打腫了,也把他打冷靜了,深吸一口氣,他認真看著羅就晨:“爸你相信我,我和羅北慈一定努力工作孝敬您,等回去我們就給家裏換套新黃花,每年換一套都成。”就差直白說我們不差錢不吃這鳥血饅頭。

打沒用罵沒用,羅就晨壓著聲音:“陸朝,算爸爸求你,你先出去。”

說不動哄不動,還挨了一巴掌,陸二看著羅就晨,終於遲鈍地發現了老頭子滿面虛張聲勢的憤怒後還藏著些別的些什麽。

這時,

“羅善人,”那個老道一甩佛塵,終於看過來,擡著下巴虛著眼,瞇瞇地笑,“這位就是羅小哥吧?”

羅就晨瞪了陸二一眼,是句無聲的呵斥,‘胡鬧!’,轉過身去回老道:“是,正是我家小二。”說話間一直將陸二掩在身後,絲毫沒有介紹的意思。

老道並不在意,只說:“時辰也差不多了,既然羅小哥趕巧到了,就一並記到貼上吧。”

陸二在後面看到老頭子身側的手捏了拳:“王爺,他姓陸,以後是要到他母親家那邊去的,就沒必要寫上了。”

那叫王爺的老道徐徐又一甩拂塵,從左甩回右,目光虛虛地從空中劃過又挪了回去:“既然善人不願意,貧道也不好強求。”說完喚角落倆青年人:“王柏王望,啟陣吧。”

“是。”王柏王望應了聲,走出角落開始幹活。

陸二眼見著他們把自家祠堂地磚給撬開了。

啟陣難道就是挖坑?陸二看著那倆人悶不吭聲拿著類似改錐的東西分開地磚,撅著屁股幹得熱火朝天,甚是努力,就是放老陳那做工也是倆好苗子。

他已徹底冷靜下來,從羅就晨對老道疏遠卻恭敬的態度看出這事根本不是自家說了算。

也不只是什麽富貴榮華的事。

卻不願意。

以前的人幹了什麽他管不著,但現在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他希望能阻止。

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享福,過於殘忍了。不管是那個皮包骨,羅綺,羅北慈,老頭子,還是,母親。

他也怕。

他才二十五。回頭一看不管多少歡樂自在都覺是彈指一揮間。

太短了。

但怕沒用。

他後退一步,對著羅就晨的背影跪了下去,手掌緊緊扣在冰涼地磚上,額頭磕響:“父親。”

25.

“......你放心,我一定讓咱兒子長命百歲。”

那時的羅就晨還沒小肚腩,臉如刀削身材瘦長,抱著陸曼坐在園子裏曬太陽,卻又怕陽光毒辣曬傷了自己夫人,於是用手背遮在陸曼額前,盡管這陽光,淡得不過溫水一般。

他低聲哄她:“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把他奪走。”

年幼的陸朝持著臉盤大的胭脂點雪,藏在灌木叢後。

他摘了花,怕父親責罵,於是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就藏了起來,想著等父親走了拿著花出門找小玲去。

可不曾想,聽到了一個秘密。

一個說他活不過三十的秘密。

一個是他耗盡母親精血害得母親長久生病盡管如此卻還是活不過三十的秘密。

他雖年幼,但生來敏感,看著雷雨前落地死去的飛蟻小小的心臟會覺得悲哀。如今聽到自己活不長更是難過,是生來對死亡的恐懼與還沒展開的對這個世界的期待。

他蹲在那裏,把臉杵進胭脂點雪裏,不讓自己哭出來。淺淡的光透過薄薄的黃色的秋菊花瓣進來,倒是夏陽熱烈的模樣。

後來,那朵盛滿了他淚水的菊花,被他埋在了落葉裏,也再沒去找過小玲。

因為他之於小玲仿佛飛蟻之於自己,他怕自己落地那天小玲會難過,會悲哀。

他開始叛逆起來,在羅就已的教唆下喊羅就晨:“鐵公雞!一毛不拔鐵公雞!”

羅就晨氣得拿著半個磚頭厚的文件追上來,要砸死這個“小兔崽子”。

再後來,母親身體愈加不行了,時常臥床,難得走動。陸朝搬了小板凳坐在床邊,將臉塞進她手裏,她手指動了動,捏了捏,笑著說:“阿朝又胖了。”

陸朝不承認:“阿朝沒有胖,”他眉眼戚戚,“阿朝瘦了。”

陸曼被他逗樂,臉上出現笑意,打起些精神:“哦?阿朝怎麽就瘦了?是挑食了沒有好好吃飯嗎?”

陸朝搖頭:“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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