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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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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說燕上人被隆山害了,純粹是信口開河,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對方覺得:我們是冤枉的……你聽我說啊。

隆山派若是存了解釋的心思,下手肯定會有所顧忌,他就好大展拳腳了。

這就跟燕上人動手的時候,猛地招出“郡守府戰陣”一樣,總是能讓人投鼠忌器。

他的算計沒有達到最好的效果,不過能知道這燕上人是血靈派的長老,總算也是不虛此行,怪不得那廝行事極為跳脫,原來是出身於源自魔修的宗派。

而隆山外堂堂主的叫嚷,同樣是不盡不實,他真不能確定,這個長得很像燕長老的漢子,就是藍翔南執掌委派來的。

但是不管怎麽說,先扣一頂帽子,喊一嗓子總是沒錯的——若真的是偶然事件,對方想必也要緩一緩手,解釋一下。

至於說請太上長老出來,那更是扯淡了,太上長老目前還在藍翔門口堵門呢,這麽說,不過是威懾對方一下罷了。

“那行,”陳太忠長笑一聲,不再動手,“把你家太上請出來吧。”

隆山的太上若是真的在,他不介意突施辣手,將人擒下,至於說鎮山神劍什麽的——倒要看一看,你隆山的鎮山神劍厲害,還是我上古氣修的真器元胎好用。

“這個……”這一下,隆山劍派的內堂和外堂堂主,齊齊坐蠟了,太上不在啊,我們去哪兒請?

隆山少有這種捉襟見肘的時候,但是眼下就遇到了這麽個事,對方下手狠辣不說,還軟硬不吃,請不出天仙來,鎮不住人,可想請天仙,去哪兒請?

要不說,一般宗派和家族,遇到再大的事情,都要留人坐鎮,防的就是類似的場面。

然而不幸的是,隆山派五個天仙,原本就落在藍翔兩個,此次圍攻藍翔派,剩下的三個天仙,全部出動,還外請了四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隆山是下定決心,不但要救回陷在對方手裏的兩個天仙,還要給藍翔派一個狠狠的打擊。

正是因為他們做好了雙線作戰的準備,七個天仙都嫌有點不夠,派裏還能留下什麽?

現在的隆山,坐鎮的就是執法堂堂主,九級靈仙,他守的是本派基業,至於說宗產,那都是顧不上的。

“我們先去匯報,燕上人請稍候,”想來想去,盧剛想出了一個拖字訣。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陳太忠基本已經能確定,對方沒什麽天仙在派裏了,所以大喇喇地發話,“時辰一過,莫怪我大開殺戒。”

“大開殺戒,”外堂堂主冷笑一聲,“就算閣下眼中沒有隆山,難道就不怕白駝門怪罪?”

陳太忠冷冷地看他一眼,“螻蟻你閉嘴,關你屁事!”

一個區區的高階靈仙,居然敢說上門如何如何,這不是天大的滑稽嗎?

“那還請閣下往派裏一行,”盧剛聽到這話,氣得也不輕。

“帶路,”陳太忠不屑地撇一撇嘴,“當我不敢去嗎?”

他最頭疼的,莫過於隆山的護派大陣了,對方真敢請,他就真敢去——反正派裏常執掌和太上長老都不在,他鉆進去,正好大鬧一場。

“且慢,”外堂堂主沈聲發話,“還是容我們稟報一下吧。”

他一邊說,一邊使勁沖盧堂主眨著眼睛,沒命地暗示——這種人放進派裏,你想過後果嗎?須知現在派裏就沒天仙啊。

要不說這外堂堂主,真的是見多識廣,想問題比內堂堂主看得遠。

盧剛見了他的眼色,這才反應過來,心裏也暗暗地捏了把冷汗——若不是這句提醒,自己沒準還真成了派中的罪人。

“稟報?”陳太忠先是一怔,然後仰天長笑一聲,“不用了,都留在這裏吧!”

虛實已經探得差不多,而對方似乎也起了疑心,那麽就不用再留手了。

一聲長笑過後,他口吐白光,直接將面前的幾個靈仙放翻,然後幾個神識放出去,將在場的其他修者一一擊暈。

山門這裏出了狀況,已經有不少弟子得知,也趕來了不少人,有弟子在圍觀,還有還有弟子在救助傷者。

陳太忠悍然出手,先將修為最高的幾個人震暈,然後才開始對剩餘的弟子下手。

有弟子見勢不妙,擡手施放告急焰火,不過他們的級別稍遜,報警焰火的級別也不高——這也是陳太忠先對高等級修者下手的緣故之一。

而且,在陳某人面前,想要施放求救焰火,也得看他答應不答應。

有人甚至都已經將焰火施放出來了,但是陳太忠手一伸,直接將焰火又吸了回來。

眨眼之間,地上就躺滿了人,足有二十出頭,陳太忠將這些人一裹,身子電射而去。

他覺得自己動手幹凈利落,卻是沒有發現,有一只淺青色的信鵠,在十餘裏的高空盤旋著,將他所做的一切,一一納入目中。

這信鵠乃是西疆特有的靈禽,戰力雖然不高,飛行卻是奇快,最合適傳遞消息,目力也是極好,一旦遇到大型兇禽,可以遠遠地發現,並且憑著速度脫身。

而隆山派的信鵠,作用還不僅僅是這些,它可以實現跟人的視角共享。

南忘留曾經說過,白駝擅長馭獸,以前稱派,後來號稱“風黃第一門”的馭獸門被滅,真意宗也得了好處,將這些傳承大部分塞給了白駝,白駝才得以稱門。

而隆山的信鵠,就是上門幫著培養出來的,所以自有更多妙用。

隆山劍派裏,一個二級靈仙的女弟子猛地跳起身來,“壞了,這是……有兇人進了宗產,是敵非友,必須報於堂主。”

陳太忠並不知道,自己的行事被人看到了,他裹著這二十幾人一路前行,直到路過一處密林,才停下腳步,放個幻陣加防禦的陣法,將人放在裏面。

這十幾年裏,他布陣的水平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做了一些簡易的陣盤,像現在這個陣盤,天仙之下休想攻得破。

當然,對他來說,“天仙之下”的攻擊,其實毫無意義,不過他的布陣水平,也就是這個樣子了,若是慢慢地布置,能布置一個初階玉仙攻不破的陣法——如果他有足夠材料的話。

如果是陣盤迅速布陣,他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不過這樣的陣盤,也不能說是毫無用處,用來混淆目標和遲滯敵人,還是很有用的。

像現在也是如此,他快速地給每個人都下了禁制,又灑下昏迷的藥物,這裏便是他臨時囚禁人的牢籠了。

做完這些,不過用了他五六分鐘,然後他拿著那盧堂主的身份玉牌,直奔隆山的內山門而去——他打算借此混入其中,大大地折騰一番。

然而非常悲催的是,就在他隱身靠近山門的時候,猛然間,山門的警訊大起,黃芒一閃,護山大陣全面開啟。

而他卻是被硬生生地逼出了身形,守門的弟子見到他,直接激發門禁的禁制,一個碩大的、黃色的盾牌,出現在了門柱禁制當中。

“敵襲,”守門的弟子高聲叫著,同時發動陣法,幾十道白芒,一閃而至。

“我擦,”陳太忠匆忙一個縮地踏雲,偏移了一裏多地,才躲過了這次攻擊,“暴露了?”

可不是暴露了,他拿著盧堂主的身份玉牌,固然可以潛入,但是有人要對身份加以甄別,提高陣法防禦等級的話,就能輕易地發現,身份玉牌裏記載的氣息,跟來人的氣息不同。

隆山派都知道有敵人進入了宗產,哪裏會再忽視防禦上的漏洞?

看來不能偷襲了啊,陳太忠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作戰方案。

不過這也不會帶給他太多困擾,不能混進去,那就只能強攻了……有啥呢?

只要對方確實沒有天仙在家,那他只須攻破大陣,隆山派多年的積蓄,就由他予取予求了。

下一刻,他凝練一下靈氣,身子猛地前躥,手中的寶刀一揚,第三式無回刀意使出,重重地擊向護山大陣,嘴裏大喝一聲,“給我開!”

有圓環加成的第三式,就算九級巔峰的天仙,也未必扛得下來。

然而,隆山的護山大陣顫巍巍地一抖,還真的扛下來了。

“去死!”陳太忠一不做二不休,擡手又是兩刀,結果……大陣依舊接了下來。

從大陣的光芒上來看,這三刀接得也挺勉強的,隱隱有崩潰的趨勢,但是……沒準再來三刀,也崩潰不了。

所以陳太忠又接著來了三刀,果然……還沒有崩潰。

烏龜殼還挺硬啊!陳太忠心裏不服氣,就想跟對方拼一拼,是你的陣結實,還是我的刀管用。

然而,想到破開護山大陣之後,還要有一番搏殺,他又有點猶豫,於是他就想起:哥們兒的須彌戒裏,好像還有一顆玄天罡雷來的。

玄天罡雷用來破陣,那是再好不過的,不過,陳太忠全力施展了六刀,靈氣也有不小的損耗,於是他想一想之後,先悄然而退。

下一刻,他找個僻靜的場所,布下了聚靈陣,一邊恢覆靈氣,一邊看向身邊的大白豬,“純良,你能打破這個大陣嗎?”

“陣法什麽的,最討厭了,”小麒麟在他攻打大陣的時候,躲在遠處靜靜地看著,想到這個陣法,也有點頭疼,“恐怕夠嗆……打破大陣的話,任由我吃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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