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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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出現在我家？”
羅小椿的一個提問，直接讓門廳裏的三個人都靜了下來。
羅媽偷偷剜了她一眼，嘟囔著：“這孩子，沒禮貌！”
羅爸只是推了推眼鏡，沒說話。他雖然在短時間接觸內對這個叫邵暄的青年很滿意，但他還不至於像老伴兒那麽雞血，或者說，老爺子理智的審慎態度還是存在的。
而被問話的主角——邵暄，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尷尬，反而很從容的說：“非常抱歉，我私下裏打聽了你的住址。但今天來，並不是逼你給我一個答覆，僅僅是代替遠在美國的父母按照相親的禮節來拜訪你的父母。尤其是……”
邵暄沖羅爸點了點頭，“羅伯父和我的父親曾在同一個工程學院進修，他們也算是老校友了，就像你我一樣。”
羅爸一聽這個也點了點頭，露出世伯對晚輩的慈祥微笑。
邵暄又說：“咱們的介紹人王蓉蓉，是你的學姐，我的同學，而她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回國之後，家裏人曾多次拜托她幫我留意相親交友的問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個工作狂，對個人問題毫無頭緒。也許這是工科人的共性？”
邵暄問這個問題時的表情，那種細微的疑惑和茫然激起了羅媽強烈的共鳴。
“對對對！你們學理工的都特別木，特別二！呵呵~~哎！怎麽還都站著？快屋裏坐！”
羅小椿聽得雲山霧罩。
什麽老爺子們是校友，她和邵暄也是校友，今天是邵家的長輩要求邵暄按照什麽禮節什麽拜訪，搞得好像大家的關系很親密似的……亂死了！
而且為什麽她覺得今天出現在她家的師兄活像一顆長得密密實實的洋蔥？左一層右一層的理由讓她無從下手，反對或者送客的話就是張不開嘴，這是為毛啊為毛？
小椿還沒來得及換掉外出的衣服，邵暄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羅工不穿工作服的時候別有一番風采。”
小椿一楞，下意識的並攏雙腿，“呃，這不是周末嗎？跟朋友出去吃飯當然不穿工作服。”然後，小椿的耳朵紅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被相親對象誇獎外表吧？
有點小緊張。
羅媽舉著把西瓜刀沖了進來。
客廳裏的三個人齊刷刷的往後閃了一下。
“老羅！過來幫我切西瓜！讓倆孩子自己聊著，你總湊跟前幹嘛？”
看著老爸和老媽都縮到廚房裏，小椿一想這樣也好，沒有家長在，她正好能跟師兄直來直去的說話。
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師兄，我現在不……”
邵暄一看情況不妙，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占取主動權，“師妹，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小椿眨眨眼，“嗯？你說。”
邵暄有點僵硬的笑了一下，其實他是想表示友好，可惜失敗了。
“也許我的問題直白了一點，因為欠缺類似的經驗和技巧，所以請你稍微包容一下，我保證我的問題沒有任何引申義。”
小椿點頭，“行，你問就是了。”
“嗯，你介意交往的對象吸煙嗎？”
“這個無所謂吧，個人愛好問題。”
“你對男朋友的要求是高富帥嗎？”
“不是。”
“對於一個對工作格外認真投入的男人，你持反感態度嗎？”
小椿頓了一下，瞇著眼睛看邵暄，“……不反感。當然，如果被這種人連續壓榨五十多天後，你不能指望我沒有反抗情緒。”
“那你的反抗情緒有強烈到讓你完全忽視這個人身上的其它品質而只保留反面印象嗎？”
“這倒不至於。”
邵暄似乎松了口氣，“你反感和同專業的異性交往嗎？”
小椿無奈了。
好吧，也許她的感情經歷是空白，導致在父母和好友眼裏就是個二貨，但這不代表她沒情商啊！看著師兄像個迂回接近目標的狩獵者似的跟她兜圈子，小椿又好氣又好笑。
鬧了半天，緊張兮兮的也不止是她，難道阿法也是個“白工宅二”？唔，這名字還是韓娜給起的呢，所謂“感情經歷空白的工科宅二貨”的縮寫……
想到這兒忽然小椿就不緊張了，對手和她實力相當是個好現象。學歷比她高的，工作比她好的，也這麽白這麽二，小椿不由有點小得意，抖著一條腿，“師兄，你直接問我同不同意和你交往不就完了麽？”
邵暄很肯定的說：“我要是直接問只會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小椿很認可的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呃，我是說，你看問題很客觀。”
邵暄在沙發裏挪動了一下，身體微微朝小椿的方向傾了一點，“羅小椿，既然你已經看透了我的邏輯，那我也不想繼續做無用功。坦白說，今天除了出於禮貌和禮節來拜訪你的父母，我也是來表達我的態度。”
邵暄又坐正了一些，“我希望咱們能彼此更進一步的了解一下。如果我在工作中的行為和態度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我希望你能公平的看待非工作狀態下的我。”
“你是在要求跟我交往？”
“是的，我對你抱有一份好感，我很珍惜。”
小椿攤開手，“可是我對你沒好感啊。”
邵暄反問：“那你對我很反感嗎？除了我要求你加班的時候。”
小椿脫口而出，“我哪兒知道你不上班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所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小椿撓了撓頭，“你在跟我兜圈子吧？”
邵暄繃直了肩膀，“不！我是在嘗試追求你，非常認真的，追求你！”
“羅小椿你給我出來！”
太後大人的聲音充滿了磨碎鋼牙的犀利感，撇著八字腳的姿態是她隨時發飆的信號。
小椿灰溜溜的跟著老媽回到了臥室。
羅媽反手把門一關，“你這死孩子怎麽這麽軸呢？人家也沒逼你今天就非怎麽怎麽著，找對象一上來就有先入為主的思想是錯誤的，充滿攻擊性的語言更是錯誤的。就好像一張白紙上，就那麽一個墨點子，大多數人就盯著那點黑瞧，鬥雞似的揪著人家的缺點不放。可那大片大片純潔的白紙呢？”
“媽，您已經不當工會主席好多年……”
羅媽一拍閨女的肩膀，“但媽媽是過來人，很明白無論對待什麽人都不能只看一面，初步印象之後還要跟進了解情況，然後才能行使否決權。你和你爸不是總講究什麽‘提出假設-予以求證’的行為準則嗎？那你無論假設邵暄合適你還是不合適，你都得求證吧？求證就得跟人家先交往交往吧？這不就是你們說的做實驗嗎？”
小椿暈了，面對強大的政治官腔，工科女hold不住啊！
羅媽突然撲哧一笑，“其實剛才邵暄跟你兜圈子的德性跟你爸年輕時追我的方法差不多。”
“可、可是我特尷尬。”
“尷尬個屁！”羅媽一抖圍裙，“你再不給我弄回來一個身高一米八劍眉高鼻梁的研究生，尷尬的就是你媽媽我！”
小椿在心裏嘟囔：誰讓你吹牛皮！
但這話可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不過既然老媽是過來人，那幹脆把另一個讓她棘手的問題問問她好了，“媽，網上還有一個也對我表示好感的人呢，幹什麽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羅媽哼了一聲，“網上那個跟你見面了嗎？明明是邵暄跟你先見到的。再說，你爸和邵暄的爸爸是老校友，你和邵暄是校友，這叫知根知底親上加親。”
“媽，親上加親不是這麽用的……”
羅媽施展擰耳朵技能。
小椿各種閃避。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今天少宣沒有爽約，那她就是先見到少宣後見邵暄。
難道她和師兄之間真的是上官莫語說的“孽緣”？
哦鬧！
小椿被老媽從臥室裏哄了出來，一步一挪的回到客廳。邵暄依然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小椿擺弄著遙控器，“呃，看電視嗎？”
氣氛很尷尬。
電視裏正在播一個廣告，是某種新上市的巧克力夾心餅幹。女主角正用一塊餅幹在男主角嘴邊充滿挑逗性的晃來晃去。
“師兄，你吃餅幹嗎？”
差點按照自己的飲食習慣開口謝絕的邵暄在那個“不”字吐出去的一剎那變成了：“好的，謝謝。”這個過程讓他的嘴巴和臉很扭曲。
喲，原來面癱臉抽搐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小椿覺得很好笑。
邵暄盡職盡責的把羅小椿遞給他的一包餅幹吃掉了。
“還吃嗎？”
邵暄覺得不能讓這種投餵的行為進行下去了，“不，謝謝。其實我想說，對不起。我並沒有逼你馬上答應我的追求，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彼此多接觸一下。如果在接觸幾次之後你還是覺得不合適，我絕不會糾纏的。”
小椿現在也想開了，做人別那麽矯情。既然師兄不是惡意的，又是這麽正經的一個人，給別人一個機會的同時也許就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而且，只是進一步了解一下，雖然她覺得能發展成男女朋友的概率很小，但好歹他們是校友，又有王蓉蓉師姐的面子在裏頭。
“師妹，你還記得麽？咱們很早就見過一面，不是在單位，是在王蓉蓉出國前請的那個飯局。飯店的走廊裏，你差點撞在我身上，當時我說sorry，你跟我說同騷。”
“咦？哦~~想起來了！”
果然是孽緣麽？嚶嚶嚶嚶……
不過小椿還是秉著公平的原則把游戲上那個少宣的事兒告訴了這個邵暄。
她的行為直接讓某師兄冷汗唰唰的，在心裏大呼自作孽不可活，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揭破的時候，羅媽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別光說話，吃水果。”
然後場面變成了四個人圍著茶幾吃西瓜。
有家長在場，談話的主導權自然落在羅媽身上。邵暄盡量集中精力認真回答伯母的問題，還要時不時的回答一兩個伯父的提問。
“哦？你也是麻花理工畢業的？”羅爸推了推眼鏡，和藹的說：“是工程學院的吧？”
“是的。”
羅爸低頭繼續吃西瓜，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萌芽。
邵暄和少宣，完全相同的發音，都是麻花理工畢業，天下真有這麽巧的事兒？好小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嘿嘿……羅爸靜靜的微笑了。
“那我今天先告辭了，明天早上八點過來。”
等邵暄一走，小椿就跟老媽擺臉子，“您幹嘛叫他明天去采摘啊？”
“我跟一姐們兒學了怎麽制作杏子果醬，正好上次采摘沒過癮。那旅行社肯定吃我們提成來著，邵暄有車，咱們去遠一點的地方，肯定能摘到又便宜又好的杏。而且，這也是給你們倆一個接觸的機會啊，不謝謝我還跟我較勁，死丫頭！”
“哎哎！不帶掐臉的，腫啦腫啦！”
羅爸默默的登陸了游戲，點開好友欄。
嗯？少宣竟然在線。
發私聊過去：在呢？
【私聊】少宣：羅大哥好！
羅爸摸了摸下巴，難道他猜錯了？
佟劍抹了把冷汗，一邊飛快的和羅南南保持閑聊，一邊跟邵暄打電話。
“靠的，真讓你猜中了，老羅家的人上來查崗了。不過來的不是羅小椿，是羅南南。”
剛上車系好安全帶的邵暄楞了一下，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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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椿的一個提問，直接讓門廳裏的三個人都靜了下來。
羅媽偷偷剜了她一眼，嘟囔著：“這孩子，沒禮貌！”
羅爸只是推了推眼鏡，沒說話。他雖然在短時間接觸內對這個叫邵暄的青年很滿意，但他還不至於像老伴兒那麽雞血，或者說，老爺子理智的審慎態度還是存在的。
而被問話的主角——邵暄，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尷尬，反而很從容的說：“非常抱歉，我私下裏打聽了你的住址。但今天來，並不是逼你給我一個答覆，僅僅是代替遠在美國的父母按照相親的禮節來拜訪你的父母。尤其是……”
邵暄沖羅爸點了點頭，“羅伯父和我的父親曾在同一個工程學院進修，他們也算是老校友了，就像你我一樣。”
羅爸一聽這個也點了點頭，露出世伯對晚輩的慈祥微笑。
邵暄又說：“咱們的介紹人王蓉蓉，是你的學姐，我的同學，而她家和我家是世交。我回國之後，家裏人曾多次拜托她幫我留意相親交友的問題。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個工作狂，對個人問題毫無頭緒。也許這是工科人的共性？”
邵暄問這個問題時的表情，那種細微的疑惑和茫然激起了羅媽強烈的共鳴。
“對對對！你們學理工的都特別木，特別二！呵呵~~哎！怎麽還都站著？快屋裏坐！”
羅小椿聽得雲山霧罩。
什麽老爺子們是校友，她和邵暄也是校友，今天是邵家的長輩要求邵暄按照什麽禮節什麽拜訪，搞得好像大家的關系很親密似的……亂死了！
而且為什麽她覺得今天出現在她家的師兄活像一顆長得密密實實的洋蔥？左一層右一層的理由讓她無從下手，反對或者送客的話就是張不開嘴，這是為毛啊為毛？
小椿還沒來得及換掉外出的衣服，邵暄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羅工不穿工作服的時候別有一番風采。”
小椿一楞，下意識的並攏雙腿，“呃，這不是周末嗎？跟朋友出去吃飯當然不穿工作服。”然後，小椿的耳朵紅了。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被相親對象誇獎外表吧？
有點小緊張。
羅媽舉著把西瓜刀沖了進來。
客廳裏的三個人齊刷刷的往後閃了一下。
“老羅！過來幫我切西瓜！讓倆孩子自己聊著，你總湊跟前幹嘛？”
看著老爸和老媽都縮到廚房裏，小椿一想這樣也好，沒有家長在，她正好能跟師兄直來直去的說話。
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嗓子，“師兄，我現在不……”
邵暄一看情況不妙，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占取主動權，“師妹，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小椿眨眨眼，“嗯？你說。”
邵暄有點僵硬的笑了一下，其實他是想表示友好，可惜失敗了。
“也許我的問題直白了一點，因為欠缺類似的經驗和技巧，所以請你稍微包容一下，我保證我的問題沒有任何引申義。”
小椿點頭，“行，你問就是了。”
“嗯，你介意交往的對象吸煙嗎？”
“這個無所謂吧，個人愛好問題。”
“你對男朋友的要求是高富帥嗎？”
“不是。”
“對於一個對工作格外認真投入的男人，你持反感態度嗎？”
小椿頓了一下，瞇著眼睛看邵暄，“……不反感。當然，如果被這種人連續壓榨五十多天後，你不能指望我沒有反抗情緒。”
“那你的反抗情緒有強烈到讓你完全忽視這個人身上的其它品質而只保留反面印象嗎？”
“這倒不至於。”
邵暄似乎松了口氣，“你反感和同專業的異性交往嗎？”
小椿無奈了。
好吧，也許她的感情經歷是空白，導致在父母和好友眼裏就是個二貨，但這不代表她沒情商啊！看著師兄像個迂回接近目標的狩獵者似的跟她兜圈子，小椿又好氣又好笑。
鬧了半天，緊張兮兮的也不止是她，難道阿法也是個“白工宅二”？唔，這名字還是韓娜給起的呢，所謂“感情經歷空白的工科宅二貨”的縮寫……
想到這兒忽然小椿就不緊張了，對手和她實力相當是個好現象。學歷比她高的，工作比她好的，也這麽白這麽二，小椿不由有點小得意，抖著一條腿，“師兄，你直接問我同不同意和你交往不就完了麽？”
邵暄很肯定的說：“我要是直接問只會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小椿很認可的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呃，我是說，你看問題很客觀。”
邵暄在沙發裏挪動了一下，身體微微朝小椿的方向傾了一點，“羅小椿，既然你已經看透了我的邏輯，那我也不想繼續做無用功。坦白說，今天除了出於禮貌和禮節來拜訪你的父母，我也是來表達我的態度。”
邵暄又坐正了一些，“我希望咱們能彼此更進一步的了解一下。如果我在工作中的行為和態度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我希望你能公平的看待非工作狀態下的我。”
“你是在要求跟我交往？”
“是的，我對你抱有一份好感，我很珍惜。”
小椿攤開手，“可是我對你沒好感啊。”
邵暄反問：“那你對我很反感嗎？除了我要求你加班的時候。”
小椿脫口而出，“我哪兒知道你不上班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所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小椿撓了撓頭，“你在跟我兜圈子吧？”
邵暄繃直了肩膀，“不！我是在嘗試追求你，非常認真的，追求你！”
“羅小椿你給我出來！”
太後大人的聲音充滿了磨碎鋼牙的犀利感，撇著八字腳的姿態是她隨時發飆的信號。
小椿灰溜溜的跟著老媽回到了臥室。
羅媽反手把門一關，“你這死孩子怎麽這麽軸呢？人家也沒逼你今天就非怎麽怎麽著，找對象一上來就有先入為主的思想是錯誤的，充滿攻擊性的語言更是錯誤的。就好像一張白紙上，就那麽一個墨點子，大多數人就盯著那點黑瞧，鬥雞似的揪著人家的缺點不放。可那大片大片純潔的白紙呢？”
“媽，您已經不當工會主席好多年……”
羅媽一拍閨女的肩膀，“但媽媽是過來人，很明白無論對待什麽人都不能只看一面，初步印象之後還要跟進了解情況，然後才能行使否決權。你和你爸不是總講究什麽‘提出假設-予以求證’的行為準則嗎？那你無論假設邵暄合適你還是不合適，你都得求證吧？求證就得跟人家先交往交往吧？這不就是你們說的做實驗嗎？”
小椿暈了，面對強大的政治官腔，工科女hold不住啊！
羅媽突然撲哧一笑，“其實剛才邵暄跟你兜圈子的德性跟你爸年輕時追我的方法差不多。”
“可、可是我特尷尬。”
“尷尬個屁！”羅媽一抖圍裙，“你再不給我弄回來一個身高一米八劍眉高鼻梁的研究生，尷尬的就是你媽媽我！”
小椿在心裏嘟囔：誰讓你吹牛皮！
但這話可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不過既然老媽是過來人，那幹脆把另一個讓她棘手的問題問問她好了，“媽，網上還有一個也對我表示好感的人呢，幹什麽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羅媽哼了一聲，“網上那個跟你見面了嗎？明明是邵暄跟你先見到的。再說，你爸和邵暄的爸爸是老校友，你和邵暄是校友，這叫知根知底親上加親。”
“媽，親上加親不是這麽用的……”
羅媽施展擰耳朵技能。
小椿各種閃避。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今天少宣沒有爽約，那她就是先見到少宣後見邵暄。
難道她和師兄之間真的是上官莫語說的“孽緣”？
哦鬧！
小椿被老媽從臥室裏哄了出來，一步一挪的回到客廳。邵暄依然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小椿擺弄著遙控器，“呃，看電視嗎？”
氣氛很尷尬。
電視裏正在播一個廣告，是某種新上市的巧克力夾心餅幹。女主角正用一塊餅幹在男主角嘴邊充滿挑逗性的晃來晃去。
“師兄，你吃餅幹嗎？”
差點按照自己的飲食習慣開口謝絕的邵暄在那個“不”字吐出去的一剎那變成了：“好的，謝謝。”這個過程讓他的嘴巴和臉很扭曲。
喲，原來面癱臉抽搐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小椿覺得很好笑。
邵暄盡職盡責的把羅小椿遞給他的一包餅幹吃掉了。
“還吃嗎？”
邵暄覺得不能讓這種投餵的行為進行下去了，“不，謝謝。其實我想說，對不起。我並沒有逼你馬上答應我的追求，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彼此多接觸一下。如果在接觸幾次之後你還是覺得不合適，我絕不會糾纏的。”
小椿現在也想開了，做人別那麽矯情。既然師兄不是惡意的，又是這麽正經的一個人，給別人一個機會的同時也許就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而且，只是進一步了解一下，雖然她覺得能發展成男女朋友的概率很小，但好歹他們是校友，又有王蓉蓉師姐的面子在裏頭。
“師妹，你還記得麽？咱們很早就見過一面，不是在單位，是在王蓉蓉出國前請的那個飯局。飯店的走廊裏，你差點撞在我身上，當時我說sorry，你跟我說同騷。”
“咦？哦~~想起來了！”
果然是孽緣麽？嚶嚶嚶嚶……
不過小椿還是秉著公平的原則把游戲上那個少宣的事兒告訴了這個邵暄。
她的行為直接讓某師兄冷汗唰唰的，在心裏大呼自作孽不可活，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揭破的時候，羅媽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笑瞇瞇的走了進來。
“別光說話，吃水果。”
然後場面變成了四個人圍著茶幾吃西瓜。
有家長在場，談話的主導權自然落在羅媽身上。邵暄盡量集中精力認真回答伯母的問題，還要時不時的回答一兩個伯父的提問。
“哦？你也是麻花理工畢業的？”羅爸推了推眼鏡，和藹的說：“是工程學院的吧？”
“是的。”
羅爸低頭繼續吃西瓜，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萌芽。
邵暄和少宣，完全相同的發音，都是麻花理工畢業，天下真有這麽巧的事兒？好小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嘿嘿……羅爸靜靜的微笑了。
“那我今天先告辭了，明天早上八點過來。”
等邵暄一走，小椿就跟老媽擺臉子，“您幹嘛叫他明天去采摘啊？”
“我跟一姐們兒學了怎麽制作杏子果醬，正好上次采摘沒過癮。那旅行社肯定吃我們提成來著，邵暄有車，咱們去遠一點的地方，肯定能摘到又便宜又好的杏。而且，這也是給你們倆一個接觸的機會啊，不謝謝我還跟我較勁，死丫頭！”
“哎哎！不帶掐臉的，腫啦腫啦！”
羅爸默默的登陸了游戲，點開好友欄。
嗯？少宣竟然在線。
發私聊過去：在呢？
【私聊】少宣：羅大哥好！
羅爸摸了摸下巴，難道他猜錯了？
佟劍抹了把冷汗，一邊飛快的和羅南南保持閑聊，一邊跟邵暄打電話。
“靠的，真讓你猜中了，老羅家的人上來查崗了。不過來的不是羅小椿，是羅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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