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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惡鬼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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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繪梨衣沒有遇到鬼殺隊的人,首先被惡鬼激怒,於是開始殺鬼,直到有一天突然發現世界上所有的鬼都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她見到了還活著的親人。

從開始的冷漠到後來接受他們。終於想起花子的繪梨衣無法承認這種犧牲大部分人打敗鬼王的走向。

第三次,很早離開的繪梨衣碰到了一對居住在森林裏的兄弟,第二天她就離開了,在很久之後與其中的弟弟再次相見,最後目送了他的死去……

第四次,被名叫桑島慈悟郎的老爺爺收留,並且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產生了不想戰鬥的想法。與山下某個村子的女性相識,學習對方‘無聊的時候看書給自己找樂子。’的做法。直到某一天爺爺死去……

……

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輪回後,繪梨衣學會了一遍又一遍地看關於惡鬼的傳說,直到他們都深深烙印在腦海裏。掉下懸崖後往某個方向走,一定要遇到森林中的少年。

就只是這兩個小小的改變,就讓經常走惡役路線的繪梨衣和親人相認並且加入了鬼殺隊。

但是無能為力的事情還是存在的。

成為好人就意味著繪梨衣沒有選擇戰鬥,她會把刀送給無一郎。失敗的原因並不是無一郎比她弱,而是因為無一郎和這把刀接觸的時間太短,聯系建立不完善,所以沒能完全發揮它的力量。

但是在最後他已經可以與上弦之一戰鬥並且全身而退,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讓他與最強大的無慘戰鬥未免強人所求。

與此同時成為好人的繪梨衣沒有一次產生過親自戰鬥的想法,她雖然不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麽,但是殺人殺太多也導致了生理性的厭惡產生。

如果親眼看到死亡的場景,她會忍不住想要嘔吐,頭腦更會不清醒。

這種狀態想要戰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無慘實在是過於強大,就算最後他被殺死了,很多人也會因此而喪命。就算是活下來的人幾乎也殘疾了,讓繪梨衣十分不好受。

失敗的次數多了,她的心情也越來越抑郁。

每次碰到關鍵的事情發生,繪梨衣就會下意識地產生各種消極的情緒。

歷代像她這樣做過的巫女不在少數,很多人都在一次又一次重覆的悲劇中徹底放棄爭紮,繪梨衣其實也差不多到達那種程度了。

只不過這一次,高高在上的神明插手了這件事。祂窺探到了事情發生的緣由,產生了些許興趣,在繪梨衣逃跑的時候第一次和她進行對話。

巫女確實擁有不死的能力。

但是這種不死是對於其他人來說的,如果是自殺的話,就可以打破這種狀態。

即便是做出了無法饒恕的惡事,在死之前真心反悔,就可以開啟輪回,重新經歷一遍。正常來說新的周目不會消除記憶,但是繪梨衣所誕生的時代距離神明降下恩澤的時候太過遙遠,她本人的力量不夠強大,所以就有了缺陷。

缺陷便是失去記憶,但是因為體驗過一遍,所以身體還有記憶,會讓本人不知不覺地做出與之前犯下的錯誤不一樣的選擇。

對於繪梨衣來說,最開始的記憶幾乎都很糟糕,在逐漸體會到美好的事物後,她一點也不想回憶起那些事情。

殺死自己的朋友。

與喜歡的人針鋒相對。

傷透了親人的心。

哪一點不令繪梨衣感到痛苦?所以才會產生‘我不配得到別人的關心。’這樣自卑的想法。

如果神明真正降臨,便會使她的力量有所增強,然後回憶起所有的事情。而且更可怕的是,這種力量強行介入這個世界,恐怕會板正原本扭曲的時空。

所謂的輪回靠的就是對時空的扭曲。

大家所經歷過的事情一直都是向前發展的,因為這層扭曲,所以才掩蓋了這件事。每個人實際上都已經度過了將近上百年的歲月,但是他們只能看到當下,以為自己度過的是當前年齡的時間。

和繪梨衣空間距離最近的人會產生異變,被迫恢覆那些不應該存在的記憶。這就是在修覆缺陷。

繪梨衣最害怕的便是這件事。

禰豆子大多數時間都是幼童的心智,影響倒是不大。最重要的是炭治郎和無一郎,還有甘露寺,如果他們恢覆了記憶……光是想想就怪叫她難受的。

她寧願神明不插手,還想繼續賭下去。在這麽多次不一樣的輪回中總會有一個全員勝利的結局吧?

唉……雖然這樣說,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怎麽樣?恢覆記憶的感覺還好吧?”

這道聲音如驚雷般劃破了原本的寂靜,使無慘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睛,便能看到眼前那個在記憶中殺死自己好幾次的女人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無慘瞳孔劇烈震動,冷汗直流,他咬緊牙關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被束縛在原地無法動彈。

低頭一看,黑紅色的奇異觸手從地下破土而出,它們纏繞在無慘的腰部以下,隱約還能從其中看到流動的、巖漿一樣的紋路。

那個女人和記憶中的模樣差別很大,祂是成年女性的身形,頭部的兩側長出一對大角,皮膚上烙印著黑紅色的惡心線條,簡直就像是魔鬼在人間的化身。

仔細一看才發現祂的瞳孔像是某種不知名的爬行動物,是豎曈的形態,看著無無慘的眼神十分兇殘。

無慘再一次感受到了緣一和千代子所帶給他的危險感,然後在心裏暗罵鳴女,氣憤她這麽早就離場,現在害得自己無法離開。

祂笑著勾勾手指,黑紅色的觸手劇烈膨脹然後收緊,瞬間就包裹住了他全身。

脖子被緊緊束縛,使得無慘連聲音都無法發出,只能瞪大雙眼看著祂。對於這種無力的狀態,他感到憤怒至極,唯一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像是要裂開一樣。

不下殺手,這就是單純地在折磨他。

——可惡可惡可惡!!!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漸漸醒過來。

依然待在這裏的天音夫人捂著頭消化完突然多出來的的記憶後便慌張地去尋找無慘的身影,正好看到他的臉物理意義上的裂開,露出了長滿尖牙的血盤大口,然後將上半部分束縛他的觸手給撕裂。

他的身體也發生了同樣的變異,渾身上下都布滿了尖牙利齒,就像是經常出沒在怪談裏的那些妖魔鬼怪一樣。

緊接著便是一聲咆哮,他的雙手已經化作刺鞭的形態,霸道地橫掃周圍,將身後木質結構的房屋完全毀壞殆盡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坑。

看到這可怕的一幕,天音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一陣沈默。

意識到這個攻擊並沒有波及到這邊,天音重新看過去,發現‘繪梨衣’仍然站在前面直面著無慘。

眼前的世界變成了完全相反的兩邊。無慘那邊一片狼藉,但是‘繪梨衣’這邊卻完好無損,抵消了無慘一半的攻擊。

祂一揮手,無數的觸手又重新長起來湧向無慘。青色的火焰也隨之而來,布滿了整個場地。

令人驚奇的是,那火焰熊熊燃燒著,卻沒有傷害到除了無慘以外的任何事物。

天音雙手合十,誠懇地感謝那位神明大人的幫助。她作為神官一族的人,對於神道之事十分敏感,在看到神的時候,便已經有了隱約的預感。

並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應該慈祥溫柔的,惡神的存在也有不少。但只要是站在無慘對面的,就是好神。

“……好厲害。”

錆兔自言自語,同時也松了一口氣,他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主公和天音旁邊,聽著天音給主公轉述現在的戰況。

那根本就是一面倒。

無慘完全奈何不了那位大人,他所有的攻擊在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後便會被火焰吞噬殆盡,那個瞬間更會使得他無比痛苦,清晰地感受到□□被燒灼的劇痛。

而對方則一步步緊逼,最後以輕松的姿態來到了無慘面前。

對於這樣的發展,錆兔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自然也回憶起了之前好幾個輪回的故事,不過這一次非常的特別。之前炭治郎從來都沒有真正學會過日之呼吸,他用的一直都是火之神神樂。在順利解決掉鳴女、並且對無慘下藥後,他們仍然犧牲了不少人,畢竟他們和無慘本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繪梨衣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之後便開始了新的輪回。

一次又一次,回想起來讓人不禁感到悲哀。不過現在已經不會有那樣的未來了……

與此同時,原本計劃中躲藏在一邊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正好碰上了神明大人手撕無慘的場景。

“呵,不要再掙紮了,如果你能悔改還能少受點罪……不過啊……”祂的右手捅進了無慘的腦袋,鮮血伴隨著火焰遍布了無慘整個身體,在無慘痛苦的哀嚎下,祂微笑著,用極度溫柔的語氣說道:“像你這種心高氣傲的家夥,永遠也認識不到自己錯在哪裏吧?所以現在一定非常的痛苦……”

祂在無慘耳邊輕聲說,“但是,沒關系,我會幫助你的。”

話音剛落,衪的身體膨脹開來,像之前的無慘一樣化作了異形的怪物,沒有準確的邊界,像是火焰勾勒而成。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撲面而來的殘暴氣息,仿佛要把整個世界燃燒殆盡一樣,沈重到令人幾乎無法呼吸。

無慘最終被其完全包裹,他的意識浮浮沈沈,在劇烈的痛苦中徹底結束了這段上千年生命。

隨著無慘的死去,火焰逐漸消失,露出了繪梨衣真正的身影,她腳步虛浮,最後倒了下去。

無慘睜開眼,便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布滿火焰的土地上,他仍然承受著剛才的痛苦,沒有減輕一分一毫,甚至程度更深。

神明化作的怪物束縛著他,將他從頭到尾狠狠地啃咬。

——這便是被吃的人所感到的情緒。

無法掙紮,充滿不甘。

‘為什麽要吃我?’

‘求求你饒了我吧!’

‘不要!!!’

……

耳邊響起了無數人尖叫的聲音,那些是曾經被他所吃掉的人,留在世界上最後的遺言。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有了一絲反悔。

但這點情緒不足以抵消他所犯下來的過錯。

在視線的最後,無慘看到了一個站立在遠外的彼岸花海上的男人,他額頭上火紅色的斑紋十分醒目,向這邊投來平靜的眼神。

“你終於死了。”

僅僅只是一句話,便讓無慘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充滿了憤怒之情。

——陰魂不散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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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我們評價無慘的行為——無能狂怒。

緣一可以投胎或上天國,不過為了等無慘和哥哥便留在了地獄,但是他本身又那麽強,受到了地獄眾的喜愛。

地獄的設定沒怎麽細想,你們隨便覺得吧,不管是死神鬼燈還是陰陽師什麽的都OK,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就要完結啦。下章說一說恢覆記憶的幾個人對繪梨衣的態度,再下一章就寫惡鬼消滅後眾人的未來,開始撒糖。

之後便開始寫番外。

——補充一下,雖然漫畫中炭治郎打出了鬼化線,但本文有‘炭治郎和無慘同歸於盡’的輪回情節,這不是bug,而是平行世界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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