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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為什麽叫辰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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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閻君你之前在地獄裏審問鬼魂時,閑暇時看的那個安魂咒中的一段經文。”

安魂咒是佛經,幾萬字,楚琰為了有朝一日能用得上,所以就把幾萬字都背了下來,後來真的用上了。

楚琰似乎是想起身,但跪的太久,有些為難,霍行風隱身上去扶著他慢慢的站起來,閻君好像……沒了所有的精氣神。

“閻君,你要去看嗎?”

“看。”

“屬下陪你去。”霍行風放開扶著他的手。

楚琰挺拔的身姿巍巍晃了一下,又很快站穩,他看著地上的那些血跡,“紅衣,我只是去看看,不會離開,以後我會永遠待在第六殿,陪著你,至於說好陪你去常住的風月城,我會封掉,什麽時候你回來了,我們就立刻搬去。”

什麽時候回來……

是啊?什麽時候呢?這個時候怕是沒有個盡頭了吧……

……

地獄裏的那塊碑文在第二層的審問殿中,也就是楚琰第一次帶著紅衣去的地方。

碑文上的字,的確是安魂咒,而且是他為她念過的那一段,字跡是紅衣的,落款也的確是郁紅衣三個字。

楚琰眼前一亮,蹲下身,伸手去摸,“紅衣,是你嗎?你回來了?”

可事實證明,碑文只是碑文,不會動的死物,不會回答他只言片語,看著他驚喜的樣子,霍行風覺得心酸,“閻君,那你還走嗎?”

“不走,我要常住地獄,我要陪著她。”

楚琰摸著碑文上的字,原來她聽懂了那天他給她念的安魂咒,安魂咒連霍行風都不可能聽一兩次記得住,可紅衣她能。

霍行風張了張嘴,沒說話,換成點頭。

此刻一想,郁紅衣也真是狠心,她真的就把閻君這麽丟下了,不是說深情都不舍嗎?

……

紅衣走的第三個月,楚琰又做回了閻王爺,為的是能夠在地獄中常住,陪著這一塊冷冰冰的碑文。

他又掌權了,把厲嬰帶在了身旁,督促只知道叫娘親的厲嬰修煉,還給了他身份,明文詔告,楚辰暮是他的養子。

剛死了心愛的女子,忽然冒出來個養子,冥界都在議論此事,結果啊,說到最後才知道,卞城王的養子之前就是個厲嬰。

但是都知道他喜歡的女子是個厲鬼,養子是厲嬰也就沒什麽太值得奇怪了。

當楚辰暮能夠流利說話的時候,他邁開小短腿走到楚琰的身旁,望著他,“父王,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叫辰暮?”

楚琰放下生死簿,想了想,搖頭,“為何?”

“因為娘親說良辰美景,朝朝暮暮,都是你欠她的。”

楚琰心口一顫,看向碑文,眼中湧出極痛,“是,欠了她良辰美景,從沒給過她安穩的日子,能馭百鬼了,卻還在羨慕別的鬼魂有棺材,有墳墓。”

跪在殿中,正在被審問的鬼魂聽的懵懵懂懂,這個閻王爺好像動了情,在說一個女子嗎?

誰都看得出他動了情,可誰都不知道他愛的女子去了何處。

……

第四個月,北陰神把紅衣的所有冤屈都查了出來,包括背地裏派出鬼神去殺她的那些掌權神君都被他彈劾下馬,但他們都沒死。

是楚琰說把他們留著的,奇怪嗎?

不奇怪,因為曾經他在等紅衣會來做他的王妃,然後好踩在那些欺負她的鬼神腦袋上為非作歹。

他們哪能就這麽死了?那紅衣如果回來,會少了很多樂趣。

第四個月裏面,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北陰神親自去人間抓住了金闕神,將金闕神的巢穴一網打盡,白寒笙去看了他們被斬首。

可當他們被送上誅神臺時,跪在最後面的那個侍女讓白寒笙傻眼,他是不是看錯了?

墓月不是死了嗎?就死在他眼前!

金闕神跪在最前面,還沒有被用刑,跪在他身後的那些被一個一個的砍過去,刀高高懸在墓月頭上時,白寒笙沖出去,“慢著!”

監斬的可是北陰神自己,他說好不和北陰神打交道了,可還是……

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他只要把他們閻君的樣子一看,就格外的對北陰神咬牙切齒,可是,為了霍行風那個死小子,他就只能委屈自己犧牲一下。

“白寒笙,你可有事?”

北陰神問他,面色如常,他已經做錯一件事,冥主把他再次帶回來,以後所有事情他都不允許自己再錯。

“這個侍女叫墓月,她是第六殿唯一的侍女,專程伺候郁紅衣的,但是後來被金闕神抓了,屬下想把她帶回去。”

“你是第六殿的侍女?”

北陰神都審問過,但是這女子並沒有提起此事。

墓月也覺得奇怪,她什麽時候是第六殿的侍女了?誰不知道第六殿是座和尚廟,一個女子都沒有,神君一直想要郁紅衣死,她怎麽可能去伺候郁紅衣?

金闕神笑出聲,“白寒笙,她可是本神的侍妾,你在說什麽侍女?”

“侍妾?神君,我幾時是你的侍妾了?”

墓月就更懵了,怎麽回事,一個說她伺候郁紅衣就夠奇怪了,怎麽她幾時成了神君侍妾都不知道?

白寒笙冷嗤,“金闕神,你是想咬死她,自己要死了,不讓身旁的好過,北陰神,此事屬下不敢說謊,若是你不信,可以去地獄問閻君。墓月當初在冥王宮當差,閻君想給郁紅衣選婢女的時候遇到了夫人,夫人知道他選侍女後,非得要把墓月讓閻君帶回來,還說不選她給的侍女,她就上吊給閻君看,閻君這才把墓月帶回來的,所以夫人也可以作證。”

夫人每次遇到閻君,一定要閻君答應她什麽事情她才會高興。

北陰神掐指算了一下,原來如此,“那就把她帶走吧。”

白寒笙把墓月拉起來,斷開她的手銬腳鐐。

“走吧。”

墓月當然不會傻的在這裏尋死,她只是個侍女,為了糊口,做了很多神君和神女的侍女,神君又沒有多給她俸祿,方才還想咬死她陪葬。

低著頭,跟白寒笙走下誅神臺。

“白寒笙,你告訴卞城王,我就算是死了,那我也曾把郁紅衣折磨的痛不欲生,我可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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