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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重現古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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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綁在吳生腰間的安全繩正巧卡在他皮帶扣上,隨著吳生的身子上下晃動,皮帶扣就像一把刀子在不停的割著繩子。

此時那繩子已經被割進去一半了。“吳生,用你的手抓住繩子……"我大急,用盡渾身的力氣吼道。

此時祭殿內充斥著千軍萬馬的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甚至可以聽到兵器捅入肉體那沈悶的聲音。我也不知道吳生是不是聽到了我的提醒。

幸好他已經緩過神來了,停止了手舞足蹈,伸手抓緊腰間的繩子。我和二虎見狀齊發力,將吳生拉了回來。

我們三人顧不得了許多,緊緊的抱在一起抵抗著越來越大的狂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越來越小,終於停止了。那突如其來的廝殺聲也隨及嘎然而止。

吳生像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一般癱倒在地上,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狂喜。我沒有去指責他剛才為什麽要松手,拍拍他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那意思就是誇他好樣的。

我在海上經歷過幽靈風暴,知道現在的平靜只是暫時的,考察隊現在處於風暴的中心,我們現在哪兒也去不了,只能靜靜的呆在祭殿中等待風暴過去。

也虧的這祭殿在島上,風暴登陸時威力已不似海上那麽大, 再加上祭殿多半以巨石構建,不容易被風暴破壞, 我們這才僥幸的生存下來。

趁著風平浪靜的機會,我吩咐大家不要隨意四處走動,固定好自己。可松下次仁這家夥大吵大鬧著非要離開這裏,說是剛才那一幕太嚇人了,他在呆下去的話恐怕要變瘋了。

我有些惱火,反覆跟他解釋了許多次現在不能出去的原因,他的腦袋簡直就是花崗巖,什麽也聽不進去。二虎走過來拉開我,示意讓他來。

二虎並不說話,站在松下次仁面前把拳頭捏的“咯咯"響,松下次仁看了看比他塊頭大多了的二虎,權衡之下閉上了嘴巴。

二虎哼了一聲道:“有誰再聒噪,休怪我不客氣……"

毛春華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用語重心長的音調說:“哥們,看見沒有?有時候解決問題最簡單、快捷的方式還得用拳頭說話,你像一個喋喋不休的老太婆說上千句萬句也不一定能夠解決問題……”

他說到這裏, 突然換了一種吃驚的語調:“你們快看祭壇上……"

我和二虎聞言轉頭去看祭壇,祭壇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穿著古裝的人在打鬥,雖然祭殿內光線不是很好,但可以清晰的辨認出那兩個人的面貌。

二虎喃喃自語道:“像……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毛春華的表情有若見鬼:“哥們,你什麽時候改行去當武打明星了……不對,二虎,我想確認一下我們是不是闖進某個劇組了……"

二虎轉頭看了我一眼:“朱大哥, 祭壇上那個人是不是你?我怎麽看到了兩個朱衛國, 毛春華,你打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啪……" 毛春華果真掄圓了手臂,打了二虎一下:“二虎,你是不是經常用面膜保養,你臉上的肌膚觸感真好,你也打我一下,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不是看花了眼……"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瘋言瘋語, 我卻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祭壇上其中一人長的和我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我的孿生兄弟。 我想,要是他沒有穿著古裝,換上現代人的衣著,恐怕我的父母來了也認不得哪個是他們真正的兒子。

我居然產生了一種感覺,感覺祭壇上之人就是我。

正在這時, 我忽然聽到綾子一聲驚呼:“爸爸?"

高橋光遲疑了片刻:“渡邊教授,那臺上之人可是龜田家主?"

渡邊教授說:“要不是這裏是荒島,要不是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風暴,我差點以為龜田村夫先生來了, 你們瞧,那個人不就是朱衛國麽?"

我聽得此言,知道他們也發現了問題,再凝神仔細看, 臺上和“我"打鬥之人不就是“龜田村夫"麽?怪不得綾子會失態的開口叫爸爸。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幾乎所有的人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我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裏的那個微型攝影機,便把它拿出來想把祭壇上的打鬥給錄下來。可我的手在這關鍵的時刻卻不聽使喚了,哆嗦了半天,還是沒有打開它。

田曼妮見狀,從我手中拿過攝影機,擺弄了幾下,對我搖搖頭說:“沒電了……"

我卻充耳未聞,神情緊張的盯著祭壇上的“我”和“龜田村夫"的殊死搏鬥。 猛然記起山本武二曾經說過,他祖上手劄中記載著四百年前,一個叫朱彪的明朝人單槍匹馬殺入龜田家族的事。那麽這祭壇上的打鬥恐怕就是當年的一個片段,和“故宮宮墻驚現宮女"一樣展現出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 大夥又是一聲驚呼,祭壇上的生死決鬥已分出勝負,穿著古裝的“龜田村夫"(龜田織信)將刀插入“我"(朱彪)的後背,“我"絕地反擊, 將手上的刀捅進自己的體內,插入“龜田村夫"的胸口。

這不就是我夢中的場景麽? 我頭腦一陣恍惚,無意識的喊道:“祖公!(祖宗的意思)" 那朱彪仿佛聽到了我的呼喚,轉過頭來看著我:“孩子, 你終於來了……"

我打了一個激靈,頭腦略略清醒了一些,祭壇上打鬥的兩個人已消失不見了。還沒等我緩過勁來, 一陣風刮過,祭殿內又換了另一個場景。

血, 到處都是血,盡管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大自然的攝影片斷, 可我們仿若嗅到了那濃濃的血腥味,田曼妮和緩子兩個人早就俯下身子幹嘔起來。

我突然想起那兩個瘋子的話, 趕緊喊道:“大家不想變成瘋子的話, 都閉上眼睛不要看!"

我不知道這句話能不能阻止所有人的好奇心,但我已經盡到了考察隊隊長的義務, 如果真的有人不聽我的警告而出事了, 我至少在後半生中不會內疚!

一把閃著寒光的大刀高高揚起,然後落了下去,我臉上一陣抖搐, 仿佛聽到了人頭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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