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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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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煙有個表哥,姓封名子息,前些日從外地遠道而來。”這個楚良娣聽聲音溫柔,說起話卻是直白,一來就直奔主題:“表哥與姑娘來自同一地,說是姑娘的舊識。”

“於是呢?”

楚良娣笑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表哥托我,想見一見姑娘,姑娘可願見他?”

“他見我作甚?”我一挑眉。

“姑娘托他的事他尚未完成,這一趟便是來成全姑娘好討了姑娘答應給他的東西的。”

我奇道:“你不是太子良娣麽?這麽做好麽?”

“我是太子良娣。”楚煙笑意融融:“但我更是楚家人。”

封子息千裏迢迢來到雲蒼,這是我遠遠沒有想到的。但他既然來了,對我只有益無害。但而後的日子裏,因為景晟將婚期定的十分迫近,每一日我都被尚宮禮官們折騰得□無暇,而身份的宮娥宦官自從與我說了楚良娣她們的事後齊齊就和啞巴了似的,話是能省就省,盯我也盯得十分緊湊。

七月初七一步步逼近,景晟與我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每當二人獨處時,那種無形之中的危險感也越來越強烈。景晟就和一頭對獵物勢在必得的獅子,沈默地等待著我這個獵物最後的妥協。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快完結了ORZ看文快樂~

46

46、皇寺密謀 ...

“娘娘,殿下今日陪同聖上去了西郊犒賞大捷歸來的神機軍,命奴才傳話,不能來陪娘娘用午膳了。”景晟身邊的侍官跪在一旁低低道。

大捷歸來?躺在樹影下聽宮女念書的我心一抽,不用想就知道是從哪裏大捷歸來了。看來曾經的“大燕”江山,如今已落入他手,離又一次改名換姓不久了。這一切似乎都在無聲地嘲諷當初我對雲溯切齒的仇恨是那麽的可笑。

其實我發現吧,人總是活在矛盾中的,就例如我曾讀過的書中道“世無恒世,國無永國。”改朝換代是歷史上一種司空見慣的現象,幾乎快要等同於日落月升這樣的自然規律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自己的主觀情感是另外一回事,那時的我無法控制自己恨著雲溯、想殺他的心情,就和方晉明知會被紮得滿頭包仍視死如歸地去偷野蜂蜜一樣。簡單點說就是欲望作祟,方晉對野蜂蜜有欲望,我對雲溯有欲望,這麽說好像略微淫/蕩了點……

旁邊念書的宮女輕輕咳了聲,我才發現報信的侍官似乎還跪在那等著我的反應,我想了想張口咬小宮女遞來的橘果,含糊道:“知道了,太子殿下每日那麽忙,其實這種小事不用特意來報的。當然了,也不用特意每天來陪我用膳。”他一來,我頓頓都消化不良,估摸已超額完成了減肥目標……

顯見的,那侍官只敢把前半段話回給景晟,至於後半段就算他聽見了大概也會當做沒聽見。

蓋著帕子曬了會太陽,楚良娣攜著一眾宮娥侍從浩浩蕩蕩地來了我宮中,就和來到自家地一樣意氣風發地指揮著宮娥們收拾這收拾那,大有搬家的跡象。我宮中主事的尚宮顯然沒跟上這位溫婉如水的楚良娣突如其來的雷厲風行的做派,一頭霧水卻也嚴謹地攔道:“娘娘傷病未愈,殿下下命要我等伺候娘娘靜養。良娣這是?”

楚良娣輕輕撥弄了下發上流蘇,叮叮鈴鈴,柔柔一笑:“嬤嬤莫急,皇後娘娘正是聽聞了娘娘她身子不好,特意下了旨,命本宮攜娘娘去宮中皇寺祈福,還賜浴鳳藻池。那鳳藻池可是歷來國母沐浴之地,這等天大喜事殿下也有意攔著嗎?”

這等同於側面說明,皇宮娘娘已應允了我與景晟的婚事,而皇後的態度如此,皇帝的態度就不用猜想了。認為我終於熬出頭,得到認可的主事尚宮顯然十分的激動,連率著小宮娥們幫忙收拾行李起來。

我繼續懶洋洋地躺著曬太陽,心想,這雲蒼皇宮原來這般大,皇寺居然建在了宮中,真是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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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近日飲食作息可好?”微微顛簸的馬車之中,楚良娣和聲問道,語中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關切之色。

我雖有些詫異以自己與她並不熟絡的關系,這關切來得有些莫名。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面人,何況就目前來看她勉強算是站在我這邊的人,遂也笑了笑道:“尚好,就是……睡得不怎麽安穩。”在此地此情下,我縱是再沒心眼卻也是睡不好的,何況眼盲之後日夜分辨不清,作息也是顛三倒四。

“皇寺旁的橘花開得正好,姑娘此行不妨多采擷些回來讓下面的人做了枕頭,橘花花香清甜,可助姑娘安睡。”楚良娣貼心地建議道。

我嗯了聲,應下,心中卻生了疑雲,有個荒唐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慢慢成形。

乃至馬車驀地停住,我被驚得渾身一顫。楚良娣瞧出我的異色,溫熱的手覆住我冰涼的手背,提醒道:“姑娘,太子殿下人不在,但他的眼睛卻無時不刻不在這宮中。”

我點點頭,拍了拍臉,放緩了心情與她一同下了馬車。

皇寺裏的僧人早已迎接在了門前,看起來楚良娣是這裏的常客,一開口就與方丈論了幾句佛法,略略說了幾句,她轉首對著我笑道:“方丈,這是即將與太子殿下大婚的未來太子妃娘娘,今日之行主要是為了她與太子殿下的大婚祈福。今夜應是住下了,要勞煩方丈備下香房了。”

哎?留宿皇寺這一出好像不在我們原本的計劃中,不知景晟知道後是否會勃然大怒,休了楚良娣再休了我……

“善哉善哉,寺中早做下了準備。二位娘娘,還是先請往寺中休憩片刻。”老方丈和藹道。

皇寺之中沒有我想象的戒備森嚴,楚良娣道,當今的皇後娘娘是個信佛之人,不願擾了佛家凈地。所以寺中並無重病把守,而皇寺處於雲蒼皇宮的腹地,料來也沒有幾個人可以有膽闖進的。

我私以為,一般來闖皇宮的人無一不是抱有要麽謀反要麽盜寶這兩個偉大目標,而千辛萬苦潛進皇宮只為闖一所破廟的實際價值未免高於了風險價值,但凡智商沒有問題的都不會選擇的。

封子息的智商當然沒有問題,他是別有目的而來,至於是為了目的我暫時不得而知,不過我還是小小地、小小地敬佩了一下他的狗膽包天。

我非佛教徒,師門勉強可算的上道教學派。作為一個堅定的師門擁護者,對於聆聽佛法這種事情我自然沒有多大興趣。因此略作修正後,我委婉地拒絕了楚良娣興致勃勃同往大雄寶殿的邀請,她臨走前暗示我封子息會在月上梢頭之時來我廂房相會。

對於這種月夜於廟中私會的戲碼,貞潔如斯的我微微有些壓力,主要是怕封子息一見面就開口:“公主啊,既然雲溯已經死了,你我之間的契約也算達成了,快把辛氏寶藏給我吧。”

初夏時分,白日已顯得有些漫長。在香房裏無所事事了一回,無聊之下我只得選擇爬上床去小睡片刻。許是房中檀香濃厚,這一覺難得睡的十分香甜,被吵醒時一旁的嬤嬤道快至掌燈時分了。

我是被一陣簫聲吵醒的,熟悉的我人都知道我的起床氣一般比較大,尤其是因非自然原因而醒的。底下伺候我了一段時間的嬤嬤顯然也知曉我這點,說起話來都是屏氣凝神的,好像我隨時就要甩盆砸碗一樣。

“這是誰在吹簫?”我側耳凝聽了會,不冷不熱道。

嬤嬤很意外我平靜的反應,遲鈍了下,忙遣人去打探究竟。

被遣去的小宮娥,俄而折身回了來:“回娘娘,是住在西廂的一位僧人,道是主持好友。此次是受了皇後娘娘的詔命,來宮中宣講佛法的。”

我咂咂嘴:“真難聽。”

“……”

“主持好友?那豈不亦是位年長的得道高僧嗎?”我低頭抿了口茶,漫不經心問道。

小宮娥回想了下道:“奴婢隔著遠遠看去,貌似也算不得年長,約摸四十上下吧。氣度確實非凡,比擬方丈不差些。”

“能得皇後娘娘青眼的自然不差。”我放下茶盞,問道:“楚良娣還沒回來嗎?”

“在娘娘小憩間楚良娣曾來過一次,相邀娘娘一同用素齋。但觀娘娘睡得憨實,就悄然離去了,道是晚間再來邀娘娘一同飲茶,手談。”主事嬤嬤一一道來,後問:“娘娘睡了許久,已過了寺間晚膳時分,奴婢讓人去小廚房做了些膳食,娘娘可要用些?”她知我喜歡吃肉,便揣揣道:“皇寺之中只有素食,娘娘若不喜,要不移駕去近處的宮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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