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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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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也說明了這也是條狗屁悖論。沒想到符懷這人看起來很有腦子,其實有的只是整天思考怎麽剝人衣服的豆腐渣材質的腦子。

一時間車內氣氛凝滯、分外緊張,眼看一場血雨腥風將由一件不怎麽紮實的襦裙引起。作為和平愛好者的公主我不能看著這敵國皇子走上殺人放火的不歸路,不能讓命運本就坎坷的他在這異國他鄉成為一個枉死魂!這完全違背了師父十二年的諄諄教誨,也完全對不起我吃了十二年的素。

於是在他未起事前,我果斷地反撲了上去,一個左勾拳直取他秀美挺直的下巴,一個右勾拳幹凈利落地砸在了他左眼,順便抓起右邊的方枕“啪”地揮在他腦門頂上。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手段我早已在方晉身上練習得爐火純青。

我本以為就符懷這粉面嬌郎的模樣,兩拳之後就該暈著腦袋暫時見佛祖去了。可是孰料他慘遭我突如其來的一遭毆打後,居然還能保持神智、捂著眼睛握著拳頭,面目猙獰地將要反擊回來。

我連忙抱起腦袋,滾到馬車角落裏選好姿勢蹲好:“下手輕點。”

……

馬車一頓,車外響起霽芳略有尷尬的輕言:“殿下可還安好?太後娘娘聽到殿下車架裏的響動,派奴婢過來探看一下。”

符懷身形一滯,低罵了一句:“老狐貍。”而後心有不甘地一臉恨色坐了回去。

打發走了霽芳,我抱著一盒雪酥餅爬了回來。我想自《傻公主與男寵的風流一夜》後,新鮮出爐的《白日尋歡,鸞駕震震為哪般》會再次帶動艷/情小說的一次大發展,而我本就狼藉的名聲上面又添了幾個臭雞蛋爛黃瓜。

離開大煜宮隨太後姨母前往京華寺的半個時辰後,我對剛剛被我蹂躪過後的男寵符懷道:“別生氣了,我們來談點有意思的話題吧。例如,你剛剛為什麽要脫我衣服啊?”

他揉著腦袋,陰雲密布的俏臉上兩束冷光刺來,轉而卻見他若玉雕般的手指撫過釉色光瑩的唇,看了車外一眼,暧昧叢生道:“公主殿下,你莫忘了我是你的男寵,也別忘了……”他笑得看似妖嬈實則賤味十足:“你早晚是要和我生個孩子的。”

“……”滿嘴的酥餅差點就堵死了我的嗓眼。他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的執著程度已令我嘆為觀止,也不知我姨母給他灌輸了什麽妖魔思想。我尋思著此番帶他來京華寺是全然正確的,倘若佛祖都凈化不了他這種想法,看來也只有剪刀能凈化他了。

“這個關於人生大事的話題太沈重,不適合我們小孩子,我們來談談純純的愛戀或者心上人什麽的吧。”我決定轉移話題。

他對我這個提議嗤之以鼻,我摸了摸鼻尖,決定在他的鄙視下繼續這個很純潔和符合少女情懷的話題。

“我的心上人要身手不凡。”我開篇如是道。

看了看他的反應,得到譏嘲的一聲:“也是,像你這種又傻又殘暴的沒有個好身手,娶了你不就等於見閻王?”

我默默喝了口涼茶,平息了一下波動的情緒,繼續細聲細氣道:“我的心上人他要身手不凡,能將漏勺揮舞的出神入化。”

他秀眉擰了下,神色奇特地重覆道:“漏勺?”

“是啊。”我比劃了一下,而後憧憬道:“燒得一手絕世好菜,最拿手的應該是回鍋肉。”

……

等我再想說話時,他已毫不客氣地捏著三塊雪酥餅將我的嘴塞得滿滿當當,沒留一絲縫隙。

“我是瘋了,才會坐在這裏聽個傻子談什麽心上人。”他別過臉嘮嘮叨叨道,順便眼神又往外面瞟了瞟。

我扳著酥餅一小塊一小塊往嘴裏送著,再他忍不住第三次往窗外瞟時,我道:“你別看了,肯定不會來了。”

他先是不在意地瞪了我一眼,片刻後他慢慢轉過頭來,細碎的寒光浮動在他眼中:“誰肯定不會來了?”若有若無的殺機像是一道利矢握在他手中,蓄勢待發。不過終也不只能是待發罷了,不論如何,此刻此地他都不能堂而皇之地動手。否則功虧一簣,多虧啊。

拍掉裙子上的碎渣,我故作驚訝對他道:“難道不是嗎?戲文裏都是這麽演的啊。什麽公主皇帝出行,總是要有刺客來打斷一下行程,增加點落崖啊、救美啊的劇情。可是,”我撩開簾子,指著京華寺金燦燦的塔頂道:“都到目的地裏,他們沒戲份了。”

……

一瞬間緊張的氣氛灰飛煙滅,他憤恨甩開簾子下了車。

看他隱忍的模樣,我就知道這孩子內心又在糾結了。都說思慮過甚的人老得快,我得找個時間提醒他,作為男寵來說,保養姿色實在是太重要了。

前方京華寺華麗鍍金的門外,一排排光溜溜的禿頭正在受太後姨母的接見,為首披著平金繡袈裟的白須老頭撫了撫胡須聽了太後姨母的話後往我這裏看來。

姨母側首,雍容優雅地喚道:“嘉平,過來見過玄空方丈。”

我乖乖上前,低著頭拽著衣角小聲道:“方丈好。”

“阿彌陀佛,玄空見過嘉平殿下。”他合掌夾著串佛珠行了一禮道,眼神落到我身後一副風塵浪蕩模樣的符懷身上:“這位是?”

“梁國皇子。”太後淡淡道。

“我的男寵。”我頗自豪道。

……

和尚群那邊產生了不大不小的騷動,一雙雙眼睛比他們腦殼還雪亮地齊刷刷落在我和符懷身上。興許他們聽說過公主養男寵,但是他們一定沒有見過公主把男寵養到佛門凈地的。我也算小小地創新了一回。

好在他們的方丈修行有持、道行深厚,面不改色心不跳對我道了一句:“殿下是有大智慧之人,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太後姨母恨鐵不成鋼地那一眼很冷,非常冷……

我忍住想和方丈大師探討他是如何從我帶男寵這一舉看出我的“大智慧”與“色空”的沖動。老天作證,就算我想找個廚子做心上人,那也得是個面貌上佳的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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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廂房檀香優游,淡淡辛澀的香氣中混著一絲甜軟的味道。以我十七年的生活經驗來看,裏面摻雜了采花大盜行走江湖的必備之物——迷香。可惜,我抱著枕頭站在房門口看著蹲在窗下專註吹迷香的人,很好心地提醒道:“大叔,門窗沒閉嚴實,不管用的。”

蒙面黑衣人手一抖,顫著聲道:“二殿下,就算你不願意和屬下們回梁國,也不能變成女人啊!”

聽到他的話,我好奇了,符懷竟然不願意回梁國?就算是身種蠱毒,脫離苦海回國之後也是可以想辦法的嘛。除卻他暗戀上了雲溯和辛宓的可能,莫非還有什麽理由讓他不走的?

此夜月淡,婆娑桂影連綿成海,一浪又一浪的長風打得樹葉嘩啦啦地響。待彎月移出如乳狀飄忽的雲彩,落下如水銀輝,那人也終於看清了我的面貌,同時腰間的長劍也出了鞘,折射出冰冷的弧光。

“你是何人?這房中人去了哪裏?”從他拔劍的速度來看,此人的武藝應該比方晉稍微差了那麽一點,就這一點已經夠讓人沮喪了。因為方晉的劍術一貫比我要好,從來他輸的只是在用心不專上。例如和他比劍時,你只要告訴他明日某某樓要舉行花魁選舉了,誰家姑娘又及笄準備招婿了,不出三招他就會自動丟下劍認輸跑掉。

“我?”我將下巴抵在四方軟枕上,睡意綿綿道:“他們說我是個傻子。至於我的男寵,哦,方丈說他頗有慧根所以帶他去剃度了。喏,就在那裏。”我指著最高的那個大雄寶殿道。

黃昏分廂房時,我吵著鬧著要和符懷住一個房間,自然未果。我退而求其次,要和他換房間,理由是我的房間有蛇。符懷當時聽了臉都綠了,最終在太後姨母生著刺芒的眼神裏無奈同意。

原本只因見符懷門口的老榕樹和國師府後山那株十分有同胞兄弟之相,故而埋沒許久的守株待兔心理又起了來,看看是否能等到白日裏符懷未等到的人來,果然沒有辜負我忍瞌睡的辛苦。

“你們大祁欺人太甚。”他咬牙道,步步緊逼,語氣森然:“若是不出所料你便是有名的十七公主了,既是個傻子那留之也無用。我梁國忍辱負重數十年,今兒討得一筆血債是一筆。”

大祁?我處於漿糊狀的腦袋中撥出一絲清醒,瞇起眼睛盯著那人細看。可是那人夜行裝扮非常標準,除了一團黑就是一團黑。

就在他的劍風淩厲地直刺過來時,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等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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