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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斷袖今年很流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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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無名的叫聲,眾人的目光一起向墻角的人看去。

果然,聽到無名的話後,一個瘸著腿的邋遢道士哆哆嗦嗦的從墻角冒出來,然後猶豫了一會兒,便一步步顫抖著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渾身發抖。

看他的臉被亂蓬蓬的頭發蓋著,根本看不出是什麽樣子。

眾人不禁萬分奇怪,以前自己沒有離開村莊時,不就是這個道士,天天送給他們符咒,讓他們貼在門窗上防止鬼魂入侵嗎?搬來山腳下了,倒是好久沒有見過他,如今見無名把他叫出來,指定他是蕭景先,實在是奇怪之極?

好奇之下,一個個對他行著註目禮。

然後,不自覺的向兩邊分開來,讓開一條路,讓他走過來。

不過任憑他們怎麽仔細的去看,也沒有看出這個瘸腿道士哪一點像當年的儀表堂堂的書生蕭景先。

若是有點相似之處,那就是那條殘廢的左腿吧。

那可是當年被公孫無良給打折的。

尤其是李香蘭,更加是目不轉睛,死死盯著那人不放。

難道這個尋尋覓覓了十年的人,真的是這個對面不相識,還經常跟她作對,阻止她報覆那些負心人的舊日夫君?

眾人看看李香蘭又看看蕭景先,有些上年歲的村民對當年這對戀人的遭遇曾親眼目睹的人,不禁連連搖頭,眼角沁出苦淚來了。

世事弄人,當年這對郎才女貌的璧人,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有熟知內情的人,不禁暗自咬牙,唾棄公孫修那對死鬼父子了!

他們父子一手遮天,在村子裏面可是打著禮教的旗號,不知道拆散了多少佳偶,讓世上添了多少條冤魂?

邋遢道士低頭來到無名面前,依然亂發拂面,卻不敢看那女鬼李香蘭一眼,只顫聲哀求道:“少俠,當年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香蘭,可是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很怕死!”

李香蘭頓時睜大了眼睛,幽怨的看著這個男人,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她看著看著,頓時嚎啕大哭,流下來的卻沒有眼淚,而是一顆顆的血滴,眾人終於領教了什麽叫字字泣血。

“蕭郎,妄我在奈何橋上苦苦等候,在祠堂中棲身苦苦尋找,你竟然為了避開我,去做了道士!罷了罷了!算我癡心錯付,瞎了眼睛,來世我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了!”

說罷,便淒然轉身,化為一陣青煙,鉆入了地下去了。

無名知道她已經因絕望,放下了一切的執念,去了冥界轉世了,不覺暗自點頭:此時回頭,它還算沒有蠢到家。

而那個蕭景先則蹲在地上嚎哭不已。

無名俯身問道:“舍得丟下她,只是因為你真的很怕死?”

那蕭景先一邊嗚咽點頭,一邊痛哭不已。

若不是因為太怕死,他就不會逃離村子出家在深山拜一個老道當徒弟,苦學道家的符咒術。

後來師父仙去,他的符咒術也初步練成,便下山悄悄回村想打探一下自己的家人的消息。

但是卻看到了這個因李香蘭的鬼魂回來,而荒棄了一半的村子,於是留在村中給村民畫符避鬼。

他白日裏解酒壯膽,在祠堂中守著神像打坐。

晚上怕遇見李香君,便躲得遠遠的,不敢走近這祠堂一步。

“其實我也很想她,這些年總是我愧對她的癡心,但是一個人怎樣才能不怕死呢?”

他一邊哭,一邊爬起來,望著李香蘭消失的方向顫聲說道。

眾多村民對他是各種心情,有恨的,有罵的,有氣的,可鄙夷的也有同情的、無奈的。

面對蕭景先的提問,無名只是眸中亮出一抹寒栗之色,然後淡然說道:“這問題——簡單!”

不見她有絲毫準備動作,只是右手的寒光一閃,一把雪亮的匕首便送入了蕭景先的心窩。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從心窩中發出來,蕭景先頓時身體一震,瞪大了眼睛看著無名。

眾人雖然看著蕭景先覺得可恨,但是見到無名這樣不動聲色地便一刀殺了他,還是有些額頭冒汗,唏噓不已。

於天朗他們不禁各自哆嗦了一下,心底北風那個吹:大少爺……還……真是直截了當!

蕭景先的唇顫抖著,哆哆嗦嗦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聽到這兩個字的人全都惡寒一片,他們還第一次親眼見到,一個被殺的人對殺死自己的人說出這兩個字來!

無名心中無波無痕,仿佛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她下手殺的,只是懶洋洋的松開手,讓他向後摔倒在地上,囑咐一句道:“記得去了冥界,好好向她賠罪!”

而蕭景先則點了點頭,然後嘴角掛上一絲釋然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麽多年的痛苦糾結終於放下了,對他來說死了比活著舒服。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提不上,起碼是和李香蘭的整個交易完成了。

此刻,便也該繼續上路了。

無名現在可是帶著一個班級的學生上路,自然不能因為這些瑣事而耽擱了時間,落在那兩個班級後面。

告別了村裏人,一個村民自願做他們的向導,帶著他們走過一條荒草叢生的山路便到了前方的路口,那是他們三個班級約定會面的地方。

吉翁的命令是:三個班級的學生,在此碰面之後,休整並分享初級野外生存技巧的經驗後,再行分隊進入火魔山的山洞試煉。

於天朗他們立即從馬車上取下軟榻支好,把無名從馬車上扶下來,讓她半躺半坐在軟榻上休息。

方大新對無名的崇拜已經到了無以覆加的地步,便自行在她身邊蹲下,替她輕輕錘腿,揉捏肩膀,幫她驅除坐車的勞乏。

一邊的歐陽長風一邊暗自詛咒方大新的拍馬逢迎,一邊也蹲下來伸手替無名輕輕揉捏手臂。

他明白,這一路上肯定是兇險萬分,要想保住小命安然返回蒼梧帝都,只能靠無名罩著了。

而貓十八則窩在無名懷裏,瞪大眼睛盯著兩個人討好自己的主人,突然有種吃味的感覺,便口中嗚嗚有聲了。

無名懶得理睬他們,便閉目養神。

下面還有問題要自己應對,她才不會為芝麻綠豆類的小事費神!

歐陽長風和方大新唯恐這位貓十八大爺生氣,會什麽時候給他們幾下子,他們可是見識到歐陽無良的慘狀了,不敢拿這只胖球球不當貓看。

於是兩人果斷改變策略,一邊分神給貓大爺的脖下抓癢,一邊給無名捶腿捏背,忙得不亦樂乎。

旁邊的人有的給無名倒茶,有的則找來幹柴,架上鍋做晚飯。

他們的晚飯都要熟了,才見到有人影向這邊走過來。

原來是鬥力班的赫連如玉帶著他班裏的學生來了。

他們裏面除了赫連如玉之外,其他人全部灰頭土臉,衣衫破爛,而且滿頭滿臉都是各種各樣的包和傷口,看上去如同剛剛從戰場中的死人堆裏面爬出來似的。

有的人甚至連自己的馬都丟了,不得不和別人同乘一匹。

他們一邊嘆息自己的班長臺偏心,把好好的一條路讓給了術數班的學生。一邊還回想著昨夜在叢林中的恐怖經歷,那些畫面統統不堪回首啊!

於是瞥向無名的眼神大多是羨慕嫉妒恨。

在此之餘不由有人開始不淡定的YY起來。

這太子殿下該不是被軒轅大少給哢嚓了吧?

若不是如此,怎的,他以前那麽恨軒轅無名,現在卻圍著她鞍前馬後轉得如此殷勤?

額滴那個神啊!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斷袖?

任憑他們胡思亂想,赫連如玉一見軟榻上窩著的無名,立即將滿臉的擔憂換成了笑臉,策馬飛奔而來,將半夜的疲乏勞頓和擔憂驚惶都拋諸腦後。

一邊將自己在山林中采摘的各種奇怪的藥材和果子送給無名,一邊偷偷問她為何那林中遇到的毒蛇蟲豸蚊蠅水蛭,專門襲擊他的班裏同學,而對自己秋毫不犯呢?難不成昨天下午在三岔路口分手的時候,她弄撒的那叫孜然的作料裏面有什麽古怪?

無名笑了,這個赫連如玉還真是頭腦靈光,這麽快就想到了是自己昨日幫的忙。

她淡淡的笑了笑,便取出一些粉末來遞給他,讓他嗅一嗅。

一旁有個高高瘦瘦的鬥力班的學生也湊過來,好奇的看著那包粉末,他原本也算相貌英俊的,可現在那滿臉的包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對著他實在想不起任何關於英俊的詞語來。

赫連如玉皺了皺眉問道:“裏面有艾草的味道,艾草有驅蚊的作用。還有雄黃的味道,可以驅除毒蛇蟲豸,但是這兩種藥劑的味道實在刺鼻難聞,但是紙包中卻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似乎把這兩種東西的味道全遮掩了,這是什麽藥劑?”

“柚皮!”無名懶懶的吐出兩個字。

赫連如玉頓時恍然大悟,他早聽太醫說過,柚子之類水果的皮有吸收異味,遮掩異味的作用,沒想到無名的心思如此巧妙。

想著想著心中更覺得她可愛至極,但是看著她那慵懶的樣子,便是一種享受了。

一邊那個滿臉包的孩紙不禁怒了,側頭問道:“軒轅大少,您既然有驅蟲的藥劑,為什麽不分給大家一些?”

無名翻了翻眼睛,知道這個家夥是徐家的人,他老爹原本是出家的道士,後來卻又半路下山娶妻生子,立起一個門派來。

雖然只是畫畫符咒,用桃木劍做做法事,可因為和韓家走得近,便也跟著風生水起,自稱一派。

其實也只是一個提不起來的三流世家。

而這個徐也亮,卻總是拿自家當天下第一看。

並且有意無意和韓如蘭接近,只是韓如蘭對他不上心,他才沒有機會攀上韓千山這棵爛樹!

見他竟然拿這種事情怪責自己,無名淡淡一笑冷冷問道:“徐野狼!你也姓軒轅?”

“什麽意思?”徐也亮倒是沒有計較無名的諧音叫法。

“你又不是本少爺的長子嫡孫,本少爺為何要負責保護你?”那言下之意是:老子只保護自己的兒孫,你徐野狼算哪頭蔥?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立即哄堂大笑。

的卻如此,雖然眾人也埋怨無名厚此薄彼,只是把那驅蟲的藥粉給了赫連如玉,卻讓他們飽受蟲咬蚊叮之苦。

可是抱怨歸抱怨,他們卻無權要求無名的幫助。

因為大家都是學生,一起來參加各種考驗,無名除了自保之外,並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去幫助他們。

各自心中掂量起來:看來以後這位軒轅大少爺可是萬萬不能開罪啊!一旦開罪了她,可沒有一個人能夠有好下場。

先是納蘭傑、再是他老爹、後來是韓如蘭和韓千山、再有那個新來的妖孽助教宇文天明,哪個不是被她耍了個半死?

原來她問徐也亮是不是姓軒轅,轉了一個圈兒,在這裏等著他呢。

徐也亮又羞又惱,氣得臉色鐵青,但是太子就在面前,又不敢發作。變冷哼了一聲,憤恨地抖了抖衣袖鉆入人群中去了。

又等了一會兒,軒轅無忌和納蘭康也帶著自己班級裏面的學生回來了,除了軒轅無忌和納蘭康頭上臉上是完好的,其他弟子並不比赫連如玉班級裏面的學生好一點。

他們選擇的是山谷的一條路,除了蟲叮蛇咬之苦之外,還有不少人在亂石陣中迷了路,在慌忙尋路的過程中,傷了胳膊腿。

現在騎在馬上,胳膊腿上都纏著一條條的紗布,頂著一臉紅包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三個班長碰在一起,便開始等待吉翁到來。

直等到月上中天,宇文天明才和赫連旭宗、吉翁仙人,來了。

而在村外的小路上走失了的軒轅爭鋒和他身邊的兩個人也跟在他們後面。

雖然月色朦朧,但是也看得出他們臉上也收獲頗豐!

紅腫的逗逗,包包,腫脹之處,各種劃痕擦傷比比皆是,並不比其他學生好一點。

此刻三個人一臉的苦相,讓徐天朗他們那份開心。

“活該!這三個家夥雖然加入了術數班,卻不合他們同心,還搞半路失蹤,活該他們半路被蛇咬、被蟲子叮!三個反骨崽!”

當軒轅爭鋒看到軒轅無忌,納蘭康和赫連如玉一臉光滑,不禁莫名其妙,怎麽他們不會被蟲豸叮咬?

想來想去,他也想到了無名昨夜弄灑的那些作料。

若是沾上那些作料,便會將那些蟲豸驅除。

不過自己也有幫忙她擦拭,怎麽會?

突然想到自己幫無名擦拭過的那張手帕,自己可是狠狠扔在路上,還用腳給踩入了土中。

不禁暗自咬牙切齒,頓足捶胸。

這個軒轅無名,她又不是神仙,怎麽貌似什麽都提前算準了?

而那被搞定的女鬼,和半夜被消滅的僵屍武士,還無緣無故搭上一個教中的高手。

她怎麽運氣總是好得讓人發瘋。

想著想著便恨得牙根癢!

便惡寒著一張臉,又回到了術數班級的隊伍中。

可是於天朗、方大新、歐陽長風他們全是一副逼視的神色,讓他們覺得更加氣恨交加。

可是現在卻必須低頭,因為他們作為被半路“遺失”的人,是理所應當被當做扯了自己班後退的人遭到群體鄙視的。

無名對此並不在意,反正他們越是在自己面前,就越是沒有機會下冷絆子,使陰招。

這個軒轅爭鋒必然和那修羅鬼教有什麽關聯,否則不會搞到一起去弄這麽一場“好戲”來算計自己。

只要讓自己捏住他們父子的什麽把柄,那他們就死定了!

當三個班級匯合在一起之後,赫連旭宗便對各個班級通過生存考驗過程做了整體評價。

赫連如玉的班級勇猛有餘,智慧不足,一路只知道打怪,卻不知道該如此找到好地勢來隱藏自己,弄得十分被動,所以沒得到嘉獎。

軒轅無忌和納蘭康的班級善於想辦法,找近路。可是抵制誘惑的能力實在欠缺。被一只藤怪引得失去了方向,在山谷中亂紮一氣。

而軒轅無名所帶領的術數班級,雖然在村中沒有遇到蛇蟲鼠蟻,騰怪樹妖。可是卻收服了一只惡鬼,讓當地百姓重新回到自己的村中。

另外殺退了一股古怪出現的異族勢力,值得嘉獎。

只是後來縱鬼殺了公孫修父子有點過分,無名更不該當眾殺了同是受害者的蕭景先。

因此功過相抵,既不表彰,又不責罰。

聽到這個有名的廢物班級竟然又是捉鬼又是打異族,竟然玩得如此風生水起,殺得如此痛快淋漓,眾人可是瞠目結舌,聽得膽戰心驚啊!但是驚駭之餘,又想不通一件事:

這群沒有資質的廢物,怎麽經軒轅無名一帶,都成了這般神勇無敵的鬥士了?

鬥力班和魔幻班的人不禁全都把一雙寫滿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了於天朗他們。

雖然對什麽收服惡鬼,鬥外族,他們因為在熟睡中並不知情。

不過受到這些以前看不起自己人的羨慕,他們便覺得揚眉吐氣,各個不禁把頭又揚起了一些。

各個心花怒放:原來受人關註的滋味是這樣的!

吉翁仙人倒是沒有說什麽,只是說這次是生存試煉,還只是最基本的一層試煉。

明天即將面對的試煉才是對他們真正的考驗。

若是明天的試煉不能通過的學生,將會被提前遣散回蒼梧去,不再有資格進入海底環境的幽魂叢林。

聽到這些話,眾人不禁心頭都打起鼓來。

昨夜的試煉就已經叫他們焦頭爛額了,明天的試煉卻還要再升級,自己哪裏能應付的來,若是因為不能通過,而被遣散回去,那丟得可不只是自己的面子,連自己家族的面子都連帶這一起丟光了。

聽到明天的試煉艱險,納蘭康偷偷瞥了一眼無名,見她仍然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不禁替她著急。

便在吉翁仙人說完話後,大膽上前,躬身懇求:“校長大人,學生懇請離開魔幻班,加入術數班!”

軒轅無忌皺了皺眉,心裏想: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當著校長的面提出調換班級?

可是卻見納蘭康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樣子,目光中反而帶著不可更改的決絕與沈毅。

“你為什麽要調換班級?”

吉翁仙人有些生氣,這還是第一次有學生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因為我是作為陪讀生跟著無名少爺進太學院的,必須對她的安全負責,如果明天的考驗非常危險的話,那我必須護在她的身邊!”

聽到他的這個要求,無名也微微錯愕,心頭有些熱熱的感覺。

這個納蘭康難得這一片心思,不過現在他更應該把心思用在自保上面。

眾人一起目瞪口呆的面向吉翁仙人,想看他到底如何懲戒這個大膽妄為的納蘭康。

“若是你肯交出自己的護體幻獸,本校長便允許你轉入術數班!”

這個條件讓所有魔幻班的學生倒吸一口冷氣。

魔幻班和別的班級不同的就是擁有自己的護體幻獸,當自己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護體幻獸會自行出現幫自己脫離險境。

可是一旦失去這個幻獸,那麽將等同於一個毫無能力的人了,那麽這一路的兇險還怎麽應付?

面對如此苛刻的條件,眾人以為他一定會選擇改變主意的。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閉目凝神默念咒語,不一會兒,在他面便出現了一只碩大的影獅。

眾人不禁睜大了眼睛,這只影獅可是正宗的二品幻獸,除了烈焰魔豬之外,這頭幻獸可是魔幻班級最強的幻獸了。

而他竟然為了去跟隨軒轅無名,放棄這麽好的幻獸,納蘭康是不是瘋了?還是他和太子赫連如玉一樣,中了那個軒轅大少的毒了。

完了,完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竟然不流行郎情妾意,流行起龍陽之好了。

看著眾人被雷得一頭一臉的黑線。

納蘭康默默睜開眼,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二品的影獅,轉身決絕地向軒轅無名身邊走去。

仿佛是扔掉了一件不值錢的舊衣服。

吉翁冷冷一笑,將衣袖一拂,那影獅便消失無蹤了。

被主人拋棄的幻獸,便自然回到幻獸空間中,等待另一位有緣人,將它簽走。

眾人一陣唏噓不已。

無名見他走到自己身邊,不禁嘆了一聲:“何苦?”

“大少爺,我必須這樣做!”納蘭康回答的斬釘截鐵。

無名便無語了。

她可以不接受他的情意,但是卻不能阻擋他的付出。

因為那是他的自由。

赫連如玉的臉上微微現出一絲僵硬,其實他何嘗不想調換班級,去日日陪著無名。

可是現在自己是鬥力班的班長,反不如納蘭康自由。

吉翁仙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這種情緒,實在不明白,這個軒轅無名有什麽好處,怎麽讓所有人不是對她恨得入骨,便是緊緊圍著她,不肯離開。甚至是自己那個老頑童的師伯,也跟著她玩得不亦樂乎。

這些人到底是中了她的什麽毒?想到這裏,立即向周圍的學掃視了一眼,那目光中的威脅意味非常明顯。

誰再敢提出調換班級的事情,便要小心被他直接拍回蒼梧去。

於是在這重壓之下,無人吭聲了。

倒是宇文天明湊過來說道:“明日的妖洞幻境試煉確實危險重重,不如就讓三個班級一起吧!這樣也讓他們優勢互補一下,會降低試煉的難度和風險,畢竟一旦被幻境中妖魔所迷惑,會有性命之憂!”

聽他這樣說,吉翁仙人便點了點頭。

很明顯,這三只隊伍卻是各有各的優勢,各有各的劣勢。

若是鬥力班級加入一點智慧,魔幻班級加入一點勇氣,而術數班級只靠無名的頭腦肯定是不夠的,若是加上鬥力班和魔幻班的幫助,那就有可能全員通過了。

那樣的話,不僅他們便可以少擔不少心。

想到這裏,他便用眼光去瞧赫連旭宗,赫連旭宗也覺得宇文天明的主意不錯,便點了點頭,表示支持。

吉翁仙人便修改了命令,讓三個班級明早一起去前面十五裏外的魔洞中,打開封印石,進入魔界的幻境階層試煉。

而他們則先去了那個魔洞,提前去察看洞中的情況,因為那座魔洞在火魔山的半山腰,而山頂之上有一個圓形的深坑,據說是一座活火山,經常噴發出巖漿。

所以那火魔山周圍十幾裏方圓之內,沒有人煙,也沒有高大的樹木之類。

難得三個班級聚在一起,便開開心心的搭起帳逢,升起篝火,便吃晚餐,邊討論明天試煉的事情。

無名懶洋洋的啃著一只雞腿,但是沒有焦距的目光卻時不時瞟向那鬥力班的徐也亮,他剛才那段時間一直和軒轅爭鋒眉來眼去的,現在

又跟著他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面去了。

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貓膩!

想到這裏,無名便懶懶的對身邊隱身的貓十七勾了勾手指,別人

看不到貓十七,她可“看”得到!無論何時,她都能準確捕捉到貓十七的氣息,分毫不差。

對於無名的這項本事,貓十七當然是佩服之極。

它和貓十八早已經和無名心有靈犀,一見她的手指動,便立即明白主人要它做什麽,便自行飛了過去,繞到石頭後面,果然見到四個人在哪裏嘀嘀咕咕。

軒轅爭鋒冷著一張臉,正把一本劍譜遞給徐也亮。徐也亮疑惑地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劍靈斬妖術》不禁驚喜地翻閱起來,沒翻開一頁,他的眼睛就睜大一些,目光中全是貪婪而滿足的光芒。

這可是天宇國第一修真世家軒轅世家的不傳之秘,這東西何等珍貴,可是翻開第四頁便赫然發現在兩頁劍譜之間藏著一枚小小的鬼頭徽章。

鬼頭徽章做的小巧玲瓏,鬼頭印記的中間有一處模模糊糊的雲霧狀物體,遮蓋了裏面的一層什麽,任憑他怎麽仔細看,也看不出來那裏面有什麽。

“如何,這個交易你願不願意?”

軒轅爭鋒的一雙眸子中射出狼一般的光澤。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我早就看那個廢物瞎子不順眼了,分明是混吃混喝混在隊伍中還讓太子那幫人都圍著她轉,真是氣死人了!

什麽又是捉鬼,又是收拾異族人,我看分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有什麽人偷偷幫了她們,卻讓這個廢物把我們三個班的風頭都搶了去!”

一提起無名,他就可是記恨她只給赫連如玉驅蟲藥,不給自己的事情來,那個惱恨地幾乎要撞墻了。

“這樣最好不過!等事成之後,將來本少爺會成為軒轅世家的繼承者,那時候,你要什麽,本少爺就給你什麽?”

聽到這種誘惑,徐也亮更加忘記了一切、

便重重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我不會讓她活著走出魔洞的!”

話說到這裏,四個人便分開了。

徐也亮便將劍譜和東西藏好,偷偷溜出石頭,裝模作樣在撿枯枝。

而當他拿著一些枯枝走過來,添到火堆中的時候,無名不禁扯開嘴角笑了。

為什麽這世界上永遠都有炮灰,那是因為世上永遠都有蠢貨,而且還是貪心的蠢貨!

一夜安眠,第二天天一亮,眾人吃過一頓簡單的早餐,便急急起身開始趕路。

照樣是別人騎馬,無名坐車。

她向來是不會無所謂的浪費體力的,能坐著為毛要站著?能躺著為毛要坐著?能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裏面睡覺,為毛要騎在馬上,被風吹日曬?

為誰都知道今天要面對的試煉很恐怖,所以一時間很沈悶,沒有人說話,只是聽到馬蹄聲嘟嘟嘟嘟地響在路上,像一首單調的催眠曲,無名不用催眠,因為她早就跑去夢中修煉了。

再有十餘日便要到東海邊上的夜城了,夜城中正有一個把她瞧扁了的極品奶奶等著看自己的笑話。

聽說她那個徒弟莫離雖然只有二十幾歲,可是已經是天下聞名的第一斬妖劍客了。

若是自己這個正宗的軒轅子弟輸給他,那爺爺的臉上一定掛不住。

別人的面子是浮雲,爺爺的面子一定要保住。

抓緊點時間,再加把勁兒,就有可能在到達夜城之前達到八層水平,那樣子起碼可以借把銀極劍靈來用。

她可是軒轅世家的唯一繼承人軒轅大少,弄把木級、水級、之類的劍靈,怎麽見得了人?

火魔山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遠遠看上去便覺得刀劈斧削一般,十分陡峭難行。

而無名的馬車到了山腳下的爛石堆旁,不得不放棄了。

將車安置好,她抱著貓十八,被納蘭康細心扶上了馬。然後便跟著眾人向山腰間行進。

等到了山路陡峭之處,別人的馬已經無法前行,只得棄馬步行。

可是無名的那匹鷹雕獸卻任憑怎樣陡直難行的路都可以穩穩當當的走過去。

有時候,跟在後面的學生們真為無名捏一把汗,若是這馬一失足,可就連她一起都墜入山下了。

但是擔心了一會兒之後,他們便不擔心了。

因為那馬走的比任何人都穩當,連一塊碎石都沒有碰下山去。

經過一段雕刻在峭壁上的羊腸小路,他們終於到了一座平臺處,那平臺有半畝大小,雖然地下亂世縱橫,可是爬了這麽半天的山,終於能讓人喘口氣了。

見眾人找地方坐下喘息,納蘭康也將無名從馬上扶了下來,正要給她找地方休息,赫連如玉已經脫下自己的外袍,墊在了無名身後的石頭上,拉她坐下來了。

然後溫聲細語的問她:“累嗎?”

看著他那一頭的汗,眾人滿臉的黑線。

搞什麽?難道你這個太子的眼睛也出了問題,別人都是辛辛苦苦爬上來的,她軒轅無名可是正兒八經的騎著馬上來的。

問她累不累,還不如去問那匹把她千辛萬苦托上來的馬呢?

赫連如玉才不去理會他們的眼光,只是從身上取出一個小葫蘆來,扒開塞子遞給無名道:“喝口水吧!”

無名剛要接那葫蘆,納蘭康已經從自己的身上取下一只水壺,細心地遞到了她的唇邊:“今天天氣寒冷,還是喝口酒暖一暖!”

赫連如玉不得不尷尬的收回自己的葫蘆,然後盯著納蘭康。

卻發現納蘭康的眼神也正盯著他。

心中不覺又是糾結又是懊惱:這段時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感覺是在跟納蘭康在無名面前爭寵一般?

一念及此,不禁出了一頭的冷汗。

自己在做什麽?

無名可是男人,自己怎麽能對她有那份心思?

而且還跟另一個男人爭相對她表達這種心思。

於是手中攥著的葫蘆也覺得有些黏黏的了。

便強迫自己尷尬的站起來,折到一邊去了。

不經意間卻見有雙眼睛,餓狼一般盯著無名,他一失神,馬上側目鎖定了那雙目光。

循著那目光看去,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自己班裏的徐也亮,那個家夥此刻臉上的包消退了一半,顯得有點人模人樣了,但是那雙眼睛卻似乎是兩把刀,要殺人一般。

他頓時心中一動,但是卻也沒動聲色。

歇息了一會兒之後,日頭終於爬上了山頂,他們便借著這難得的陽氣最盛的時候,起身進了魔洞。

鷹雕獸被留在外面,畢竟白天它不能化形,帶一匹馬進山洞,也多有不便。

山洞很大,濕漉漉的,處處可以聽到叮咚的水聲。

腳下很滑,不時有人會摔上一跤,引起後面學生的一陣騷亂。

越往前走,洞中的光線越暗。

而且漸漸的可以看到洞壁的巖石上,開始露出各種各樣詭異的光澤來。

時而會有一陣奇怪的響聲,叫眾人聽得心中一驚。

這些都提示給人們:真正的魔界入口便據此不遠了。

果然繞過一個彎,他們來到一個碩大的鏡面石壁之前。那石壁充塞了整個去路,中心有一團旋轉的光暈。

光暈中有些星星點點的亮點,看上去如同鑲嵌著一塊塊的鉆石一般,看上去十分像一只舉著兩只大鉗子的巨蟹。

那團團轉動的光暈告訴他們,只要通過這層石壁,他們就會離開人間,到達一個魔界與妖界交界處的空間幻境。

裏面等待他們的比人間的洪水猛獸、毒蟲蛇蠍要可怕的多。

而且那個空間是如何的,他們都一無所知。

等眾人都站定之後,那鏡面石壁上本來順時針旋轉的光暈,驟然開始停住,然後按照相反的方向開始轉動。咯吱咯吱發出一串串讓人心頭發顫的聲響,見到這種情形,有的人已經想要轉身逃離此地了。

眼看那光暈的轉速越來越快,越來越讓人眼花繚亂。

有的人直接選擇了閉目,否則自己真的會被那光源轉得頭暈目眩。

可是光團轉到最後,鏡面石壁已經不見了,前面已經出現了一個偌大的黑色空間。

上下左右除了自己立足的一塊懸浮在空間中的巨石之外,已經找不到任何的依托了。

眾人很快一起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塊巨石之上,巨石周圍是黑洞洞的空間,空間無邊無際,一條巨石組成的長長的線行路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條長長的路其實不算是嚴格意義上的路,因為那石塊與石塊之間都有上下左右的差距,大都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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