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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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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本白玉般的皓腕上皆是滲人的紅痕,有一條手臂上還有一大塊青紫。

“怎麽回事?”裴彥琛想到李倚薰剛剛的精神恍惚,俊朗的臉沈了下去,冷聲問道。

“之前忽然有一個婆子來找我,說義母請我過去。可是等我走到半道上,我才發現不是義母要請我過去,而是義父用義母的名義將我誆騙了過去。然後我被那個婆子強硬的推進了假山中……”

李倚薰知道裴彥琛早晚會察覺她的身上的傷,她將李梁奕誆騙她離開萍倩院的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

“這便是那個婆子推我進假山時,不小心撞到假山石時留下的。”李倚薰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胳膊上的青紫。

裴彥琛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男子最了解男子的心思,李梁奕用李大夫人的名義將李倚薰騙過去,總不可能是想口頭上關心李倚薰這個義女吧?

李倚薰見裴彥琛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似連屋內的空氣都染上了一層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意。她能夠猜到他現在在想什麽,雖然她在裴彥琛的心中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玩意兒,可是若是這個玩意兒被別的男子褻玩和玷汙了,他是不會容許的。

她沒再猶豫,在男子含著壓迫的目光中,她擡起手開始解身上的衣裳。

李倚薰站起身,將脫掉的衣裳放在桌子上,直到她的上身僅剩一件素凈的肚兜。

李倚薰就這樣站在裴彥琛的面前,周圍沒了遮擋,身前本就渾圓飽滿的某處越發吸引人的目光。可惜現在裴彥琛卻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

裴彥琛曾經親自審訊過犯人,自然看出來李倚薰脖頸上的傷是被人掐出來。

“李梁奕幹的?”裴彥琛的手落在李倚薰受傷的脖頸上,動作小心,出口話語卻如寒冰。

李倚薰知道裴彥琛這是對李梁奕發怒了。她眼眸輕眨,帶著她溫度的淚珠便砸在了男子的手背上。

李倚薰哽咽道:“我之前對殿下說過,我是被義父從品花樓買下來的。可是義母不想義父將我收在房中,便認了我為義女,然後將我送到了李府的莊子上,直到前幾日義母派人接我回李府,我在途中碰見殿下……”

說著,李倚薰擡眸看了裴彥琛一眼,偷偷打量男子臉上的神色。

他派去調查李倚薰經歷的人還沒有回來,之前裴彥琛以為李梁奕和李大夫人收李倚薰為義女,是想用李倚薰接近他或者那些官員,倒是未料到這中間還發生了這些事情。

李倚薰倒不是故意不與裴彥琛說這些,而是有些話語時機未到,以裴彥琛多疑的性子,她即便告訴了裴彥琛,裴彥琛反而會認為她是在和李梁奕他們演戲。

“他為何掐你?”裴彥琛沈聲問道。

李梁奕若是對李梁奕有色心,為何又會想要李倚薰的性命?

李倚薰怯怯的望著裴彥琛,麋鹿般清澈的水眸中染著水霧,卻不回答他的話語。

“說話。”裴彥琛薄唇輕啟,聲音中含著命令。

見時機已到,李倚薰垂下腦袋,掙脫開裴彥琛的手。她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濕了花容面。

李倚薰的肩膀輕輕顫抖,出口的話語含著後怕,“義父欲對我行不軌之事,還將殿下送給我的玉佩丟了。義父問我對待殿下是不是也這般抗拒,我不想與義父說我與殿下之間的事情,只好說殿下不會像他般強迫我,不想卻惹怒了義父……”

在鐘府當了十幾年的丫鬟,和被賣進花樓的經歷,讓李倚薰學會了如何在恰當的時候說適合的話語。即便是真話,也需要在合適的時候說出來。

說完,李倚薰從面前的桌子上拿起她的外裳,將裴彥琛之前送給她的那塊玉佩從外裳中拿出來。

之前李大夫人突然出現,李梁奕將奪去的玉佩扔在了地上。她在孫嬤嬤碰到她之前偷偷將玉佩藏在了袖中。

“殿下,你看,我沒有將殿下送給我的玉佩弄丟。”李倚薰將小手舉到裴彥琛的面前,玉佩完完整整的躺在她白嫩的手心。

剛剛李倚薰在裴彥琛的面前脫掉了上衣,此時上身僅穿了一件素凈的肚兜。肚兜是清新的豆青色,上面沒有任何艷麗的花紋,露出周圍的雪白和美好的鎖骨,讓人移不開眼睛。

李倚薰看向裴彥琛時,眸子幹凈澄澈,似乎單純的為保住了玉佩而歡喜。

裴彥琛看著女子柔媚的面龐,淚水的洗滌下,那張沈魚落雁的小臉越發顯得精致美麗,惹人垂憐。

裴彥琛冷酷無情慣了,此時被女子那雙迷人又好看的杏眸凝視著,難得有些失聲。他見慣了官場上的勾心鬥角,以及皇帝後宮妃嬪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對任何人和任何事都抱著猜疑的態度,可是此時李倚薰卻未對他有任何訴苦和告狀的舉動。

裴彥琛垂眸望了望李倚薰掌心的玉佩,身子有些僵硬,他突然邁步走了出去。

李倚薰以為因為她被李梁奕輕薄的事情,裴彥琛的心中還是對她嫌棄了。她將玉佩放在桌子上。

李倚薰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拿起桌上的衣裳開始穿衣裳。她一直在努力的揣測男子的心思,討男子的喜歡,可是男子若是還是因為她經歷的事情嫌惡她,便不是她能夠決定得了。

李倚薰剛剛穿好衣裳,裴彥琛便再次推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拿著幾個小瓷瓶,他將瓷瓶放在桌子上,瞥了一眼穿搭整齊的李倚薰,皺眉問道:“為何將衣裳穿上?”

李倚薰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小瓷瓶上。她並非愚笨之人,頓時猜測到剛剛裴彥琛出去是做什麽了。

李倚薰的唇角上揚,軟軟糯糯道:“殿下要幫我上藥嗎?”

他沒有讓秋芽進來,而是自己拿著藥膏走進來。

裴彥琛生來便天潢貴胄,從來沒有伺候過別人,更別說是給女子上藥。此時對上李倚薰又耀眼又清澈的眸子,他淡淡掃了李倚薰一眼,說道:“將衣裳脫了。”

聞言,李倚薰只好將剛剛穿好的衣裳又脫下來,擡起一雙纖纖玉手。只是這次李倚薰脫衣裳的動作明顯比剛剛要緩慢許多,她慢條斯理的解著身上的衣帶,杏眸時不時瞥對面清冷的裴彥琛一眼。

裴彥琛自然看出來李倚薰是故意的,念及李倚薰受了委屈,他好脾氣道:“怎麽了?不想脫?”

“倚薰手疼,脖子疼。”李倚薰聽見男子的話語,麋鹿般澄澈的眸子明亮了幾分,聲音哀怨。

說著她嫩蔥般的手指還指了指她受傷的手腕和脖頸。

她此時不向男子賣賣慘,更待何時?

裴彥琛本能的想說她剛剛是如何將衣裳脫掉,又穿上的。話語到嘴邊,他忽然想到剛才她估計也不敢對他喊疼。

裴彥琛似笑非笑的望著李倚薰,問道:“你想讓我幫你脫?”

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帶著天生的壓迫感。李倚薰輕咬櫻唇,嬌聲說道:“倚薰不敢。”

她說的‘不敢’,而不是‘不想’。裴彥琛輕笑一聲,深邃的鳳眼中染上一抹笑意。他向來知道她得寸進尺,順桿子爬的本事不錯,此時他的心中卻沒有感到厭惡和反感。

“過來。”裴彥琛對女子招了招手,一副要幫女子脫衣裳的架勢。

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乖乖的朝男子挪了過去。待她和他之間僅距離一個拳頭的距離時,她伸出細白的胳膊,摟住男子的脖頸。

李倚薰踮起腳尖,將櫻唇送到男子的耳朵邊,嬌聲嬌氣的說道:“謝謝殿下。”

這樣的姿勢,真是要暧昧有暧昧。更別說他本來是要幫她脫衣裳的。男子望向女子的目光很快便變得有侵略性。

偏偏李倚薰在這個時候松開了裴彥琛,嫵媚的臉蛋上似乎什麽都不知道,眸光不解的看過來,眼神無辜又單純,似在問‘他為何還不幫她脫衣裳’。

裴彥琛板著臉,將某個挑了火又逃跑的女子拽回懷裏,擡手粗暴的捏了捏女子的臉。他喉嚨中壓制著粗重的喘息,哪裏還有先前的清冷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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