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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抗菌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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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信心滿滿的發明在下午的時候就打了臉。

她本想著令泰岳肩膀上的傷是被扁擔給壓的磨的,墊點兒棉花不就沒事了?軟乎乎的,多舒服啊!

可白敏忽略了這天氣有多麽熱,她還忽略了人會出汗……磨破的地方既出血又出汗,還被捂著不透氣,傷口不發炎化膿才怪。

等到下午幹完農活回到知青點時,令泰岳的臉色痛得慘白一片,嘴唇都失了血色,看著就好像是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比那些女知青還嚴重。

令泰岳是白敏扶著走回知青點的。

見令泰岳痛得肩膀都擡不起來了,白敏心一橫,把好不容易在自己腦子裏立起來的男女大防觀念給破開,解開令泰岳身上穿的白襯衫就看。

令泰岳肩膀上的傷勢,叫人不忍去看。

白敏看著那青紫色還伴著軟膿的畫面,腦門上的汗當場就滲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想要從自己金手指裏找雲南白藥藥粉,可是雲南白藥藥粉是止血的,又沒有殺菌的功效,而且她的金手指是倉儲超市,裏面備著的藥沒多少,都是自己存的一些常用藥,不能同藥店比,她只能去喊蔣蕓來給看。

彼時的蔣蕓正關著門一邊聽廣播一邊練俄語聽力,廣播裏念一句她就寫一句,有時候廣播裏說的語速太快,她無法下意識地反應過來,還得在紙上劃一條橫線表示自己聽的有所疏漏。

俄語本來就像鬼畫符一樣,再加上這裏一條那裏一條的橫線,蔣蕓手中的本子在白敏看來,就和小孩學寫字一樣,胡寫一通。

“蔣蕓,你快過來給令泰岳看看,他肩膀上的傷好像化膿了,看著特別嚴重。”

聽到‘化膿’二字,蔣蕓把收音機一關,筆、本子和收音機全都收進避難所裏,跟著白敏去了西屋。

打開醫療模塊給令泰岳一掃,檢查報告出現在蔣蕓眼前。

她盯著令泰岳肩膀上的傷勢看了好一會兒,‘嘖’了一聲,同白敏說,“去衛生所吧,確實是化膿了,而且有點晚。需要立馬做傷口表面的清創處理,把這些化膿的部位切除掉之後,創面灑上止血的藥粉,然後用繃帶包住,在傷口愈合之前不要再擠壓到。”

“另外,因為已經化膿了,存在傷口感染的風險,而且可能會發燒,所以最好還是買一些抗生素吃上兩天,等傷口結痂之後再停藥。”

“行,我們這就走。”白敏也是害怕了,她手裏倒是有抗生素,後世耳熟能詳的阿莫西林、頭孢、羅紅黴素等都有,但清創的藥沒有,衛生所必須得去。

三人趕到衛生所時,還有幾個知青在看,是紅星生產隊的。

大家都見過,只是一時間叫不上名字來,只能互相笑笑點個頭。

村醫一看蔣蕓來了,丁點兒都不同蔣蕓客氣的,“蔣知青,你自己看著拿藥,該幹嘛幹嘛,你不用問我,但拿了什麽藥得給錢。”

“放心,不是我拿藥,是給令知青拿藥,有人付錢呢!”

蔣蕓走到那簡易的櫃臺裏面,想找瓶碘伏卻沒找著,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拿了酒精,清創用的手術刀她醫療模塊中就有,而且是超薄的那種,手術刀的金屬材質裏面加了銀,本身就有抗菌的屬性,鋒利程度也是一等一的。

“令泰岳,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令泰岳頂著一腦門的汗點頭,他心想,白敏就在跟前,再疼也得忍著,千萬不能叫出來,白敏本來就覺得他身上的男人味兒不足,自己要是清個創都能叫出來,那不是還得在白敏心裏減減分?

他心理建設做的那叫一個好,可當蔣蕓手裏的刀刮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剛做好的宏偉心理建設瞬間就崩塌了。

“啊!!!!!!”

令泰岳的慘呼聲嚇得蔣蕓手一哆嗦,原本橫著切的刀差一點點就垂直切了下去。

“你喊啥啊,不是讓你忍著點麽?這才只是個開始,等把你肩膀上這些化膿的東西清除幹凈,還得用酒精消毒呢,那個更疼,要不要給你找個東西咬著?”

令泰岳本來想說不用,可是剛剛那疼痛就已經直擊人心痛入骨髓了,蔣蕓卻說接下來還會更痛,他會不會痛到眼淚直飆當場打滾?

“蔣蕓,這兒有麻藥嗎?你能不能給我打點麻藥……”這話說出來雖然有點羞恥,但總比待會兒丟人強。

村醫給一個知青開完藥,正好接過了話茬,“麻藥那得縣人民醫院才會有,一個村衛生所要麻藥幹嗎?”

令泰岳:“……”

蔣蕓去櫃臺下面翻出一盒銀針來,拿出一根在酒精燈上燒了燒,雖然品質沒法兒同她的那一套比,但勉勉強強能湊合著用。

“我用針灸給你做一個肩頸麻醉,效果挺不錯的,但是紮一次起碼得五六個小時才能有知覺。這段時間裏,肩膀和脖子是麻的,半點兒感覺都不會有,用不用?”

令泰岳連連點頭,“用用用!”

他這會兒看蔣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再生父母一樣,他太怕疼了。與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比起來,麻算什麽?麻一天都行!

得到令泰岳的同意後,蔣蕓在醫療模塊中設置了一下方案調整計劃,她眼中的令泰岳肩上很快就浮現出三個標紅的穴位來。

蔣蕓又取了兩根針,消毒之後依次紮進了令泰岳的肩膀上。

令泰岳感覺肩上一麻,就好像是整條胳膊被連根切斷一樣,他試著擡了擡胳膊,胳膊能隨心所欲地擡起來,握手這些動作也都能做到,可就是沒有任何知覺了。

他用另外一只手掐這只被針灸麻醉的胳膊都感覺不到丁點兒的痛感,就好像是掐在了別人的胳膊上一樣。

趁著麻醉的工夫,蔣蕓麻溜地將令泰岳肩膀上那些化膿的皮膚組織清除幹凈,又用酒精淋洗了一遍。把從衛生所裏翻出來的抗菌優研磨成粉,均勻地灑在令泰岳的肩上,再用透氣性好的紗布包上。

大功告成。

“就這個抗菌優,你吃兩天,兩天之後就可以停了。”

蔣蕓叮囑完令泰岳之後,轉過頭去同村醫交代給令泰岳用藥的數量以及那瓶酒精的事。

村醫這會兒正在同一個大嬸說悄悄話,見蔣蕓過來,他突然同那個大嬸說,“荷花嫂子,你找蔣知青給你看看吧,據我所知,你這個問題只能去縣人民醫院做手術,一刀割掉,然後休養上一個月。但也可能是我了解的太少,畢竟我就是個衛生所裏的赤腳醫生,你問問蔣知青,蔣知青懂得多。”

蔣蕓好奇地沖那個大嬸看去。

大嬸也不避諱,巴拉巴拉地就同蔣蕓說,“蔣知青,我的腸子好像有問題,每次蹲茅坑的時候都會脫出一節腸子來,還得我用手給塞回去,原先塞的時候不咋疼,這兩回卻是像拿著刀剜一樣,要了我的老命……”

蔣蕓給這位大嬸丟了一個掃描過去,醫療模塊很快就給出了治療方案,有針灸+給藥的方案,也有手術方案,蔣蕓果斷選擇了最省事的針灸+給藥的方案。

“嬸兒,我給你把個脈吧……”

村醫口中的荷花嫂子人送外號‘胖荷花’,村裏人都這麽喊她。一連喊了好多年,以至於快沒人知道她到底姓什麽了。

胖荷花突然就不相信蔣蕓的醫術了,“蔣知青,這個問題把脈能把出來?這不是得你親自去看看嗎?”

蔣蕓:“……”

她沒有看別人的皮燕子的習慣。

臉上的營業假笑扯起來,蔣蕓同胖荷花嬸子說,“只要醫術好,別說是您這種痔瘡問題了,就算是腳上長個包,都能把脈把出來。把脈把不出來的醫生,只能說是本事還沒學到家。”

她這純粹就是小裝一叉了,仗著自己有醫療模塊的掃描功能才敢這麽為所欲為。

胖荷花嬸子半信半疑將信將疑,伸出手腕來。

蔣蕓裝模作樣地摸了二分鐘的脈,實際上是在驗證她從廢品收購站中淘來的那幾本脈學中的內容,根據自己摸到的脈象的特征與脈學中記載的內容還有醫療模塊給出的診斷內容一一對應,對脈學的領悟更深了一步。

“嬸子,我給你針灸一回吧,針灸完這回,我給你弄兩種藥丸,一種是口服的,一種是外用的。口服的吃七個禮拜,外用的用九個禮拜。口服沒啥特別的,隨飯吃就行,外用的那個得先用油化開,一禮拜用一顆就行,用油化開之後搽在……你那個地方,堅持用上一陣子,應該就不會覆發了。”

胖荷花嬸子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這病要是真有這麽容易治,她早就治好了,怎麽會拖到現在?

不過她還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躺了下來。

蔣蕓見胖荷花嬸子打算脫褲子,嚇了一跳,趕緊道:“嬸子,不用不用,不用這樣!您把肚子上的衣服稍微撩一下,露出肚子來就行,你這個在中醫上屬於氣滯下沈,導致五臟六腑都移位了,我用針灸的方式幫你提提氣,讓五臟六腑歸位,然後再刺-激一下腸道,讓腸道痙攣上幾分鐘,這問題就能解決一大半。幫五臟六腑歸位的時候不會太疼,但腸痙攣的時候會有點疼,就和喝了涼水鬧肚子一樣,你忍一忍,最長一刻鐘的時間,咬咬牙就過去了。”

胖荷花嬸子聽蔣蕓說的一套一套又一套的,心裏不由得信了三分,她撩起衣裳躺在衛生所內那張由門板支起來的臨時床上,露出了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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