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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母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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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自己的兒子,你信不過嗎?”

說不上有多聖母,但是看到家庭倫理裏的母慈子孝,鄭天喜覺得自己寒涼的心間還是湧過陣陣暖流的。

家是什麽?

家是不管風裏雨裏,都能攜手共進的那一份情,是為了你,我受再多的委屈也不覺得辛苦,而原諒你,不過是一個錯身的回眸。

“媽,我錯了!”鄭天祥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媽,你打我吧!狠狠的打我一頓,往死裏打,我知道,就算是裝瘋賣傻,我也不應該往坑裏填土的,我聽到村裏人的議論了,他們說我會被天打雷劈的,媽,我不怕天打雷劈,我只是怕你不要我了……媽……你打我吧!”

母親被活埋,兒子親自填土,這自然是要淪為一個笑話的。

可這笑話,經過了誠心的交流,再沈澱進彼此心中時,就有了些許的溫暖。

“兒子!”

“媽!”

“兒子……”

田繼芳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和天祥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之前有多心痛,現在就有多欣喜。

“爸,這是一份親子鑒定書,是霍臨淵委托青城公安局做的檢查,取的是你和天祥的樣本,比‘滴血認親’要科學,你是AB型血,天祥是A型血,血型不同,血液自然不會相融,他只是遺傳了你血液中的一部分,他可以是A型血,也可以是B型血,只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會是AB型血,所以,你之前的檢測不準確,也不科學。但這DNA檢測不同,它檢查的是人體染色體的基因代序,不會出錯,你和天祥,DNA檢測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這充分說明,你們之前存在著父子關系。”

再不能接受,這也是事實。

可這個事實,總應該比當年“滴血認親”後的結果好接受吧!

鄭廣深果然怔了怔,那表情居然和田繼芳看到檢測單時一樣困惑。

這究竟是一對怎樣的夫妻呀?

對於自己愛的結晶,居然從沒報希望!

“天祥是我的兒子?”鄭廣深顫抖了唇。

“是的,你唯一的孩子。”鄭天喜回答,甚至著意加重了唯一兩個字。

鄭廣深沈寂於兒子的“失而覆得”,並沒有註意到這一個咬詞。

“我的孩子,居然是我的孩子……”鄭廣深的眼淚也要流出來了。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只能替別人養孩子,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他有一個孩子是自己的。

這個曾經燃燒起他生命之光的嬰孩,終於在他八歲生命的這年,再次給了他希望。

“繼芳,天喜說的是真的嗎?”

多少年,沒有用過這麽溫柔的言語。

田繼芳的哭聲止住了,她突然就發覺了自己的作,這麽多年,自己所求也不過是這只言片語的溫柔,鄭廣深曾經給過她嗎?

給過的吧?

那是從什麽時候起,自己不珍惜了呢?

是得知鄭廣深的真心被另一個女人占據的時候?還是張屠夫喪妻之後一次次繾綣的溫柔?

最初的一次偷情是為了什麽呢?

哦,對了,是為了報覆他們當年在那大槐樹下美麗的邂逅吧!

於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在院子裏的大槐樹下,田繼芳第一次失身給張二狗,而後的每一次,也都是面朝大槐樹的方向……

田繼芳的視線對上了鄭廣深臉,記憶中的臉年輕了許多,那是十年前的仲夏,雨過天晴,天邊依稀閃過彩虹的殘影。

她的哥哥田繼剛帶著她走進了這座農家小院。

她知道哥哥帶她來是為了什麽,但是因為背負著克夫的名聲,她有些局促和不安。

早在上腦村的時候,她就聽說了鄭廣深,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相親遇上好男人,喪偶的女人內心也是歡喜的。

那一日,霞光漫天,那一日,槐花飛揚,只一眼,愛意就已經淪陷。

可這個男人,心中永遠記得的,卻是另一個下過雷陣雨的傍晚。

心中的酸澀猝然而起,田繼芳一手抱著天祥,一手掄圓了,就朝鄭廣深的臉上摔了一個巴掌。

那麽狠,那麽恨。

鄭廣深看見巴掌來襲,並沒有閃避,他端坐著,一動未動。

“啪”的一聲響,臉被狠狠的甩向了一邊。

“媽,你別打爸爸,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錯,爸爸也想去救你的,可是他摔了一跤,摔的都吐血了,根本就動彈不了……”

田繼芳一個巴掌抽完,整個人都空了。

壓抑於心底的,對鄭廣深的恨,就這麽無端端的宣洩了出來,她立馬像是一片被秋風卷下的落葉,飄浮無根。

“繼芳,這是右臉。”鄭廣深將自己沒有被打的那半邊臉往前湊了湊。

田繼芳卻沒有再打人的魄力,她整了整衣衫,“天喜,馨兒,帶天祥到院子裏去,我有事要和你們爸爸談談。”

鄭天喜摸了摸鼻頭,感覺生活又給了她一份驚喜。

她居然見證了一份被沈汙落垢掩埋的失去了本來面目的愛情。

是的,愛情。

伸手拽出倆人,坐到了堂屋的門檻上。

天祥還在一步三回頭,“大姐,都是我的錯,媽媽為什麽要打爸爸?”

“爸爸該打!”

記憶中,天祥出生時,全家是欣且喜的。

可沒有多久,在天祥周歲之後,家裏的風向陡然就變了,然後是一個午後,爸爸將天祥的手指頭刺破,然後混進去了自己血。

血自然是不相容的。

那一日,田繼芳就站在門邊,沒有叫罵,沒有動手,她冷冷的看著,眼神空洞的可怕。

曾經,她一度以為,那是偷人後的心虛。

現在回想起來,天喜覺得那是絕望。

那時的田繼芳身體或許已經出軌,但是精神卻依然寄托在鄭廣深的身上,否則,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不會維持了十年之久。

雖然這個年代離婚的人不多,但是倆人都是二婚,自然不存在名聲這個問題。

“姐,媽不會有事吧?”鄭馨兒也有些不放心。

“放心,爸剛做了手術,媽下手不會那麽重的,而媽已經鼻青臉腫了,爸肯定也下不去狠手。”

“啊!你是說他們會打架?”鄭馨兒有些不解。

“說不上打架吧!互甩幾個耳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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