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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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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唐青婉也就買了些針線, 既然旁的暫時做不了,她就盡量準備點衣服棉鞋之類的,省得到了申城都要買, 反正家中箱子裏還有不少布料,不需要另外花錢。

這年月什麽都缺乏,布料都是精貴東西, 以前節儉慣了的唐青婉舍不得霍霍,摳摳搜搜的,可那些布料放著只會過時沒半分升值的空間。

回想起上輩子她到申城的頭幾年好不容易得了幾尺粉底帶小碎花的布,粉粉嫩嫩的, 想著要是給她家甜甜做身裙子該有多好看, 就沒舍得用一直放箱子裏留著,年年夏天搬出來曬曬防止發黴, 一曬曬了十多年, 那時候五六歲的小姑娘看了都得嫌布料土氣,更不要說當時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最後唐青婉拿那布料做了一身棉褲棉襖的內襯, 在家時當家居服穿穿。

這樣想著,唐青婉越發堅定等回去後要將家中壓箱底的布料趁現在還時新都用掉。

去申城時,要真不好帶那麽多行李就等他們安定了麻煩陳強郵寄過去,最好是把到明年開春的衣、鞋、被都準備好。

這樣一想事情很多。

聽陳強回來說何明打算第二天跑一趟縣城, 找他在縣公安局任職的戰友,舉報一下陳大剛的情況, 讓人來查一查。

石泉生也跟著去了,雖然他知道申城寄過來的信不可能這麽快到, 可總要來看看才放心。

再過兩天何明就要正式上班了, 聽說他們辦公室裏有電話, 石泉生放心多了。

原本他想過會去申城,但那時候沒同唐青婉正經商量這事,擔心唐青婉沒這想法,他在心中打草稿時盡量讓步是定年三四月動身,用的是石夏天明年九月六歲需要上小學了。

山裏的孩子沒有上幼兒園一說,就是縣裏也就這兩年有個幼苗班,純粹是帶孩子玩的,聽說有一半在園時間在讓孩子睡覺。

山上下來一趟不容易,石夏天又有唐青婉這個高中生全心全意教養著,根本沒想過去讀什麽幼苗班。

農村的孩子,沒人帶的六歲上一年級的也有,需要帶弟弟妹妹的七八歲才進學校門的也不少,石夏天原本就計劃讓她六歲九月入學。

當時石泉生抱著試探的意思問了唐青婉,原本想著唐青婉沒這想法就再說推遲三四個月,來年開學前肯定得過去,哪想唐青婉聽了直接點頭應了。

現在他偶爾為自己當初的膽小懊惱,如果當初他自信一點,直接提出一起過去,早早準備起來,也不至於如今手忙腳亂的。

好在何明這個曾經生死與共過的兄弟轉業回來了,何明當兵的時候,他幫著照顧何家弟妹為他守好大後方,現在他要去申城,前途未蔔,他相信何明也會是他一家能退守的後方。

何明見過戰友,石泉生出了郵局,兩人在車站碰頭,準備回去。

路上石泉生找何明打聽計生用品從哪裏能買到。

他和唐青婉心意相通,並且馬上要領證了,這個總有一天會需要,有備無患。

何明聽了,看了石泉生好一會,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唐青婉讀完大學你可快三十了,這麽多年你們沒做過措施,她是不是真不能生?”

唐青婉那一批知青到山裏插隊時,何明已經入伍了,石泉生從來沒提過,所以他並不知道孫如玉這麽一個人,他僅僅知道石夏天不是唐青婉親生的。

石泉生也不會同何明解釋那麽多,只說唐青婉還小,他沒想著讓她這麽小要孩子,對身體不好。

“再說我是被人丟在河裏的,本來該姓什麽都不知道,這生不生孩子又如何?何況我們還有甜甜,如果她願意生等過幾年我們也生一個,不願意我們一家三口也挺好的。”

何明卻是不信的,哪個男人不想要兒子?在農村,沒兒子會被人瞧不起的。

“她都二十好幾了吧?哪裏小了,你自己沒個成算,要是去年生一個多好?這學一上就是四年,肯定不能要了,你就不想抱兒子?”

石泉生聽了這話,最終沒忍住批評了何明一頓。

“我發現你當了幾年兵,這思想覺悟怎麽退步了?一天天嘴上掛著兒子兒子,你爹倒是生了那麽多兒子,有什麽用?

我記得當年你並沒有重男輕女的毛病啊?

這話也不對,你看你對何梨這個妹妹比哪個弟弟都疼,怎麽到了自己閨女,你反而更稀罕不是你親生的侄子?

你自己指定是有點什麽毛病。”

何明好像就單純不稀罕倆親閨女,石泉生見過他抱侄子,甚至抱過侄女、外甥女,唯獨沒見他抱自家閨女,都是石玲玲抱一個牽一個。

眼看著兩人都要相互攻擊了,還是何明先退步不再爭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已經有兩個閨女了,自然想要個兒子,不過在老家時住不開,一家四口睡在一張床上什麽都別想幹。現在總歸是好了,石泉生家那房子寬敞結實,到時候在他們睡的房間隔道墻,兩閨女住到後面去。

石玲玲現在也不會對他橫眉豎眼的,他晚上再哄著點,想來很快就能抱上大胖兒子,想到這裏何明心情很好,看石泉生也格外順眼,大方道:“回頭我去幫你領一些,我們有點份額,反正我也不需要。”

自打知道申城將材料寄出來後,石泉生隔天就得去趟縣城,早出晚歸的,有時候帶著大包小包出去,有時候也帶點東西回來。

他現在同唐青婉石夏天都住西廂同一個房間,他的那個房間還破天荒上了鎖,唐青婉只當因為陳強他們住進來了,而家中他那房裏有不少錢物得鎖起來也沒想其他,她這幾天也忙的狠,一邊整理那些藥材,該賣的該留的還有最近收上來的要炮制,一邊不停地踩著縫紉機,做衣納鞋,新布用完了還有舊衣服要縫縫補補。

好在自打前兩天石玲玲娘三搬過來後,唐青婉也輕松了不少,雞鴨鵝有人餵了,一日三餐也不用她動手。

唐青婉就專心踩著縫紉機,除了給自家一家三口做了秋冬衣服各三套還給石玲玲家兩閨女一人做了一身。甜甜的一些小衣服,她縫補一番也都給石玲玲家小閨女了。

在這個年代孩子都是撿大人的衣服穿,有些窮苦人家孩子夏天多是打赤腳的,甚至得一身衣服輪流著穿。何家孩子雖說不至於沒衣服穿,可香香和晶晶身上的衣服上也是累了不少補丁,顏色多為偏暗的深色。

兩個孩子平白得了唐青婉十來件衣服,何香香和何晶晶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天天穿顏色亮麗還帶花色合身的衣服,高興得不得了,跟在石夏天後面,整天圍繞著唐青婉嬸嬸長嬸嬸短的喊著。

每天在大院子裏玩也不擔心安全問題,白日還有各種零嘴,吃飯也不用靠搶了,才兩三天,兩個小姑娘從裏到外好似變了個樣,石玲玲這個做母親的最有體會。

所謂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石玲玲對幫著打理唐青婉的院子越發上心,也更加堅定了要努力掙錢的決心。

至於生兒子,拉倒吧,有了錢她照樣能帶著兩閨女活的舒適滋潤。

石泉生和唐青婉都沒怎麽避著石玲玲,她已經知道陳強他們是怎麽掙錢的,她都打算好了,等過了這段時候就找陳強,兩人合夥,翻山越嶺收貨她也不是不能幹,大不了她少拿點錢。

錢這個東西,誰手上有都不如自己手上有,這年頭男人靠不住。

生兒子只會影響她掙錢的速度。

如此申城那邊東西寄出來的第八天頭上,石泉生和唐青婉換了一身新衣服,帶著石夏天坐車去了縣城。

到了郵局說是申城發出來的郵車還沒到,不過之前就問過了,肯定在這一兩天。

一家三口也不打算回去,在縣城逛了逛,還在汽車站門口碰到國營照相館拍出來工作的照相人員。

唐青婉才想起來前幾天她去火車站準備回城時也照了幾張相片。

洗照片需要時間,上輩子那相片她沒看到,那十八年間,她連他們父女一張相片都沒有。

唐青婉拉住石泉生:“我們拍幾張相片吧,正好甜甜也來了,拍張全家福。”

順著唐青婉眼神的方向,石泉生也看見了帶著照相設備的同志,忙將石夏天遞給唐青婉牽著,他去交涉。

市裏車站旁拍的相片他當時加錢讓洗了兩套,可惜這幾天忙得還沒有時間去拿,不過下次一起坐火車去申城時正好可以去拿。

唐青婉問了,縣城當前還沒有彩色膠卷,這個太貴了,極少有人拍的起,當然黑白的也不便宜,兩寸的都要三毛一張,六寸得一塊二。

最終一家三口拍了三張六寸的,石夏天一張單人的,唐青婉同石泉生拍了一張合照,然後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問清楚攝像同志所任職的照相館具體位置和那相片的時間,石泉生幹凈利落付了錢。

“算算時間,等相片洗出來我們已經出發了,到時候只能麻煩陳強來取。”

石泉生點點頭:“明哥那裏也方便,到時候取了讓他們寄到申城去。”

石泉生在郵局附近的招待所定了房間讓唐青婉和石夏天進去休息,他繼續去郵局候著,到了傍晚郵車果然到了。

來的次數多,郵局人都認得石泉生,看了他的材料,給他找到了郵包。

“謝謝大姐,我們急用的。回頭我和我媳婦打過結婚證,給你們送點喜糖吃。”

石泉生不是說空話,他們回去坐車的車站在郵局附近,繞過來不費事。

這樣大的喜事,他打心眼裏高興,想讓大家分享他們的喜悅。

“為人民服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你快去忙吧,再晚怕是民政局要下班了。”

石泉生拿著大大的包裹直接回了招待所,這時候跑去民政局大概也能趕得上,可打結婚證這種一輩子一次的大事,他不想匆匆忙忙的。

反正已經定了招待所,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精神抖擻去領證。

申城寄過來的東西不少,有一些糖果,布料,還有點全國通用糧票。

石泉生和唐青婉先去翻夾在最中間的檔案,一點點打開看了沒問題,這才收好去看其他的東西。

大概有兩三斤糖果,在申城說不上多稀缺,但這邊是很難買到的精貴品種。

唐青婉挑了幾個當年那三個孩子喜歡的口味給石夏天:“吃吃看,這幾種應該比較好吃。”

石夏天聽了胖胖的小手剝開一個白塑料紙包著的糖,聞著一股奶香,倒是看不出什麽名堂,然後舉起來塞到唐青婉嘴裏,好奇地問道:“甜嗎?”

唐青婉其實認得,這個是申城的大白兔奶糖,後世都非常出名,聽說前些年用來招待過美國總統,那一袋子糖果裏也就十來粒大白兔。

石夏天不挑嘴,但是不太喜歡喝石泉生從山下提上來的鮮牛奶,鮮奶有一股子腥味,大概是小時候喝多了,她不太喜歡牛奶味的東西,所以以往石泉生一般只挑橘子等水果味的糖果買。

不過唐青婉相信這大白兔的奶香味會征服小甜甜的,她笑著不吱聲也剝了一顆,塞到石夏天嘴邊:“又甜又香,你試試。”

聞著都香甜香甜的,石夏天瞅了半天總算張嘴小嘴含了進去,等慢慢化開後,眼都瞪大了,驚喜地喊道:“比橘子糖好吃!”

說完在那一堆糖果裏面去挑大白兔,唐青婉便由著她去,平常雖然沒少她零嘴,可會控制她吃糖的量。

糖這個東西除了讓人心情好沒有別的作用,特別是對孩子的牙齒和眼睛百害而無一利,說得多了,石夏天記在心裏,平常很少主動要糖吃,一個月兩三顆倒是沒大礙。

這次挑了滿滿一把,七八顆是有的。

“我留著,媽媽要上學了,我也要上學,到時候不能黏在一起了,要是我想媽媽了,就掏出來吃一顆,這是糖糖,媽媽也是糖糖,就好像媽媽一直陪著我一樣。”

唐青婉失笑道:“你這是要把媽媽吃掉啊?”

說著又剝開一個,轉身塞到石泉生嘴裏:“你也吃一個糖!”

說完才發現這話有歧義,特別是結合剛剛同石夏天的對話,不由炸紅了臉頰。

回來這麽長時間,每天晚上石泉生都會睡在她旁邊,也就最初那天安分些,之後每到夜幕降臨特別是石夏天睡著後,這人一點不老實,手口並用,除了沒突破最後一步,他們什麽都做過了。

要不是唐青婉多活了一輩子,加上工作原因有點理論基礎早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孩子都懷上了。

可能前面幾年壓制得太厲害,現在的石泉生已經發現唐青婉對他的親近沒有任何排斥,像是老房子著火似得,一抓住機會就上下其手,這些天是一點也沒耽誤,不得不說除了心意相通,這種水、乳、交、融的親密接觸更能促進兩人快速地熟悉彼此。

私下裏,石泉生一點也不正經。

果然聽了唐青婉的話,石泉生一臉笑,意味深長說道:“確實,糖糖是這世上最好吃的,以後我得多吃點。”

唐青婉吶吶不成言:“不要瞎說帶壞孩子,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是少吃點好。”

“對,吃多了糖會蛀牙,會掉頭發,還會長成小球球。”石夏天一邊挑著糖一邊念著唐青婉平常叮囑的話。

“那是對小孩說的的,小孩子牙齒很脆弱,蟲子一咬就沒有了,所以得少吃糖。我們大人牙已經長得結實了,輕易不會蛀牙的,可以多吃一點糖,多吃糖心情好!”石泉生一本正經忽悠道。

石夏天聽了沒有一絲糾結了,很大方地把糖果都推給石泉生:“那這些都歸你吧,媽媽是不會讓人蛀牙的糖糖,歸我!”

石泉生:……

“美得你,媽媽不分,她是爸爸的媳婦,全部歸我才對。”

“¥%&*@#¥”

“……”

兩人成功吵起來了,唐青婉有些磨不開臉,不想去接那對幼稚父女的對話,便起身去翻包裹裏其他東西:

布料的質量和花色都不算時新,但是在這邊已經算是精貴稀少的的。唐青婉要不是回過申城在那生活過也不知道這些布料已經過時,申城的姑娘根本看不上了。

不過姥爺能寄來這麽多東西,唐青婉還是很感激的,這些布料做鞋面或是褲子倒也不差。

石泉生已經知道唐青婉在申城家中的處境,對那些寄過來的東西也不太關註,由著她處理。

他帶了錢,吃晚飯之前,石泉生出去跑了一趟,從他熟悉的黑市淘回一些東西,然後一家三口早早睡了。

第二天唐青婉醒的很早,然後發現石泉生已經起床穿戴整齊了。

唐青婉便也起了身,正準備換上昨天從家帶出來備用的那套半新的衣服。

原本她昨天特地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不想昨天包裹來得晚沒趕上去打結婚證,這套也不錯,只洗過幾次水,就是沒昨天特地穿來的那套喜慶。

哪想石泉生從包裹裏拿出一件大紅的連衣裙遞給唐青婉:“你今天穿這個,一輩子一次的大事,應該隆重點。”

唐青婉一臉驚訝:“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前幾天去市裏碰到就買了,我量過了,應該合身,你換上試試。”這些天,唐青婉身上不管哪處的尺寸,石泉生都摸得一清二楚。

因為石夏天還在睡覺,兩人都壓低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尤為暧昧。

唐青婉一張俏臉脹得通紅,嗔了石泉生一眼方抖開裙子,仔細看了看,裙子樣式簡約大方,顏色正布料也很有質感,胸前還繡了暗花,就是到了十幾年之後也是拿到出手的,想來也不便宜。

買都買了,唐青婉也不會不解風情去責怪石泉生亂花錢,只是有些難為情道:“你轉過身去。”

縣城招待所並沒有單獨的衛生間,洗漱方便都要出房門到公共衛生間,這換衣服只得在房裏。

石泉生沒依,一本正經道:“這是在外頭,我看著安全些。”

“聽你胡扯。”

唐青婉小聲嘀咕著然後坐回床上,拉過薄被將自己脖子以下圍蓋起來,瞪著虎視眈眈的石泉生在被子裏摸摸索索將衣服換好了。

因剛起床還沒來得及紮辮子,一頭濃密烏黑的秀發柔順披在身後,婀娜娉婷地站在那裏,俏麗中帶著幾分嫵媚,看得石泉生眼都熱了。

他比比自己胸口,沙啞著說:“當年第一次見你時,你才到我這兒。”

然後緩緩走上前將人輕攬入懷:“長高了不少,現在已經到下巴處了。”

長大了,也開竅了,可以嫁人了。

石夏天因為換了地方昨晚很晚才睡著,眼看著太陽曬屁股了,急著去打結婚證的無良老父親趁唐青婉不註意,偷偷將她搗鼓醒了。

石夏天被吵醒後,也沒鬧小脾氣,她小小年紀卻也知道今天是爸爸媽媽的大日子,快速爬起來穿好衣服高高興興牽著爸爸媽媽的手出門了。

這天風和日麗,領證也格外順利,石泉生背著大背包,同唐青婉牽著石夏天,從民政局到車站一路發著喜糖,高興地像個孩子。

唐青婉的臉跟著紅了一路,卻也打心眼裏高興,並沒有阻止石泉生這猶如善財童子般行徑。

雖然這年月糖果真心不便宜,可一輩子也就放縱這麽一次,還是由著他去吧。

中午到家後,石玲玲已經按著石泉生的意思準備好了一桌酒席,何明和陳強都在。

這次何梨沒來,陳大剛的困擾已經解決了,何梨安全無虞,而從鎮上回來一趟來回怎麽也得兩個小時,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不想耽誤便沒有過來。

石泉生和唐青婉自然不介意,在這裏他們相熟的也就已經到場的幾個人,真心為他們高興的有這幾個人就夠了。

雖然今天對於兩人來說意義非凡,親近如陳強等人卻是不太了解,只當是這對夫妻補領了結婚證,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席間幾個男人喝起了酒,連何香香、何晶晶都換上以往過年才有得穿的新衣服,跟在石夏天身後笑著鬧著。

飯後石泉生還從後面倉庫裏搬出好些桶煙花,擺在空曠的院子裏,陳強膽子大搶過火柴串進煙花堆裏挨個點燃,頓時漫天煙花照亮山頂的天空,美得如夢如幻。

那晚石玲玲問需不需要將甜甜抱去她屋裏睡,反正何明喝了酒,石玲玲沒打算讓他進房門,趕到陳強那邊去了。

唐青婉臉皮薄,紅著臉拒絕了。石玲玲並不知道她和石泉生還沒真正同過房,但她若讓甜甜去那邊睡,好像在暗示石泉生今晚應該要發生點什麽,萬一石泉生沒那想法,她就不知道怎麽面對了。

洗漱後唐青婉換了一身舒適的棉睡衣上了床,石夏天已經四仰八叉睡熟了,這孩子一直都好吃好睡很好養活,肉呼呼、紅撲撲的小臉看著就特別治愈,看了半天,唐青婉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小臉。

這天唐青婉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著,奇怪的是平常早早回房的石泉生一直沒進來。

難得落空下來,唐青婉很難不想起這些天入夜後發生的點點滴滴。

上輩子的唐青婉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經驗,可年齡和閱歷在那裏,漫長的歲月裏,夜深人靜午夜夢回的時候也有過那麽幾次她想過如果那幾年他們成為真正的夫妻會是什麽樣子。

回來的這十來天,和石泉生睡在一張床上,除了沒進行到最後一步,他們什麽都做過了,比那些年她想過的都多,都深刻。

二十二歲已經是成熟的身體,整晚被荷爾蒙滿額的石泉生抱在懷裏這樣那樣,好幾次他們弄出的響動差點吵醒睡得香甜的石夏天。

唐青婉覺得石泉生那分房的提議可能真的等不了幾年了,甜甜的確大了該學著獨立,最起碼這床得早日分起來。

老話說兒大避母,女大避父,小姑娘長得快,石泉生的確不適合睡在這邊。

可如果分床的話,她是繼續和甜甜睡一床還是和石泉生單獨睡一床?

他們都領證了,是真正的夫妻,加上這些日子石泉生明顯的入侵勢頭,唐青婉覺得她大概要棄女而去了。

這樣想著,輾轉反側的唐青婉都快睡著了,石泉生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看樣子也梳洗過了,穿著一身和唐青婉身上相似的睡衣,那是她這兩天才做出來的,用的是同一匹布,原來是打算帶到申城去穿的,今天兩人卻不約而同穿在身上。

投在身上的目光炙熱滾燙,唐青婉一激靈整個清醒了,她坐了起來看著越發靠近的石泉生,一時也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麽,不自覺伸手想將熟睡的閨女搖醒。

石泉生見了眼裏的笑意越發明顯,手上動作卻不慢,常年獵狩訓練出來的身手讓他迅速俯下身將唐青婉出逃的手緊緊按在床上,十指交纏。

“噓,可別把這小磨人精吵醒了。”

說著掀開唐青婉身上的被子,連同他們兩人的枕頭都堆在石夏天外側,石夏天睡覺一向老實,這樣多一重保障也不擔心她半夜翻下床來。

做完這些石泉生一把抱起唐青婉大踏步往外走。

“你……要抱我去哪?甜甜一個人會害怕。”

“她膽子大著呢,燈也亮著,她不會害怕的。”

就這樣石泉生抱著唐青婉出了西廂,穿過堂屋,推開東廂的房門,來到他精心布置了好些天的新房。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要換地圖,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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