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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無有無間,無情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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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無有無間,無情有情

“小郎君,乖乖放下劍,隨姐姐一道回去,一親芳澤,旦夕享樂,何必無謂掙紮,自尋煩惱。”

女子手中金劍化作漫天金光玉芒,籠蓋四野,傾刻便將花愷所化重重人影淹沒其中。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這麽厚的,人醜就不要出來嚇人。”

花愷化出的十數個身影同時發出一聲嗤笑,他從來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主,對於討厭的人和物,向來不吝毒舌,無分男女。

對於這個一出現就一直在騷首弄姿的女人,實在是讓他倒胃口。

小爺這傾世美顏也是你能覬覦的?

“你……!”

金劍女子其實也算長得美艷絕倫,身邊從來都是讚譽奉承,哪裏聽過這麽惡毒的話?

還十幾張嘴一起,簡直豈有此理!你這武功是專門創出罵人用的吧?

她胸都快被氣爆,漫空劍勢為之一頓。

“呵,醜鬼,看劍!”

花愷沒想到這女人空有一身高絕武功,劍法意境更是超凡脫俗,卻這麽容易被他言語影響,露出破綻,又哪有放過的道理。

嗤笑之時,重重人影於劍隙槍影、金光銀絲之中驟然歸一,右手輕輕一探,長劍伸出,劍已離手。

劍化白玉,去如長虹。

戾嘯震空,威勢驚神。

驚神一劍!

這是他將驚神指意融入純陽玉劍碎星勢,未必能與真正的碎星劍勢比肩。

但在此刻,他境界低微,難以發揮碎星勢的真正威能之時,卻是威力無匹,也更隨心應手。

“小心!”

剎那彈指間,裹脅著驚神之意的白玉劍罡,已破開金光銀絲的籠罩封鎖,直指金劍女子。

“啊!”

“找死!”

一聲嬌呼,出自金劍女子,血花綻放,這會兒她是真的爆了胸。

一聲怒叱,出自那名叫寒驚的冷面男。

這一劍,已足以令這四人動容。

冷面男驚怒之下,一步踏來,腿如狂風。

另一個背刀男子也不敢再托大袖手,刀隨人出。

槍如絲雨,

腿若狂風,

刀似山岳,

若再加上那女子的金劍,這四人聯手,當真有不破之能。

只可惜,這女人已被花愷一劍爆胸,雖然沒死,也難以動手。

冷面男狂風一般的腿影被花愷一劍削出,頓時渙散、

持刀男那沈如山岳的一刀也被一道綿綿旋渦般的力道牽引,倒斬向輕浮男子,如雨槍影乍消。

“想不到你這小子一介賤賈,拜入純陽不過數年,便有此功力,純陽真人果真不愧是當世第一,人間真仙。”

持刀男動容說道,手上卻不休止,三人又同時攻來。

冷面男腿如狂風不絕:“哼,再厲害也到此為止了,呂純陽再厲害,這小畜生今日也難逃一死!”

輕浮男子冷笑:“寒驚,大將軍之令是要活捉此人,你要抗命不成?”

“這小畜生竟敢傷芙蓉,今日必要他死無全屍,回去我自向大將軍請罪。”

“在我劍下也敢分心,我看你們不是想要我的命,是想送命!”

花愷一聲冷叱。

正如他所說,高手相鬥,如此分心無異於自尋死路。

三人綿綿密密,相生相輔、幾無破綻的攻勢之中,輕浮男子心有不忿之下,最先現出了破綻。

破綻現出之時,花愷已經一劍遞出。

輕浮男子慌亂之下,回槍直豎身前。

“叮!”

劍尖刺在槍桿之上,微微一震,百煉奇木所制的槍桿,堅逾精鋼,卻擋不住這一劍,從中斷裂。

“哼!”

幾絲血線飆射,輕浮男子發出一聲痛哼。

花愷卻不喜反驚,因為他發現這一劍一時間竟收不回來,一截劍尖竟被那輕浮男用牙死死咬住。

等他震碎輕浮男兩排精鋼般的牙齒,抽出劍來,已經然遲了。

冷面男腿如劈山大斧,當頭避下。

另一人長刀橫掃,攔腰截來。

千鈞一發之際,花愷眼中金芒隱現,周身頓時籠罩一層金膜。

“當~~”

“當~~”

一腿一刀,就如同擊打在銅鐘之上,顫鳴不止。

花愷卻發現對方神色如常,似乎絲毫沒有意外,心中一跳,身形頓時微微一震。

瞬息之間,一腿一刀就像從靜止到極速,將花愷劈成幾瓣。

“玄牝寶鑒,無有無間。”

被劈成幾瓣的“花愷”漸漸由實化虛,數丈外一個人影卻由虛化實,正是花愷。

“你們是安如歸的人。”

花愷摸了摸肩上和腰間兩道血痕,凝聲道。

他曾經目睹安如歸那太監與長歌門主楊尹安過招,所用正是無有無間掌。

《道德經》四十三章有言: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不言之教。無為之益,天下希及之。

當日的安如歸,能化無有,能趨無意,明通至剛至柔,動念中出入陰陽之間。

這兩人雖遠未達如此境界,卻能將無有無間之意,融入拳腳刀劍之中。

如水浸堅土,氣彌虛空,無所不入,無所不催。

除非他的不壞金身真能練到無漏無缺,否則對上這門武功,根本不存在破或不破,簡直形同虛設,如若不存。

能傷到他,也就不奇怪了。

這幾人分明對他極有了解,至少很了解他的金剛不壞身。

先前對他不屑一顧,絲毫不放在眼中的稟性,每個人表現出來的稟性,未必是真。

對戰中分心,輕浮男露出破綻,也都是為了誘他入殻。

如此說來……

心中一頓,身形微動,便聽一聲嬌呼:“小賊快躲啊!”

“噗!”

金光一閃,血光乍現。

人影閃動,兔起鶻落間,花愷抱著一具嬌軀連連閃現,瞬息間便至十餘丈外站定。

“你瘋了!”

花愷懷中,正是不知為何去而覆返的蘇脈。

他對著懷中的蘇脈低吼,指間翻動,已經化去一張玉液符。

她胸前已經多了一個血洞,正是被那金劍女子一劍穿心而過。

若非玉液玄奇,早已斃命當場。

饒是如此,倉促之間,也是傷重難愈。

蘇脈勉強牽動著被鮮血染得膽紅的唇角一笑:“小……淫賊,我、我不欠你的了……”

花愷心中氣急,看她的模樣又有些莫名一疼,只好怒罵道:“蠢女人!”

這四人的確可怕。

明明有著絕頂的武功,四人聯手,天下少有能敵者,卻仍然處心積慮,精心設計。

不光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那金劍女子的傷勢可半點不假,卻仍然能發出奪命一擊,明顯是用了什麽秘法。

只是雖然他們算計精絕,但顯然他們根本無法了解花愷究竟有多少底牌,註定不可能成功,偏偏這蠢女人自以為是,跑回來就算了,還跳出來為他擋這一劍。

“走!”

這幾人也是幹脆,見得自己等人所設之局無功,便知以目標武功,再鬥也是徒勞,甚至要付出慘痛代價,拉起已經無力動彈的金劍女子,就要退走。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留下吧!”

花愷也不知是為蘇脈被他們所傷而恨,還是要把對蘇脈的氣撒到他們身上,將蘇脈放下,恨聲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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