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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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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愷想了想道:“咱們先去找個地方落腳吧,之後再商量下,盡快把酒樓開起來。”

花愷這一路上就和他商量過,要在洛陽開家酒樓,只不過張德順一直對此心存疑慮,不為別的,洛陽城裏的酒樓酒肆簡直多如牛毛。

但花愷卻是無所謂。

他現在連接不上空間,連距離目標有多遠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但有一點是沒有疑問的,只要能成為對這個世界有著舉足輕重影響的大人物、抑或是直接做出對世界有大影響的事件,那身上的因果和氣運必定不少。

無論是哪個,都不會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只能做好長時間的準備,首先就得先融入這個世界。

要融入這世界,至少一個身份不可或缺,既然說了自己是個商人,那就好好地扮演下去。

張德順來過幾次洛陽,有這個向導在,花愷並不需要費心,在南城找了一家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休整了一番,張德順便帶著焦大匆匆出去,他要去找牙行打聽打聽。

花愷要暫時在洛陽紮根,總不能一直住客棧,還要找一處能住的房子,酒樓也需要先找個店鋪接手過來。

他原本還想跟著一起,但被老張攔住了,說是身為主人,哪有親自過問這些小事的道理,真的是把他當地主老爺給端了起來。

花愷也只好隨他,本想著把五鬼也放出去,探探消息,多了解一些,可想起一個小小的山賊都有傷到靈體的能力,這洛陽城裏說不定藏龍臥虎,不知道有什麽變態存在,還是暫時打消了這念頭。

一個人待在客房中,無所事事,花愷只好拿出那本破書。

這破書名字叫《拳經》,以“經”為名,口氣大到沒邊,可給花愷的感覺卻是LO比得很。

但就是這本LO得很的拳經,怎麽就那麽的深奧難懂?

通過張德順這個“人形破譯器”,他倒是已經能讀通這本書。這一個多月來,他也天天研讀,前兩式“回風掃葉”和“橫掃千軍”到是不難,似乎真的只是兩式普通拳法,找到關竅,照貓畫虎,不過是一個熟能生巧、巧而通神的積累過程。

但是最後一式有著很LO比名字的“猛虎下山”,他是根本不得其門而入,每次煩躁得想放棄,又想起當初從山賊頭目身上看到的威勢,就是心癢不已,只能繼續悶著頭研究。

月上中天,花愷靠著窗,還在一遍遍地研究著《拳經》,其實也就那一式,白慫懨懨地趴在他腳邊。

如果不看已經被他自己抓得如同亂草堆一樣的頭發,這倒是一幅俊書生月下閑讀的畫面。

這個時候,出去了小半天的張德順和焦大終於是回來了。

花愷放下破書:“張叔,怎麽樣?”

張德順一臉春風,顯然是心情不錯:“住宅和店鋪都有著落了,等公子去看過,若是滿意便可定下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有好事呀,跟撿了便宜似的?”

張德順一臉笑意,卻賣關子道:“一時也難以說清,公子明日去看過便知。”

這大叔還有這種趣味,花愷指了指他沒說什麽,那就看唄。

第二天,到了地方,花愷卻驚呆了……

這哪裏是什麽住宅,根本是一座園林啊。

林園灘池,亭臺水榭,拱橋回廊,廳宇樓閣,無所不具,不所不有。

共占地一十八畝,換算成他習慣的單位,就是一萬多平方米。

他是有交代過要盡量找處大點的房子,因為自從知道自己“身家財產驚人”後,他就想過一回土豪的癮,在現世中拼死拼活這麽多年,依舊連個廁所都買不起的花愷,怎能不逮住機會發洩一下這種怨氣?

可這“大”得也恁誇張了,難道他們對於房子大小的觀念真的差距這麽大?

花愷站在一座石拱橋上,下面是一個碧綠的蓮花池,嘴角有些抽搐:“張叔,這房子……多少錢……”

老張大手一揮:“不算貴,一共四百萬貫錢,換作白銀,合四千兩整。”

“噗——”

花愷一口鹽氣水差點噴了出來:“我說張叔,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他現在對於這裏的金錢有些概念,單論糧食的購買力,一兩銀子就相當於現世的四千多塊錢,四千兩是多少?一千多近兩千萬!

如果是在現世,他所在的東都市,那估計兩千萬剛剛好觸摸到豪宅的腳底板兒,算不上誇張。可這是哪裏?跟現世那坑死人的房價地價相比,這裏的土地根本就是白送一樣。

但是對於他的反應,張德順明顯想反了:“的確是挺便宜了,也是趕巧,那牙子正好有這麽一處宅院。”

便宜?花愷眼角抽了抽。

“聽那牙子說,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禦史臺的臺院侍禦史,六品官,家底不薄,又是個風雅人,這宅院占地不小,修得也好看,正好出了事,急著把宅子兌出去,比市價低了將近一半,讓咱們趕上了。”

花愷聞言,暫時拋下對房子的怨念,好奇道:“出什麽事?一個六品京官,怎麽會急著要賣房子?”

盡管這是在房間裏,張德順還是小心地看了看周圍,才壓低聲音道:“去歲,高宗皇帝大行之後,朝中便一直是聖後臨政,今歲正月,當今聖人登基,這位禦史竟上疏,要聖後還政於聖人,還對聖後臨朝一事,明嘲暗諷……”

噢,原來如此,這真是妥妥地作死呀,花愷聽完就明白了。

忍不住撇了撇嘴角,這聖後自然那位武則天。

他忽然對那個無名禦史有點好奇了,竟敢做這種事。

對於這位千古女帝,嘲諷也就算了,老武未必沒這胸襟,可竟敢叫老武讓權,妥妥地戳中老武逆鱗,他不死誰死?

“那官兒死了?那這宅子怎麽回事?”

“死倒沒死……”張德順說到這裏,又指了指頭頂道:“那個……礙於顏面,雖未殺他,卻是將他貶黜出京,罰沒家產,這宅院也本應歸了公,但朝廷為顯示仁慈,又將宅院歸還,可他家人哪還敢留?正想把京裏的家產都變賣了,因為著急脫手,價錢僅為市價一半多些,正巧讓我們趕上了。”

花愷在心裏嘀咕,這位則天皇帝會為了彰顯這些種假仁假義自己放過想殺的人?

不過他清楚自己的了解都來自於故紙堆,未必作得準,而且也事不關己,沒必要想那麽多。嘖,這人是屬小強的吧?

……

與此同時,洛陽城東某處。

這裏湖光灩灩,綠柳垂堤,花色正濃。

倒不像是城裏,而是城外。

這也正是城東的特點,因此,這城東往日裏與洛陽其他地方的繁華熱鬧不同,人煙稀少,多是文人士子踏青郊游才會來的地方。

此時湖面上,只有一葉扁舟,舟上有數人。

一人長身立於舟頭,舉目遠眺,隱含憂色。此人五十上下,頭發花白,長髯垂胸,相貌清古,氣度沈凝儒雅,看邊上數個護衛打扮的人,應是這舟上眾人之首。

“啊嚏!”

老頭正坳造型,忽然打了個噴嚏……

身後的護衛趕緊給他披上一件披風,好說歹說把他拉下了船頭,省得在那招風。

船上還有另一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個青年,身著白衫,年約三十上下,俊逸不凡,舉手投足間有股不羈的風流,盤坐舟上,身前有一張小案,案上有一尊小小香爐,兩盞清茶,一張古琴。

“駱公,此去揚州,天高地闊,何必如此憂心忡忡?”

說話的是那俊秀青年,修長的十指閑撫琴弦,錚錚清響。

“唉,若虛,你們不該來。”

那老者對於剛才來得蹊蹺的噴嚏有些莫名其妙,捂了捂鼻子,聞言長嘆了口氣,回過身來對那青年說道。

青年也不驚不怪,只是隨口應了一句:“為何?”

“武氏狐媚,包藏禍心。如今先皇大行,新皇未穩,正是她的良機,此人雖為狐媚女子,卻豺狼心性,心狠手辣。我上疏諷奏,早已觸她大忌,哪裏真肯放我安然離去?不過惺惺作態罷了。”

老者頓了頓又道:“老夫這殺身之禍,早晚必至,你等又何必自陷險境?”

這人說到自己的殺身之禍,沒有半點應有之情,反而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般。

青年對他的質問沒有回應,只是淡淡問道:“駱公既知如此,為何還要上那疏奏?明知不可為,卻偏要自尋死路,豈非愚不可及?”

老者撫須一笑,對於青年鋒利的言辭絲毫不以為忤:“天下之事,有可為,有不可為,亦當有可為而不為,不可為而必為者。如今武氏臨朝,顛倒乾坤,罔顧綱常,更是窺伺神器,欲行篡逆之事。這天下承平已久,妖後此舉,又不知掀起多少浩劫,老夫怎能容她?”

話到此處,遠處陡然傳來一聲暴喝:“好賊子!果然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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