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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毛遂自薦 你也就仗著霍去病不在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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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負有心人。

鹽湖還真叫衛長君找到了。衛長君一度希望沒找到——直線距離離朔方城得有一百五十裏, 還是在朔方北邊。

朔方的春天和秋天很是短暫,兩季加一起頂多一個月。冬天雪有三尺厚沒法挖,春暖花開道路好走, 匈奴遷過來了。

韓嫣提議趁著晴天過去。衛長君想到劉徹素來多疑, 猶豫再三叫韓嫣先上奏長安。韓嫣疑惑不解地問他:“上奏肯定得上奏, 可也不耽誤我們挖啊。”

衛長君真想回他一句,你懂什麽。

劉徹最會用“刀”。他削藩用了主父偃提出的“推恩令”, 把主父偃推到前面。酷吏不畏強權,王侯將相誰的罪都敢定, 世人卻只知道罵廷尉,忘了廷尉不得皇帝看中怎麽可能坐穩。張湯有望接任廷尉便是因為他是一把好刀。

鹽乃稅收大頭, 軍隊離不開鐵, 而今誰封地的礦歸誰, 誰買到礦誰可以挖,挖多挖少朝廷壓根不清楚, 劉徹能忍嗎。如今未收為朝廷專賣,那是他等著另一把好刀桑弘羊成長起來提出“鹽鐵專賣”。

現下他們發現劉徹最在意的“鹽鐵”當中的鹽, 卻不等他派兵接手, 劉徹肯定得在心裏給他們記上一筆。

衛長君:“鹽湖所在地不屬於朔方, 也不屬五原,算是匈奴和大漢中間門地。若無意外,長安百官會上奏恭維我們。但凡有人受傷或跌入湖中丟了性命, 以往厭惡你和嫉妒衛家的人的唾沫能淹死我們。再說了,你身為太守, 挖到鹽賣了錢敢自己昧下嗎?到頭來還得上繳國庫。”

韓嫣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何時變得這麽小心謹慎?”

衛長君:“我以前是不謹慎,可你也想想以前什麽情況。我弟中大夫,我妹衛夫人, 在長安貴人當中排不上號。劉陵都敢戲弄我。如今誰敢?陛下最疼的弟弟見著我也得恭恭敬敬道一聲大公子。館陶大長公主以前敢弄死我,現在她敢嗎?”

韓嫣下意識搖頭。

衛長君繼續說:“所以樹大招風。你不動,有人都想給你兩腳。何況你動了。”

韓嫣不禁問:“我以前要跟你一樣謹小慎微,是不是就沒有後來那些事了?”

“除非再活一輩子,還得有今生記憶,否則不可能。我打一出生就是奴隸,不想死只能小心。就是這樣還差點被館陶的人弄死。你先祖雖然沒法跟蕭何張良相提並論,可你打小衣食無憂,十來歲就到陛下身邊,都無需看陛下臉色行事,你知道什麽叫小心謹慎嗎?”

韓嫣心虛的低下頭,他好像至今也沒學會小心謹慎。

“給陛下寫信去。”衛長君朝家的方向看一眼。

二人擔心那些小的聽到了胡思亂想,便頂著冷冷的北風在路口聊這事。

韓嫣攏一下身上鬥篷:“我們何時搬去城裏?”

初到朔方時,舊城墻是一片還沒有公孫敬聲高的土堆。這兩年在此的匠人也罷,貧民也好,得空就幫忙拉土,眾人齊心協力,舊時城墻已有三丈高一丈寬。從西北山腳下綿延至東北,得有十幾裏了。

以防匈奴撞開門闖進來就進城,衛長君叫韓嫣把門往東修,離朔方城有五裏,離衛長君如今的家近八裏。要是匈奴從城門進,在城外反而好躲藏——往地裏一鉆,匈奴就不好找了。不過衛長君深知匈奴不敢往這邊來,那他就更沒必要搬了。

“我待幾年就走了還搬什麽?倒是你,要不要來年開春就幫你把太守府修起來,等我走的時候你搬過去?”

於公於私韓嫣都不希望衛長君過早回長安:“你到長安也是種地,在哪兒種不是種?”

“韓兄,你拿著朝廷俸祿,我貼錢幫陛下安置貧民。朔方城立,你名留青史。我呢?司馬談或許給我記一筆,那也是衛皇後和長平侯兄長衛長君。”

韓嫣失笑道:“不至於。”

嘟嘟出來,[司馬遷父親?我以為太史令已經是司馬遷了。]

[司馬遷興許還沒去病大,跟敬聲年齡相仿。]

[那等他當太史令的時候霍去病已經不在了?他怎麽知道衛青和霍去病那些事?以他和李家的關系,他不可能親自問衛家人或衛家姻親。]

[如今城中又有幾個清楚的?就是衛家人說實話,他也不見得信。]

[虧得我以為這時期的史官很公正。]

[是人就有私心喜好。何況他乃世家子,衛家乃奴隸,他生活圈子天然看不上低賤的奴隸,只說他們媚上對他而言已經很不容易了。]

韓嫣見衛長君沈默不語:“真這麽想的?”

衛長君楞了一下:“什麽?”

“也想名留青史?”

衛長君搖頭:“我在乎那些?”

“那你想什麽呢?”

衛長君什麽也沒想。韓嫣顯然不信。衛長君順嘴扯一句:“日後見著陛下,我得同他聊聊。比如史官不能只用一人,至少得五人。一人就成了一家之言。”

韓嫣沒聽懂:“五個太史令?”

衛長君:“朝廷不是五日一休嗎,一人負責一日之內大小事務。”說出來看向韓嫣。

韓嫣點頭:“我把這點也寫上。但我會寫與我無關。”

“可以。”衛長君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韓嫣好奇地問:“那還要太史令做什麽?”

“還是陛下該考慮的事。我只是提個小小的意見。”

韓嫣想一下:“司馬談得罪過你?”

他生個好兒子!然而這話衛長君不能說,至少此時不能說:“我不認識他。對了,提醒陛下,我依然厭惡朝廷那些規則,比如郎官的兒子長大了起點就是郎官。”

韓嫣搖頭:“我不會寫在奏章中,你也不能寫。萬一落到有心人手裏,你等著千刀萬剮吧。”

“那就不說這個。大漢子民孝順是為了‘舉孝廉’好做官,我可以這麽理解嗎?”

韓嫣趕忙喊停:“你不是也覺著這點不好吧?”

“我倒是認為不能只有好名聲,得德才兼備。但也只能用來選文臣。陛下不是缺領兵的將才嗎,他該搞個騎射武功比試。”

韓嫣眼中一亮,拽著衛長君的胳膊回家。衛長君猝不及防,踉踉蹌蹌,忍不住罵:“你又怎麽了?”

“我覺著你這個主意不錯。說詳細點,我替你上奏陛下。”

衛長君搖頭:“先不提。過些日子你給陛下寫信的時候提一句,別提我。”

韓嫣不懂。

衛長君:“農夫就要像個農夫,這叫本分。”

韓嫣懂了,又怕陛下起疑:“陛下就是懷疑太後想當第二個呂後,也不會懷疑你有不軌之心。”

衛長君想嘆氣,韓嫣快四十了啊,怎麽還這麽天真。

“你敢提我,我開春就走。”

韓嫣臉色微變,趕忙承諾不提。他拿出紙的時候又忍不住嘟囔:“該謹慎的時候謹慎,不必謹慎的時候還這麽謹慎,一天到晚累不累啊。”

衛長君假裝聽不見。

韓嫣又嘀咕兩句,衛長君依然恍若未聞,韓嫣消停了。衛長君擔心他想到哪兒寫到哪兒,等他寫好拿過來細過一遍才還給他。

韓嫣沖他翻個白眼。

衛長君起身伸個懶腰:“我說的武功比試,你可以加一條,無論什麽出身都行,但犯人之子除外。”

“為何?”韓嫣順嘴問一句。

衛長君:“你猜犯人之子被選中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韓嫣想也沒想就給出答案:“把他父親放出來?”

“還有可能打擊報覆給其父定罪的那些清官小吏。”

韓嫣點點頭:“我先記下來。除夕前還得給陛下去一封信。對了,去年你給家人準備了不少棉衣,今年還準備嗎?”

衛長君決定送他們一人一條薄褥子,但他沒想好送不送衛孺,“你說我要是送衛孺一條褥子,她會不會拿去孝順公婆?”

韓嫣:“不好說。你要是怕她用你的東西討好別人,那就兩個妹妹都不送。三個弟弟和你母親一人一條。”說著一頓,“椒房殿是不是也得送一條?她不止是你妹還是皇後。對了,還有陛下。”

衛長君搖頭,陛下沒有,他才懶得送。

韓嫣見狀竟然一點不意外:“就你這樣還嫌陛下多疑。依我看你和陛下半斤八兩,誰也別嫌誰。”

“墨跡幹了。”衛長君提醒他。

韓嫣知道他不愛聽:“不說了還不行嗎。”

衛長君朝外走。韓嫣又忍不住問:“風那麽大又出去做什麽?”

“下地窖拿幾個紅薯,我把爐子點上,煮茶烤紅薯。”

公孫敬聲窩在霍去病榻上背文章,聞言裹著褥子跑出來:“大舅,多烤幾個,我餓了。”

“褥子掉了。”

公孫敬聲低頭一看,沾到土了,他趕忙撈起來拍拍。

衛長君:“去病和阿奴呢?”

“替韓兄授課去了。您忘了?你和韓兄前腳出去,後腳他們就過去了。”

衛長君想起來了。這些日子他和韓嫣用了早飯就帶人四處跑,顧不上關東貧民的孩子們,就把他們交給了霍去病和阿奴。

“趙破奴他們幾個呢?”

公孫敬聲:“也去了。有些小孩想學騎射,學會了打匈奴,趙破奴他們幾個教那些小孩。”

“人家跟你年齡相仿。”

“也有比我小的!”公孫敬聲擡高聲音。

衛長君不想同他吵吵:“等去病回來,叫他陪你練一會兒劍。”

天寒地凍,公孫敬聲只想在被褥裏睡覺。他此時背的文章是韓嫣一早定下的,他認真背飯前就能背會。然而快午時了,他才念順口。

公孫敬聲無力地嘆氣:“我何時才能長大啊。”

“小時候文不成武不就,人家會說你還小,可以慢慢學。長大了還沒有長進,人家會說你是個膏粱子弟。”衛長君提醒他,“我覺著據兒都比你識字多。”

公孫敬聲怪叫一聲:“大舅這麽大人了,跟我用激將法羞不羞啊?”

“學文識字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天天退,據兒天天進,能要多久不超過你?過幾年你會發現,表兄弟當中你不是最小的,卻是懂得最少的。”

公孫敬聲臉上的嘲笑不見了,試探著問道:“不是騙我啊?”

韓嫣從屋裏出來:“也可以當他騙你。反正沒人敢嘲笑他,他妹妹是皇後,弟弟是長平侯。你呢?”

公孫敬聲認為他母親只會嘮嘮叨叨,父親在大舅面前都不敢高聲言語。公孫敬聲想了想:“我還是皇後外甥呢。”

“你表兄不是嗎?”衛長君反問。

公孫敬聲無言以對。

衛長君:“據兒父親是皇帝,母親是皇後,他以後不能成為太子也是王爺,土地比朔方還大。可他小小年紀還天天讀書,你好意思偷懶嗎?”

公孫敬聲被說羞愧了。

衛長君給韓嫣使個眼色。韓嫣擁著少年回屋,陪他背文章。

公孫敬聲背會了,肚子餓的咕咕叫,但他不敢去堂屋找大舅:“韓兄,實話告訴我吧,大舅是不是對我很失望?他三個外甥我最懶。”

韓嫣摸摸他的小腦袋:“一天天瞎想什麽呢。他對你母親才是真失望。”

從長安搬過來的那一年春節,公孫敬聲已經記事了,他很清楚年初二隨父母前往衛家拜訪,他大舅都懶得睜眼看他母親。

“我不該懷疑大舅。”公孫敬聲說出來有點想哭,“大舅這些日子好忙,也不該叫他操心。”

韓嫣拉他起來:“去病像你這麽大比你難管多了。天天想往秦嶺跑。如今守著大山,你舅不管了,他反而懶得跑。下的陷阱都能忘。”

公孫敬聲露出笑臉,連連點頭:“對,全家他最不叫人省心。”

你也就仗著霍去病不在家敢這麽說。韓嫣心裏這麽想,手下動作不停,拽著他去堂屋。衛長君給他們留了一壺熱水,韓嫣和公孫敬聲洗洗手,吃他將將烤好的紅薯。

公孫敬聲拿著紅薯吃一口就往外跑。

韓嫣無奈地說:“他怎麽這麽欠打啊。”

欠欠的公孫敬聲到城門口就被從城裏出來的霍去病一把抓住,箍住脖子:“給我一半。”

少年乖乖地把他咬的那端掰掉,給他表兄一大半。

霍去病捏一下紅薯,裏頭也軟乎乎的:“這手藝是大舅烤的啊。”盯著公孫敬聲,面色不善,“你又鬧大舅了?”

公孫敬聲擔心霍去病擡腿一腳踹他屁股上,老老實實搖頭:“大舅跟韓兄聊天聊餓了。”

霍去病轉向阿奴。

阿奴點一下頭,回頭沖遠遠跟在後頭閑聊天的趙破奴幾人招招手。隨後荒涼的瓜地頭上濃煙滾滾,嚇得窩在屋裏揉玉米或磨玉米面或準備午飯的人都拎著水跑出來。

最先出來的人看到霍去病恨不得給他磕一個:“小公子,小祖宗,你這是燒什麽,需要這麽多木柴?”

半車木柴和半車玉米稭稈,他是想把土燒熟嗎?土地熟了,來年還怎麽種瓜啊。

霍去病:“烤紅薯。”

“那也用不著這麽多。”水桶放在屋角,男人過來問:“大公子知道嗎?”

霍去病點頭:“大舅在家用爐子烤了幾個。可是我家人多,一人一半也不夠分。”

“還不做飯嗎?”男人看一下難得露頭的太陽。

霍去病:“我飯量大,你不知道嗎?兩個紅薯只能管一炷香。”

男人不由得想起他十年前吃飯恨不得用和面盆。他被送去當兵正是因為家裏養不起。聞言男人叮囑幾句別玩火之類的話,轉身叫才跑出來的眾人回去。

這些人三三兩兩邊走邊回頭說:“大公子這個外甥哪裏像衛將軍啊。聽給我們送糧的人說,長平侯在朝安安靜靜做事,休沐回家就在府裏陪孩子玩兒。”停頓一下,“也不像大公子啊。大公子做事多有分寸。”說完愁的眉頭深鎖。

同他結伴而行的人回頭看一下,霍去病正忙著挖坑。他已經點著兩個坑了,也不知道究竟要烤多少。

“衛家沒有這麽皮的孩子。相貌隨了衛家,脾氣像他那個父親吧。”

霍去病忍不住回頭,這些人是不是覺著他小小年紀耳背啊。

阿奴扯一下他的衣袖,“別理他們。快點挖。我把木柴弄下來,我們去拉紅薯。”

霍去病把鐵鍬給趙破奴,幫阿奴把木柴卸下來,二人就去南邊紅薯窖。

衛家南邊很多茅草房,衛長君初到此地帶人搭建的。後來搬進瓦房,屋子被他放農具養牲口,院墻邊上種豆角,院裏挖上地窖,存放菜和紅薯。

以前地窖放城裏,如今城裏蓋了房,韓嫣意思地窖改到地頭上。衛長君直言不好,摸進來一個匈奴就知道此地有多少糧,太紮眼。鮮紅薯太多,茅草屋小院放不下,衛長君就叫人在兵卒所在的宿舍院中挖地窖。

韓嫣沒少擠兌衛長君跟個老鼠似的,恨不得把糧食藏進洞中。

衛長君起初也覺著他這樣過於小家子氣。後來衛長君問了一圈,除了韓嫣,沒人支持他把地窖設在地頭上,認為就該放在院中,或院門口一眼能看得見的地方,衛長君心安了。

話說回來,衛長君和韓嫣在屋裏聽到“走水了”,出來朝西一看,二人扭頭回屋。喝完茶湯,韓嫣燒火蒸米飯,衛長君洗菜。

飯熟了,倆人也沒管那群小的,自己吃飽,帶幾個騎兵策馬入關送信。

不是急奏,驛站沒派人快馬加鞭發往長安,劉徹十月底才收到。

那日恰好休沐,太後病了,劉徹便前往東宮盡孝。宣室小黃門知道天子很在乎朔方那兩位,拿到信親自送往東宮。

機靈的小黃門果然得了一句稱讚。

劉徹屏退左右才拆信。

王太後人老眼不花,跟她不知道真瞎還是裝瞎的婆母恰好相反,看背面就看出韓嫣的謙稱,“韓嫣的信啊?”

劉徹心中一凜,母後此話何意。

“看把你緊張的。他在朔方,哀家還能去朔方找他?”王太後坐起來一點,“出什麽事了?”

劉徹依然不敢提韓嫣,太後身邊沒幾個人可用,但城外有很多人不介意為她分憂:“信是韓嫣寫的,內容跟他關系不大。韓嫣信中說他在朔方北發現一個鹽湖。”

太後不由得坐直,滿臉不信:“他?”

“朔方早一個多月前就下大雪了。他才懶得出去。衛長君的主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沒錢了,想著挖鹽換錢。竟然也能叫他找到。”劉徹都忍不住羨慕他的運氣。

太後一聽不是韓嫣的功勞,又放松的半躺回去:“衛長君得天庇佑,在朔方這麽久什麽也沒見著,哀家才奇怪。就這事?”

劉徹看到關於史官那一段:“還有些小事,不提也罷。母親歇著,兒子改日再來看你。”

“給韓嫣回信?”太後話裏有話,劉徹瞬間門聽出來了,“比皇宮還大的鹽湖得出多少鹽?朕得召人,過了除夕就叫他們過去。總不能便宜了匈奴人。”又想起一件事,“五原郡荒了兩年,是時候派人過去了。”

太後不止一次提過她懶得管政務,然而還是沒忍住問:“陛下決定派誰前往?”

劉徹希望衛長君能幫一把,那五原郡太守得叫他滿意才行。

“朕還沒想好。”劉徹回到宣室就給衛長君去一封信。

衛長君認識的那些沒有幾個有好下場,而且劉徹用得著他也不敢搶,便回信告訴劉徹,由陛下定奪。

劉徹朝議商討。東方朔毛遂自薦。劉徹不想用他,但也沒有當眾駁回。散朝後,劉徹留下東方朔直接問:“衛長君知道嗎?”

“大公子怎麽了?”

劉徹:“你不先問問衛長君,到了五原兩眼一抹黑,去朔方請教,衛長君理你?”

衛長君令衛家人深居簡出,低調行事。東方朔不敢寫信征求他的意見。他也覺著沒必要。他是衛步岳父,真論起來,衛長君還得叫他一聲叔父呢。

也就劉徹沒有讀心術,否則得問他一句,他敢叫你敢應嗎。

劉徹叫他退下。

東方朔:“微臣這就去給大公子寫信。”說完行個禮就往外跑,不打擾天子處理政務。

劉徹扶額:“這些人,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他那樣的別說戍邊兵卒,就是關東貧民也不服他。”

黃門恭維道:“要不怎麽這麽多年,還是只有一位大公子呢。”

劉徹嘆氣:“幸好一位。他那個人精,多幾個,朕晚上都不敢合眼。”

黃門了解他,能說出來就說明沒放在心上:“上了年紀的受不了塞外的風。年輕的又不夠穩重。陛下,您看汲黯呢?反正您也不愛瞧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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