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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饞嘴 你何時跟大舅學會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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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就知道問也是白問, “你是八尺男兒!”不死心地繼續刺激他。韓嫣無所謂地笑笑。霍去病翻個白眼,大步往家去,像是要跟誰打一架似的。

衛長君一直不見他倆回來出來尋找, “這是怎麽了?”看看面色不好的外甥, 又看看心情大好的韓嫣,“你數落他了?”

“我說的過他?”韓嫣搖頭,“饞了。希望我跟你說我也饞了。”

其實衛長君也饞。

翌日上午,匠人和女人忙著用鮮樹枝搭黃瓜架, 不需要他指點, 衛長君就叫嘟嘟出來, 選幾袋米和面。

[趙破奴問起來,你怎麽解釋?]

[很好解釋。]

衛長君找來板車,回家推一袋稻谷和一袋小麥,稻谷放舂米的屋子裏, 小麥推到河邊。麥粒外表有很多塵土, 磨成面粉前得放在竹籃裏, 然後連同籃子放河裏洗一下。

莊稼種好了, 瓜果蔬菜地裏用不了那麽多人,有上百名女子就在河邊屋角編草鞋或做衣服。衛長君挑幾個力氣大的,叫她們洗麥粒, 又帶幾人前往他原來的家裏舂米。

衛長君從未把奴隸當成牲口,也沒覺著貧民下賤, 畢竟他上輩子就是小老百姓。他父母長輩親戚, 很多人在他死前還在老家種地。可無論關東遷來的貧民,還是俘虜,亦或者匠人,都認為他身份高貴。

國舅爺不拿他們當外人, 他們不敢把自個當他親戚兄弟或姊妹。這些女子聽到他想吃白米白面,揮揮手叫他哪涼快哪呆著去,她們弄好自會給他送去。

衛長君也不好跟女子同處一室,於是帶著狼崽子下地看看要不要補苗,野草多不多等等。

近五千畝地轉一圈,又去河邊看看今年種的樹,等他回來白米快搞好了。

衛長君不吝誇讚,“你們幹活真快。”

幾個女子不認為她們快,“大公子沒幹習慣。”

衛長君點頭。

其中一女子慌了,“我不是說大公子慢。您是做大事的人,不應該被這些小活所累。”

衛長君笑笑:“我也沒多想。”看到石槽裏的米和稻殼混在一起,“不用弄的很幹凈。反正吃的時候還得洗。對了,家裏還有點事——”

“好了給您送過去。”

衛長君點了點頭,到家叫嘟嘟出來。

[現在買?]嘟嘟問。

衛長君把屋裏屋外仔細查一遍,確定連小外甥公孫敬聲也跑出去了,他就叫嘟嘟買兩布袋白面和一麻袋白米。

衛長君先把白面放霍去病和阿奴房中。舂好的米送來,衛長君把米倒缸裏,然後倒入他買的米。傍晚糧食曬幹磨成粉送來,晚飯後趁著趙破奴他們去洗漱,衛長君把霍去病房中的面弄出來,跟磨的面倒一起。

韓嫣起初見他鬼鬼祟祟的還以為他又憋著什麽壞。亦步亦趨跟著他到廚房,發現米缸滿了,很是驚訝,“什麽時候送來的?”

“上午。”衛長君把面袋子塞鍋底下燒火。

面袋子上面有字,但是楷體,要是留著被趙破奴看見,小夥子問起來,衛長君可沒法解釋。

韓嫣不禁問:“怎麽不早送來?”

“那幾個孩子問起來,我怎麽解釋?”衛長君反問,“你別忘了連敬聲都不知道。”

韓嫣:“那孩子粗心大意。指不定等你老了,他都不知道成天用的胰子和牙膏等物是憑空出現的。”

衛長君蓋上米缸和面缸,“別說漏嘴了。無論誰問都說我叫人磨的。”

韓嫣點頭,“面就不必了吧?”

“這面粉留著做炸果子。磨的面粉糙,得用細籮過。許君曹女不在這兒,幾個小子不會,我懶得過。”

韓嫣想起霍去病昨天傍晚說的話,“去病這下高興了。對了,鍋裏還有熱水,你可以準備沐浴了。我去堂屋看看敬聲寫完了嗎。”

公孫敬聲不長記性,昨天功課沒寫完,晚上寫到亥時,困得眼睛睜不開了,今天還是先玩,玩盡興了再寫功課。

韓嫣進屋看到他揉著眼睛寫算術題,很是想笑,“明日還玩兒嗎?”

“我沒玩!”公孫敬聲大聲辯解。

韓嫣朝他腦袋上呼嚕一把,“有理不在聲高。沒完幹什麽去了?”

“騎馬練劍啊。不信你問表兄和阿奴。”

韓嫣提醒他:“你表兄忙著教趙破奴識字,阿奴教他弓箭,沒空管你,知道你玩沒玩?”

“你都不信我還問我?”公孫敬聲瞪他一眼,擡起小手推他的胳膊,“出去,出去,別打擾我算數。”

韓嫣迤迤然到門口,“敬聲,你大舅打算過幾日做美食。”

小少年猛然擡頭。

“你知道的。”韓嫣說完出去。

我知道什麽?公孫敬聲納悶。忽然福至心靈,他知道,乖乖聽話,過幾日才有的吃。

翌日,公孫敬聲當真跟著他表兄和阿奴。一人玩的時候他玩,一人回房看書練字,他也回屋寫功課。

過於懂事,導致霍去病頻頻朝堂屋方向看,“公孫敬聲早上吃錯東西了?”

阿奴也覺著奇怪,“我去問問。”

到堂屋門口,阿奴停下,扒著門框往裏看,公孫敬聲竟然沒往榻上躺,“敬聲,郎君昨晚訓你了?”

“我又沒幹壞事。”公孫敬聲頭也不擡地反駁,“我也不是你和表兄,成天叫大舅操心。”

阿奴真想照他腦袋上來一下,“那怎麽沒去找隨父母遷來的小孩玩兒?”

“我長大了啊。”公孫敬聲脫口而出。

要是進來之前阿奴還不能確定,此時萬分篤定他有事,“韓兄許你多少好處?”

公孫敬聲停下,“韓兄?”

阿奴:“好好練字寫算術有什麽好處?”

公孫敬聲張了張口,意識到他可能不知道,露出壞笑,“想知道嗎?”

阿奴盯著手,嘆氣道:“最近有點癢啊。”

公孫敬聲想把硯臺照著他的臉丟出去,太可惡了,太煩人了,又嚇唬他。

“敬聲,如果我是你,你猜我會怎麽做?”阿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公孫敬聲舔了舔唇角,試探道:“尊老愛幼?”

“上無父母何來尊老,下無弟妹怎麽愛幼?我不需要學這個。”阿奴走近一點。

公孫敬聲慌忙說:“我說,我說。韓兄說大舅準備過幾日做美食。”

阿奴想起一件事來,今日清晨他和霍去病還沒起,趙破奴推門進來,神神秘秘地問他們想吃什麽。

家裏有多少糧食,一人不清楚,但有多少種吃的,阿奴很清楚。每年暮春時節都沒多少瓜果蔬菜。

阿奴揉著眼睛坐起來問,“我想吃你就能做?”

趙破奴咽口口水,朝對面廚房看,“有一缸白米和一缸白面,想吃什麽都能做。”

不會和面不會煮粥的人如此大言不慚,阿奴卻沒空擠兌他,趕忙叫霍去病起來。霍去病嘆了一口氣,“聽見了。問大舅。他不管你們做什麽,你們也不能越過他。”

趙破奴怕衛長君。

旁人不知道夜襲匈奴是衛長君的主意,趙破奴知道。霍去病和阿奴說的時候他聽見了。衛長君上能算計匈奴,下能種田釀酒,在他看來衛長君猶如天神無所不能。

趙破奴一臉怕怕的搖頭。霍去病怒其不爭,指著他的額頭,“跟韓兄一樣沒出息。”

阿奴笑看著霍去病,“那你還問韓兄,郎君給不給你炸小魚?”

霍去病蔫了,往榻上一趟。

阿奴對趙破奴道:“先別做,我回頭問問郎君。”

趙破奴點點頭,朝霍去病腿上拍一下,“想不想吃炸小魚?”

“滾!”霍去病氣得踹他。趙破奴樂得笑呵呵跑回廚房。

阿奴收回思緒,叫公孫敬聲繼續寫。

“你幹什麽去?”看他往外走,公孫敬聲忍不住問。

阿奴:“練字。”

公孫敬聲不感興趣,擡擡手讓他趕緊出去,別耽誤他做算術題。

阿奴回到他和霍去病的臥室,小聲說:“明晚可以去河邊撒網了。”

霍去病手一抖,好好的字毀了一半。

“以前我們在秦嶺或茂陵的時候,忙一段時間,郎君就會叫人殺豬或叫我們弄些野味?”見他點頭,阿奴繼續,“像除草剔苗都是小活,可以說現下已經開始閑了。豬和羊養了快一年,冬天也沒餓著它們,你說郎君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霍去病若有所思道:“那這事跟韓兄之前跟我說的對上了。”不放心地問,“韓兄自己想的,還是大舅承諾了他什麽?”

“敢告訴敬聲,肯定聽郎君說了什麽。”

霍去病心頭大喜,激動地說:“那我們快想想想吃什麽。”

阿奴拿起毛筆,“烤羊排,燉排骨,紅燒蹄髈,鹵豬下水,羊肉湯餅——”

“等等。這些不能過夜,只能吃一頓。一樣一口我們也飽了。寫一些可以慢慢吃的。”

阿奴想想也是,“那就饊子、麻花和米糕?”

“還有我的炸小魚。”

阿奴:“回頭我和面,蒸白面炊餅,只吃一頓,剩下的放櫃子裏,過幾日叫郎君泡了炸面丸子。還有油渣,叫郎君給我們留著。對了,還有油條。豬肉切條可以炸嗎?如果不行,趁著郎君高興叫他殺幾只公雞,雞胸肉切條裹上面粉,交給郎君炸?”

“寫上,都寫上。”

阿奴先記下,然後又潤色一遍。

看到一張紙上滿滿的,阿奴很是滿足,“先這些吧。不能叫郎君覺著我們貪得無厭。”

霍去病讚同,“河裏的魚經過一個冬天和一個春天該長大了。明晚多放幾張網。”說到抓魚,他忍不住撓頭,“也不知道大舅怎麽想的,在河邊種滿了樹,撒網都得去水裏。”

“我知道,為了河岸上的泥不被雨水沖進去。省得以後過幾年河裏都是淤泥,魚搬家了,我們還得叫人挖河。”

霍去病搖頭:“沒有他不懂的。”

“要不然怎麽是我家郎君呢。”

霍去病翻個白眼,不想跟他共處一室,去斜對面糧食雜物房裏拿出從長安帶來的幾張漁網。

阿奴聽到動靜扭頭看去,也想送他一記白眼,“急什麽?”

“怕我忘了。”霍去病用木叉挑起漁網往地上摔,塵土飛揚,霍去病趕忙躲去屋裏。如此三次,漁網幹凈,霍去病拿到他和阿奴臥室裏。

翌日傍晚,趁著衛長君沐浴,霍去病叫上趙破奴和他的五個夥伴,還有個小尾巴公孫敬聲,九個人看起來像一群,很是惹眼,以至於剛出院門就有人問,“做什麽去?”

霍去病“噓”一聲,拽著人家的手臂往河邊拉,“別叫我大舅聽見。撒網。”

那人好笑:“撒網為何怕大公子知道?”

“不怕他知道怕他數落起來沒完。”霍去病瞧著他眼生,衣著明顯不如去年隨他們來的匠人,應該是今年過來的關東貧民,“你會撒網嗎?”

那人點頭:“這河裏有魚?我怎麽沒見著。”

阿奴:“天天有人在河邊洗衣服打水澆菜地澆樹,鴨子鵝也喜歡下水,魚哪敢露頭。”緊接著催霍去病快點。

天快黑了,衛長君沐浴後不見他們肯定得出來找。霍去病不敢同人閑扯,給他一張漁網,叫他帶阿奴和趙破奴以及公孫敬聲去上游。他和幾個夥伴在下游。

阿奴心細,考慮到匠人、俘虜以及關東遷來的貧民都比他們起得早,回去的路上就提醒大夥兒,明日打水看到網先別動,等他和霍去病起了再起網。

這些人哪敢動皇後親外甥的東西,笑呵呵叫阿奴放心,他們幫他和霍去病看著。

翌日,這些人把漁網忘得一幹一凈。蓋因衛長君起的也早,他起來就去廚房,令廚房早點做飯,做了飯燒熱水,他叫人殺豬宰羊——一十頭大肥豬和十只羊。

無論貧民、匠人還是俘虜都沒見過這等場面。哪怕成天吃肉的匈奴看到掛在樹上等著剝皮的十只羊也忍不住感慨,“在我們以前部落只有王庭舍得一次殺這麽多牲口。”

騎兵裏頭可能有不喜歡衛長君的,來此服兵役的兵卒裏頭也有可能嫉妒恨衛長君的。不過這些人此刻都在城墻邊或新城裏面修城墻或建房挖滲水井。

看著殺豬宰羊的人除了俘虜就是女人和自願隨衛長君來的匠人。除了俘虜,這些人無一不欽佩喜歡衛長君。

有匠人聽到這話就問:“大公子不如你部落首領尊貴?”

那名俘虜慌忙解釋他不是這個意思。

在其身前的女子回頭說,“你誤會了。他是說大公子比你們部落首領尊貴,你們部落首領一次殺十幾頭牲畜,他殺三十頭很符合身份,不值得你大驚小怪。”

俘虜被說糊塗了。

女子無奈地說:“天天能看到大公子習慣了,忘了他是國舅爺?”

俘虜恍然明白過來,除了皇家,如今天下最尊貴的恐怕就是衛家。皇室嫁出去的公主都得靠後。畢竟她們是皇帝的姊妹,而衛長君不止是皇後兄長,還是公主和皇長子舅父。

霍去病和阿奴會抓魚不會殺魚。一人拎著桶過來找人幫忙,結果聽到這番話。一人相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無奈,這些人真會溜須拍馬。

既然這麽閑,那就找他們吧。

阿奴放下桶擠進去,輕輕拍一下只顧聊天看熱鬧的女子,“我和去病抓到很多魚,可以幫我們收拾一下嗎?”

女人楞了一下,回過神就笑著接過去到河邊殺魚。沖洗幹凈又回來打井水洗一遍。

阿奴把魚交給小夥伴,叫其裹上雞蛋面糊,他去看殺豬,順便弄一些豬網油。

隨衛長君來的這些人會殺豬脫毛,但不會收拾豬下水。蓋因舍得養豬的人不舍得吃,舍得吃的人殺的豬下水也沒法吃,太臟。所以衛長君得看著。他見阿奴左顧右看像找什麽東西,“不去玩跑這兒來做什麽?”

“郎君,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阿奴拉住他的手臂,滿眼希冀地望著他。

衛長君想笑:“別來這招。直接說想做什麽。”

“我和去病抓了好多魚,裹上面糊了。”

衛長君空著的那只手朝他臉上擰一下,“我要是不同意呢?”

“郎君這麽好,怎麽舍得看著我和去病失望傷心?”阿奴搖頭,“我才不信郎君這麽狠心。”

衛長君好氣又好笑:“等著。”

隨後挽起衣袖,收拾一盆豬網油給阿奴,“會熬油嗎?”

“不止一次看到過。”

衛長君:“熬之前鍋裏有水不礙事。熬好了不能沾水,一滴也不行。”

“我知道,做菜的時候會劈裏啪啦炸鍋。”阿奴接過盆,“郎君,您既然同意了,是不是一次多炸點?”

衛長君很是無奈:“先回去,我再弄一盆。”

阿奴歡快地端著盆就跑。看熱鬧的男女老少趕忙提醒他慢點。阿奴反而跑的更快。有人好奇就問,“大公子,您答應了阿奴什麽?”

“以往在長安,每十來天就會用豬油給他和去病以及敬聲炸一些吃的。來到這邊一年多沒吃過,饞很了。”

眾人再一次意識到衛長君非凡人。換成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舍得離開溫暖的小家,帶著外甥來此受罪。

要說衛長君為了討好皇帝,也沒見皇帝給他個太守當當,或封他為千戶侯。連小小的千戶都不舍得,想來以後回了長安,也不可能再賞。

從來只有秋後算賬,何曾見過秋後封賞。

“大公子去吧。這些豬羊弄好了,我們幫你看著。”

雖然豬羊是女人們養的,也是衛長君私產。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殺了留他們吃,也不好意思擅自分了。

衛長君也不希望看到“升米恩鬥米仇”,自然也不會說“你們給我留點就行了。”

到家門口碰到韓嫣,衛長君叫他去殺豬宰羊的河下游盯著。

韓嫣看到豬網油,“還有酸菜嗎?給我做點豬油渣酸菜餡炊餅。”

“明日再說。”衛長君不等他再說,用腳踢開門進屋。

霍去病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喜得迎上來,“大舅果然真丈夫,言而有信。”

衛長君想踹他,“油熬好了?”

“鍋還沒燒熱。”阿奴當真聽衛長君的話,加了一點水。霍去病等得心急,跟衛長君進廚房就告狀,“阿奴說你叫他往鍋裏加水。大舅,你看,水還沒燒幹。我頭一次聽說熬油先加水。”

衛長君把盆裏的豬網油倒進去,“我說過類似的話。”

阿奴得意地沖他挑起眉頭。霍去病同他扮個鬼臉。

“幼稚。”廚房很大但人很多,被擠得只能在門邊的公孫敬聲沖兩人翻個白眼。

霍去病轉過身,公孫敬聲嚇得拔腿就跑。到門邊看到狼崽子,公孫敬聲沖它招招手,“過來,我給你拿好吃的去。”

狼崽子聞到了腥味,它很想去。沒等狼崽子弄清腥味打哪兒來,阿奴端來一盆魚。既然自家有,那還辛苦找什麽。

狼崽子把腦袋埋進腹部,權當沒聽見公孫敬聲的話。

公孫敬聲氣得指著它,“你也欺負我?”

衛長君在廚房都覺著頭疼,大聲朝外面喊:“敬聲,不想玩就過來燒火,也叫破奴歇一會兒。”

公孫敬聲扭身往河邊跑。找到韓嫣,他抱著韓嫣的手臂小聲問:“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想吃什麽?我叫人先砍下幾塊你拿回家。”

公孫敬聲一年多沒見過大肥豬,咽口口水,指著豬和羊,“都想吃。”

周圍人頓時忍俊不禁。

公孫敬聲羞的往韓嫣懷裏鉆。韓嫣摸摸他的小腦袋,“這麽饞啊?那趕明兒跟你大舅商議一下,此後每月殺一頭豬,我們家留一個豬腿?”

公孫敬聲仰起頭,開心的想笑,看到韓嫣身後好些人,“那餘下的給他們,夠吃嗎?”

“一人一塊指定不夠。”韓嫣搖頭,“可以切成肉片炒。豬骨頭燉湯,多放一些水,一人一碗還是有的。”

公孫敬聲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一個人吃多少,將近兩萬人得多少糧食蔬菜和肉,“那得放多少水?還有肉味兒嗎?”

這話叫看熱鬧的人很是詫異,九卿家的孩子竟然能說出這麽暖心的話。

韓嫣也感到意外,熊孩子懂事了。

“那就兩個月殺三四頭。幾天殺一只雞鴨?”

公孫敬聲點頭,“大舅會同意嗎?”

“以前雞鴨小且少,衛兄不同意。如今不怕你吃。”韓嫣看到有一頭豬拆好了,叫人找個盆,挑一扇排骨,一塊五花肉以及一個豬腿,給衛長君送去。

衛長君的那份弄出來,大夥兒就可以平分了。韓嫣此言一出,看熱鬧的人也上去幫忙,然後送去衛家。

韓嫣又叫人送去半扇羊,然後把所有肉以及下水放到一起,讓廚房的人到肉案後頭商議一下怎麽分。

眾人懵了,“不是大公子分嗎?”

“衛兄把這事交給我了。”韓嫣見過衛長君給衛家奴仆分肉,“羊肉多的豬肉少。不要羊肉的,可以多分一些豬下水。更喜歡羊肉就挑羊肉,想吃多點就挑豬肉和豬下水。你們也看見了,這些豬肉比你們在老家養的好,羊肉也沒膻味。豬肉不比羊肉味道差。”

此言一出,只想要羊肉不想要豬肉的人猶豫起來。

隨後幾個廚房負責人商量一下,紛紛去找平日裏在他們廚房用飯的那些人。

公孫敬聲疑惑,這麽麻煩啊。

踮起腳尖,勾住韓嫣的脖子,趴在他耳邊問:“為何不直接分啊?”

“都沒得吃,沒人抱怨。”韓嫣小聲說,“如今肉多了,反而會因為少分指甲蓋那麽小一塊而生氣。繼而罵我厚此薄彼。”

公孫敬聲震驚,指著那一堆看起來堪稱瘆人的肉,哪就差那麽一點,“韓兄,你何時跟大舅學會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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